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沒有辜負了他的期待。

昨晚,她的熱情教他很是愉悅,而桑椹酒也比想象中來得順口好喝,雖然沒什酒精濃度,但有她以最甜膩的方式邀他一同品嘗,那感覺不是一般的烈酒可比拟的,相對她更是醉人了。

只不過,這張床還真不是普通的硬呀!睡了一夜,換來的卻是腰酸背痛的後果,難怪昨天她會那樣看着他,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是嗎?

倪尚順睜着眼,瞪着頭頂上的蚊帳,想着她昨天說的「後悔」兩個字。

後悔?還早得很呢!幹苦力不算什麽,睡硬木板床也不算什麽,再多個睡個兩天,相信身體自然便會習慣的。

屋裏的一切要比他所想象的好上太多了,這古厝只有外觀是古厝,屋裏的一切全經過改造裝潢,多數是現代化設備,只保留了一些古式家具,好比木長椅及木床。

好半晌後,倪尚順決定不再跟這這張讓他腰酸背痛的木板床溫存,他起身走出室外,在中央主屋外的長廊上看見了陸露。

「餓嗎?」她問,手裏剝着花生殼的動作卻沒停下。

倪尚順無聲地搖着頭。

「那你先去刷牙洗臉,好了就過來幫我剝花生。」

收到命令,他乖乖地去刷牙洗臉,完後回到長廊下,學着她拿了張小木凳坐下來開始剝花生。

天玉教主Ni在剝花生?若不是在做實境節目,說出去誰相信呢?他忍在心底自嘲着。

「我現在才發現妳挺會使喚人的,故意的嗎?因為想趕我去住飯店?」

「住飯店對你比較好,這裏生活無聊,你會覺得無趣的。」當然,使喚人也是很自然的動作,她不會否認這一點的。

倪尚順停下手裏的動作望着她,認真地問道:「有多無聊?」

「很無聊,連平常人都會覺得無聊的無聊。」陸露也跟着停下手裏的動作,擡眼與他對望,等着他說出決定住飯店的話來。

他的眼對上她的,沒人避開對方,她的話讓他眼底出現好奇,卻非退卻。

「那麽……妳每天都在做些什麽?」

「下田種菜、生火燒飯,偶爾畫畫、工作,晚上乘涼看星星,再來就是睡覺。」幾乎都是相同的生活莫式,只是她的出現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她怎麽也料想不到她會同他一起住在這屋裏,在昨天以前若有人告訴她說他會住下來,她打死也不信的。

「嗯……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是老人退休的生活呢?她幾歲呀?」經過昨天一日苦力生活後,又因為她是事事正經的陸露,對于從她口裏說出的話,所存的真實性已達百分之九十五,剩餘的百分之五存慮也早早被踢入角落,浮出率是零吧?她是玩真的,沒在他開玩笑。

陸露賞了他一記白眼。「我愛提早過退休生活,而身為一個男人,你後頭的問題并不有禮的表現。」所以她拒絕回答。

接收了她賜予的白眼,倪尚順反倒勾起微笑。

這玩太過沉着,想要動搖她的情緒很難,但他就愛逗她,即便是使她動怒也好,因他相信沒多少人能挑起她的情緒反應,而他想當那其中的少數。

「那妳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嗯!」

「那我更要跟着妳體驗一下這樣的生活了,我很想知道其中究竟有着什麽樂趣?妳都可以在這裏生活一整年了,沒道理我連個幾天也過不去,是不是呢?」沒道理她能而他卻不行,所以他要繼續堅持下去,他要她收回「後悔」那兩個字!

「随你便。」他老大開心就好。

「我來幫妳。」

日正當中,看見陸露拿出昨日買的部分食材,某人豪氣地自告奮勇說道。

「你會煮飯?」陸露面無表情地看向倪尚順,并沒有因為他熱情地想幫忙而感到開心,因為打從一開始她沒奢望了。

某人馬上搖着頭。

「會切菜?」

某人還是搖頭。

進廚房不會煮食,也不懂基本刀工,去了又何用?用來占空間歉礙事嗎?

