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和好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
李銜九吩咐江建平把車開到姜之栩所住的酒店。
車停了。
李銜九并不溫柔的把姜之栩推下車, 接着自己長腿一跨,也下了車。
江建平一路上都提着氣,這會更是擔驚受怕, 小心翼翼問:“你确定嗎?信哥知道了非得殺了我,這……”
“沒事, 我給你報仇。”說罷把車門“啪”一聲關掉。
接着攥住姜之栩的胳膊,把她拉到酒店裏。
她胳膊都要被他扯掉了, 進了電梯才敢發作:“能不能放開我?”
他冷冷掃她一眼,警告:“你最好現在別惹我。”
她住三樓,出電梯後, 走了好長一段走廊, 才來到門前。
掏房卡開門的時候, 她頓了一下。
他很敏銳的察覺到, 露出梨渦諷笑:“你不覺得現在後悔晚了嗎?”
她轉身看他, 他們近在咫尺,她确定他能看穿她,于是将房卡靠近門鎖——“滴”。
開門聲已經代表一切。
他推她進去。
她想把房卡插進卡槽。
他先一步攔截她的動作, 接住了卡, 啪嗒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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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一片黑。
他沉悶的呼吸忽然逼近,就噴在她後脖頸上。
她心一慌,不由轉身, 支支吾吾說:“那個,感冒好難受, 我想喝熱水。”
他不依:“喊我上來使喚我給你燒水的是嗎?”
“……真的難受。”
“你也知道自己小身子骨不經折騰?!”他惡狠狠。
她蔫兒了:“那怎麽辦?你不來,我不等,那我們散了好了。”
他的冷冽忽然在黑暗中放大。
她感覺到了,心慌了一秒, 悶悶的推了他一把,轉身去床上坐:“你要是先來了,感冒不就找不上我了。”
他默了默。
她以為他無話可說了,剛想去燒水,他忽然湊近:“那我賠罪?”
她下意識問:“嗯?”
他舔了舔唇:“我聽說把感冒傳給別人就能好。”
她看他。
他的臉在黑暗中仍然清晰:“傳給我,罪我替你受。”
接着就蠻橫的吻上來。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她不肯張開齒關,他的手從她後腦勺上滑下來,到脖子上流連,忽然伸進她的衣領子,捏了她一下。
她意料之中被吓得一叫,他趁機攻城掠地。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不肯溫柔,也不肯遲疑和試探。
說是親,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停。
只剩把她吃幹抹淨。
……
他親了好久,餍足了才把她放開。
兩個人眼對眼安靜的互看了幾秒,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
然後他放開她,去插房卡。
燈光是黃色的,她就坐在燈底下,衣襟微敞,長發淩亂,口紅烏成一片,整個人都被他搞得淩亂地不成樣子。
這都是他的“傑作”。
他看了她一眼,眸光沉了又沉,她以為他會說什麽,可他沒有,只是拿了壺去裝水。
水燒上之後,他靠在牆邊,懶懶看她:“怎麽,還沒回味完?”
她擡眼瞥他,一副想翻白眼的樣子。
他在她身上亂瞅:“穿這樣也敢在外面等一夜?”
“這樣怎麽了。”她起身拿杯子準備去洗一洗,彎腰時衣服往上滑了一截,露出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他罵了聲操:“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煩你穿這樣。”
她從小發育的就好,校服尤其突顯她的身材,尤其是腰,他每次見了都恨不得上去掐一把,看看兩只手能不能握過來。
她詫異轉身:“你不是說校服好看的嗎?”
她顯然覺得他不可理喻,走到玄關處的穿衣鏡前整理着裝,看那表情一臉納悶,就差脫口而問“這不是挺好看麽”。
他氣得在她胸上狠狠抓了一把,二話不說從身後把她抵牆上了。
手貼着皮膚,肆意而為。
姜之栩這次被他吓到了。
拿手抵着他,不讓他近身:“你別鬧了。”
“你管這叫鬧?”他眼又變利。
……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以為他們大吵了一架,見面之後怎麽着也得長篇大論一番,她昨晚甚至提前想了想詞兒。
可他卻只顧親親抱抱。
她心裏發悶:“你這樣我會覺得你只喜歡我的…身體。”
他一怔,笑:“你錯了。”
她看他。
他幽幽說:“還有你的臉。”
她身體莫名一僵,随即低下了頭。
他以為她是害羞,不讓她躲,伸了手把她下巴挑起來:“看着我。”
姜之栩被迫仰着臉。
他眼裏暗昧不清,姜之栩只覺得心理上這一關還真是難過,沉了沉,才找到別的話題:“我要喝水了。”
話剛落,傳來水開了的聲音。
他松開她,起身端來熱水壺,拿來紙杯,倒了半杯熱水,又開了瓶礦泉水兌上一小半涼水,才伸手遞給她:“全喝了。”
她起身接過紙杯。
他到床上躺下,半天沒動靜。
各懷鬼胎。
她喝完水,覺得喉嚨好受了一點,擱下杯子靜了靜。
折騰了這麽半天,不知道有些話還有沒有講的必要。
他卻先她開口:“我知道你有話想說,我也是,但我們都不是長篇大論的性格,剛才我感受到你的心跳了,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
原來他剛才不是在摸她。
而是在試探她的心跳。
姜之栩心跳加快,可呼吸變慢。
忽然想起吵架那晚,他說她信她,可他感受不到她。
她此刻才感悟到,原來真心并不是拿來相信的,而是拿來感受的。
他從坐起來,手撐在床上,看她:“那你呢?你明不明白我?”
