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The Labyrinth/迷宮 (2)
限外的事情,但此刻她能感覺到外面發生了不祥的事情。她情不自禁地試圖讀懂他的心思,雖然這對她來說是很自然的,但是依然沒有用。
格林德沃回頭看了她一會兒,在擡頭看默默然之前,他那雙一灰一藍的充滿活力的異瞳封閉着他的思想。"他靠自己的力量向敵人邁出了第一步。"
"什麽...... ?" 奎妮握着她的雙手。當她迫切地想知道,想了解他的想法時,她讨厭他們的封閉術,"這是什麽意思?"
黑巫師轉身打開窗戶,把手背在身後。
"他利用斯卡曼德先生襲擊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格林德沃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權衡要用什麽樣的措辭,盡管奎妮無法讀懂他的心思,卻可以感覺到他對這個結果感到不滿,"他比我預想的更早地暴露了自己。而且非常笨拙。"
"他沒有成功?" 奎妮知道整個計劃就是讓鄧布利多和忒修斯決鬥并殺死他。她知道這正是格林德沃所期望的——這會讓鄧布利多和他最忠實的盟友紐特·斯卡曼德分裂。一直都是計劃好的。她不需要從他的思想中聽到這些,整個城堡的彌漫着這種氣氛,因為從一開始,格林德沃就不相信有人能殺死這個阿不思·鄧不利多。
除了他。
"他在哪兒?"奎妮環顧四周,期望看到傲羅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時,她發現自己仿佛在自言自語,到處都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他在裏面。" 格林德沃擡起眼睛望着天花板,奎妮的雙腳變得冰冷,她也慢慢擡起頭,看着那糾結的黑色線條呼吸着,仿佛它們也擁有生命——它在它們上面滑行,就像一個巨大的蜘蛛網充滿了最可怕的黑暗魔法,蔓延到牆上,留下了巨大的悲慘和憂郁。當奎妮看着這個生物從天上掉下來,變成一個人形的男孩時,她不知不覺地把雙手舉起來捂住了嘴唇,克雷登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所有的黑色雲朵都滲入他的體內,直到什麽都沒有了。
斯卡曼德依然沒有出現。
看着克雷登斯與她對視,奎妮屏住了呼吸,他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的格林德沃。然後,他安靜地走向樓梯,離開了房間,留下攝魂取念者盯着他的背部,難以置信地轉向黑巫師——
"你說——"她沒有說完,因為她發現格林德沃正在微笑。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傲羅幾乎打破了詛咒......但是打破一個這樣的黑暗詛咒并不容易,"他的眼睛閃現出一絲不祥的光芒。"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他就會死在它的魔爪之下。"
她緊握着雙手。她也明白這一點。"這麽說他還活着?"
"鑒于他現在一無是處了,死亡對他來說是不可避免的。他的價值已經榨幹了。讓克雷登斯做他想做的事。他經常進出城堡,你注意到了嗎?"
奎妮着實困惑了一會兒。的确,男孩來去自如,但她确信,格林德沃總是知道他的确切位置。但他說的榨幹是什麽意思呢?到那時紐特的哥哥會在哪裏?紐特怎麽樣?她想問這麽許多的問題,但是她知道在她沒有辦法得到任何一個問題的答案而不引起黑巫師的懷疑。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Advertisement
"奎妮,"格林德沃出乎意料的呼喊讓美國女巫一下子擡起頭來。她發現他仍然沒有看她,但是他臉上有一種沉思的表情。"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你有個姐姐。"
奎妮的心漏跳了一拍。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她怎麽了?"
"克雷登斯還是個敏感的孩子。" 格林德沃轉向她,臉上的表情讓她難以理解。"而且他以前也和她有過聯系。一種強烈的聯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奎妮搖了搖頭。"不......"
黑巫師又靜靜地把目光移開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去做。為了我們的事業。"
幾個小時過去了,鄧布利多還是沒有傳來消息。紐特·斯卡曼德剛剛完成一項任務回來——在這裏意味着聯系幾個'特殊'的生物,讓它們利用眼睛和耳朵,尋找默默然任何跡象——在和蒂娜分離之後,他讓自己的思緒沉浸在了最近收集到的消息中。是的,确實有來自格林德沃支持者的活動,而且是的,巫師世界正試圖掩蓋所有這些痕跡,但這絕不包括一個強大的默默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事情。魔法動物學家有點失敗地回去了,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修繕他的家,而蒂娜也在向MACUSA報告了黑巫師的進展之後回來了。
這是唯一一次蒂娜發現他跌跌撞撞地坐在地板上,神情憂郁,用手撚着魔杖。紐特避開了她的眼睛,但在她耐心地嘆了一口氣後卻忍不住擡起了頭。
"他想殺了你?"紐特向她詳細講述了他和哥哥對峙的細節,這讓蒂娜大叫起來,忘記了她胳膊上挂着的嗅嗅寶寶們,還有一個只成功地跳到了她的金項鏈上,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用索命咒?"
