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The Awakening/覺醒 (2)

安危，全身心地追随妹妹而去。這就是蒂娜·戈德斯坦恩。但是，奎妮是否最終獲得了自由，就跟在她身後，又或者她是否逃脫了——紐特只能告訴自己，這是蒂娜，她那雙黑色的、熱情似火的眼睛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毫無疑問，他的蒂娜終于回來了。

他們開始擁抱，紐特不記得是誰先開始的，但兩人都熱情地回應了。紐特不知所措，從一個相當沉重的負擔中短暫解脫了出來。這不是一件容易表達的事情。她很安全——她很好，他在心裏不斷重複着。

他們分開了，很明顯兩人都有很多話要說，也有很多問題要問——

"蒂娜，你怎麽——？"

"我以後再解釋——但你哥哥怎麽樣了？"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年長的斯卡曼德，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紐特一聽到她的語氣，眼睛就眨了一下。"怎麽了？"

蒂娜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交給魔法動物學家，魔法動物學家認出了那枚他經常看到的挂在年輕的戈德斯坦恩身上的金胸針，蒂娜則把她的當作了一個挂墜盒。他擡頭看着那個傲羅，仿佛讀懂了她的心思，然後慢慢地打開了它。

當他看到裏面的內容時，他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因為那些都是旋轉着的白色記憶。

"什麽——？"

蒂娜盯着那白色的、像氣體一樣的記憶線，看着紐特的眼睛。"是奎妮。當忒修斯被格林德沃抓住時，她似乎遇到了他。我還是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她只是說他對她很好，他不想他死，所以她打暈了他。可能就在這個時候她抽取了這些記憶。你知道我妹妹是攝魂取念師，她知道格林德沃在計劃什麽——他那時的想法一定很強烈，所以她保存了這些……我不知道，紐特——" 她停頓了一下，看到他再次盯着胸針時眼中閃過的驚愕神情，"我不知道這是否有幫助——"

紐特吻了她。他們的嘴唇輕輕地擦了一下，可能只持續了一秒鐘，但紐特真的做到了。

"哦。" 護士長咯咯地笑着，麥格教授清了清嗓子。

蒂娜和紐特面面相觑，兩人都同時感到震驚。然後兩個人臉都漲的通紅，魔法動物學家低下眼睛，喃喃地說，"謝謝——我的意思是，不是......你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謝謝你帶來的記憶——不是這段記憶，但是我也感謝這段記憶——和那些記憶......"

他無助地擡頭看着她，發現她已經開始微笑了。

兩人都同意以後再談論這件事，紐特開始朝他哥哥的床走去。

"等等——"他轉過身來，發現蒂娜意味深長地看着他。"難道……難道你不想先看看那些記憶是關于什麽的嗎？"紐特盯着她。她繼續說下去。"我這麽說可能有點強人所難......但你從來不相信你哥哥說的話，對吧？關于她……關于他失去自我時的真實感受？這可能……這可能會解釋一些事情。如果我的妹妹真的保存了他珍貴的記憶......那麽她就會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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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特非常清楚蒂娜想說什麽，這讓他又看了看胸針裏的東西。

"可是我們沒有冥想盆。" 他低聲說。

聽到這話，麥格教授又清了清嗓子。

片刻之後，我們發現蒂娜、紐特和麥格教授在校長的空房間裏，那間房間暫時是空的。他們頭頂上各位大師的畫像都在大聲打鼾，或者至少在假裝打鼾。麥格把他們帶到一個大櫥櫃前，那裏有一個淺淺的石盆，裏面有清澈的水和旋轉的記憶迷霧。他們面前的鏡子讓紐特看到了自己蒼白的倒影，而蒂娜那雙美麗的黑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兩人都決定要一起來看。

"只要這将有助于解決目前有關你哥哥的危機，校長允許你們試用它。他明白自己至少需要幫助鄧布利多教授脫離危險。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然後我們可以利用這些記憶來幫助你的哥哥。"

紐特朝她點點頭，看着她退向門口，然後她就離開了。

"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麽說。" 蒂娜在他身後說，他們從鏡子裏互相看着對方。"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這樣它就不會阻礙你。即使你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你還是被他的話傷害到了。"

紐特點點頭，低頭看着冥想盆，嘆了口氣。他靜靜地把胸針裏的東西倒在水面上，它們旋轉着流到底部。他看了蒂娜一眼，就把臉埋進水裏，感覺自己的腳離開了地面。

接下來他所知道的就是他身處魔法部的中央，很快人們蜂擁而至，從他身邊走進他們各自的辦公室，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不知道忒修斯是否會很快出現在他的記憶中，他驚奇地發現地板上有一個黑色毛茸茸的東西——快速躲避着腳步，潛到桌椅下面。紐特試圖跟蹤那個生物，他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它是他非常熟悉的東西——它怎麽會出現在這段記憶裏？

