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威脅 幾天不見,甜地這麽過分?……

盛陵光打定主意是要為柳鳶出一下氣的, 柳鳶剛失去孩子,精神狀态有些問題他都是理解的,所以他并未反駁柳鳶什麽, 只讓人好生地看着柳鳶, 不要讓她亂跑。

他剛出關, 盛堂便傳喚他,他只得去。

剛出房門便見淩初站在門口,方才說的話她可能都聽見了。

盛陵光看了看淩初,伸手給她:“走, 跟我去見你師父。”

淩初伸出小手給他, 眼淚溢滿眼眶,委屈地要命:“師兄,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是我的錯, 我沒來得及救柳鳶姐姐……”

盛陵光只是問:“你昨晚在望風崖幹什麽?”

淩初用另只手擦了擦眼淚:“我看到柳鳶姐姐上了望風崖, 就跟着她,柳師叔遇刺,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我經常聽她說要離開你, 所以我以為她要輕生, 但我還是去晚了……”

盛陵光沒答話,嘆息一聲道:“不是你的錯, 她現在情緒不太好, 你不要在她面前晃, 離她遠點,免得她傷到你。”

淩初點頭:“謝謝師兄,我會照顧好自己。”

他為了穩住柳鳶的情緒才說殺淩初的, 淩初那麽可愛單純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會有害人的心思,柳鳶自己情緒不對勁,失足掉落望風崖,卻怪上了淩初。

又想起之前兮折把淩初推下望風崖的一幕,那時候他還為了兮折,不顧淩初的感受,在盛堂面前說了謊,讓淩初受到了不白之冤與委屈,他都記着,是他欠淩初的。

帶着淩初來到雲水堂,盛堂和三十五個長老都在,唯獨柳之栖不在。

他和淩初進去對各位長輩行了禮,盛堂問:“柳鳶怎麽回事?你為何不說一聲就出關?”

盛陵光實話實說:“柳師叔重傷,柳鳶師妹情緒不太好,所以有些想不開,我昨晚聽到她的慘叫便出關了,沒想到她跌落望風崖。”

盛堂問:“可有大事?”

盛陵光只是道:“現下她已經醒了,沒有大事了。”

Advertisement

沒有提孩子沒了的事情,柳鳶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可以說是盛天境期待的孩子了,大家都在等着這個孩子降生,但是目前看來,不太适合提孩子沒了的事情。

盛堂便再沒問,開始說目前的狀況:“東黎城準備和禹河合并,所以沈東黎想打通他們之間的一條通道,這條通道被京安紫府擋着,所以沈東黎要滅京安紫府。”

盛陵光一愣,有些不可思議:“他準備出手了?”

盛堂說:“已經開始出手了,京安紫府派人來求救,但你柳師叔突然重傷生死未蔔,這也是沈東黎的一步險棋,他斷了我們救援的後路。”

盛陵光俊秀的眉頭微蹙:“所以境主的意思是放任京安紫府被滅門麽?”

盛堂說:“雖說京安紫府的家主是你姨夫,但我們目前只能自保,誰去誰死,不能跟沈東黎硬碰硬。”

盛陵光沒說話,三十五個長老坐在堂下也沒說什麽,盛堂說:“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棄抵抗來投奔我們,不然都會被殺,所以我想讓你去把他們都接過來,京安紫府地處偏僻,和禹河遲早都會因為靈力枯竭而消亡,那地盤能放就放了,讓生靈少受點苦。”

盛陵光沉默會兒,點頭應下:“也只能這樣了。”

盛堂又道:“禹河的嫡次女因你而死,你不要和禹河的任何人正面沖突,尤其是禹兮折,那是個狼子野心的女人,據說以後要繼承禹河做了尊主,牝雞司晨的事情是違反天地規矩的,遲早遭到反噬。”

盛陵光應着,淩初可憐兮兮地在一邊什麽話都沒說。

盛陵光知道自己走了以後柳鳶肯定會找淩初麻煩,所以他請示盛堂:“我帶小初師妹一起去。”

盛堂說:“你此去兇險,帶她幹什麽?”