這次他們都在動物園裏,魔法動物學家溫柔地回頭看着她,加強了護盾咒的效果。"他反抗了......我看到他反抗了。" 他停了下來,慢慢放下魔杖,感覺自己的嘴巴發幹。"我想我哥哥還沒來得及完成咒語,他就恢複了理智......他的眼神,蒂娜......"然後克雷登斯出現了......紐特咬緊牙關,無法想象這個危險的默默然會對他哥哥做出什麽。
蒂娜靜靜地看着他,然後決定穿過分開他們的桌子,站在他身後。從那裏她可以看到皮克特坐在紐特的衣領後面,好奇地盯着她,然後又盯着她肩上挂着的嗅嗅。
"你哥哥很堅強,紐特。他還在和詛咒抗争。他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戰鬥。"
"是的,但是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他的喉嚨裏仿佛有一個很大的腫塊。"我早該注意到的。"
"打擊自己是沒有用的。" 蒂娜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嗅嗅寶寶放到桌子上,抓住紐特的胳膊,讓他面對着自己。他滿臉愧疚的表情讓蒂娜嘆了口氣,把他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裏。"聽着,紐特,我們會把他找回來的。我們會把他們都找回來——他——奎妮——甚至是克雷登斯——"但是蒂娜看到他的眼睛一提到這個名字就閃爍起來,不得不停下來把嘴唇閉上。"紐特,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現在只有我是中立派(Middle-Head)嗎?"
紐特盯着她,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記憶中,他記得蒂娜從法國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家跑出來時他追上了她。他試圖讓她聽他的,但是她不理睬他,控訴紐特是多麽恨傲羅。但是紐特試圖解釋說她與衆不同,因為她不像其他傲羅那樣,對他們害怕或誤解的任何事情的回答都是扼殺它。蒂娜根本不想讓克雷登斯死所以紐特告訴她她已經變成中立派了。
"我可以告訴你你這個比喻是從哪裏來的,如尼紋蛇的三個頭對吧,"她眯起眼睛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就看不出它的重要性。紐特,我們還是不想讓克雷登斯死去,對吧?"
魔法動物學家一直盯着她看。有那麽一瞬間——就那麽短短的一秒鐘——除了他的魔法生物收到傷害的時刻之外,紐特感受到了他從未感受過的痛苦。就在那一刻,克雷登斯對忒修斯動了手……
但當他回望她那雙意味深長的雙眼睛時,一切都融化了。"蒂娜......"
然後,他看到嗅嗅寶寶吊在她的金項鏈上,努力想把它扯下來,但她似乎并不介意。它慢慢地使他微笑,然後輕輕地伸手去拿,放進口袋裏。沉默降臨在他們之間,一種友好的,相互的沉默彌補了他們之間未曾表達的話語。最後當蒂娜看向別處時,紐特嘆了口氣,這天他的眼睛不止一次落在她身上。
"對不起。我老是忘記你也在擔心你妹妹。現在我讓你擔心了。" 他低頭看着地板。
"別這樣。"蒂娜和藹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當你的工作很忙的時候,你很容易忘記別人。"
"你一直很忙。" 紐特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長地說。"但你從來沒有忘記過。"
她笑了。"我可是中間的頭,記得嗎?"
紐特忍不住笑了。
"我很高興你平靜下來了,"她非常認真地開始說,也握着他的手,"如果你不冷靜,我們就無法完成營救,這一點都不像你,紐特。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計劃來處理這個問題——如果我們要找到他們,我們需要一個可靠的線索來跟進。如果克雷登斯和格林德沃在一起,這會帶來巨大的風險——你确定鄧布利多不能和我們一起去嗎?"
紐特點點頭,沒有鄧布利多的刺激,他從來沒有找到克雷登斯和格林德沃的動力。除了現在……但問題是如何找到他們。他可以給國際魔法動物學家寫信,也可以給那些在他研究他的書期間成為他朋友的人寫信......信件......紐特停頓了一下,想到了別的事情。沒有任何預警,他突然舉起他的魔杖,掀起他的藍色外套,留下蒂娜看着他在口袋裏翻找東西
"紐特?"
