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裏,他碰了

“長本事了?”男人聲音低沉磁性,然而卻透着十足的冷意,陰着一張臉,鳳目幽寒似刀,緊緊盯着林紹學握着溫令兒手腕的手。

溫令兒見了霍祁年,心裏莫名一緊,她移開目光,便要掙開林紹學的手,然而男人力氣極大,溫令兒不僅沒掙脫,男人反而加大了力度。

一旁的白嬷嬷見狀,臉色微變,朝着園子門口看去,隐約可見兩個侍衛提刀守在門口,心裏安了一些,不至于被他人看了去,不然明日宰相府公子和霍将軍因溫令兒産生争執之事,怕是會傳遍整個京都。

若只有林紹學和溫令兒在,她還能出聲提醒,然而如今來了一位霍将軍,她就算是有心,也沒那資格,白嬷嬷朝着溫令兒搖了搖頭,示意她務必保持鎮定。

溫令兒颔首,正要開口說話,就被林紹學搶了先,林紹學壓根不理會站在一旁的霍祁年,而是自顧自開口道:“阿泠,你知道我并非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想幫你。”

“林公子,大可不必,你先把手松開。”溫令兒低聲應道,她看着男人眼底的真誠之意,只覺得一陣頭大,若非自己有求于宰相府,真想一掌拍在林紹學的腦袋上。

“你是不是因他的緣故,所以一直躲着我?”林紹學不依不饒,準确來說,他是故意如此,原本霍祁年不來,他本不會如此,然而方才他看到霍祁年,就徹底改變想法了。

霍祁年冷冷看着兩人,他擡步朝着溫令兒走去,男人手中的佛珠手钏和腰間佩戴的玉佩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随意男人的腳步,落在在場人耳中。

溫令兒被霍祁年的周身散發的冷意壓抑地喘不過氣來,她一邊忍痛,一邊掙脫林紹學的手,咬牙切齒道:“并非因為誰,你有話好好說,這幅樣子,很容易讓別人誤會。”

“呵。”霍祁年沉聲失笑,然而笑意并未到達眼底,他看着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腕泛着紅意,想起那日的夢,原本強壓的戾氣暴湧。

“哦,原來是霍大公子?巧了,你也來此處游園麽?”林紹學聞聲,朝着霍祁年看去,眼底帶了幾分挑釁之意,眉眼輕挑,松了手中力度。

溫令兒趁機将手腕從中抽了出來,忍着心裏怒意,轉身便要離開,她只顧着低頭走,壓根沒注意到霍祁年故意動了腳步,擋在她跟前。

她心裏原本提着的心還未落下,整個人就撞向了霍祁年懷裏,男人胸膛硬邦邦的,溫令兒痛得不由輕呼出聲,下意識便抓着男人的衣袖,堪堪穩住身子。

霍祁年似乎被少女這一舉動取悅,原本眉間的寒意散了幾分,他微微低首,少女垂着腦袋,露出半截細白的鵝頸,幾乎是一瞬間,昨夜夢境又浮現眼前,少女若有若無的幽香更是讓他不由腹部一熱。

男人飛快移開眼,退了半步,運着內功,将心底燥熱壓下,此時溫令兒似乎是懊悔一般揉着自己被撞紅的額頭,霍祁年看着她手腕處泛着顯眼的紅意,正是林紹學所為,眼底冷意複現。

“這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霍祁年收回目光,緩緩摩挲着佛珠,看着林紹學的目光如刀刃一般鋒利,幾乎要将人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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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令兒此時終于回過神,聽着頭頂男人的醇厚的說話聲,連忙松開男人的袖子,正要往後退,然而那處又有林紹學,要往前走,霍祁年又陰着一張臉,真是前後為難。

“我不過同令兒妹妹說會兒話罷了,你緊張什麽?哦,不,你是以什麽身份幹涉她的生活?”林紹學想到少女方才撲到霍祁年懷裏的場景,心裏莫名湧出一股怒意。

“這同你有何幹系?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霍祁年冷聲應道,手中的佛珠手钏轉的飛快,溫令兒離他不過兩步遠,瞧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霍祁年此時此刻,心情極為不好。

不待林紹學開口,溫令兒連忙出聲道:“相遇即是緣,你們慢慢聊,我先行離開。”

她可不想自己被牽扯進去,不然到最後大夫人和老太太深究起來,他們兩人身份貴重,又是男子,這件事許就翻篇不提了,可她不行,她只有被罵的份兒。

溫令兒言罷,便朝着擋在前頭的霍祁年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讓開,霍祁年看着少女急迫想逃離的模樣,好似貓兒偷吃魚幹被抓個現行一樣,心虛極了。

“不讓。”霍祁年薄唇輕啓,長腿一跨,徹底将溫令兒的路堵死了,溫令兒聞言一頓,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她擡頭看向霍祁年,男人也定定看着自己,她幾乎有那麽一刻,想抓着木盒子就拍過去,霍祁年為何會長出一副欠揍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心生一計,朝着霍祁年身後招手道:“大夫人您怎地來了?”

霍祁年看着溫令兒煞有其事的模樣,眉眼一頓,正側身時,溫令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将霍祁年推開,朝着園子的門口跑去,她聽着耳邊掠過的風聲,只覺得心髒砰砰砰直跳。

林紹學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眉間染了一層寒意,看着霍祁年的目光越發不友善,他冷笑道:“看來阿泠并不如同外頭傳的那樣喜歡你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了。”

霍祁年收回目光,聽着林紹學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聽着林紹學極為親昵“阿令”二字,壓抑的戾氣徹底湧上眉間,淡淡道:“多年不見,你還是如同以前那般,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啊。”

林紹學眼底皆是深意,敏銳的知覺告訴他,霍祁年對溫令兒絕非表面那般簡單,“你喜歡她嗎?”

