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作
薛揚無意間倒是看到了丁曼，她身上的運動服正是江城一中的校服，很容易就混進了學校。
她站在觀衆席外側一個角落，快結束時就悄悄離開了，薛揚弓着身子跟上去。
一出門就跑過去拉住丁曼走向一邊僻靜處，目光銳利：“我就不廢話了，你是不是重生者？”
一把甩開他的手，丁曼冷冷道：“你不是薛揚！你到底是誰？”
“我是一個被困在這裏的無辜者！”薛揚攔在她面前，盡可能低聲道，“所以你放心，我只來尋求合作的，我想脫離控制，你也不想未來像原來的結局一樣吧？”
“什麽控制？如果你受到控制的話，怎麽可能還有機會向我尋求合作？”丁曼面若冰霜道。
“因為它現在暫時控制不了我！可要不了多久，它又會重新獲得力量！到時候很有可能改變一切，甚至直接洗掉你現在的記憶、強行發展劇情！”薛揚焦急勸說着，“我原本想通過丁妍找你，但她不願意和我讨論這個問題，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
丁曼打斷他，目光狠戾：“你敢去招惹她，我饒不了你！”
“我沒有招惹她……這不是重點，你聽清楚我剛剛說的話沒有？你一從開始就打算不按劇情走，可丁妍還是差點因為意外錯過決賽，肖源還是喜歡上了她！
和原來一樣，柳舒在點評肖源時說了和原來一樣的話！肖源果然還是喜歡上丁妍了！劇情還在按照劇本走！你難道想要舊局重演嗎？你難道希望你父母——”
“夠了！”丁曼呵道，“我暫時相信你的話，可你有什麽辦法徹底改變這一切嗎？”
薛揚捂住頭：“……還沒有，但我們可以先捋一下現在的情況。”
“我沒什麽好說的，你已經知道了，我初三的時候病了一場，腦子裏多了一段記憶。在我的記憶中，薛揚是一個成績不好、人緣極差的富二代，是……程瑄同父異母的弟弟，私生子，跟母姓。”丁曼皺眉道。
“是，可他靈魂已經消散，于是由我來頂替，這是這個世界為了能夠繼續運轉定的規矩。……這是一個小說世界，所以我不停提到劇情，這個世界要運轉下去，就要走劇情！”
薛揚向丁曼簡單地解釋了他現在的情況，但并沒有說起他的真實身份和系統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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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劇情崩壞時，你受到的控制明顯減弱了，那麽我們直接把劇情徹底崩掉就好了！”丁曼說道，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生活的世界被質疑而惱怒。
“我有過這個設想，目前為止也只能這麽做。“薛揚無奈道，“但成功的幾率應該不大，而且怎樣才算完全崩掉劇情，在一切符合邏輯的情況下？”
這才是他最頭疼的事。
丁曼卻奇怪道：“如果不符合邏輯的話，會怎麽樣？”
薛揚怔住，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符合邏輯，幾乎是存在于潛意識裏的。
“……世界應該，會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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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柳女士頒發冠軍獎杯時，丁妍還是覺得很不真實。肖源則捧回了一座銅獎。前三名的積分幾乎只是毫厘之差。
“我喜歡你的淳樸，”柳舒和她擁抱時在她耳邊說道，“以後畢業了可以考慮來綠蘿工作。”
丁妍受寵若驚地謝過柳女士。
集體合影時丁妍看向觀衆席後面，薛揚不在那裏。
出校門的時候仍然是學校專車接送，薛揚厚着臉皮直接蹭車。
丁曼坐在摩托車上，一臉不耐地看着苦苦勸說的丁妍。
“多不安全啊！你什麽時候學的摩托車？未成年……”
薛揚饒有興趣地聽着。
丁曼的靈魂其實算是個成年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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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
丁妍扭頭看了一眼薛揚，沒說話，又扭了回去。
“肖源和你一路居然還讓你一個人走丢了。”薛揚故意淡淡道，要崩掉劇情，就先從肖源對丁妍的感情線入手好了。
再說，他說的也是實話，肖源和丁妍根本不般配嘛！
“是我自己走丢的……”丁妍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本來就很丢臉了，丁妍只想忘記這件事，不想再提起……
“這個……真的不好意思啊……”肖源很尴尬。
“真和你沒關系，我本來就路癡嘛……”丁妍說着，瞪了一眼薛揚。
薛揚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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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後，一切重歸平靜。
在第二周的升旗儀式上，校長特地點名表揚了丁妍同學。面對四方投來的目光，丁妍有種自己是被參觀的珍稀動物的感覺。
因為臨近期中考，實驗班的氛圍又凝重起來。
薛揚纏着她問了許多題，丁妍嚴重懷疑他的動機問題，他是真的不會做嗎？可當着同學們的面，不好拒絕，誰讓她是組長呢。
肖源來找過丁妍好幾次。
“真的不去圖書館看看？裏面學習氛圍很好啊！”
