第12章
被綁的人掙紮得挺厲害,那小頭兒撲愣的,李萬亭抓了好幾次,才把那頭套從人的頭上一把薅了下來。
等看清了那人的臉,李萬亭覺得還不如不把頭套摘下來呢。
竟然是中隊長!!怎麽就忘記這個了。畢竟也是軍營,牆又高,防守又嚴,得是多不開眼的小賊,才把手伸到這裏來。肯定是中隊領導檢查值哨情況用的1手段。按說李萬亭原來也聽男兵們提起過,剛才卻只顧着熱血沸騰,想着擒如何賊了,完全沒往這上想!
看了中隊長的形象,李萬亭忍着沒笑出聲——可能是怕格鬥的過程中,讓新兵分辨出聲音,中隊長竟然在嘴裏不知道含了什麽東西,一邊腮幫子鼓了一塊,難怪剛才光唔唔不說話。
一束手電光照進了庫房,跟着傳來的是李锴吃驚的聲音:“中隊長?”
跟來的中隊值班員好笑地看着中隊長的“光輝”形象,一邊上手解他身上的繩子:“中隊長,沒看出這兩個小子身手這麽好,這班哨用的時間最短。怎麽樣,栽到這兩個小子手裏了?”
中隊長示意值班同快點把他解放出來,腮旁邊的兩塊鼓包一動一動的,顯然防礙了他說話。李锴和李萬亭一起傻傻地站在邊上,不知道自己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剛松了一支手,中隊長就迫不及待地往自己嘴裏挖去,掏出了兩個渾圓的大棗來,呸呸吐了兩口唾沫,才氣乎乎地說道:“這個方法一定是故意的,找這麽大兩個棗,在嘴裏轉都轉不開。這兩個小子下手又狠,綁得又快,連掏都來不及。還不如前兩回,好歹有時間把這玩意拿出來。”
中隊值班員直樂:“當時說不用不用,反正你戴着頭套呢,誰還能認出你來。可你那會兒非得說要逼真,自己受罪了吧。”
中隊長光站在那裏轉自己的手腕,并不理會值班員的嘲笑。李萬亭與李锴并肩站在那裏,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中隊長會如何報複他們。
“行呀,”中隊長活動完手腕,才有心情答理他們:“李萬亭、李锴。”
“到!”聽到中隊長叫他們的名字,李萬亭二人趕緊立正答道。
中隊長擺擺手,示意他們放松些:“你們兩個警惕性夠高,巡邏是也非常認真。而且發現情況,處置果斷,還能相互配合。很好!”
李锴雖然聽出中隊長是真心表揚,可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地說:“中隊長,我們真不知道是您。”
中隊長聽得一樂:“這不就得了。你們發現的不是我,是要偷副食庫的賊。所以你們的處置沒有錯,非常好,值得表揚。”
李萬亭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他們剛才下手可是一點也沒留情,中隊長的手腕子肯定得腫兩天。聽說中隊長不僅不計較,還表揚了他們,心裏也是美不滋兒的。
“李萬亭,”中隊長顯然對他更感興趣:“你那前撲的動作挺利索,什麽時候練的?”
能是什麽時候,還不是原來做女兵時,讓那男兵嘲笑動作過于花拳繡腿,不服氣才練的。不過這話現在可不能說,李萬亭裝起了迷糊:“什麽前撲?”
看他一臉懵懂的樣,中隊長也以為他當時是着急才做出的動作,放棄了追問的想法。讓他們繼續巡邏,就要帶着值班員回隊部。走前囑咐李萬亭他們:“和下一班哨不能提起剛才的事,記住了沒有?”
“是!”李萬亭他們當然明白,這是還要再試試下一班哨呢。難怪那副食庫裏繩子都預備好了。
等二人走遠了,李锴才小聲說:“不知道下次中隊長換不換個人挨綁。要是不換人,你說他這一晚上也不睡覺,可是夠精神的。”
這點李萬亭也挺佩服,就算是會換人,至少到現在淩晨三點已經過了,中隊長還沒有休息,也夠拼了。關鍵不是只有他們一個班是第一次值流動哨,全連九個班,每個班都會有第一次值流動哨的時候。要是每天晚上來這麽一次,李萬亭打了個寒戰,太強了,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這要是每個班都來上一回,那不得有十來天都睡不好覺呀。”
李萬亭有點不确定地說:“說不定中間還換換人呢。”
李锴在黑夜裏搖了搖頭:“我看未必。”
暗夜裏,再次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可能是剛才精神太過集中,兩個人現在都已經不再怕黑,還饒有興致地把除了主幹道外的小路,也都走了一遍。等他們将将把整個營區都轉完時,也就到了交接班時間。
“不能說啊。”李锴在身後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李萬亭做了個明白的動作,上去叫下一班哨的人。李锴就悄悄靠近自衛哨,發現已經不是他們上哨時的那個人了,只好把一肚子抱怨咽下。
雖然不用出早操,可是起床號還是按時響起。四班的成員們,随着起床號紛紛起床整理着內務。可是大家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班裏的氣氛有些怪異。
張小毛先忍不住,問李萬亭:“你們昨天晚上值哨的時候,遇到什麽情況沒有?”