似乎并不是每個人都注意到那個偷竊者匆匆離去——除了一個留着黑色長發的年輕女子急急忙忙地跟在後面。當紐特認出她的時候，他屏住了呼吸——他總能認出她。莉塔。

他用眼神追着她，看着莉塔試圖找到那個消失在某個地方的嗅嗅。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那只嗅嗅滑向開着的電梯。紐特咬緊牙關，他一看到嗅嗅走丢就有種一定要抓住他的本能，但此刻他也意識到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因為這是一段記憶——

然而，就在嗅嗅快要成功地溜進電梯的時候，一雙大手正好抓住了他。紐特站起來，看到了他的哥哥，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在這段記憶中，忒修斯看起來非常年輕和健康，這差不多是五年前的事了。當電梯關閉的時候，他穿着他平時穿的西裝，打着領帶，把手舉到眼睛的高度。

"你這個小家夥......" 忒修斯喃喃自語道，然後輕輕地戳了戳嗅嗅寶寶的頭，揉了揉它的毛，它急促地呼吸着，因為它看到了他西裝上的金項鏈和他的金手表。"我一轉身，你就溜走了。"

"你在說什麽？"

紐特看着莉塔走近忒修斯。這時他才恍然大悟——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年長的斯卡曼德轉過身來，對着小動物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忒修斯發現莉塔也在盯着他，于是放下了嗅嗅寶寶，抿着嘴唇，疑惑地看着她。

"嗯？有什麽事嗎？"

"嗯......那個嗅嗅。"她突然清楚地意識到他有多高，問："這是你的嗎？"

忒修斯轉過身來對着那個嗅嗅，然後又對她說："對不起，它偷走了你的什麽嗎？" 他抱起他們中間的秀秀寶寶，帶着歉意的表情說："我很抱歉。這是我弟弟的。它溜進了他今天早上寄給我的包裹裏，什麽也沒做，只是搶劫了傲羅區的人。我命令他們不要驚慌，也不要報告任何丢失的東西，不管是勺子、牙齒還是鼻環。樓上真是一團糟。" 他對她微笑，而她也笑了。"那麽，它偷走了什麽嗎？"

"是的，我的吊墜。"

忒修斯點點頭，嘆了口氣，然後把這個小家夥倒了過來。一枚戒指，一個吊墜和幾枚金幣從它的口袋裏落到了他的手上。"小東西，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他把她的吊墜遞給莉塔，站直了。"對不起，我會好好教育我弟弟的。"

"我敢肯定，它會很高興嗅嗅們能出來練習。它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關在籠子裏。" 當忒修斯咯咯地笑着點頭的時候，莉塔把吊墜放進口袋裏。

"你知道嗎——我可以想象他要對我說的正是這些！你的口氣簡直跟他一模一樣。"

"你和他也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驚奇地面面相觑。"我從紐特那裏聽說過你很多事情。你是忒修斯·斯卡曼德。"

忒修斯大吃一驚，眨了眨眼睛。"你認識紐特？"

莉塔嘆息了一聲，但她笑了，仿佛在回憶往事，"我們是朋友。"

突然，忒修斯那雙藍眼睛閃爍起來。"紐特——紐特的朋友？他有朋友了嗎？還是一位女性朋友？"

"你為什麽聽起來這麽驚訝？" 她咯咯地笑着問，忒修斯咧嘴笑着搖搖頭。"他沒那麽糟糕。他是我在學校認識的最好的人。現在，僅僅因為你是忒修斯·斯卡曼德并不意味着在我看來你更好。紐特永遠是最棒的。你只是紐特的哥哥。"

忒修斯停頓了一下。在莉塔意識到那是為什麽之前，忒修斯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真誠的微笑，她不得不對年長的斯卡曼德的熱情眨眨眼。"你一定很喜歡我弟弟，紐特的朋友。"

萊塔又笑了。"有什麽可不喜歡的？" 她的語氣帶着挑釁。

就在這時，忒修斯把嗅嗅放進了他的口袋，向他的新朋友伸出了一只手。

"忒修斯·斯卡曼德。"他帶着抑制不住的微笑正式地說。莉塔盯着他的手，然後慢慢地和他手握手。

"莉塔·萊斯特蘭奇。"

