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打的就是狗男男

“兩個狗男男哪來的臉來這!我媽已經死了, 能不能放過她!”他對喻雲飛和韓逸舟吼道。

韓逸舟吃了滿滿的一拳,身體順勢往後倒退了兩步,不僅嘴角開裂, 口腔內膜也因與牙齒産生劇烈的碰撞而磨出了血。

喻雲飛連忙扶住往後倒的人, 并大聲斥責兒子:“喻朝辭!你別太過分!”

喻晚吟快步趕上。

喻晚吟之後, 冷清空蕩的公墓山又出現了一人。陸他山見喻晚吟急匆匆地往某個方向跑, 立時跟了上去。

在替母親出席R&E董事會的當天,他得知喻家兄弟的母親已經離世了,那時候喻朝辭只有八歲。喻母趁着家中沒保姆照看、兒子上學的機會, 把自己反鎖在了房間內, 吞了大量扛抑郁的藥物,等被發現時,已經死了快三天了。

得知喻母安息之處後, 陸他山提前一天向療養院報備,摘掉了健康手環,在婁珊珊不知情的情況下開車到了盤龍公墓。結果到了公墓,他才發現開在他們前頭、同樣來掃墓的人就是喻朝辭和喻晚吟。

拾級而上, 路過了一排又一排植了青松翠柏的公墓群,他終于出現在喻朝辭和喻晚吟所站立的墓碑走道上。

此時的喻朝辭已經失去理智。韓逸舟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他可以忍, 喻雲飛一如既往地為韓逸舟說話,他也能忍。但是他絕對不能容忍這兩個傷害他母親最深的渣滓侮辱他和哥哥的母親。

當初把人逼瘋至自殺時兩人還在逍遙快活,現在又雙雙出現在墓前假惺惺, 如果他和哥哥不來, 這兩個狗男人是不是打算當着母親的墓碑開始親熱!?

就在第二拳即将揮到韓逸舟臉上時, 喻雲飛擋住了他的拳頭。可喻雲飛的年紀也大了, 論力氣根本敵不過正處在血氣方剛時的喻朝辭。于是又是“砰”的一拳, 拳頭重重地砸在喻雲飛胸口。

“我和你韓叔叔就是來看看靜靜,為過去所做的事忏悔。結果你二話不說就打人,到底是誰教的你!這不知分寸目無長輩的臭小子。”喻雲飛罵道。

“我教的。”喻晚吟抱着茉莉花束走到母親面前,而後把母親最喜歡的茉莉花放在石碑前的一角。“我教的小魚哥,只要見到你們兩人在一起,就可以忘記以前學過的禮節道德,把人往死裏打。禮儀是留給文明人的,對待敗類,不需要。”

“我們之間縱使再有問題,我也是你們兩兄弟的父親,任性妄為也要有個限度。喻朝辭你現在連親爸都要打,以後就會打別人!再這麽跟你哥哥胡鬧,以後進去了沒人保你。”喻雲飛揉着心口,氣急敗壞地說道。這小子根本沒因他這父親的身份而減輕力道,剛才那一拳真是下了死手。

“我打的就是騙婚狗!少用血緣關系來綁架我,也少給我扯倫理道德,你這種人根本已經不配講倫理道德。你在扯血緣關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我媽的血緣關系,被你們逼死的人是我親媽!錯的人明明是你,你卻反過來讓我思考,你以為對我媽那套PUA話術對我也有效嗎?”喻朝辭道。

喻晚吟接着道:“真的想忏悔早幹嘛去了,非得等人沒了還要來擾人。那我媽沒的時候你又去幹什麽了?在我打電話告訴你媽出事的時候,你還在和韓逸舟上床!難舍難分。我媽死了三天,你在第四天才趕到,剛一進門就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你覺得被你逼瘋的女人是累贅嗎?我在發現我媽沒了的那天就說過,如果當天不回來,你永遠都別再回來。你确實跟我們有血緣關系,但你不是我們的父親,你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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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逸舟上前兩步,捂着已經微微紅腫的面頰道:“我和雲飛一直在為靜靜的死而遺憾愧疚,想過各種方式來彌補你們兩人。但是你們我行我素,根本不領情。我們特意挑了個沒人會來的日子,本想看看就走的,可誰知碰上了你們。”

喻朝辭突然哂笑出聲:“搞笑死了,殺〇人〇犯到受害死者面前忏悔,你确定不是拉着喻雲飛來炫耀的嗎?炫耀她躺在冰冷的墓裏,而你從頭到尾就把喻雲飛像一條狗似的拴在手中,還tm忠心得很。”

“朝辭,你怎麽能這樣說你爸!他現在所做的到頭來還不都是為了你和晚吟?!”

喻晚吟也鄙夷地笑了笑:“他靠吃軟飯賺來的錢就自己留着吧,味道太沖。你不就是仗着把握了他的經濟事業才把他栓那麽牢嗎?這主意也挺好,拿着事業這條狗鏈把人緊緊拴着,到頭來還能連本帶利地把錢拿回去,做〇鴨都不帶這麽虧本的。你會舍得把用你的錢養大的建築公司讓給你情敵的兒子?你家裏那幾個代孕過來的合法繼承人不都還等着麽?”

兩兄弟前後說出相同的話,讓喻雲飛稍稍擰了眉。

韓逸舟立時回道:“我和雲飛在一起只是為了愛情。”

“為了愛情你見哥哥和我前後出生,你也趕緊找代〇孕母啊。你不就是怕龐大的家産被人搶嗎?”喻朝辭仔細留意着喻雲飛的神色變化,“沒有你,我和哥哥跟喻雲飛還能父慈子孝,但是挑撥我們跟喻雲飛關系的人次次都是你。現在你目的也達成了,父子反目,喻雲飛基本就是個絕戶,等年紀再大點徹底不中用,你換根年輕的把人踹開,他這孤老還能怎麽辦?”

