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The Summon/傳喚

牛頓·斯卡曼德在魔法部昏暗的走廊裏輕快地走着,穿着慣常的藍色外套和棕色褲子,通紅色的臉上雀斑鮮明可見,他的紅棕色頭發因為憤怒看起來快要燃燒了起來,溫柔的藍眼睛裏也充滿了怒氣。

他的左手拿着一封皺巴巴的信,上面有魔法部的徽章。這是紐特第一次不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受到魔法部的傳喚——當他向前走的時候,他沒有心思去向認出他的人們打招呼,這使他們都盯着他,但是他并不在乎。他的憤怒對他來說是不尋常的,但是對人們此刻對他的關注才是最不尋常的。如果不是紐特在紐約的不幸遭遇,沒有人認識他,而他在抓住這個當時令人畏懼的巫師——格林德沃——的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才使他在魔法界一舉成名。紐特一向反對這種意味着社交的名聲。

他從來都不擅長社交。除非他們有突出的角或者翅膀,又或者可能會吃掉他。話又說回來,這些人大可能會把他生吞活剝了。

不管他們是想結識他,還是因為紐特更成功的哥哥忒修斯而想結識他,這位魔法動物學家都不在乎。因為就在此時,他正朝着他認為不公正的事情前進,并決心糾正它。現在,他正帶着保護他所愛的事物的決心繼續前進,因為只有他能做到。如果不是護樹羅鍋和弗洛伯黏蟲制造的混亂幾乎驚動了半個魔法世界,這個行李箱是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的。難道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些生物的數量可以超過地球生物和水生生物的總和嗎?但是這些生物不會——因為他們對戰争和暴力一無所知!為什麽這些巫師甚至會考慮讓他們涉及...?

忒修斯怎麽能不告訴他這件事呢?

紐特揮舞着拳頭,氣勢洶洶地穿過下一條走廊和一段段樓梯,直到他腳下踩到了非常熟悉的地板。魔法部裏的工作人員認出了他,有些人向他打了招呼而有些人甚至懶得擡一擡眉毛。這是因為這是他哥哥的部門,而這裏的忒修斯作為傲羅首席和戰争英雄備受尊敬和支持,大家都對他充滿了熱情,甚至對他最聲名狼藉的親戚——他的弟弟也是如此。

紐特沒有理睬他們。他如此專注于他的意圖,甚至想好了他将說什麽來使他的兄弟意識到他永遠不會同意。這些日子他們會面的慣常談話內容甚至會讓格林德沃自慚形穢。也可能不會。紐特只是現在對他的哥哥不太滿意,即使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确實相處得很好......只要忒修斯停止邀請他去吃午餐和晚餐。

他記得忒修斯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這樣做了。至少在莉塔……

他們需要為此單獨談一談。

在路上,飛翔的信件飛過頭頂,貓頭鷹帶着包裹和信件在空中呼嘯而過。大多數事情是井井有條的,偶爾有來自不同地方的尖叫和喊叫,但每個人都習慣了,無論這些陣仗有多麽激烈。當他和另外三個乘客随着電梯緩緩移動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看過他們一眼(他感到他們在朝他的方向看,并且發誓聽到其中一個人提到了忒修斯的名字) ,紐特的注意力被雙層門上他的倒影吸引了。他看到的正是自己,蓬亂的棕色頭發,尖鼻子,高高的臉頰和藍色的眼睛。這就像看着忒修斯,只不過這從來不是對紐特的一種恭維。

對于他們兄弟來說,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同時做到既相似又不同。

就像忒修斯既是一位級長又是一個少年領袖,同時也是一個直言不諱、果斷果敢的人,但是紐特在建立人際關系和融入社會方面卻遇到了困難。盡管忒修斯是指揮官,身後充滿了追随者,但紐特卻非常樂意與他的魔法生物安靜地孤立在一起,遠離那些心目中只想成為人類的人。盡管忒修斯監督着其他所有人的安全,但是紐特在那裏照顧着那些被忽視和曲解,甚至沒有人會在意的魔法生物。他們之間的差異并不僅限于此,紐特從來沒有試圖和忒修斯競争過,但似乎每個人都決心要看到這位魔法動物學家的缺點。