盛陵光說:“帶她去歷練。”

盛堂想了想,也行,便點了頭,擺手道:“自己多加小心,接了人就趕緊回來,不要逗留。”

盛陵光應着,帶着淩初又出了雲水堂。

淩初感動地牽着盛陵光的衣襟:“師兄,你怎麽這麽好呀,你是我在世上見過頂好的人,如果不是師兄照顧,我可能都沒人疼。”

盛陵光回頭摸了摸她的頭發,看着她跟兮折相似的眉眼,終是疼惜:“師兄疼你。”

淩初眼中帶淚,卻笑着點頭,看起來真的是委屈又可憐。

沈東黎和兮折都以為盛天境會來增援京安紫府,但是等了兩天依舊不見盛天境派人來,沈東黎也不管了,直接揮軍西南,将京安紫府重重包圍。

京安紫府在禹河的東南角,在東黎城的西南角,被禹河和東黎城兩面夾擊,他是怎麽都逃不了的。

沒人來礙事更好,他就可以不費力氣一舉攻下京安紫府,讓這個東黎城和禹河的阻礙消失在仙門歷史裏。

京安紫府的家主和盛天境的境主盛堂是連襟,他怎麽也沒想到大難當頭也是各顧各的,什麽同仇敵忾在這一刻顯得尤其可笑。

沈東黎不是悲天憫人的人,所以京安紫府百姓流離失所對他而言無足輕重,他下令攻打京安紫府時,壓根就沒想過庇護他們的子民。

當然他在打定主意一舉殲滅的時候也想過兮折會不會诟病他的行為,但是終是什麽都沒跟兮折說,将京安紫府屠了個幹淨。

攻下京安紫府沒費什麽力氣,只是一些重要的人物都沒逮住,沈東黎知道這些人可能早就在聽到風聲的時候就去投奔盛天境了。

不着急,遲早有一天輪到盛天境。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沈東黎嗜殺成性,不把生靈當回事,死在東黎城手中的冤魂也不僅僅是京安紫府一門。

盛陵光恨地牙癢癢,戰火退去,京安紫府滿目瘡痍,弟子死了個幹幹淨淨,唯獨家主一家逃脫了。

家主李聖堯跪在高空的仙劍上,哭地肝腸寸斷,一遍一遍地呼喊“我的孩子們啊……”可終究是沒勇氣去和沈東黎決一死戰。

盛陵光帶着淩初站在仙劍上,李聖堯和他夫人恨地身子都在顫抖,悲痛又憤怒。

“遲早要讓沈東黎血債血償!還有禹河荒冢,一個都別想安生!”

沈東黎的人接手了京安紫府,開始大肆改造這片地域。

兮折沒想到沈東黎動作會那麽快,在攻下京安紫府的第三天,沈東黎就拿着禮物上門提親了,禹宴臨接待了他。

沈東黎的殘忍開始顯現,滅了京安紫府都不眨眼的,這是個比八大仙門都可怕的惡魔。

沈東黎的話說的很清楚:“兮折丫頭我要娶,這禹河的尊主她也得當,京安紫府我會劃分給她,尊主您身子骨不太行,也是時候安享晚年了。”

禹宴臨戰戰兢兢,他還沒有到安享晚年的時候,但是沈東黎的語氣明顯是逼他退位。

但他還得陪着笑臉:“兮折如果能擔任大責,我當然樂得清閑雲游四海,就看兮折的意願了。”

沈東黎笑着道:“她當然願意得很,畢竟有我在後面扶持,她沒有什麽大問題。”

禹宴臨這才覺得兮折靠近沈東黎,就是養虎為患。

雖說沈東黎救過他,但是這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他還沒有想退位的意思,沈東黎已然開始逼他退位了。

明着是來提親,實際上是來看他的誠意。

他是有意把禹河尊主位子留給兮折,但是被沈東黎這樣一搞,他是真的寒心。

沈東黎又道:“我此次前來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讓你讓開尊主的位子,而是提親來的,這婚事拖地我暴躁無常,我希望你能看着我和兮折丫頭成婚之後,再帶着你的姬妾雲游四海。”

禹宴臨:“……”

他現在有選擇的餘地麽?