紐特看着兩人握手，眼神交彙，然後這段記憶消失了。接下來，紐特發現自己身處對角巷。很容易辨認出面前的建築依次是古靈閣，奧利凡德，麗痕書店以及周圍的許多其他模糊不清的建築，接着，他的目光幾乎立刻落到了從藥店裏出來的忒修斯身上。忒修斯一只手拿着一個包裹，右手包着繃帶。紐特不知道這位傲羅遇到了什麽麻煩，便跟着他哥哥，看他穿着西裝，漫不經心地在商店裏轉來轉去。他有一次在展示寵物籠子的巫師寵物店附近停了下來。那邊又擠又吵，高個子斯卡曼德不想進去了，決定走開，紐特緊随其後。很快，很明顯他的哥哥正沿着他所走的路線前往破釜酒吧，但是紐特剛決定跟着他去，他就發現忒修斯停住了。

紐特站在他旁邊，發現他的哥哥正呆呆地看着前面的人群。他看向同一個方向，發現他的哥哥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莉塔，她穿着漂亮的禮服，不管別人怎麽說，她總是很迷人，她的頭發披在肩上。但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忒修斯一定注意到了。莉塔走在前面，但是其他女巫和巫師會跟在她後面，盯着她，在她背後耳語。紐特緊握着拳頭凝視着她。她知道他們在她身後竊竊私語，可以看到他們的目光正在向她的方向游移。這種場景并不罕見，甚至是在學校裏。一想到即使到了這個年紀，莉塔仍然因為她的名聲而受到傷害，他就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因為他沒有陪在她身邊。接下來，莉塔轉向了一條更黑暗的小巷，紐特意識到那正是翻倒巷。

就在一瞬間，忒修斯動起來了了，正像紐特預料到的，他的哥哥絕對會參與其中。男人加快了腳步，穿過了那些無關緊要的目光，然後在巷子外面停了下來。紐特想知道為什麽他的哥哥停下了腳步——如果不是因為那是一段記憶，他幾乎要推他一把——所以他看起來像是穿過了忒修斯的肩膀，紐特發現了原因。

莉塔并沒有進入巷子，而是站在街角，背靠着牆，閉着眼睛。正如她在霍格沃茨的成長過程中所學到的那樣，她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紐特想和她說話，想安慰她，但這一切都只是記憶的一部分……

"嘿，紐特的朋友。你在這兒幹什麽？" 忒修斯平靜的聲音引起了紐特的共鳴，他的哥哥就像一座希望的燈塔。莉塔睜開眼睛，用驚訝的眼神看着那個聲音的主人，卻發現年長的斯卡曼德正對着她微笑，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你不會正在計劃什麽惡作劇吧？"他揚起一條眉毛，指着翻轉巷。

莉塔認出了那個男人，眼睛瞪得圓圓的盯着他，然後站起身來，向身後空蕩蕩的小巷望去。

"那又怎麽樣？" 她用挑釁的口吻問道，但她雙臂交叉抱住自己，做出了一副明顯的防禦姿态。"紐特的哥哥，你總是像警衛一樣出現在這種地方嗎？"

忒修斯眯起眼睛，然後回頭看着她。"有一個像我弟弟這樣的兄弟，你就會明白為什麽我必須先他一步，在一些無法想象的地方修修補補，紐特的朋友。"

莉塔輕聲笑了起來。忒修斯似乎很高興她終于笑了，紐特也是。就在這時，忒修斯慢慢地朝她的方向舉起未受傷的手，遞給她。萊塔靜靜地盯着它，好像不知道它的意思，直到年長的斯卡曼德朝她點點頭，把頭轉向外面。

"得了吧，我弟弟的一個女性朋友不應該獨自一人呆在這種地方。"

慢慢地，紐特看着莉塔把目光從忒修斯移到他的手上，然後把手伸向他。然後他們一起走在對角巷的大街上，這是獨一無二的一對，讓人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但這一次沒有人在意他們的目光，因為他們都在深入交談，這個世界似乎已經不再重要了。紐特看着他們離開，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因為記憶又開始消失了。

他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有食物供應的咖啡館的地方，人們在吧臺上喝酒，其他人在鋪着布的小圓桌上吃東西。這不是破釜酒吧，而是一些更合适此情此景并充滿魔力的地方。家養小精靈時不時出現，清理用過的桌子，端着盤子，與盤子消失得無影無蹤。紐特的目光落在坐在中央的哥哥身上，但他并不孤單。莉塔和他在一起。

紐特靜靜地看着他們，看着他們笑着，靜靜地喝着酒。有那麽一兩次，忒修斯好像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不得不搖搖頭。他總覺得人們在背後議論他，這就是證據。但他們似乎玩得很開心。然而，當紐特看到圍在他們兩人身邊的人又一次看着他們的桌子，和他們的鄰居竊竊私語時，他的笑容消失了。

