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在客廳裏看見一張合照,那是妳祖父母?」一對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的老人家,站在中間白白淨淨的女孩一看便知道是她。
那美麗的女孩年紀看來很小,他懷疑有沒有十歲,但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小女孩的神情壓根就是縮小版的陸露,絕不容錯認。一樣的酷勁十足,讓人看不出情緒,同是給人莫名的吸引力,但想靠近她卻很難,只要她一個眼神就教人卻步了,非要有像他這種具備十足勇氣的人,才能接近她、親近她。
「我外公跟外婆,這房子是他們生前留給我的,我十二歲才被接去英國,在那之前我都是住在這裏,跟着他們過着簡單卻快樂的生活。」躺在男人的身下,陸露微喘着氣,因為他的大手正在她身上四處作亂,到處點火。
身上的衣物早已淩亂,呈現一種「挂」在她身上的現象,但沒人在意,因為那并不阻礙他們之間的熱火繼續延燒。
大手一路自她嫩滑的大腿滑至腿心,輕且緩地隔着底褲撩撥着她,卻在聽見她的話後微乎其微地頓了頓。
「妳在英國過得不好?」依她的語意說來,表示她之後過得并不開心?
「我過得很好,爸媽很努力在拓展彼此的事業,但最後連感情也拓展到彼此以外的人身上去了。他們開始不斷地争吵,而我覺得他們實在很煩,還好那時我接觸了刺青藝術,它完全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給了我一個方向及目标,讓我不去為他們之間的戰争感到心煩。」她輕淡地說着,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一下子就褪去了他上半身的衣物。
那時的她只有一個想法,不愛就不愛了,為何還要硬是不願松手放開彼此呢?就只為了那所謂的面子問題嗎?幼稚的處理方式只是徒增對方及旁人的痛苦。
大人們只顧着争吵,忘了還有她的存在,所幸她早看開了,也懂得寄情于她最愛的事物上頭,才沒讓她成了性格扭曲的壞孩子。
「那很好。」他親了親她微啓的紅唇,再來是鎖骨,大手順勢地自底褲邊緣探入,直接觸上那已微微濕潤的秘地。
長指先是推入一個指節,緩緩地挑弄着她,鼻尖在她挺立的蓓蕾來回摩擦着,為此刻美妙的氛圍持續加溫。
「哦……」陸露重重喘着息,因為他刻意放緩速度的挑逗。
他又在使壞了,但她會忍着的,絕不開口求他。
「我問妳。」他輕柔地囓咬着她敏感的尖端,将溫熱的氣息留在上頭。
「嗯?」陸露糊地應着。
偏偏挑這時問話,這男人還真是壞,但她也不能輸。
「當初那麽多人試着吸引妳的注意都沒能成功,為何是我呢?挑上我的理由是什麽?」那時雖是朋友們的一場游戲,但其中不乏條件優秀的男人,以她的個性,他不相信她會完全以一個人的外貌而取決于他,他甚至不是當時裏頭最帥的男人呢!
話問出了口,長指也無預警地沒入花徑中,熟稔地取悅着她。
「嗯……啊……」陣陣快感迅速襲上陸露,教她只能無力地呻吟,忘了要回答他的問題,也無法回答。
身上淩亂的衣物很快都離了身,兩人赤裸相擁,但很明顯地,一方居于下方,只能任由另一方在她身上狂野地掠奪。
「妳還沒回答我呢!」倪尚順輕笑着,在她嬌吟的當中又并指狠狠地插入花徑,沒給她機會換氣喘息。
「嗚……」陸露忍不住緊咬着下唇,強迫自己不再發出任何教他興奮使壞的聲音。
「快到了是嗎?」他邪氣地咬住她的耳垂,清楚感受到她身體反應。
耳裏傳來他可惡的聲音,但更可惡的是他說對了,她的身體因為他而變得米熱敏感,只要他再繼續挑弄她,積高的欲望很快便要爆發了。