尤其是當忒修斯成為英雄之後,人們總是把焦點放在他比他更成功的哥哥身上,這一直是紐特背負的十字架。他并不是在責怪忒修斯,他的哥哥值得擁有一切能力和天賦,紐特為他感到驕傲——只是有時候忒修斯也會有些專橫霸道。

對于他所謂的魔法大家庭,他還是挺霸道的。你再也找不到比忒修斯·斯卡曼德更忠于這份工作的人了,他從不認為把自己的弟弟送到辦公室工作是一種負擔。好像紐特跟着他的腳步走是很自然的事。紐特仍然能夠回憶起他們在他畢業的時候進行的争論。忒修斯過了很久才回到家裏,為他在被學校開除之後仍然堅持學習而高興,然後告訴他,他計劃讓他申請成為魔法部的一名初級助理。紐特仍然記得他第一次反駁他的哥哥。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忒修斯也是。紐特從來沒有見過忒修斯如此生氣,但年輕的斯卡曼德并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不管他對他的哥哥有多麽尊敬。那是忒修斯唯一一次說他不負責任和自私。當然,紐特受到了傷害,設法逃走了。

因此,他們或許會重燃舊情——就紐特現在心中強烈的想法展開争論而不是他的之前那次逃開。他有太多話想對忒修斯說,太多關于這次傳喚的話想說,和太多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說得恰當的話。

忒修斯在很多方面來說也是紐特的恩人,比如盡管他們之前意見不合,但還是為他說了好話,并利用自己的關系使得有被霍格沃茨開除記錄的紐特進入了規章與魔法控制系。盡管紐特證明了自己有能力用自己的技能獲得晉升,但是忒修斯的影響力卻為他贏得了其他人的尊敬。忒修斯并不贊同紐特的職業生涯,但最終,當全家人都反對紐特的時候,他的支持對紐特來說意味意義重大。電梯門一開,魔法動物學家就緊緊抓住這種支持不放,大步走到首席傲羅辦公室去見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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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裏,紐特發現自己站在哥哥的辦公室外面,看着金色金屬板上寫着“斯卡曼德,首席傲羅”的關着的門。他打算怎麽再告訴他哥哥這件事的要點呢?他是要沖進去要求解釋嗎?去要求他的哥哥做一些事情,否則他... 否則他不會容忍這件事和并會給他制造麻煩?如果忒修斯變得難纏,他總是可以留下嗅嗅。

紐特猶豫了一下。

信不信由你,忒修斯是那種不管別人覺得他多麽有魅力都很難對付的人。尤其是當你站在他認為錯誤的一邊時。他的家族關系不能越過他堅定的道德準則。但是,即使是忒修斯也肯定會理解......忒修斯是一位戰争英雄,但最重要的是,他把生命置于其他事物之上——無論是巫師、麻瓜還是野獸生物。紐特堅信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多地接觸到哥哥溫和的一面。紐特眨着眼睛,在哥哥身上找到了自信,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紐特進來的時候忒修斯獨自一人。

他的哥哥比他大8歲,身體素質也差不多,只不過他比他高很多,而且通常都是兩人之間穿着講究的人。忒修斯只穿一件背心,白色的袖子疊在胳膊肘上,站在桌子後面,羊皮紙飛機在房間裏進進出出。他倚在桌子上,雙手放在桌子上,看起來像在看一份文件,手邊堆滿了照片。

當紐特進來的時候,忒修斯擡起頭瞥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看起了報告。紐特幾乎緊張的不能吞咽了; 但是他想起了他的目的——給了他這次對峙所需要的力量。

好吧,這本質上不是一場沖突。更像是質疑?核實?

