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淵源 西域王和她母親有什麽淵源?
花無忌和柳鳶都看着蘭渝臣, 只見他将兮折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終于開口問:“你是禹宴臨的長女?”
兮折倒是很意外,蘭渝臣竟然知道她, 她都這麽出名了麽?
她眨眨眼之後點頭, 回答他:“沒錯, 西域王也認識家父?”
蘭渝臣冷嗤一聲:“何止認識,淵源還很深呢。”
這倒是在兮折的意料之外,她從未聽禹宴臨說起過蘭渝臣,也以為兩人交情并不深。
花無忌有些擔憂地看着兮折, 柳鳶往他身邊靠了靠, 也甚是擔憂:“他不會對兮折姐姐怎麽樣吧……”
花無忌也怕蘭渝臣對兮折下手,畢竟這位和禹宴臨有一些不可化解的仇恨。
禹宴臨從不在兮折面前提起這個人, 這次兮折來西域,對禹宴臨說的也是出去走走, 沒具體說去哪裏, 青玄和練蘿都留在禹河了沒帶。
花無忌讓她不要跟禹宴臨說,她便什麽都沒說。
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看蘭渝臣的情況, 似乎和她父親禹宴臨有着某些糾葛,兮折倒是好奇了。
蘭渝臣又縱身飛到高座上, 姿态頗為慵懶, 指着花無罪道:“你有辦法救人是不是?若是救不好你們三個都得死!”
柳鳶吓得一哆嗦,花無罪只得躬身作揖道:“西域王明鑒, 待草民見過王妃才能定奪。”
蘭渝臣又指着兮折道:“你, 不準跟進去, 更不能見她,你和這位姑娘在孤給你們安排的寝殿等候。”
兮折乖乖地點頭,只看了眼花無忌, 花無忌也向着她點頭。
花無忌被帶去見王妃了,可是兮折卻覺得不對勁,她和柳鳶被帶到了另一個宮裏,裏面繁花漫天,倒是和這西域的荒涼不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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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折和柳鳶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裏吃水果,外面都被人把守着,柳鳶還不敢吃東西,怕別人下毒,兮折倒是沒怕,她一邊吃水果一邊問柳鳶:“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啊鳶兒?這個西域王和我父親有什麽過節?”
柳鳶搖頭:“我比你還小一歲呢,你不知道的,我肯定也不知道。”
兮折肯定道:“這事情花無忌肯定知道,不然我們出門時他就不會讓我跟我父親保密這件事了。”
柳鳶也甚是贊同地點點頭:“那這就複雜了,花無忌瞞着你什麽,這個西域王和你又有什麽關系?為什麽禹河尊主和他有這麽大的淵源卻從不和你說?是很有問題。”
這麽一聽,兮折就越覺得詭異,她來是拉攏蘭渝臣的,若是禹宴臨和他有着某種錯綜複雜的關系,譬如仇恨之類的,那她就棘手了。
不管是什麽情況,她還是決定等花無忌看過之後回來再說。
他們在這個宮裏等到了晚上,花無忌一直沒回來,兮折有點擔心,外面的守衛更森嚴了,由原來的幾個侍衛變成了幾十個,将宮殿團團圍住了。
兮折這下更擔心花無忌了,她試圖出去看情況,可是被人擋了回來,那守門的怒斥道:“君上下令,不準你們在王宮到處亂走!”
兮折立馬解釋道:“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醫修去哪裏了,他為什麽一天了沒回來。”
那些人真就冷漠着一張臉,毫無溫度道:“不知道!沒事了自然就回來了!”
柳鳶有點膽小,她把兮折拉到一邊道:“兮折姐姐,肯定出事了,不然師父怎麽可能還不回來?”
兮折也覺得花無忌可能出事了。
然而花無忌确實出事了,他從進了王妃的宮殿給她把了脈之後就徹底被蘭渝臣軟禁了,因為他确實診斷出了王妃是怎麽了,這病不是任何毒藥引起的,而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引起的,氣血不足,常年累月地拖着,遲早油盡燈枯,而能救治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回那一魄。
而找回那一魄就要借助菩提引魄燈。
他畢恭畢敬地給蘭渝臣說完,便已經猜到了什麽,但是他沒說,只是提了一句:“西域王給她奪舍重生的時候漏了她的一魄,這就導致找不到這一魄的話,大羅金仙都救不了她。”
奪舍重生的事情在這修真界并不是什麽新鮮事,從古至今少說也有幾十例了,說好聽了是“奪舍重生”,說難聽了就是“借屍還魂”,用另一個魂魄霸占了一個活人的身子,而活人的靈魂就會被這個外來的魂魄吞噬,自此這個人以後都會變成奪舍重生的那人。
蘭渝臣一聽花無忌說這話,頓時如臨大敵,一把掐住了花無忌的脖子,他眼睛瞪地吓人 ,問他:“你憑什麽說她是奪舍重生的……”
花無忌看着蘭渝臣,眼神裏帶了打量,他問:“這世上能讓西域王費盡心思幫助奪舍的人只有一個,不用我說我們都心知肚明,不是麽?”
