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驚。
一路驚嘆連連,陳茗把京大誇上了天,看到秦思遠略微愉悅的表情後斂眸偷笑。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中午,陳茗剛想說一起去吃午飯,順便他還沒有哄好秦思遠,搬去自己的公寓。
秦思遠看了眼手機上多出來的短信,轉頭對他說:“我有點事。”
陳茗緊張起來:“去做什麽?”
秦思遠回:“參加生日宴。”
“在哪兒?”
他最先關心的不是生日宴的主人姓甚名誰,而是秦思遠将會去到哪裏,他始終提心吊膽着,擔心秦思遠離開自己的視線後會遇到危險。
尤其是在陳風臨那通電話之後,他恨不得把秦思遠拴在褲腰帶上。
“金龍酒店,”秦思遠頓了頓,又問,“你要去嗎?”
陳茗自然點頭,可這個關頭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什麽事?”
“我談崩了,你來一趟。”
這次打來電話的是邵峰,語氣焦急。
“什麽?”陳茗記憶有點模糊,記不清他的項目是什麽。
“和原氏企業的合作,他們似乎打算魚死網破。”
Advertisement
陳茗擰眉,原氏近年生意不景氣,正是收購的好時機,前幾次談話都很愉快,原氏做的讓步不少,為什麽現在才開始反撲?
見他面有難色,秦思遠問:“有急事?”
陳茗看看他,輕輕“嗯”了一聲。
這麽說,就證明他有了決定,對着手機,他冷靜的吩咐道:“我半小時後到,你先穩住他們。”
邵峰開的免提,他身旁還有一個人,陳風臨,聽到陳茗這麽說,他頓時無聲地笑了起來,
心想這次可是陳茗自己跳進陷阱裏來的。
待那邊答應過後,陳茗放下手機,歉疚地對秦思遠說:“抱歉,我不能陪你去了。”
秦思遠自知受不起這聲抱歉,微微皺眉,冷聲道:“你不必一直陪着我。”
陳茗笑笑,踮腳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去吧,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陳茗拉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重複道:“記住,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不曉得他的緊張源自何處,秦思遠還是傾身抱住他,回道:“嗯。”
陳茗回抱,心裏隐隐的不安消散了些。
兩人在校門口分別,秦思遠乘車去往生日宴,陳茗則驅車趕向會議地點。
九月的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裏,這會兒天上卻突然鑽出幾朵烏雲,緩慢地移動着,似乎要落雨了。
秦思遠到時,樊潇潇一蹦一跳地從門口跑過來,慣性地想挽他手臂,秦思遠往旁邊跨一步,避開她的親密。
樊潇潇癟嘴,難過地說:“秦師哥,今天我生日,這點面子也不給嗎?”
想她一個音樂學院的院花,低聲下氣讨好了他幾年,這根木頭為什麽一點都無動于衷?
這其實不能全怪她,畢竟她不知道秦思遠的真正性向,秦思遠狂熱迷戀原斯朗那年,她人在國外。
她回來之後,也沒人去觸她的黴頭,專門把這事兒告訴她。
秦思遠終于正眼看她,認真地說:“生日快樂。”
樊潇潇:。。。。。。
秦思遠說完就好像卸下了什麽重擔,走進酒店的步子都輕快了些,徒留樊潇潇在他身後有氣無處撒。
今天辦的是她24歲的生日宴,來的客人并不多,都是些相熟的親友和同學。
邵雪陽作為秦思遠的“摯友”,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樊潇潇的邀請。
樊潇潇的性子遠不如外表那樣恬靜,她面對秦思遠的時候不會隐藏愛意,面對邵雪陽就更不會了。
她直言會在生日宴上表白秦思遠,希望邵雪陽能幫她拉住秦思遠,別讓他跑了,至少先讓她“霸王硬上弓”了再走。
就算是用強,他今天也要把“秦思遠女朋友”這個名頭坐實了。
這國外待過的就是不一樣,邵雪陽心裏吐槽完,還沒來得及嘴上勸誡,就被樊潇潇一把挂斷,風風火火得很。
也不曉得她這麽一個咋咋呼呼的性子,是怎麽靜下心來學習琵琶這種柔情的樂器的。
算了,讓她吃點苦頭也好,如是想着,邵雪陽打算此番袖手旁觀。
不僅秦思遠,邵雪陽也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主兒。
除了邵雪陽,其他人,秦思遠一概只是面熟,說過幾句話那種。
跟邵雪陽閑聊了幾句,樊籠陰恻恻地湊到他背後,秦思遠想也不想地反手捶了過去。
還好樊籠早有預料,閃避地快,不然今天的紅事就得變白事。
“臭小子!”樊籠心驚肉跳,拍了拍心口,破口大罵,“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想謀害你爸嗎!”