"紐特?" 忒修斯發號施令的聲音讓年輕的斯卡曼德擡起頭來。忒修斯在工作中總是帶着命令的腔調。就像他一直是認真的。或者他發現自己的弟弟被牽扯進了什麽大事,紐特也不好說。紐特仍然心緒不寧,他向前走了幾步,直到他離桌子足夠近,站在哥哥面前,哥哥用理解的目光打量着他。這麽說忒修斯知道了?當然了。

紐特咬緊牙關。

"我不會讓魔法部把我的魔法生物用于他們的戰争。" 他一口氣說完,手上的信掉在桌子上,沒有轉移哥哥盯着的眼神,他正站在那裏等着紐特繼續說下去。"你知道使用魔法生物對格林德沃的戰争沒有任何幫助——那只會延長戰鬥,浪費生命。再多危險的魔法生物也救不了我們——只有我們能做些什麽,忒修斯。"

忒修斯沉默了片刻,冷靜地打量着紐特的臉。同樣的一張臉,可以容納其他的表情,如失望和憤怒。紐特什麽都見識過了。但忒修斯對他一直很有耐心。總是很有耐心。

"我知道,我跟部長講得很清楚了。" 忒修斯接過信後點點頭,紐特松了一口氣,因為他找到了一個支持者——而忒修斯的支持對他來說總是有重大意義的,"我告訴他,我們的這些魔法生物不适合在這場戰鬥中作戰。他們似乎總有這樣的的印象——我們也可以飼養龍和利用我們的優勢,就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還記得烏克蘭鐵腹龍嗎?他們似乎認為這樣的事情還能再次發生。"

"如果他們不停止騷擾我的話,我會讓它發生的。" 紐特咕哝道。

他的哥哥仔細地看了他一眼:"紐特,合作點。在這樣艱難的時刻,我們不能起內讧。如果我們想贏得這場戰争,就必須齊心協力。"

"我願意盡我所能幫助他們,但我不能容忍這些無辜的魔法生物白白犧牲——"

"或者橫沖直撞,失去控制。我也反對。" 忒修斯有所保留地嘆了口氣,搖搖頭,"戰争中被龍吃掉的人數......"

"對于龍來說,他們可不是什麽美食。" 紐特垂頭喪氣地說,這使他從哥哥那裏得到一個惱怒的注視。

"我建議你以後不要表現出這種态度。" 忒修斯靜靜地舉起魔杖,一下子,就從架子上拿到了其他的文件。"你知道,你可不能總是因為不能處理好每一個情況,就一走了之。"

"我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處理任何不超過三十分鐘的會議。但是我不想和你們虛僞的隊友讨論這個問題,他們希望我利用我的魔法生物為他們謀取利益。"

"這不是為了他們的利益——而是為了我們贏得這場戰争。"

"你們就是在制造戰争,如果不停止追捕我的魔法生物!"

忒修斯把信揉成一團放在紐特手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紐特,你有沒有注意到你對這些魔法生物的占有欲有多強?是的,你養育他們,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屬于你。"

紐特有點吃驚地盯着他。"我并不想擁有它們。我是想保護他們。"

"好吧,當你和魔法執法部門的頭兒開會時,你最好不要再用那個詞了——"

"特拉弗斯?" 紐特忍不住感到惡心。"你知道我不想跟他打交道。"

"我以為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但他......他甚至不是人。你沒有看到他在乎過任何事或任何人,是嗎?忒修斯,他很殘忍,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下令逮捕所有被他們的主人送襪子的家養小精靈,因為他們不遵守我們的法律。你也不喜歡他!"

"問題不在于喜不喜歡他——而在于他能提供什麽樣的工作。"

"哦,是的。這份工作。"紐特怒氣沖沖地說:"你們這些自以為一切都與事業有關的傲羅是怎麽回事?"