很明顯,沒有。

三天就滅了京安紫府,京安紫府少說也有幾百公裏,十多座城池,然而沈東黎過處,一片火海,寸草不生……

他連百姓都沒放過。

修行者尚有悲天憫人的心思,但是沈東黎沒有。

而且如今,他拿京安紫府的地盤下聘,卻都是想給兮折的。

禹宴臨看不懂。

他笑地有些難看:“既然都已經提前決定的是事,那我必然沒有反悔的道理,既然沈君主都開口提了,那我必然是同意的。”

沈東黎點頭:“尊主同意就好,我們大婚之日,也是尊主退位之時,到時候希望尊主昭告天下,禹河由您的嫡長女掌管了。”

沈東黎在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這讓禹宴臨出了一身冷汗。

他笑着點頭稱是:“當然,應該的……應該的。”

這些天他的內心是有些動搖,兮折是女兒,不一定擔得起大責,褚姨娘說的也對,兒子總是比女兒讓人放心,這以後生的孩子也是禹河的後代,可女兒要是生了孩子,都随夫姓了,這一來禹河就落在了外姓人手裏。

可沈東黎這麽一鬧,禹宴臨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保住小命還是比較重要。

只是兮折養了這個禍患在身邊,遲早出事。

沈東黎沒直接回東黎城,而是在禹河下榻了,晚些時候和禹宴臨以及兮折一起進晚膳時,整個餐桌上大家都戰戰兢兢。

兮折感覺到氛圍不對勁,看了看沈東黎,又看了看禹宴臨,只見禹宴臨的臉色甚是難看。

褚姨娘和她的兩個孩子也看了看沈東黎,都沒敢說話。

沈東黎卻是問兮折:“今晚我住哪裏?”

兮折說:“給你打掃了房間,吃完飯就帶你去。”

沈東黎沒臉沒皮地笑上了,非要兮折給他夾菜,兮折在幾個人異樣的目光中,只得拿起備好的公筷給沈東黎夾菜,沈東黎不依道:“用你的筷子,我喜歡。”

禹宴臨:“……”

褚姨娘:“……”

兩個弟弟:“……”

呈兮和凰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小心翼翼地注視着沈東黎。

他們第一次見沈東黎。

兮折臉色微紅,沒理會沈東黎,那公筷給他夾了一塊肉,沈東黎不滿地很:“你也不聽話了。”

兮折無奈:“吃個飯你還事情那麽多,不吃拉倒。”

沈東黎冷哼一聲:“你現在就橫着,等我把你娶回去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禹宴臨吓得筷子都掉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身邊的侍從不得不給他換上新筷子,禹宴臨神色複雜:“沈少君,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娶兮折,你就不能欺負她,如果你欺負她,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她還有我這個爹活着。”

沈東黎笑道:“開玩笑的,莫要在意,夫妻間的情趣罷了。”

兮折:“……”這還沒成親呢。

褚姨娘是越看兮折越不順眼,尤其還是要嫁沈東黎這樣的人,她就更覺得惡心了。

好好地嫁什麽人不好,非要嫁這麽個玩意。

褚姨娘吃不下去了,她起身走了,禹宴臨看了她一眼,兩個孩子也跟着他們娘走了。

沈東黎眼皮都沒擡,就看着兮折。

禹宴臨是家主,只能陪着,又不能也一走了之……

見禹宴臨尴尬,兮折便說:“阿爹吃完了就休息吧,我陪着他就行。”

禹宴臨瞬間如釋重負,放下筷子道:“那你們吃完了就早些休息,沈少君包涵,我身體有些不适。”

沈東黎擺手:“去歇着吧尊主。”

禹宴臨匆忙走了。

兮折看着一群人只剩下他們兩個,這才看向沈東黎:“現在高興了?”