忽視掉周圍投來的八卦目光，丁妍斬釘截鐵地拒絕：“不去，以後也不會去的。我想學習在哪裏都能學，你別來找我了！”幹嘛走那麽遠，而且和他一起去，想想都覺得好奇怪啊。
肖源失落地走了。
薛揚在旁邊看着，見此不屑地嗤笑一聲。
肖源出了洗手間就被人狠狠拽住拖到一旁的雜貨間，關上門，那人把他死死摁在牆上，目光陰寒：“你以後再敢去找丁妍，我就弄斷你的腿！”
一切發生的太快，肖源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那人的威脅。
那人是一個女生，雜貨間光線很暗，但肖源還是看清楚了她的臉，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女生了，比那個藝體生校花還要美豔。
她雖然穿着嘉南的校服，但肯定不是嘉南的學生，不然憑她這張臉早就穩坐校花寶座了。
聽到她提到丁妍，肖源反應了過來。
“你是……丁妍的妹妹？”他聽說過丁妍有一個很漂亮的妹妹，好像是叫丁曼。
脖子被丁曼捏住，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你放心，她不喜歡我，我已經打算放棄了！”
“最好是這樣，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丁曼松開手，後又突然拽下他的衣領，趁他弓腰之際，膝蓋狠狠向上一頂——
“呃啊！！！你做什麽？！”肖源又驚又怒，肚子痛得要命，他承受不住已經蹲了下來。
丁曼揍完人就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們兩清了，記着遠離丁妍！”上一次，肖源在情感上的優柔寡斷導致她愈發偏激，他明明不喜歡自己，卻沒有幹脆拒絕，吊着自己又對丁妍表白，不是渣男是什麽？
一無所知的肖源苦悶極了。
什麽兩清？他欠她什麽了？瘋女人！
倒是對丁妍真沒有什麽想法了。和這樣的瘋子是姐妹，丁妍說不定也只是外表溫柔呢。
本來朦朦胧胧的好感就這麽被丁曼扼殺在萌芽之中。
與此同時，薛揚發現最近有些躁動似乎要重啓的系統又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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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末幫我補習一下英語吧，下周就考試啦組長大人！”薛揚沒臉沒皮地要求道。
丁妍冷笑着拒絕，但其實小圓臉做什麽表情都沒有絲毫威懾力：“不！”
郭如萱還是坐在丁妍後面，聞言龇牙一笑：“哎喲妍妍，薛揚難得上進，你就幫幫他，當時為了班級做貢獻了！”
這可是蒸煮産糧的大好時機啊！可惜她不能親眼看見。
“是啊，就陪他複習一兩個小時，耽誤不了什麽。丁妍你辛苦一下啊！”學習委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上次月考薛揚拖了全班的後腿，此時聽到他想找丁妍幫忙複習，很是欣慰。
……
丁妍只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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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揚一半因為無聊，一半确實需要一個合理的途徑來提高成績。
之前他每次想寫下正确答案的時候，系統就會直接施加一定的電擊懲罰，防止ooc，他必須維持好學渣的人設，但有時候會忘記，于是就有了丁妍所看到的“帕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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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妍想了個好主意，她用教室的電腦下載了一部英語電影。
把U盤塞給薛揚，微微笑道：“看英語電影可以舒緩你的心情，同時讓你學習英語發音。你自己看，然後把你覺得好的詞語積累到本子上，我覺得就可以了。”
薛揚假笑道：“不，還是組長和我一起看吧！我不懂的地方，我直接請教您不是更好嗎？”
英語老師從後門走了進來，她經常這樣搞突然襲擊。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插嘴道：“丁妍你就輔導一下薛揚吧，他最近學習挺努力，你這個做組長的功勞很大哦！”
丁妍看着笑眯眯的英語老師：“呃……好的。”
就沖薛揚能看英語原著，她就不相信他英語真的能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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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
一周只有這一次放松時間，大家都回寝室放松休息了，教室現在空無一人。
薛揚拉上窗簾，光線瞬時暗了下來。
丁妍按下播放鍵，電影開始，為了更好的視角，兩人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
放了一會，氣氛漸漸不對勁起來。
丁妍想剁了自己選電影的手。
她選的正是那部經典的《怦然心動》。
暧昧與浪漫在昏暗的教室裏潛滋暗長，交織着包裹住兩人。
突然就想起天臺上他靠近時的煙草味，裝可憐求她時楚楚可憐的眸子，林間驀然回首時他的身影，還有雨後的那道彩虹……
都說人在黑暗中會忍不住回憶起之前的事，原來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