魔法動物學家咬緊牙關。這些人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

他無法繼續想下去了，因為似乎莉塔和忒修斯開始意識到周圍發生了什麽。兩個人都停了下來，尤其是莉塔，她那淡淡的微笑已經被不快的表情所取代。紐特有些同情她。突然間，忒修斯的手猛地拍在桌子上，聲音如同一聲槍響，整個房間鴉雀無聲。然後他站了起來，瞪着周圍的人，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紐特帶着微笑凝視着他的哥哥，因為他從來沒有忘記特修斯有時脾氣是多麽暴躁。特別是在他無法忍受的情況下。随着莉塔對他微笑，感激地握着他的手，這段記憶逐漸消失了。她的眼睛緊盯着他。

接下來的記憶發生在忒修斯的家裏。當時天已經黑了，根據紐特的判斷，兩個人坐在火爐邊，發出沉默而低沉的交談。莉塔在哭。忒修斯在她身邊安慰她。紐特不想深究這個，決定繼續探尋下一個記憶。無論他走到哪裏，兩個人總是在一起。特別是當他向她求婚的時候。然後，記憶進一步發展，直到大部分時間紐特也出現在了記憶裏，就像在他的新書的發行，記憶中忒修斯越過黃油啤酒和醉醺醺的皮克特讓他做他的伴郎，莉塔安慰他，因為紐特又一次沒有來吃晚飯。紐特看到的其他記憶也很熟悉，但他最後看到的是一些他一直想着的東西，直到他回到現實中。

在成功從藍色大火中拯救了法國後，忒修斯在黑暗中無助地站在圓形露天劇場外。紐特站在他的記憶版本後面，看着自己掙紮着接近他的兄弟，他記得當時也感到迷茫無助，但是他哥哥臉上的表情讓他放下了所有的擔心。忒修斯需要他，他必須支持他。紐特想知道為什麽這會成為記憶的一部分，因為蒂娜說奎妮保存了她能保存的東西——他所有珍愛的東西。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他看見自己走向忒修斯，緊緊地擁抱了他。

"我已經選擇了我的立場。"

從那裏，紐特可以看到他從未見過的忒修斯痛苦的臉。在這個擁抱的背後，是他哥哥哭得仿佛随時都會崩潰，但是他保持着自己的姿态，同時看起來很感激。忒修斯認為這是值得珍惜的東西，因為這他意識到，他并不孤單。

紐特站在那裏，閉上了眼睛。接下來他知道的就是他回到校長辦公室，蒂娜在那裏等着他。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護士長一邊說，一邊在紐特、蒂娜和麥格教授的注視下，用魔杖轉動着記憶。"既然這些東西原本就屬于他，應該不會有什麽阻力。他缺少的是一些美好的回憶，那些沒有被咒語破壞的回憶，無論是誰拯救了這些回憶，你都要感謝他們。"

紐特瞥了蒂娜一眼，蒂娜朝他點了點頭。

"現在大家都打起精神，這不會是什麽好看的景象。" 護士長把她的魔杖頂端按在忒修斯的太陽穴上，不像先前那樣，紐特看着記憶滲入他哥哥的皮膚，直到最後一根記憶消失。接着是一片寂靜，然後忒修斯的身體開始顫抖，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紐特召喚出了他的守護神靠近那頭豪豬，一起呆在忒修斯的頭旁。很快，他的動作停止了，雙手仍然緊握着毯子，深深地皺着眉頭。正當紐特開始擔心出了什麽問題時，他看到他的哥哥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紐特放下魔杖，蒂娜用自己的守護神接手，他走近床邊。

"忒修斯？"他低聲說着，那個男人完全睜開了他的藍眼睛，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紐特看到他的哥哥從床上跳下來的那一刻，就知道哪裏不對勁。他抓着毯子，表情猙獰——每個人都被他的反應震驚了——好像他在努力掙脫一雙看不見的手，把他往下拉——往下——

"滾開！" 忒修斯大喊大叫，看不見，也認不出來任何人——直到紐特緊緊地抱住他，甚至當他的哥哥虛弱地在他懷抱裏掙紮時也不放手。

"忒修斯！是我！是我，我在這裏！"紐特低聲說，不管他在臂彎裏多麽劇烈掙紮都不放手，"你在我身邊，沒事的——是我！我在這兒，忒修斯！"

蒂娜雙手放在嘴唇上，眼裏噙滿了淚水，而麥格則困惑地盯着他們。紐特把忒修斯抱在懷裏，即使他已經停止了掙紮，他也不放手。他能感覺到他哥哥的胸膛在起起伏伏，能感覺到他對周圍環境的瑟縮，仿佛剛從地獄中醒來。

"是我......我在這裏，我是紐特......"紐特麻木地繼續說，眼裏流着淚，他把臉埋在他哥哥的肩膀裏，他的哥哥僵在他的懷抱裏，只能粗重地呼吸。

"紐特？" 忒修斯用嘶啞的聲音低聲說，他那雙瘦弱的手緊緊地反剪在身後，紐特唯一能做的只是讓自己停止哭泣。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