蘭渝臣差點将花無忌的脖子扭斷了,花無忌摔在了內殿的牆上,床榻裏帷幔遮掩下的女人聽到動靜,聲音柔柔弱弱道:“渝臣,不要動怒……你答應過我的,不再殺人的。”
花無忌口吐鮮血,他知道這是個禁忌,是個忌諱,他什麽都不說才是最正确的,但是他不救人的話,兮折和柳鳶的命也都在蘭渝臣手裏。
他就知道拉攏這個人不是一般的艱難,偏偏兮折想來,禹宴臨要是知道她來找這個人,估計得氣死。
花無忌慢慢地爬起來,看着渾身充滿陰婺的男人,他說:“我說的是實話,要想救她,你就得找到那一魄,至于那一魄在那裏,誰也不知道,畢竟她死了這麽多年了……也或許煙消雲散了也說不定。”
蘭渝臣聞言,再次走向花無忌,一腳踩在他的胸膛,花無忌再次口吐鮮血,蘭渝臣眼神狠戾地吓人:“孤王說過,救不活你們都得死!”
花無忌兩只手抓住他的腳,牙齒打顫:“那你也得給我們機會讓我們找菩提引魄燈才行,你今天就算打死我,這病沒得治就是沒得治。”
蘭渝臣的胸膛不斷起伏着,他看了看內殿,又看了看花無罪,移開腳,一腳踢在花無忌身上,花無忌覺得肋骨都差點被踢斷了。
兮折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她是在給他花無忌找事啊……
只見蘭渝臣走向了內殿,一邊走一邊道:“一個月,孤王只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找到菩提引魄燈,救回她,你們就都沒事,不然,孤王不但要殺了你們,還要滅了禹河!禹宴臨還敢讓女兒在我面前出現?他是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花無忌只得先應下:“我一定竭盡全力去找。”
花無忌被人扔了出去,他咳嗽好幾聲,壓下胸腔翻滾的疼痛,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被人帶去找兮折和柳鳶。
他是被人扔進去的,兮折和柳鳶一直心神不寧地,直到花無忌被人扔進來,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兮折當真是被這樣的花無忌吓到了,繼而她胸腔裏憋了一口氣,抿了唇,先和柳鳶把花無忌扶回去,給他喝了幾口水,他才慢慢地緩過來,兮折氣的不輕:“我得找他算賬去,憑什麽這樣對你?難道是你診地不對麽?”
花無忌虛弱地擺擺手道:“兮折丫頭,你別去,你去了他更可怕……”
兮折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麽?他為什麽認識我,認識我爹,你為什麽不肯讓我爹知道我來找他了?”
花無忌擺手道:“上一輩的恩怨了,跟你沒關系,你沒必要知道。”
兮折她娘的死一直是個謎,并且自從她死後整個修真界都三緘其口,不是沒人知道她是怎麽死的,而是大家都不敢提。
兮折出生後,禹宴臨只說她阿娘是因為生兮折難産死的,這就讓兮折一直認為阿娘真的是因為生她而死,還自責了好久。
即使現在提起,也是兮折的痛啊。
兮折一聽是上一輩的恩怨,便又猜到了幾分:“和我爹有關,還是和我爹娘都有關?”
別人都說兮折長得特別像她阿娘,但是兮折沒見過,在她記憶裏,阿娘或許跟她長得很像,所以她經常想象阿娘是不是和她長一個樣。
偶爾聽到過,阿娘那時候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啊,可惜她從未見過。
蘭渝臣看到她時說的“太像了”,大概是在說她阿娘,所以蘭渝臣也認識她阿娘。
所以蘭渝臣和禹宴臨的仇恨是橫刀奪愛?
柳鳶從拿的丹藥裏拿出治療內傷和外傷的,給花無忌吃了,花無忌不得不躺下,兮折見他不肯說,便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花無忌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又睜眼看向兮折:“兮折丫頭,我們可能要去找一件神器,但是肯定會有人留在王宮當人質的,那個人肯定會是你。”
兮折倒是不怕做人質,她只是想知道蘭渝臣和她阿娘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去?
兮折抿了唇,看花無忌的眼神有些複雜:“我覺得你知道很多事,但你不肯跟我說,也沒關系,你不跟我說我就認為你是為了我好。”
花無忌點頭:“你知道就好,明日我和柳鳶大概會離去,出去尋找菩提引魄燈,你會被留在這裏,一個月為期限,你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會回來找你的。”
兮折抿了唇,再次問花無忌:“你真的不想跟我說什麽嗎?”
花無忌眼神複雜:“你想知道什麽?蘭渝臣和你爹确實有過節,但是那和你沒關系,你不必去管他。”
兮折說:“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拉攏他麽,若是在有仇恨的情況下,我怎麽辦得到?倒不如先跑。”
花無忌想了想,讓柳鳶把他扶起來,他靠着床頭坐好,看着兮折道:“那這事我沒辦法告訴你,你或許可以去試着見見這個蘭渝臣的愛妃,從她那裏你該能得到什麽的。”
兮折便記下了,點頭:“我會去找她。”
翌日果不其然花無忌和柳鳶就被送出宮了,留下兮折一個人在西域王宮,蘭渝臣來見了她,兮折看到他倒是沒覺得怕,蘭渝臣又将她打量了許久,兮折也将他打量了許久。
華發紅衣,一張谪仙般的臉龐,有些妖豔。
鬓邊插着一朵簪花,這打扮很娘,但是蘭渝臣給人的感覺卻不是娘,而是冰涼。
冬雪之中一支蓮。
兮折看着他半天,他也看着兮折半天,終于開口問:“生辰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