就在那一刻,紐特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忒修斯朝着他的方向揚起了一條眉毛,如果可能的話,甚至給了他一個最冷酷的眼神。紐特很了解這種表情,但無論這種表情向他擲來多少次,他始終沒有找到一種方法去适應它。小時候,他一直很尊敬他的哥哥。忒修斯是一個哥哥的完美榜樣。當紐特發現自己無法達到忒修斯的期望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永遠無法追随他的影子。但是無論他們陷入多少争論,他從來沒有一次不尊重忒修斯。因為忒修斯也總是正确的,碰巧紐特更是個搗蛋鬼。忒修斯總是寬宏大量。

他垂下眼睛,抿着嘴唇。

"我說的不是你。"他低聲說,"你不一樣。"

"這并沒有讓我感覺好些,你是在譴責魔法部,他們只是在努力保護整個世界。我希望你在這件事上不要這麽固執己見。"

紐特之前聽他說過這種話,"并不是整個世界。正是這個部門錯誤地将許多魔法生物貼上了危險的标簽,導致了大多數魔法生物被狩獵,以至于滅絕。這個地方培養了獵人,你知道的。"

"紐特,"忒修斯的語氣很嚴肅,紐特用同樣的目光看着哥哥的眼睛——兩人都知道他們正在進行一場長時間的争吵。"你不能責怪魔法部過去犯的錯誤。這不就是你加入我們的原因嗎?因為你想把事情做好。你難道不明白你為什麽現在站在我面前嗎?你被賦予了一項任務——保護你們的魔法生物不受上面命令的傷害。如果你認為猶豫不決或閃爍其詞會省去麻煩,那麽你就是在愚弄自己。給他們寫墓志銘也于事無補。你不能僅僅因為他們的想法與你不同就草率地下結論。你不必對我們評頭論足。"

"我們?"紐特搖了搖頭。"我從不評判你。"

"我認為你不是那個意思。" 忒修斯突然輕聲地說了一句,語氣甚至有些難過,這讓年輕的斯卡曼德皺着眉頭看着他。"不管怎樣,紐特,你參加這次傳喚,盡力去解釋。我不認為部長已經完全忘記烏克蘭鐵腹龍了,但他一定會問你對如何利用魔法生物的建議。"

"它們不是用作武器的物品!"

忒修斯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你真的以為只有魔法部看上他們了嗎?你不認為格林德沃也同樣在尋找機會嗎?"

紐特想到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他在東部前線作戰,幫助訓練烏克蘭鐵腹龍。這是一個出了差錯機密計劃。龍雖然不容易馴服,最後紐特還是得到了它的信任,然而這時增援部的成員來了,卻進一步激怒了它——最終導致了一場大屠殺,鐵腹龍一個接一個地吃了他們。像格林德沃這樣的人是不會放棄使用強大的生物的,因為他們知道這會帶給麻瓜恐懼,麻瓜們一直認為龍只是神話的一部分。

他的沉默和猶豫不決使得忒修斯突然繞着桌子走來走去,在紐特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的哥哥只和他保持了一臂的距離。在他的眼睛裏有一種明确的、紐特總是樂于看到的理解,這使他遠離了孤立或孤獨,給了他一種歸屬感。只有忒修斯對他有這樣的影響。也許在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把他弄糊塗了。

"聽着,紐特,一開始這聽起來的确挺吓人的,但是相信我,魔法部才剛剛開始采取預防措施。我們确實從過去吸取教訓。我們不想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抓住。在這場戰争中,一切都岌岌可危。"

紐特看着忒修斯,眼裏沒有一絲恐懼。忒修斯看出了這一點,更加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只要他們不主動把它們當作武器。" 年輕的斯卡曼德說。

"我會盡力不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年長的斯卡曼德皺起了眉頭,"這也違背了魔法生物的幸福,這是你我都非常熟悉的。"

"如果他們提起這件事,我就走開吧。"

"這不會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嘗試一下總沒有壞處。"