沈東黎搖頭:“還沒有,你親我一口我就高興了。”

兮折懶得理他,只問:“接下來要做什麽?聽說你屠了京安紫府的子民。”

沈東黎冷笑一聲:“留着他們幹嘛?他們把仙門當成神靈,把我沈東黎當成魔鬼,我留着他們讓他們的唾沫星子淹死我麽?”

兮折竟然無法反駁,她便再沒說什麽。

沈東黎又道:“仙門的狗養不得,萬一哪天就反嘴一口,給我咬了就麻煩了。”

兮折沒答話,沈東黎又湊到她跟前神秘兮兮道:“我今天威脅你爹了,你會不會恨我?”

兮折愣住:“你威脅他幹什麽?你有毛病?”

沈東黎搖頭:“我看他猶豫不決地,根本不想給你禹河,我就說了,我把京安紫府的地盤也劃分給你,讓你當尊主。”

兮折看着他:“就這樣?”

沈東黎點頭:“剛才那個女人是你爹什麽人?她看起來恨你恨地牙癢癢?是你爹的姬妾?”

兮折點頭:“我繼母逃了,鳳兮又出家了,禹河府空得很,他就把姨娘和她的孩子接進來了,都是帶着目的來的,誰不知道誰。”

沈東黎道:“那兩個孩子沒一個根基好的,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哪有你靈氣。”

兮折啧了一聲:“你這油腔滑調地是為了把我騙上床麽?”

沈東黎的眼神意味深長:“你知道就好,都是要成親的人了,一起睡怎麽了?今晚還去你院裏。”

兮折打住他:“可別,褚姨娘那張嘴快得很,說不定明天就是我未婚和男人共處一室不知廉恥的傳聞了。”

沈東黎有些生氣:“我那就殺了她,讓她無法開口。”

兮折拿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你是什麽都用殺來解決麽?京安紫府的家主呢?死了沒?”

沈東黎搖頭:“他們丢下弟子跑了,估計是去盛天境了,應該還想複盤。”

兮折道:“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你這次的罪孽有點大,我有些擔心你。”

沈東黎看着兮折,終是覺得她好對胃口:“別人只會說我該死,只有你擔心我,壞丫頭,我覺得這天上地下,只有我能配得上你的黑心了。”

兮折漫不經心:“心再黑也沒你沈少君的黑,彼此彼此,多謝誇獎。”

沈東黎哈哈大笑:“就你對我胃口,長得這麽漂亮,心怎麽這麽狠呢?”

兮折笑而不語。

她善良過,也憐憫過衆生,所以她被衆生逼地走投無路,肉身被淩遲,魂魄被碾碎,屍骨無存。

怎麽這麽狠呢?沒有人生來就是一副蛇蠍心腸,都是造化弄人。

這算什麽狠,她的狠還沒完全體現出來呢。

陪沈東黎吃完飯,在禹河府散了會兒步,沈東黎死皮賴臉非要往兮折的院子去,兮折無奈,只得讓他進了門。

她知道引狼入室,一進殿門,沈東黎就把門給關上,桐花被阻隔在外面,兮折被按在了門上,門上有了他倆的剪影。

沈東黎眸光火熱,聲音沙啞:“好久沒見你了,想死我了。”

兮折推他:“進去再說。”

沈東黎忍不了:“不行,就要在這裏親。”

兮折還沒來得及反抗,沈東黎的吻便壓了下來。

她被迫承受他的熱吻。

桐花忙完進院門,便看到了殿門上兩個糾纏的影子,臉色瞬間紅透,跑回自己的房間,将門關上。

她就知道沈東黎不會規矩地去給他準備的房間。

兮折的氣息有些不穩,沈東黎吻地深,讓她連喘氣都困難。

她輕輕地推沈東黎:“先別,我還未洗漱……”

沈東黎放開她,唇角落了銀色絲線,他伸舌舔了,又低首噙了兮折唇角落下的,聲音啞地過分:“幾天不見,甜的這麽過分?讓我好生情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