現在已經沒有誰再值哨,也應該不用擔心有人作弊了,李萬亭就對着張小毛點了點頭,問他:“你們也遇到了?”
屋裏傳出一陣大笑聲,原來大家一大早,心裏想的都是一個問題。
“都笑什麽笑?”班長林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可是那聲音裏,也有隐藏不住的笑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張紫陽大着膽子說道:“班長昨天肯定早就知道,我們值哨會遇到情況,也不早告訴我們一聲。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林克就笑着說:“告訴你們,那你們還鍛煉什麽?不過昨天晚上,除了張小毛與雷紅星他們兩個反應得慢了一點,抓敵用的時間長了一點以外,大家表現的都不錯。尤其是李锴他們兩個,抓敵用的時間最短。”
李锴就咧開嘴,樂得找不到北了。不過還是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班長,中隊長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裝小偷?”
林克虎着臉:“說什麽呢?”不過那臉沒繃好,笑容一絲絲地透出來:“哪能天天晚上都是中隊長。還不得把他給累壞了。不過,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了,可不能提前和別的班說啊。”
“是!”大家回答的語氣裏,都隐隐有些期待,想看哪個班有完不成任務的人,那點小心思更是昭然若揭。
對這幫小子的小心眼,林克也不打算拆穿。見大家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就帶人出去打掃起室外的公共衛生區。
上午的訓練,以複習一周以來的所學科目為主。大家不過是磨合舊動作,鍛煉的就是個整齊度。整個訓練強度不大,仿佛是在為下午的休息做着準備。
“下午給家裏打不打電話?”休息的時候,李锴悄悄問李萬亭。有了昨晚一起值哨的經歷,他發現這個戰友并不是難相處的人。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要是原主的話,一定毫不猶豫地就回答出來。可是現在的李萬亭,卻不知道自己說出去的話,會不會露餡。要是不打,在一群搶電話的人中,就太顯眼了。怎麽現在通訊就這麽發達了呢?要是還能和過去一樣,出門在外只能靠寫信與家裏聯系,那就好了。
不過這個問題沒有讓李萬亭糾結太久,人家張小毛就給他解決了。小毛兄與李锴的先征求意見不一樣,他是覺得自己與李林心如亭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自由活動的時間理所當然地要在一起:“快點快點,要不一會得排在後邊了。”
一句話,李萬亭就乖乖地排在了等電話的行列裏。
好在他前面的新兵,是個戀家的人。人家把家裏從父母到寵物狗,統統問候了一遍後,又開始給電話那頭背一周以來的菜譜。嘴裏不停地說着自己想吃的這個那個,好象說上一遍,就能吃到嘴似的。
李萬亭借着這個時間,把自己能說的話想了又想,不過是吃得好,睡得好,班裏的成員處得好,班長中隊長對他也好。相信做家長的,聽到離家孩子的聲音就能欣慰,再聽說過得不錯,也就不會計較孩子對家裏的關心太少。
握住還帶着前一個新兵體溫的話筒,要撥號的手有些顫抖。試了幾次,李萬亭才小心地撥下了一串數字。電話接通得很快,好象一直有人守在電話邊上一樣。
“亭亭,是亭亭嗎?”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急切地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
婷婷,多熟悉的稱呼。就算是知道那稱呼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李萬亭還是不由地對着話筒叫了一聲:“娘。”
“唉,唉。”話筒那頭的聲音再次傳來:“亭亭,你咋啦,受委屈了?”
聽了問話,李萬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流下了眼淚。在臉上擦了一把,他清了清嗓子:“沒有,娘。我和你說,昨天我們跑五公裏了,我跑得可快了,是全中隊的第一名呢......”
作者有話要說: 點文的小天使們,你們收藏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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