手掌都已沾上大量的濕潤愛液,她的渴望無聲地推到高點,只要一下,再一下她就能攀上最高峰了,但偏偏他使壞地慢下了抽撤的速度。
并起的長指重重地推入,緩緩地撤出,一回又一回,卻始終沒有加快速度,明顯也是在折她,并挑戰她的理智,看她究竟能忍受到何時。
「可以告訴我妳想要什麽,說出來我就給妳。」
邪佞的聲音又再度自陸露耳畔響起,她努力緊咬着唇,說什麽也不想認輸。
「妳好香,真是可口呢……」迷人的唇瓣向下滑了些,在她的勁側留下淡淡的齒痕,另一只大手則在她胸前忽重忽輕地揉搓着,執意引誘她最終的激情爆發。
她才剛沐浴過,身上還飄散着淡淡的香氣,這是品嘗她甜美滋味的最佳時刻。
「啊……」終于,她還是抵擋不住情欲的沖擊松開了唇,再度吐出了呻吟。
「說!說妳要什麽?」他再度誘哄着,長指進出柔滑甬道的速度不變。
「我要……」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眸底盡是火熱的欲望,說明了她體內張狂的欲火正怒號着,急需得到滿足,她想要他。
細嫩的小手覆在不間斷恣意進出的大手上,這一瞬間教他以為她要開口求他了,但她卻出乎意料地使勁按壓下他的手,阻止了他繼續進出濕潤空間的動作。
男人挑着眉看向她。
「你知道嗎?你不只壞,也小氣,就不能幹脆一點地滿足我嗎?壞人!」她佯裝嗔怒,心底卻也明白這是一種情趣,只不過該是她反擊的時候了。
她忍着急切得到解放的欲望,自己先行抽離。在長指完全離開花穴的那瞬間,她忍不住那侵向她的空虛感,不禁自喉頭深處發出了低吟的小抗議,但終究她還是辦到了。
她一個快速的翻身動作,将可惡的男人壓在自己身下,用着胸前柔軟的渾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磨蹭,聽着男人的粗喘。
接着,她抽腿橫越男人的腰際,跪在他的上方傲然地俯視着那張俊逸迷人的臉龐。
小手悄悄地握住那硬挺灼熱的碩大,将嫩滑的圓頂置于濕熱的花穴入口前,身體輕輕地下壓,然後放手,将它頂在入口。
「為什麽挑上你呢?」身體又下壓了一些,花徑口已全數吞沒了那尖挺的圓頂,男人的眼神早已火熱難耐,但也只能等待,因為主控權在她手裏。
「因為你故意拿手我向吧臺買的酒,還一副那明明是你買的樣子,整個讓我很不爽,所以是你。」也因為他故意引人注意的方式夠特別。
「呵……」這果然是陸露的回答!倪尚順從喉嚨裏發出愉悅的輕笑,但笑聲中卻不難發現部分壓抑。
這女人果然不是任人擺布的狠角色,只願他嘗點甜,卻不幹脆地喂食他的欲望,給他個痛快,真是……
她纖腰正在輕盈地擺動着,但卻不再向下繼續吞噬男人的巨大,就是要他火熱難耐,教他也嘗嘗剛才她所受的滋味。
「哦……」倪尚順吐出長長的氣,滿滿是他渴望的氣味。
「想要?」她停止了動作,居高臨下地挑眉看着他。
「我說了妳就會幹脆地坐下來?」他聲調低啞,眸底燃着熊熊烈火,但他不認為這女人會這麽聽話,那麽一來她就不是陸露了。
她的身體很誠實,花穴緊緊吸附着他的頂端,濕潤的水液正在下滑,将那沒一同包覆的巨碩也沾濕了,但以她好勝的個性,肯定會強忍着欲望不動,甚至是忽略它。
「或許。」
「或許?」那就別說了。
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倪尚順伸出大手打算扣住某人的腰身,由他來主導這場性愛的拉鋸戰。
但他的詭計被她早早看穿了,在大手觸上她細滑的肌膚前,她快一步地抽身,不讓他得逞。
陸露成功地脫了身,在心底發了狠,打算此結束這場未完的激情,算是給這個老愛挑逗她的壞男人一點教訓,看他下回學不學乖?