紐特在心裏嘆了口氣,把忒修斯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我不是你,忒修斯。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擅長遵守任何規定,特別是如果它關系到我的魔法生物。"

"你又來了,"忒修斯溫和的表情消失了,他的兩只手自動地放到了腰間。"我說了,別再用那個詞了——你不擁有他們。它們不是寵物——"

"你說得對——他們是我的朋友。"

忒修斯住口了。然後他把手放到了額頭上,就像紐特在他們吵架的時候經常看到的那樣。年輕的斯卡曼德立刻把目光移開,知道他的哥哥會對他十分失望。最終,忒修斯還是忒修斯——一個對他寄予厚望的哥哥。這個事實總是讓他覺得自己很讨厭。

"我要走了。" 紐特飛快地轉過身,在忒修斯叫他回來之前,他半個身子已經走出了房間。

"紐特——!"

他停了下來。他感覺到忒修斯在走向他,但他并不想回頭。如果忒修斯決心站在魔法部一邊,那就這樣吧。他的确感到有點被背叛了——但是當他如此執着于此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勸得動忒修斯。他們并不是無緣無故成為兄弟的。

"紐特—"

"我已經明白了——"他轉過身來,盯着哥哥的臉。

""不,你不知道。紐特,你親口對我說過,"現在他的哥哥表情十分嚴肅,"甚至連格林德沃都低估了小動物,而這會成為他垮臺的原因。你第一次抓住他的時候就證明了這一點——當嗅嗅取回那個吊墜時,你又證明了兩次。你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敞開心扉,紐特,和我們談談。也許你才是那個低估魔法生物的人。過度保護也是一種罪過,你知道的,至少對你和我來說是這樣。"

忒修斯的話深深地打動了魔法動物學家的心,他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忒修斯的意思是他過分保護他的魔法部,而紐特過分保護他的生物,那麽是的,他在這一點上可能是對的。他們都長大了,忒修斯加入魔法部除了為了道德的事業而戰鬥之外,沒有別的想法。他不是一個為暴力而戰的人,但是他總是準備為別人而戰。他欽佩哥哥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哥哥并不像大多數巫師。

紐特又猶豫了一下,換了只腳支撐身體,看到了哥哥的眼神。"我不想認識這些人,我和他們從來都相處不好......"

忒修斯只是盯着他看。紐特朝四處看了看,還是和哥哥對視了。

"你會去嗎?"

忒修斯把雙手插進褲子的口袋裏。

"我是決策小組的一員。或者至少是他們希望能說服你的人。我做那工作從來沒有成功過,不是嗎?"

紐特搖了搖頭。忒修斯耐心地長嘆一聲。

"無論如何,與特拉弗斯打交道是一回事。與亞克斯利打交道又是另一回事。"

"亞克斯利?" 紐特皺起眉頭,皺得額頭都疼了。亞克斯利是另一位來自純血統家族的傲羅,也總是找紐特的麻煩。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暴徒總是圍着他。忒修斯說,這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為自己挺身而出。以前在學校裏,他是校園惡霸的主要目标,偶爾有一些高年級學生會來幫助他——那僅僅是因為他們尊重忒修斯·斯卡曼德。

就像他身上有某種魔力一樣,忒修斯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就像是被魔鬼召喚出來的一樣,阿伯納西·亞克斯利——倫敦指揮資歷最老的傲羅之一——正站在那裏。作為首席傲羅的競争者之一,忒修斯擊敗了阿伯納西·亞克斯利,自從斯卡曼德上任以來,每個人都知道這兩個傲羅之間的緊張關系。

"說曹操,曹操到。" 紐特聽到忒修斯在雅克斯裏走進房間時小聲嘀咕。他身穿灰色鬥篷,頭發已經禿了,亞克斯利是純血統之一,擁有金色的頭發和死黑色的眼睛。亞克斯利也是那些相信純種血統的人更優越的人之一。紐特從來不喜歡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你總是可以通過看一個人如何對待他們的同僚來判斷他是不是一個好人。亞克斯利像對待垃圾一樣對待他的同事。紐特從沒看到他和一個魔法生物在一起,更不用說家養小精靈了。所以,他找了個借口離開,結果他跌跌撞撞,被亞克斯利的高傲的姿态擋住了去路。