「那你會什麽?」

「不知道,看妳想要我做什麽。」話尾一落,倪尚順高大的身影也跟着陸露的腳步,一同走入主屋右手邊獨立的廚房中。

「那你先試着生火看看。」陸露指着右手邊的傳統爐竈,而爐竈前就有幹木柴,那就不用她再多說了。

「嗯?妳那不是有瓦斯爐,為何要生火?」手一轉就能用了,做什麽大費周章地生柴火?真要故意刁難他嗎?

「在這間屋裏我都是用爐竈煮菜的,用柴火煮出的食物是瓦斯爐永遠比不上的,瓦斯爐只是偶爾偷懶貪方便用的,大多時間它只是廚房裏的裝飾品。」

「今天不偷懶嗎?」

「沒其他工作為何要偷懶?」簡言之,就是不。

「那妳忙,生好火我就叫妳。」

在倪尚順說完這句話的十分鐘後,陸露已将所有食材處理備妥,現在她正站在他身後,觀看着他如何生火。

又十分鐘後。

「我說……」

「什麽?」倪尚順停下動作,回頭望向一直在身後看着他工作的女人。

「噗!」天啊,他那個樣子……

「什麽呀?」為何突然對着他噗哧地笑呢?什麽事這麽好笑?倪尚順一臉不解。

「你等等,別動,我馬上回來。」陸露笑着扔下這句話便轉身快速地離開廚房。

倪尚順只能一頭霧水地在原地等着。

她果然如言很快地又回到廚房裏,只不過手裏多了只手機。

「來,笑一個。」原來她是打算為他此時的模樣拍張相片。

「我不随便給人拍照的。」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仍是從善如流地擺出完美的姿勢及笑任由她拍。

「但你現在的樣子看來很随便。」陸露仍是笑着,得了便宜還賣乖。

「因為這是妳陸露才有的。」他信任她,她不是會為了成名或金錢把他給賣了的女人。

「這也是因為你是Ni才有的。」她将手機屏幕轉向他,讓他也看看上頭那好笑的影像。

一個姿勢百分、笑容十足,卻滿沾着黑炭煙灰的他,那可笑的影像完整地停留在手機裏。

「哈哈哈……這個樣子真是好笑,這人是誰啊?我不認識。」手機裏那可笑的樣子連尚順自己看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難怪這能使她發笑,那樣子看來真是蠢得可以了。

「聽說他是天王教主Ni,但我看一點也不像,像個像傻蛋倒是真的。」

「喂,妳別拐着彎罵我呀!真是的,我在人人眼前明明是個天神級的人物,怎麽到妳面前就什麽也不是了?」倪尚順佯裝不滿地扔下手裏的木柴,以着教她無法反應的神速一把抓住她。

「啊……」他突然的動作驚吓到了她,而他在接下來的動作則使她本能地發出尖叫。

倪尚順緊緊抓着陸露,以剛好的力道将她箝制卻不令她感到疼痛。

男人将她緊緊拽入懷裏,做出了他這輩子最幼稚的行為。他将她白淨的臉蛋當成了毛巾,在上頭不斷地蹭着。

「你做什麽呀你?啊……」

蹭蹭蹭蹭蹭蹭……

「好了啦,你這個假Ni快放開我啊……哇哈哈……好癢……」陸露止不住笑意地叫喊着。

他的臉一直貼着她胡亂磨蹭着,讓她發癢,他明知道她最大的弱點就是怕癢了,可惡……

「呵,這還差不多,現在看起來像傻蛋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了。」如願地将她淨白的臉蛋抹黑,倪尚順這才停止了磨蹭的大動作。

「哈……那還不快放開我?」呼……她笑得好累呀!

「等等,還有件事要做。」他依舊将她鎖在懷裏,硬要兩人緊密相貼着。

「不要!我不要跟你拍這麽醜的照片,放開我啦!」見他拿高手機将鏡頭對着兩人,陸露急着大叫。

「我怎麽能獨樂樂呢?別害羞了,快笑一個,我要拍了。」說時遲、那時快,倪尚順沒理會她的抗議,手指輕輕一動,兩人的身影同時入了屏幕之中,有他的笑臉,以及她不情願的瞪視。

「哈,妳的樣子好像我在逼妳吃毒藥似的,真好玩!」說話同時,他仍是沒放開陸露,長指又在手機上滑動着,而她注意到他的動作了。

「你又在搞什麽鬼?」拍了照還不夠嗎?這男人何時變得這麽幼稚了?