可惜,她打好的算盤卻教倪尚順打亂了。
她的計劃實際上只完成了一半,她成功地抽了身沒錯,但男人又怎會看不出她的計算?自然是要阻止她完成計劃。
大手在瞬間抓住了她的小腿,沒讓她下床,一個使勁将她再度打回大床的中央。
「啊……」陸露下意識發出尖叫,看見笑得邪惡的臉龐後,笑着開始與他嘻鬧與掙紮。
「乖乖的跟我做愛不好嗎?妳這個性真讓人又愛又恨啊!」是抱怨,也是情趣的表現。
倪尚順箝制住她不斷揮舞的雙手,技巧性地将她翻過身,讓她背對着他,成功地将她壓制在他與床鋪之間,以點點的細吻攻擊着她的死穴──背頸。
「不,一點都不好,快放手……好癢呀!」他怎麽可以這麽卑鄙地對待她?他明知道他最怕癢了……
由于他不停地親吻她最敏感的肌膚,惹得她想笑也想尖叫,而她确實尖叫着。
「啊……別再來了。」她尖叫着賣力踢腿,但連雙腿也很快地被壓制住了。
「那麽,願意乖乖跟我做愛了嗎?」他暫時停下攻擊的親吻動作,在她耳邊丢下問句。
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陸露也停止了尖叫,但仍是不願示弱,自然是沒給予他想要的答案。
可惡!這女人……
「妳真是太不可愛了,非要搞得我像個強暴犯就是了?」說着,他也開始動作,硬是扳開她的雙腳,接着腰身一挺,讓巨大堅硬的男性在瞬間進入那柔軟的濕地。
「嗯……」瞬間被他的火熱填滿,讓她全身一顫,急劇的快感侵向她,讓她止不住地發出滿足的呻吟。
「看,妳明明就愛的,為何要抗拒?真是不乖!」他繼續狂悍地沖撞她,力道不減反增。
「啊啊……」那結實的沖撞力道,每一下都刺入了她的深處,更沒給她何喘息的機會,除了用力地吟哦之外,她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老天,妳裏頭全濕透了,明明這麽想要,妳怎麽忍呢?」堅硬的碩大狂烈地峚她體內抽動,而那緊密的甬道配合着他每回的刺入,沁出的愛液更是同時濕潤了兩人的股間,說明了她此時的激烈感受。
又濕、又熱,還不斷主動地吞噬他,她迷人的反應也傳遞至他身上,使他的欲望瞬間燃燒至沸點,教他失了理智,幾近瘋狂。
他擡高她的腰臀,讓他的男性用力戳進那最深的點,也使她尖叫。
「啊……輕一點,這樣我受不了的。」若不是他的大手仍為她支撐着腰部,以他這般狠烈的沖撞力道,她早早趴回床上去了。
「呵呵……」
回應她的,是男人可惡的笑聲。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仍是奮力地刺入、抽出、再刺入,一再地使她高聲吟叫。
似是無止息的狂暴情潮,讓她完全迷失在其中,不斷地呻吟讓她的喉嚨不堪負荷,變得十分沙啞,但這一切都還只是開始。
她知道,他也知道。
一夜無度的歡愛,得來的結果是露消失殆盡的體力。
公雞啼、小鳥叫,但她就是沒力氣做任何事情,只能瞪着看似精神的男人。
「肚子餓。」她還是瞪他。「我沒力氣煮飯。」
「那就別煮了,今天廚房公休。」倪尚順拉着有氣無力的陸露走出屋外,一路走到她的停車處。
兩人上了車,但今天的司機換人當了。
依着陸露的指示,他們沒有來到市區裏用餐,而是來到山腳下一處小吃店。
在這種随處可見的小吃店裏吃東西,倪尚順還是第一回,但無比的好心情讓他做什麽都無所謂了,自然不去計較用餐的環境問題。
「這裏的老板超不會認人的,所以你可以拿掉你的眼鏡好好吃東西沒關系。」住在這種離熱鬧城市及流行信息有些距離的地方就是有這種好處,不會有多餘的困擾,可以過着再平凡不過的生活。
已過了中午用餐,店內只有一對老人家在吃飯,陸露選擇了店裏最角落的位置率先坐下。
她的話,倪尚順一字不漏地聽見了,但他仍是習慣性地背對着大門坐下,不是擔心在這種地方會突然出現攝影機或相機對着他猛拍,只是純粹的習慣。
這時老板走了過來,問着他們要吃什麽,并沒有對兩人過分注意,只是很一般得對待。
陸露向老板點了牛肉面及小菜,倪尚順也跟着她點了牛肉面。
經驗告訴他,當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時,做什麽最好都跟着他人,出錯的機會較少,這家店她來過,肯定知道什麽東西比較好吃,那他何必去發揮實驗精神呢?
老板離開了,倪尚順拿下鼻梁上的大墨鏡定眼望着陸露。
陸露回望着他,挑眉。看什麽看?