你喜歡她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原本只需簡簡單單卻又快速的一個否定句,霍祁年摩挲着佛珠的動作一頓,他遲疑了,他當下腦中浮現的是少女眸子含淚,眼角暈着嬌粉,軟軟喊着自己“哥哥”的模樣。

“霍将軍是喜歡的吧,你和伯父還真像,為了喜歡的女子……”

“從未喜歡過,也不會喜歡。”霍祁年冷聲打斷林紹學的話,複又開始轉着手中的佛珠手钏,壓根沒看到林紹學看向園子門口含有深意的目光。

“霍将軍果然快人快語,既然不喜歡,那就別幹涉她的生活。今日多有叨擾,我先告辭了。”林紹學目的達成,原本冷冰冰的臉色如同白雪融化,春風拂面。

霍祁年看着林紹學離開的背影,朝着暗處打了一個手勢,繼而轉身朝着溫令兒離開的方向緩步而去。

此時的溫令兒慌不擇路,跑到了一點破敗的院內,白嬷嬷守在門口,她便進來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周圍寂靜無比,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跳的極是厲害。

她捂着自己的心髒,心裏委屈和痛意交織,霍祁年方才那句話,猶如一把冒着熱氣的烙鐵,不偏不倚貼在她的心髒上,萬幸她的心是鮮活的,他是死的。

腦海裏是霍祁年矜貴疏遠的面容,霍珍若夾着尖刺的嘲諷,大夫人明着的厭惡,以及将軍府那些人的指指點點,一切的一切,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溫令兒仰頭,呆呆看着天空,明明心裏委屈痛苦,然而淚意卻了無蹤跡,有一口氣堵在心間,上不去下不來,她的确是高估自己的決心了。

“霍祁年你就是烏龜王八蛋,你一定會倒八輩子黴,我詛咒你喝涼水塞牙縫,上茅廁不帶紙,半夜睡覺摔下床,吃魚梗魚刺,還有……還有……”

溫令兒一口氣将霍祁年罵了一頓,伸腳用力踩着地上的樹葉,正當她長吸一口氣要繼續罵時,此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還有什麽?”

“還有永遠都娶不到老婆!嗝?”溫令兒極為自然地接過話頭,罵完才意識到,身後來人正是霍祁年。

她裝作沒有注意到,一邊心虛地自言自語,一邊往外走道:“哎呀,天色不早了,先回院子歇一歇吧。”

霍祁年自然瞧出溫令兒的算計,看着少女方才氣勢洶洶,如今慫膽直顫,薄唇微勾,伸出大掌一把抓住溫令兒的衣領,如同拎小雞崽一般,将溫令兒提了起來。

“你做什麽?放開我,你這神經病!”溫令兒只覺得腳下一空,接着便是頸間一緊,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男人的臉,才回神自己不僅被抓包,而且還以一種極為弱雞的模樣被欺負。

“方才罵我,如今想走?”霍祁年倒也不氣,左右從小到大,多麽惡毒的話他都聽過,只是溫令兒方才的詛咒,的确是稚氣了一些。

少女連罵人都學不會,如何能從他的掌心中逃脫出去,他想養在身邊的寵物,除非死,要麽別妄想離開。

“那你罵回來啊,你這般動手動腳,實在不是君子所為!”溫令兒一邊說着,一邊拳打腳踢,然而男人如同挺拔的青松一般,不僅輕松應對,而且穩如泰山。

“我本是小人,喃喃莫不以為,我同林紹學一般是君子?”霍祁年冷冷看着少女,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溫令兒的手腕,正是方才林紹學握住的那只。

溫令兒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敢大聲喧嘩,害怕将有心人引來,霍祁年輕功了得,定然是躲開了白嬷嬷,他就是吃準自己不敢反抗。

“林公子自然是君子,至于你是君子還是小人,我不感興趣,也不想了解,趕緊松手。”溫令兒冷着小臉,恨不得伸手抓破眼前男人的斯文敗類的臉。

霍祁年目光沉沉,将少女怒氣沖沖的模樣盡收眼底,這副模樣,像極了他兒時養的貓兒死前掙紮的模樣,男人極有耐心,溫柔摩挲着那泛紅的手腕,沉聲道:“這裏,他碰了。”

溫令兒看着男人黑沉沉的目光,心裏一緊,連忙掙脫他的束縛,語氣疏離道:“不關你事。”

她越是掙紮,男人抓的越緊,一把将她帶入懷裏,霍祁年微微低頭,将薄唇覆在手腕處,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溫令兒心裏大驚,拼命掙紮離開男人的懷抱,然而壓根沒用。

“乖,勿動。”霍祁年鳳目猩紅一片,溫柔又冷漠,他如同孩童一般用力地s混xi着溫令兒嬌嫩的肌膚,以新的紅色wen痕覆蓋之前的紅印,一處一處,皆不落下。

少女如今在他懷中亂扭,無疑是點火,男人鳳目有片刻的癡迷,唇齒間充斥着少女肌膚滲出的血腥味,讓他不由一陣戰栗,快|感頓生。

溫令兒氣得咬牙切齒,伸手從袖袋中掏出那個木盒子,用了十足的力度,一盒子拍在霍祁年的臉上,空氣中驀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以及少女氣急敗壞的罵聲:“你到底在做什麽?傻|逼玩意,真當老娘好欺負啊?”

作者有話要說:罵狗子吧。(對我來騙評論的,頂着鍋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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