邵雪陽憋着笑,樊籠的年紀,當秦思遠的爺爺都綽綽有餘,偏偏他罵來罵去還是改不了口 ,每次都想當秦思遠他爹。
這句話秦思遠聽得耳朵起繭,自然不會再花幾個小時的時間跟他辯論語法的正誤。
他拿起一旁的酒瓶,在小老頭的禿頂上比劃了兩下,樊籠立馬退開,氣得跳腳,又開始詞窮地罵他。
在場的學生見怪不怪,也不管這角落發生的“唇槍舌戰”,他罵得酣暢淋漓,邵雪陽偶爾遞上一杯果汁,他道謝接過,喝光之後繼續罵。
56、“事故”多發地段
沒等他再費多少口水,一個秦思遠意料之外的人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大家。”
來人正是原斯朗,一身得體的西裝,頭發梳了上去,成熟了不少。
時隔幾年再見,這些人一時都沒認出來門口的人是誰。
原斯朗大大方方任他們打量了一會兒,眼神落在秦思遠身上,侵略意味十足,不過秦思遠向來不會把無關人員放在眼裏。
邵雪陽的眼神同樣落在他身上,只不過他眉頭緊皺,眼裏皆是不滿。
人群裏傳出一個小小的不确定的聲音:“原斯朗?”
這一聲把那些曾經接觸過原斯朗的人的記憶瞬間拉了回來,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學長!真的是你!?”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從人群中擠出,崇拜地望着他。
雖然原斯朗并不認識她,但這并不妨礙他居高臨下的賞一聲“你好”。
身為18屆的風雲人物,原斯朗身兼數職,其中最具影響力的就是學生會長一職,無論天上地下,只要他看得見的,總要管上一管。
這也就導致了當年受他“照顧”的全校師生的怨聲載道,若不是顧慮着他校董兒子的身份,他早被當年稚氣未脫的同學報複出花了。
而這些,原斯朗并不知道,或者說他沒有在意過,畢竟他有這個背景去得罪一些小人物。
他當年中途退學,學校的輿論又被原家人支配了一番,幾乎把原斯朗神化,方才那個小女生便是只聽過那些一面之詞的人。
雖然同學心裏不忿,但奈何權勢壓人,要想在首都這個吃人的地方走條好路,少不了曲意奉承。
所以現在就是原斯朗“一家獨大”的場面,搞得後進門的樊潇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明明她才是生日宴的主人。
樊潇潇小他兩屆,出國又早,所以對原斯朗沒什麽印象,她只是把秦思遠班上的同學都邀請過來了而已,也沒仔細秦思遠與他們的恩恩怨怨。
可是現在,她真真切切讨厭上了原斯朗,女人似乎天生有一顆玲珑心,她下意識地認為原斯朗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她尬在門口,出也不是,進也不是,原斯朗好像沒察覺到她的視線一樣,依然自顧自地散發魅力,朝秦思遠的方向狂甩電眼。
終于,又有個大人來到,終結了這可笑的場面。
“好了,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那人出現在樊潇潇身後,自帶幾分威嚴。
樊潇潇見到他來了,心中的委屈幾乎控制不住,想跟他抱怨,又被他的眼神吓得将眼淚生生憋了回去,低着頭兀自紅了眼眶。
終究還是個小孩子啊,沈宇心裏輕嘆,撫了撫她的後背,哄道:“想要什麽,叔叔給你買,別哭。”
自沈宇出現的一瞬間,秦思遠就緊緊盯着他,似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來,他認出來,這人就是那天給陳茗下藥的男人。
至于他怎麽知道的,當然是對顧子航軟磨硬泡,讓他幫自己查的。
顧子航怕讓他知道自己其實在現場,從而誤會自己“見死不救”,也沒有對他道出真相,而是裝模作樣地查了幾天,才把沈宇的照片給到他。
那之後陳茗向他解釋了幾次,保證他跟沈宇絕對沒有任何關系,也說這件事他自己會處理,這關乎到戀人之間最重要的東西——信任。
陳茗讓他不要管,他也就忍住了,久而久之,他差點忘了這個人。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在這裏遇見。
秦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