"斯卡曼德。" 亞克斯利說話了,但他的眼睛盯着忒修斯。"我看你還在和你那個令人生厭的弟弟打交道。" 他的目光落在沒有與他對視的紐特身上。

"我認為禮貌是第一位的,亞克斯利。" 忒修斯面無表情地冷靜地說,"否則我也可能不會那麽彬彬有禮。"

"我聽說你是在開和你弟弟有關的會議時硬闖進來的。特拉沃斯不喜歡這樣。他說,不管你在不在那裏,都沒有什麽區別,你弟弟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重視過你。斯卡曼德,你在那裏不也是一無是處嗎?就像你在巴黎那樣?"

忒修斯變得僵硬,但在他開口說話之前,亞克斯利的注意力被一頭棕色蓬亂的頭發吸引住了,那叢頭發又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向下看去,發現牛頓·斯卡曼德盯着他的臉,牙關緊咬,眼神堅定。

亞克斯利皺起了眉頭。"你在看什麽?"

但是紐特已經下定決心,他的雙手緊握拳頭,準備大發雷霆ー

"紐特!" 忒修斯站到了弟弟身邊,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紐特!" 他重複了一遍,因為他的弟弟沒有表現出讓步的跡象。

年輕的斯卡曼對他的哥哥眨眨眼,然後看向了地上。

"這種行為到底意味着什麽?" 亞克斯利惱火地問,他的手已經伸向了他的魔杖。忒修斯怒視着這位傲羅,一只手仍然扶着他的弟弟。

"如果你要把一切都賦予意義,我會很高興地告訴你,你這種試圖冒犯他人的行為并沒有被忽視。"

"我們現在被禁止談論事實了嗎?"亞克斯利咧嘴笑着,手垂落在身體兩側。

"或許你想被立刻送到聖芒戈去。" 忒修斯已經拿起了他的魔杖。紐特瞥了一眼年長的斯卡曼德,然後又瞥了一眼亞克斯利。人們會說這是斯卡曼德性格中的一個特點。他膽大而勇敢,面對反抗時從不退縮。這也是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反抗魔法部并領導一群新招募的傲羅幫助麻瓜之後獲得梅林勳章的原因之一,這拯救了成千上萬的生命。忒修斯生來就是一個領導者和英雄——當一場決鬥即将上演時,他從來不會錯過它。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會輕易獲勝。

亞克斯利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忒修斯短短地嘆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他的弟弟,顯得十分高興。

"你真是充滿了驚喜。"

"我只是在發洩。" 紐特咕哝道。

"你可以向我發洩。" 忒修斯提出了這個建議,但是紐特使勁地搖了搖頭,他松開了緊握的手。

"你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而我卻總在添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斯卡曼德兄弟沉默地交換了眼神,然後兩人一起爆發出長時間沒有發出的笑聲。正是因為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才使得紐特常常忘記,在他哥哥那冷酷無情的外表下面,這位首席傲羅依然是他那個快活的哥哥,那個在他五歲的時候就讓他駕馭母親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飛行的人。

"哦,相信我,紐特,"忒修斯充滿愛意地說,令紐特感到驚恐的是,他發現自己立刻被哥哥抱入了懷中,"我永遠有時間來處理你的問題。"

他也常常忘記他的哥哥是個多麽喜歡擁抱的人。有些事情永遠不會改變。或者在這種情況下,忒修斯從來沒有改變過。紐特知道他需要成為忒修斯期望的更熱情的弟弟,他只是不讓自己承認這一點。他從來不擅長這樣。