「妳這個女人太酷了,難得有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表情,我當然要留一份給自己做紀念,天知道我何時還能見妳這生動的表情?」這手機是她的,先把這張相片傳給自己,免得她一拿回手機就「毀屍滅跡」。

「當然,某些時候妳一直是很生動的,呵!」不在乎她的臉頰上也沾了污垢,他重重地在上頭親了一記,這才松手放開了她。

身體得到自由的第一時間裏,陸露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低頭一看,咒罵馬上随口飙出。

「可惡!」她的表情就如同他形容的,像是被人強迫吞毒藥,既恨又窘。

「要删請便,反正這張相片我也有了。」對上她那殺氣騰騰的眼,他笑得好無賴。

「不怕我一氣之下,将你這可笑的模樣賣給雜志社?讓你的身價瞬間爆跌?讓你的粉絲後援會人數下降?」即便口頭上硬是要占上風,但陸露還是在心底悄悄地嘆了口氣,因為她深知自己無論如何都拿他沒辦法。

「妳不會這麽做的。」他說得篤定。

「你又怎能确定?」她再瞪着他。

倪尚順笑着傾身靠近她,好近、好近……眼底只有她的身影,她看見了。

「因為妳是陸露。」他輕聲地說着。

因為妳是陸露。這樣的回答能算是回答嗎?陸露很想這麽反問他,但心中又隐約明白他為何有這樣的說法。

因為她是陸露,個性鮮明、強悍又好勝的陸露,所以她不屑做這種損人的事情──他是這樣想她的嗎?

若是,那她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為此而感到開心。

開心他多少也是有點了解她這個人,但……也只是純地了解她的基本個性而已,不會摻雜其他成分在其中;更不會是因為想要有進一步的關系,而特意去了解的,只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相處後出現的認知本能罷了。

「對,因為我是陸露。」她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他的話,但這話題也在此畫下了句點。「想去住飯店了嗎?」

聽見陸露的問話,這一回換倪尚順瞪着她了。

「妳想都別想,我要住這裏。」倪尚順伸出手指,向下指着他站的這塊土地,清楚明白地表達了他的意願。

明明只是一個單純的問題,但才經過一天的時間,怎會莫名成為了兩人之間的拉鋸戰呢?她不明白。

算了,那不是現在的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如何在短日內填飽兩人已鬧饑荒的肚皮。

「那好,看着我如何生火。」陸露轉身來到爐竈前,蹲下身把塞在下頭亂七八糟的木柴全拿了出來。

他塞了太多的木柴,沒有縫隙壓根無法順利地生起火,只會搞得一屋子煙霧而已。

「下一餐你再生不出火來,就滾去住飯店!」

想要趕他去住飯店?想都別想了!

不止是下一餐,再來的每一餐他都迅速完美地生起火,教她沒有機會要他滾去住飯店。

生活就像她所說的,十分簡樸,跟都市熱鬧的生活完全不同。

雖然沒有便利良好的生活機能,但這裏也有繁忙城市中所沒有的東西。新鮮的空氣、緩慢的步調,換來的是輕松無負擔的自在生活。

每天,倪尚順會跟着陸露到屋後的田裏幫她做簡單的工作,而一旁她還圍了一區空地,養了十來只雞,難怪天還沒亮他總是不斷聽見雞嗚聲,好吵!

早上的時間通常都在屋後結束,下午就跟着她幹雜事,總有一堆剝不完的花生及曬不完的菜幹之類的;晚上就與她一同躺在古早式躺椅上望星星,過着一天又一天的退休式生活。

但時間流逝卻比他想象中要快上許多,不知不覺地,他已在這兒停留了五天。而且,意外地,他居然還沒有想離開的念頭,心底也開始明白為何她能安然自在地一個人在這鳥不生蛋的山裏生活了,它自有它的魅力存在。