他的聲音仿佛從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帶着百轉千回的力量。
姜之栩抿抿唇,笑問:“不是說了頭只低一次?”
“我收回。”他搶着說。
他朝她伸出手臂。
她沒遲疑,仿佛根本就是習慣了這樣做,直接走到他身邊,把手交到他手上。
他拉着她坐到他旁邊,接着他轉身跨坐到她腿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忽然探身親了她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親吻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被放大。
随後他額頭抵到她的額頭上。
“現在明白了嗎?”
姜之栩忽然想到,他在社交平臺上的個人簡介一直都是那句歌詞——不為日子皺眉頭。
下一句是什麽呢?
——只為吻你才低頭。
吻你,千千萬萬遍。
為你低頭,千千萬萬遍。
她試探地問:“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他看她。
她輕輕說:“你删除我好友,拉黑我電話,眼巴巴看我等了一夜也不理,再有下次,我真是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不愛講那些膩歪的心裏話,輕哧一笑:“你知不知道苦肉計比美人計好用多了?”
她怔然:“啊?”
他在她身上肆意亂看,像是拿眼睛把她強.奸了一遍:“你兩樣都用上了,我還配生氣?”
她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我才沒有。”
他不在意,又沉沉看她:“那你呢,等了一夜,氣嗎?”
她搖頭。
他顯然不信:“那你不正常。”
“我說真的。”她強調。
“嗯?”
“聽你唱完那首歌,氣不起來。”可能她真是為他的失魂落魄心動了吧。
他眼睫微微顫抖了一下,沒有太多過強的情緒。
她沒有讓氣氛沉下去。
問他:“那你為什麽不來?”
他說:“我不知道。”
她一怔。
他解釋:“常靈玉聯系我的時候,手機在我助理那。”
“她今早是不是打電話問你了?”
“嗯。”他話裏夾雜一股恨,“準确來說是罵我。”
姜之栩忍不住一笑。
她說:“其實我挺開心的。”
他挑了下那只斷眉。
聽她說:“我忽然想到小時候看《哈利波特》,鄧布利多感嘆年輕真好,還可以感受到愛情的刺痛。是啊,如果不是我們運氣好,在那麽年輕的時候被愛情所傷,等到老了,還能這樣不管不顧跑來見彼此嗎?”
“為什麽不?”
他想也沒想就問出來,反倒把她搞得愣住。
真的,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時光改變了他們,卻從未改變他們之間的愛。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停止過,而是一直相愛,一直相愛……
正因如此他才會吃醋,誤會,胡思亂想。同樣,當需要低頭的時候,他們不會比較誰愛得更深,不會計較誰先服軟,也不用搞那些男女之間的推拉戰術。
她用行動代替語言,守護了還差一片花瓣就要敗光的玫瑰。
他看到了她的付出,自願從暴躁的野獸變回王子。
他們都感受到刺痛了,明白有愛才會有痛,更明白有愛就沒必要再痛。
姜之栩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把屏幕給李銜九看。
李銜九的眼睛一對上屏幕,立刻溫柔了下來。
因為她分明在手機日歷的10月20日上備注:複合。
兩個人溫存了片刻,随後姜之栩去收拾東西。
李銜九想起什麽,拉住了她的手:“有些話我不知道這會兒說合不合适。”
姜之栩眼皮一跳,低下了頭,沒人比他明白他想說什麽,因為她心裏也總是裝着這件事。
她想了想才開口:“我知道,之前我總是躲避你,話又不說清楚,你心裏很疑惑。可我既然決定奔向你了,就不會再回頭。我向你保證,以前沒告訴你的事,以後都慢慢說給你聽。”
有些承諾适合緊盯着對方的眼睛講,可有些承諾卻要直視着自己的內心說。
他盯着她微垂的腦袋,覺出一股溫吞的小女兒情,心想不軟都難。
便伸了手,朝她頭頂胡亂揉了一把,北方話叫胡撸胡撸瓢,有安撫寵愛的意味。
他今天難得溫柔,姜之栩很受用。
然而,十分鐘後……
姜之栩去收拾行李。
李銜九躺床上像沒骨架一樣,看着她走來走去,沒一會兒火氣又上來了:“你把衣服換了。”
她看他:“不是吧。”
他沉聲說:“就當我爹味,男權,大男子主義,反正你最好趕快給我換了。”
她心氣兒上來了:“我要是不換呢?”
“我給你撕了信不信。”
他從頭到尾沒有笑意,眼裏暗欲浮沉,在給她下最後通牒。
她叉腰:“你以後不會夏天不讓我穿吊帶吧?”
“我他媽有病?”他皺眉,“你穿什麽輪得到我管?”
“那你現在管我幹嘛?”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你知道你現在穿這個像什麽嗎?”
他語氣像在教她做題,指引她一點點解出正确答案。
“像什麽?”
“像他媽的情趣制服!”
姜之栩怎麽會知道,穿正裝校服的她,是李銜九青春期的性啓蒙。
也是他日思夜想的心病。
他暗欲難掩,在她身上打轉:“媽的,四年前就想把這玩意撕了。”
姜之栩啞口無言。
她第一天認識他嗎?他是什麽品行高潔的暖男?
她嘟囔一聲:“剛才的溫柔哪兒去了?”
他沒聽清:“能不能大點聲,每回都有賊心沒賊膽。”
她正打算去換衣服,聞言把剛拿起來的衣服往床上一撂:“我說,你溫柔不過三分鐘!”
他怔了怔,賤嗖嗖的笑了:“你才發現?”
這一笑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她随手拿起床上的紙巾朝他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