明明知道這是兒子說出的離間之語,但喻雲飛還是朝韓逸舟看了一眼。

韓逸舟馬上朝喻雲飛解釋道:“我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喻朝辭緊跟着道:“喻雲飛你不是說他一心想對我和哥哥好,甚至還想把花旗的一部分讓給我們嗎?他這麽大方要不你也意思意思,把我和哥哥不要的送給他那一兒一女,這樣子你們就算扯平了。不是聲稱真愛嗎?真愛就要平等對待。但是你肯把手下的産業過給與你毫不相關的人嗎?”

喻雲飛的眉腳一抽。

“立馬從這裏滾!我看到你們兩個就覺得惡心。”喻朝辭道。

韓逸舟深知再被這兩兄弟輪番炮〇轟下去,喻雲飛肯定會有所動搖,屆時難免産生嫌隙。于是,他馬上借着傷口需要處理的名義将喻雲飛帶走了。

“雲飛,你要信我,我根本沒動過那個心思。那兩個孩子純粹是為了應付我爸媽。”韓逸舟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兩人走到公墓走廊的盡頭,就要踩着石階下去。然而甫一擡頭,卻突然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陸他山。陸他山正看着站在墓碑前兩兄弟,眼中有的,是惋惜與憐憫。

“讓個路。”喻雲飛說。

陸他山聽聞動靜,轉而看向眼前的兩個男人,方才眼神中的心疼與憐惜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事冰冷和尖銳的殺意。

這個與喻朝辭長得極像的男人,以及與之距離過分親近的韓逸舟,就是造成喻朝辭心理創傷的罪魁禍首。

韓逸舟上下打量了陸他山一眼,沒說一句話,便和喻雲飛下去了。

令人心煩的人已經走開,喻朝辭及時平複了心情。

墓碑上的彩色照片中,他母親保持着永恒而溫柔的微笑,停留在了那個芳華正盛的年齡。他拔開香水蓋子,将不凋花一下一下地噴灑在空氣中,讓整個墓碑都沉浸在這香水雨裏:“媽,我把你讨厭的人趕走了,這是我特地為你調制的香水,你覺得味道如何?”

等到香水随風散去後,喻晚吟這唯物主義的理科生也饒有儀式感地從包裏取出了蠟燭紙錢等祭祖用品,将母親最愛吃的幾個菜擺在石桌上,随後笨手笨腳地點燃蠟燭插上香,在母親的墓碑前跪拜。

陸他山終于靠近了兩步,站在離兄弟兩人較近的位置。

他看向墓碑。

墓碑的最上方是喻母的照片,是那幅速寫全家福中的女主人,而下方的碑面上刻着“任有淑之墓”,在“任有淑”三個大字邊上,還有三個小字“徐靜靜”。

看着女人溫柔的笑意,陸他山眼中有了水光。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欲擡手碰一碰碑面。然而剛靠近,他就聽到了喻晚吟的詢問聲:

“他山,你怎麽也在這兒?”

“昨天說有事要離開承心,是來這公墓裏看望已故親人的嗎?”喻朝辭也問。

剛剛擡起來的手瞬間縮了回去,陸他山點了點頭:“嗯,來看重要的故人,但是發現你們也在。”

“好巧。”

“原來阿姨已經走了。”陸他山看着照片說。

“嗯,之前對你撒謊了。”喻朝辭低着腦袋說,“怕你問太多問題讓我想起太多舊事,所以我才謊稱說媽改嫁了。”

“阿姨明明這麽年輕。”陸他山道。

“遇人不淑,希望她下輩子可以遇到對的人。對當時的她來說,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她的抑郁症太嚴重了。”喻晚吟說。

陸他山淡淡地笑了笑,但嘴角卻有一絲苦澀。“不打擾你們和阿姨說悄悄話了。”他道,“我先回承心,離開太久怕被婁女士掌握行蹤,到時候被為難的還是你們。”

喻朝辭點點頭:“我們一會兒也回去了。”

陸他山轉身要走。

“對了!”想起了要事的喻朝辭又把人喊住了,“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陸他山沉默了片刻,随後點了點頭。

“這樣啊……”喻朝辭喃喃一句。

見喻朝辭并不放心,陸他山補充一句:“我會保守這個秘密,信我。”

不明緣由的,喻朝辭覺得此事的陸他山很讓人安心。于是他點了點頭。

和兄弟兩人道別之後,陸他山到了墓地的焚化坑前。這裏是新骨灰下葬時,親人們為其焚燒衣物的地方。他看着眼前熊熊的大火,再看身邊保镖抱着的三個巨碩禮盒,嘴角的笑意愈發苦澀起來。

紡織物焚燒散發的煙霧是那麽刺鼻,熏得他紅了眼。

靜靜地伫立片刻後,他從保镖懷中拿過盒子,将三個盒子丢進了熊熊大火中。高檔禮品紙盒迅速被點燃,與裏面的星空禮服一起被燒成了灰燼。

看着禮盒被徹底焚化,陸他山輕輕閉眼,轉動了酸澀而濕潤的眼珠。就在他收回哀思,準備回承心的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兩聲,是郵箱提示音。他打開郵箱,發現是韓逸舟通過手機發送的郵件:

“你剛才看喻朝辭的眼神,和當初雲飛追我時的眼神像極了。我說你怎麽這麽着急和我換R&E的股票,原來只是為了博心上人一笑。現在,你也看到我和他們兩兄弟的關系了,你說要是我們的合作關系被挑明,花旗持股Mivanluu股份的事情被知道,喻朝辭會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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