「你沒事幹嗎?」握着方向盤,車子才剛駛離屋前,陸露便忍不住問着身旁的男人。

今天是工作的日子,她要去刺青店裏,但他卻偏要跟着她,他應該比她還要忙才是。

「嗯……是沒有,但若妳想讓我『忙』的話,我也不會拒絕的。」倪尚順看着她,笑得可惡,還故意曲解她話裏的意思。

這幾天,許多他從未做過的工作,在她的教導下,他已經一一上手,她也沒再開口問他是否後悔想去住飯店,他開始懂得享受這閑雲野鶴般的生活,挺不賴的。

陸露的回答僅是冷冷地瞥他一眼,便專心地開車。

懶得理他了!這男人昨晚在躺椅上對她做了什麽事,她到現在還記得。什麽叫做要投入大自然之中?什麽叫作自然不做作的激愛?要她說,那跟打野戰有什麽不同?

雖然有四面圍牆,但在星空下仍是教她害羞,更是沒有安全感。但這男人就是可惡,怎麽也不放過她,居然對她那樣……害得她忍不住就跟他做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嘔,為何那麽把持不住呢?這都是他害的!

「呵!」毋需說明,光看她那一臉不爽的表情,便知道她還在懊惱昨晚的事情,真沒想到她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呢!

但倪尚順聰明地沒再提起這件事,因為他相信女人一個不爽肯定會踢他下車的,所以還是挑別的話題說比較好。

「妳知道嗎?跟妳在這裏生活的事情,有時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會過着這樣的老人生活,甚至會出現這是實境節目的幻覺,我只能說,這一切都太神奇了。」他笑着,話裏沒有抱怨的意味,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你可以有別的選擇,是你自己拒絕的。」

「是啊,我可以有的。但妳這女人太可惡了,老是不理人,又對着我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妳知不知道這有多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啊?所以我才更要留下。」他賭的可是一口氣啊!

他的話,女人沒反駁,但她默默勾起唇角,顯示了此刻的心情。

「開心了?」這女人真要把他這個真Ni變假Ni了,總是不自覺地在她眼前失了身為Ni的風格,讓自己變得像個沒特色的平凡男人,呿!他自找的不是?

陸露嘴角的弧度在聽見了他的問話後,更揚高了些許,但終究沒有承認。

「真要陪我在刺青店待一下午?」等等就要進到市區了,他反悔了可以在任何一個地點下車,事後再聯絡就行了。

「怎麽?不歡迎?」他睨着她看,懷疑她這會兒又在嫌棄他了。

這女人真是的,老愛讓他懷疑自己在她眼底存在的價值。

「怕你悶。」

聞言,倪尚順挑眉,敢情她這是在關心他?

晶亮的黑眸望向車窗外,天氣很好,沒有異常的跡象,所以她真是在關心她?真是難得呀!

「妳多想了,我倒是挺好奇妳的工作狀況呢!妳可是有名的刺青師,我底下許多知名藝人都曾去找過妳,對妳的手藝可是贊不絕口,我早想開開眼界了!」那些去找她刺青的藝人,可都是國際知名的大明星,但為了得到一個好刺青,就算搬出大明星的名號也沒用,照樣得乖預約排隊等着大師的刺青。

每個人總是嘴裏直罵着她不知好歹,能夠為大明星刺青可是無比榮耀的事,居然還敢讓他們等?她不知道那是為她刺青手藝宣傳的大好機會嗎?但罵歸罵,卻還是乖乖等待,直到想要的刺青完成後,長期等待的謾罵變成了無限的贊佩,甚至還有人在他面前大力推薦她,要他這大老板親自簽下她;殊不知,他這大老板早吃過閉門羹了。

她陸露不願意做的事,誰逼着她都沒用的。這一點他可是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Nss不是在甄選新人?你這大老板不用去關心審閱的嗎?」陸露問着,視線停留在路況上,假裝自己的專心,不讓他看見她眸底好奇及期盼的成分。

他已經待在她身旁五天,若是以往,這已是極限,該是他要離開的時候,但他似乎沒有這打算,一臉打算繼續跟她生活下去的樣子。雖然有他陪伴,日子比她獨自一人生活有趣一些,她心底也偷偷期盼着日子可以這麽下去。