紐特跌跌撞撞向後退,向忒修斯匆匆告別,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在弟弟短暫的感情外露之後,忒修斯仍然對他保持着微笑。

耐心從來不是格林德沃的最佳品質之一。當然,他可以靜靜地等待,慢慢地尋找他的默默然,捕獲它,但他仍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消磨了他的耐心。他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和概念來使一切重新開始,使巫師們站在世界的頂點。他本可以在很久以前就掌控世界,他本可以擁有一切,但是不可能——僅僅是一個人的存在就足以在一瞬間推翻他——阿不思·鄧不利多的存在是一個真正的威脅,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消除它。

他知道,當鄧布利多認真起來時,血盟遲早會對他毫無用處。想到這裏,他只能依靠克雷登斯先除掉那個人。鄧布利多甚至可能不知道誰是克雷登斯巴伯恩,但一旦他知道了,将為時已晚。他只是需要時間。只不過,所有這些等待讓格林德沃覺得自己很愚蠢。

這次集會只是一個開始。他想做得更多。

但此時克雷登斯毫無用處。他很有前途。但毫無用處。他現在需要另一個消遣。

就在那時,格林德沃在他的桌子上發現了一份預言家日報。這份報紙來自英國,是幾個月前從法國跟随他的一個人帶來的。如果不是認出了頭版上的這三個人物,格林德沃也不會給予它任何關注。他靜靜地拿起那張紙,立刻認出了中間那個漂亮的女人,她的死是他親手造成的。

為什麽。莉塔·萊斯特蘭奇。

站在她身旁的是兩張熟悉的面孔,他們使格林德沃擡高了報紙,以便看得更清楚。啊,是的,他認出了斯卡曼德們。其中一個是在紐約逮捕了他,使他受到許多天的監禁,但是這個錯誤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且他對克雷登斯很容易就被收服感到失望。另一個毫無疑問是他的通信者——當時他認為他是帕西瓦爾·格雷夫斯。在魔法部工作并是首席傲羅。他在他們的信件那裏看到了關于這個斯卡曼德的許多事情,他從歐洲傳來的重要消息使他避免了漫無目的的移動。忒修斯·斯卡曼德。

不幸的是,這個人在集會中格林德沃發表了一篇有說服力的演講後,并沒有選擇他們。然後他想起了在戰鬥中犧牲的莉塔·萊斯特蘭奇。他的未婚妻。這讓格林德沃笑了起來。所以,他現在是斯卡曼德的敵人。他希望他們站在與他作戰的第一線,不知道等待他們的結局只有死亡。這樣多麽浪費他的技能和天賦啊。但是他認為親手殺死一個戰争英雄只會給魔法界帶來士氣,而不是痛苦和絕望。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戰争英雄。格林德沃盯着傲羅的面孔。

如果首席傲羅願意追随他那不是很完美嗎?

作為間諜再次與他通信不是很完美嗎?

斯卡曼德兄弟對阿不思·鄧不利多的信任就像信紙上寫的那樣顯而易見,如果這樣也能同時騷擾鄧布利多,那豈不是很完美?他确實主動提出在這個假想的婚禮上當教父。

格林德沃深思着這一點,他眼中的光芒又回來了。魔法部采取點行動也無妨。他知道這個斯卡曼德的名聲——他所有的關系以及他如何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他使年輕的斯卡曼德相形見绌——他只是僥幸捕獲了黑巫師而獲得了榮譽。沒有兄弟能比這更不同了。他現在想知道,如果牛頓·斯卡曼德揭開另一個格林德沃僞裝的面具,他會作何感想......?

格林德沃感到一陣微微的興奮,他看了看左邊開着的窗戶。太陽落山了。在歐洲的某個地方,這是一個完美的時間來拜訪其中一位斯卡曼德。他應該自己去。

為什麽不呢?他在和一個戰争英雄打交道,不是嗎?他親自登門拜訪才是恰當的行為。

一瞬間,蓋瑞·格林德沃德就消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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