年輕的斯卡曼德掏出了一大堆信件,整理出來,直到他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鄧布利多說他對克雷登斯的下落一無所知......"她走近他時,他們站在一起,頭對着那張小羊皮紙,"但是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這個。鄧布利多告訴了我克雷登斯的位置。現在我想起來了,鄧布利多從來不用貓頭鷹來傳遞位置信息,因為它們很可能會被攔截。"
蒂娜的眼睛閃閃發光。"他們試圖誤導你。"
紐特緊盯着那封信,然後幾乎是飛很快地舉起魔杖。"統統顯形。"
魔法燒毀了紙張,黑煙彌漫的空氣中漂浮着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印記。蒂娜看着魔法動物學家搖動着他的魔杖,把它放在一個魔法圓圈裏,他過去常常舉着一個年輕女孩的默默然,讓它飄浮在空中。他的眼睛裏流露出堅定的神情。
"我們跟着這條線索找到它的主人。" 他回答她的沉默的問題。"我可能不得不把我遺囑留給邦蒂。"
在那漆黑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意志是足夠強大的。在這悔恨和悲傷的地方,戰場繼續向前推進,盡管有悲哀的哀號和哀號的回聲。他忘了自己的名字。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忘記了他在黑暗漩渦中行走的目的,注定成為一具沒有面孔的行屍走肉。
他殺了更多的人。他舉起魔杖,帶走了他們,士兵,男孩,還有其他所有人,直到只剩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是被詛咒的迷宮的折磨,對生者和死者都毫無憐憫之心。
當紐特·斯卡曼德和蒂娜·戈德斯坦恩幻影移形在俯瞰大海的中世紀廢墟外時,已是日落時分。他們追尋着把格林德沃的煙霧标記和這個地方聯系起來的魔力。當他們環顧四周時,天空陰沉沉的,微風帶着鹹鹹的味道吹在他們的臉上,感受着下午的寒意,太陽無法照射到這塊陸地的任何一部分。一座似乎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的被遺棄的城堡矗立在群島周圍的小山頂上,在它下面是危險的岩石懸崖和洶湧的海浪。他們站在鉛灰色的沙灘邊,小心翼翼地掃視着附近地區,兩根魔杖都警惕地伸出來。這地方空無一人。兩個人都念出了熒光閃爍,紐特悄悄地走着,蒂娜在後面跟着。
"我們在哪裏?"
"北部的某個地方。" 紐特回答道,魔杖照亮了地面。他的心在期待中砰砰直跳,他沒有浪費時間就大步走了。
"你認為不讓其他傲羅來是個好主意嗎?甚至是鄧布利多?"
"現在讓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見面是很危險的。" 紐特望着海邊和不祥的海水,"我不相信魔法部。他們從來不會去救那些被默默然控制或中了黑魔法中的人。即使我會為之付出生命,我也不能把忒修斯托付給他們。"
"你确定就是這裏嗎?" 她一邊問,一邊看着他們向城堡前進時的岩石形狀。他們站在一片草地上,那裏的石頭散落在不同的方向。"你認為這座城堡被施了魔法嗎?"
紐特緊盯着城堡,然後用魔杖指着它。風中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光輝,但它像一條鞭子,在魔法動物學家的魔杖尖端又回來了,沒有明顯的效果。
"我不認為有魔法的是城堡。" 紐特突然低聲說道,随着鞭子般的光輝,他的魔杖指向了地上,落在草地上,照亮了周圍的石頭。蒂娜站在他旁邊,看着他們腳下的草地發出光芒——露出一幅螺旋狀的石頭覆蓋了整片土地的畫面。不一會兒,這兩個人就被整個圖像吓了一跳,那是一個嵌入式的圓形圖案,左邊、中間和右邊都有環形。
"這是一個一筆畫六芒星。" 紐特低聲說,緊緊地盯着蒂娜,他能感覺到魔法在他腳下顫動。"一個迷宮。一個古老的符號。" 他轉向她,看到她正在傾聽他的每一個字,"人頭馬怪曾經相信這可以揭示宇宙秩序的存在,因為它與我們的物質形态相互作用。讓生命進入他們更高意識的更微妙的領域。我——"
當蒂娜拉他的左臂抓住他的手時,紐特的話被截斷了。他瞥了她一眼,看見她又在指着城堡。跟着她的眼神,紐特緊握着他的魔杖,看到陰影中城堡的輪廓裏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克雷登斯,"蒂娜重重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紐特搖了搖頭,因為無論走到哪裏,他都能認出那個身影。
"不是他。"他一邊吞咽,一邊舉起魔杖,在他們周圍投射光芒,驅散陰影,露出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個男人的面容,他用漠然的眼睛深深地凝視着他們。蒂娜喘着粗氣。紐特咬緊了牙關。
是的。他終于找到了他。
"是我的哥哥。"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