「沒什麽,只是想謝謝妳。」他說。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陸露卻是聽懂了他的話意。
「不是為了你,是這裏東西好吃,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冷淡地響應道。
「嘿!難得我感性地向妳道謝,妳這女人真是會破壞氣氛,就不能溫柔點、可愛點收下我的謝意嗎?」他半開玩笑地抱怨着。
陸露沒馬上響應他的抱怨,只是起身到前頭的冰箱裏拿了瓶可樂。
「啪!」她打開瓶蓋,豪氣地仰頭灌了一大口,這才将可樂推到倪尚順面前說:「你以為我是誰?」
倪尚順學着她先仰頭灌了大口可樂,這才涼涼地應道:「妳誰也不是,妳是陸露。」
這個回答顯然讓陸露很是滿意,只見她勾起唇角,露出了迷人的淺笑并朝着對座的男人勾勾手,示意他靠向前。
她的好心情傳染了他,也自然地跟着勾起微笑的弧度,然後聽話地傾身向前。
陸露在同時傾身向前,在他好看迷人的唇瓣上輕柔地一吻。
沒有挑逗的意思,更沒有平時玩拉鋸戰挑釁的意味在,只是想單純地給他一個親吻,分享她的好心情,如此罷了。
對!她是陸露,從來就不是別人,以後也不會為任何人成為別人。
「唉……妳就是這種笑法太迷人,只要看見妳這樣的笑容,我的心跳總是會忍不住地加速,太有殺傷力了。」倪尚順雙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前,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
他那逗趣的模樣也成功地再次使陸露展開笑顏,但他接下來的話卻得來她一記白眼瞪視。
「妳害我想回床上去,然後……妳知道的。」這真不是說笑,看着她笑,又難得接受她溫柔的親吻,他是真的起了反應。
「你這兩天都不準再碰我,想都別想。」她發出警告。
因為他過度放縱的後果,她大量流失體力,還生出了黑眼圈,而他卻仍是精力充沛,這一點都不公平。
「為什麽?妳明明也很享受的不是嗎?」那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如果妳真的累了,沒關系,我自己『忙』就好,妳只要負責享受及稱贊就行了。」
「稱贊?」陸露雙手環胸,剛才的笑容已然不複。「我可沒忘了昨晚你是怎麽對待我的。」
「我也沒忘了妳是如何地抓着我尖叫,在高潮時又是如何地顫抖。」他有足夠能力使她快樂,她的确是該稱贊他的。
「是嗎?我都說不要了,你還拚命地在我……嗯,總之你是個壞家夥,哪天你會受到報應的。」陸露一時搶快,差點忘了這裏還有其他陌生人在,所幸她在說出太直接的字句前停了下來,沒将羞人的話全數吐出口。
「呵,原來妳陸露不是什麽都敢的,妳也懂得害羞啊!」注意到她的視線剛才掃過遠遠的那桌陌生人身上,倪尚順忍不住取笑她了。
陸露無言地瞪着他,擺明懶得再理會他了,恰巧老也在這時為他們送來兩碗牛肉面還有小菜。
肚子早餓到不行的她,低頭開始吃起面,理都不理對面的男人。
小吃店裏有冷氣,也有電視,只不過搖控器在另一桌客人的手上,而現在他們将電視轉到了新聞臺。
陸露除了忙着喂飽肚,也認真地「聽」着電視。
幾分鐘後,那桌的客人結賬離開了,小吃店裏就只剩他們兩人。忽地,一則新聞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讓他們同時停下手裏的筷子,專心一致地看着新聞。
昨日網絡上流傳「天王教主Ni」在臺灣現行的影片,今天經由記者的查證屬實,目前他……
電視屏幕正在播放一段撷自網絡上的影片,內容是一個男人坐在車上的側臉,那人的樣貌明眼人一看便能認出他的身分,而他的确被認出了,就是倪尚順本人沒錯。
陸露将視線轉到倪尚順身上,而他同時也望着她,沒人再去注意電視上記者的後續報導,因為那都不是重點。
「看來是昨天去店裏的路上,被同在路上的車輛給拍到的。」陸露說完結論,便低下頭繼續吃面。
那黑得發亮的車身是她的車沒錯,而被拍到的那男人只要不毀容,她也一定認得出來,還好那一直晃動的鏡頭畫質看來像是手機臨時拍的,鏡頭焦點一直在他身上,完全沒拍到隔壁開車的她,真是好險。
「這樣也能被拍到,真是的!」倪尚順的表情有些微懊惱,因為他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行蹤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曝了光,現在記者們一定會開始不斷地追查他的行蹤,想來還真教人心煩。
接着,倪尚順沒再多說什麽,只是跟着陸露一起低頭吃面,直到兩人填飽肚皮,付了帳離開了小吃店,這段時間裏都不曾再有任何的交談。
上了車,回程的司機仍是倪尚順。
陸露将椅背調低了些,算是半躺了。
沒辦法,昨夜她壓根沒辦法好好睡覺,睡醒了還是沒體力,現在吃飽了想睡也算正常。
她閉上眼,淡淡地問導:「何時要離開?」
被記者查到了他人在臺灣,想必他心底也有了盤算才是。
沒料到她有這麽一問,倪尚順反射性地看了看她,很快地又将注意力拉回到路況上。「誰說要離開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