但這是現實生活,她的期盼是虛幻不真的,所以不可能成真,現在她只能悄悄地打探他的口風,這一回,她想知道他何時要離去,她想有個答案。

不再是無謂地等待他的出現或離開,她要清楚地知道答案,也好讓心裏有個界定,将他規畫到某個角落,即便哪天兩人的關系真的結束了,她也才好将角落打包,繼續過她的生活,不讓已成記憶的他來影響自己,然而……她希望自己可以真的辦得到這一點。

真的十分希望。

「這種小事不必我操心,但若是妳想去甄試,我無條件通過,合作條約由妳來拟都行。」

遇上她,他的劣根性都出來了。明知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嘴賤地還是把話給說出了口,無疑就是想試她的底限,說不定他再繼續白目下去,她會被他給激怒,一時失了理智而答應呢!那他可就賺到了,贏了面子也贏了裏子。

但,久久沒聽見她的回應,也沒對上她的視線,他以為她這會兒打算以沉默來應對。

直到下一個路口遇上了紅燈,陸露踩下剎車,緩緩地轉頭看向倪尚順,以着很輕、很輕的聲音問道:「你看我的樣子像白癡嗎?」

因為刺青店裏的人已見過了倪尚順,也知道他是陸露的朋友,對他再次的出現倒是沒多大的意外反應,只不過讓戚小晴又樂得向他要一回簽名罷了。

還好陸露算好時間,在預約的客人抵達前提早到了刺青店,并拿出剛才在半路上買好的口罩。

不給存在感過分強烈的某人抗議的機會,她拿起口罩就往他臉上戴去。

「想待在店裏,就乖乖戴上它,更別在客人面前露出你的身分。」這不是征求他的意見,而是命令。

倪尚順瞪着她,陸露也老大不客氣地瞪回去,要比眼睛大,她也不輸人。

「這裏主張低調,別害得我們得搬『店』。你也不想在臺灣的行程曝光吧?」

倪尚順無言地再狠狠瞪了陸露一眼,這才走向櫃臺,拿起剛才戚小晴拿給他簽名的麥克筆,在口罩上畫個大叉叉。這樣總行了吧?他又瞪她。

陸露的回應則是冷冷地一笑,一點都不将他的瞪視看在眼底。

一旁的甄可人見他倆這一來一往的相處模式,倒沒有感到驚訝,陸露的個性她是知道的,不意外她會這麽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但戚小晴就有些吃驚了,她沒料到平時在電視裏看見的天王教主Ni,居然在私底下被陸露這麽「吃夠夠」,他可是随便一個動作便教一堆女人尖叫到昏倒的國際天王巨星耶!

「露露,妳對Ni的态度這麽惡劣,若被他的粉絲們看見了,妳出門會被打死的。」趁着倪尚順悶着氣跑到另一邊翻看店裏的作品集時,戚小晴悄悄在陸露耳邊小聲說道。

頂着天王教主的頭銜沒用呀!還不是不被陸露看在眼底!不,簡直是踩在腳底下了。

「這裏沒有他的粉絲。」陸露淡淡地應答,視線不在戚小晴身上,而是在手裏正好拿着她個人作品集的男人身上。

「我……是。」戚小晴小聲地承認。

他不僅演戲超好看,舞臺魅力更是可怕,附含磁性的嗓音一唱出聲,更是殺死無數女性同胞心髒的無形利器呀!露露到底識不識貨啊?

「妳會打死我?」好輕的問句。這時陸露将視線緩緩地移向戚小晴身上,并對上她的眼。

對上陸露的眼,明明她只是純地望着自己,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但戚小晴仍是無法克制地打了個冷顫。「不……不會。」

「妳會去向他的粉絲告狀?」

「我不會。」戚小晴忙不疊地搖着頭,不斷地搖着,直到身後有人将她的頭定住,并她攬在懷中,才沒讓她變成名副其實的搖頭娃娃。

「那就對了。」陸露對着戚小晴扔下這句話,接着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身後的男人再道:「你老婆迷Ni,看來你的婚姻有危機了。」

聞言,戚小晴瞪大眼,像是看見外星人般驚愕。

沒想到……真沒想到露露會是這種人,好一個殺人不見血的狠招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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