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主動伸手抱別的男人?!那男人還親了她?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開心地笑着,一點勉強也沒有。
倪尚順坐在車裏,将停在他車身斜前方的車內狀态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得到的是打翻的一缸子醋,酸呀……
見那男人下了車,倪尚順也跟着下了車。
但緊接着,他看見男人從車裏拿出了輪椅,為陸露打開車門,抱着她坐上了輪椅。
怎麽回事?
眼前突然轉變的影象,讓倪尚順一時無法完全吸收消化,向前的腳步還為此頓了下,但随即他便快步向眼奔跑,來到兩人的眼前。
「妳……發生了什麽事了?」倪尚順震驚地望着陸露,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是濕的,滾出喉嚨的聲音也是酸澀的。
他蹲到陸露身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的樣子看來好虛弱,像是生了場大病。
倪尚順的出現着實造成了不小的沖擊,陸露沒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碰上,只能呆愣地直望着他。
「為什麽不說話?」
要……她說什麽?
「這位是?」金恩當然認得出這男人是誰,他想問的是他與陸露之間的關系。
「一個朋友。」除了這個介紹之外,她也沒別的說法了。「有話進屋再聊吧!」
一同進到了屋裏,陸露馬上喚來這段時間裏身為她個人專屬的護理員梅莉,将她帶回房裏洗澡,把兩個大男人撇在身後大眼瞪小眼。
她在逃避,而且兩個男人都明白,卻也沒有阻止。
「你好,我是她的弟弟,我叫金恩。」金恩笑着朝倪尚順伸出友誼的手。
「倪尚順。」他本能地伸出手回握,可惜此時的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們之間才多久沒見面?他怎麽會變成這虛弱的模樣呢?
「她……生病了?還是受了傷?」
「一點意外。」金恩嘴上及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得十分清淡。
都坐在輪椅上了還叫一點?!
倪尚順望着金恩,明确地把情緒表現在臉上,要他也看見。
「好吧,是一個大意外。」看着倪尚順對着他緊着眉,金恩心底大約也明白了些什麽,那麽就不需要更多的試探了,到此為止。
于是,金恩開始向倪尚順大約地說明事件的前因後果。
「那天,露露被他刺傷後,或許他認為她已活不了,而他行兇後又有太多的目擊者,他甚至沒有逃跑。」金恩指着自己的左胸口。「他把曾經刺入她體內的刀放在這裏,然後筆直地向前倒去,當場就死忘了。所幸當時先為露露止了血,她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警方循線查出了他的身分,那人叫作摩根.坎斯柏,在大學時曾與她修了同一個教授的課。當時的他是個十分安靜內向的人,所以常遭同學們的欺負,而露露曾在他遭受欺負時無心地幫了他一回,這也是他之所以找上她的主因。這些事那人全寫在日記上,而且他屋裏全都是針對露露的相關剪報,以及他偷拍下來的相片,但事後我們問過她,她對這個人的名字及事情完全沒印象。」
那間淩亂的屋子裏,不止有陸露的相片及資料,還有幾名女孩的,其中幾人都已報了失蹤人口,警方判斷那些人都沒有她的好運氣,可能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倪尚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那些像是在電影情節中才會出現的事件,居然活生生地上演在她身上,而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差一點……
思及此,倪尚順克制不住心中的震駭,冷汗居然就這自他額角滑落,嘴唇也白了。
「當我們一得到警方的通知趕到了醫院,全以為就要失去她了,還好她沒讓我們失望,她撐了過來。」
「她究竟傷得如何?」剛才她的手是冷的。
「那一刀刺得很深,所幸沒有傷到重要器官。」金恩指着自己的左腹,接着手指再往上移,最後停留在心髒的位置上。「第一刀他只令她痛苦,第二刀才是想要她的命。」
聞言,倪尚順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變得冰冷,并且開始逆流。
一股巨大的疼痛及憤怒掩蓋了他的理智,他開始低咒着,卻又忍不住為她而痛。
金恩任由着倪尚順低聲罵着各國髒話,因為他能明白他的心情。若今天換作是他心愛的吉娜遇上了這可怕的遭遇,而他又不能在身旁陪伴着,他想,他的反應或許會更激烈。
「刺中她的第二刀并沒有太過深入,她該是有反抗,所以那道傷口并沒有大礙,但腹部的傷口太深,只是走路就讓她疼痛不已,所以才要她暫時坐輪椅,等傷口愈合狀況好一些,就沒有大礙了。」
好了,現在所有的狀況他都交代清楚了,換他了。
「聽說知名的艾莉森.海格是你的……」
「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倪尚順擡眼金恩對望着,眸光不曾閃爍。
「露露說你跟她是朋友?」
「不止是朋友,我愛她,我要留下來陪她,我想我是有這個資格的。」語畢,他拿出陸露親手給他的鑰匙。
看見了鑰匙,金恩有些意外,但他随即展開笑容對倪尚順說:「她若想走路,別特意阻止她,但也別讓她走太久,就請你多多照顧她了。」
洗完了澡,陸露并不打算現身去面對那個男人,所以她直接上床休息,也在閉上眼後不知不覺地沉入夢鄉。
元氣大傷後,她得虛弱嗜睡,而且本來淺眠的她,只要一入睡竟意外地深沉,就連身旁該是無人的床位,突地陷下、有了溫度她都無所覺。
「唉……」
有人在她耳邊嘆氣是嗎?不,她在睡覺,肯定是作夢了,就跟在醫院裏一樣,只要一閉上眼她便開始作夢。
「妳現在這樣子哪是陸露,妳不是。」他的陸露不會虛弱得像随時會飛走,他要回原本的那個她。
耳邊又傳來了聲音,那聲音是她熟悉的男人。怎麽,她又夢見他了?入睡前總在心頭上千叮萬囑自己別再作夢想他了,怎麽他又自己來入夢了呢?
雖是閉着眼,但陸露的眉卻是緊蹙的。
「別皺着眉,若是作了惡夢就醒來,醒來看帥哥就會有好心情的,我就在妳這裏任由妳看,讓你看到煩、看到膩。」長指輕撫上她的眉心,像是要為她撫平那上頭的皺折。
帥哥?她夢裏哪來的帥哥?只有那個男人的聲音而已。
倪尚順眷戀的眸光不停地在她身上來回流連,即便知道她所遭遇的可怕事情,還為此差點賠上一條命,他心底仍是抗拒着自己去想象,因為他為她感到痛,她令他不舍地感到心痛;更痛恨自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無法在她身旁陪伴。
陸露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着。見狀,他知道她就快醒了。
「嘿,醒來,我在等妳呢!」他等着向她告白呢!
再次聽見耳邊的聲音,由于太過立體了,一點都不像是平時他在夢裏的聲音,所以這回她果真睜開了眼。
「嗨!」
陸露眨着眼,再眨着眼,但他的身影并未随着她眨眼的動作而消失,所以這不是夢?
是啊,她想起來了,他主動來找她,是她睡迷糊了,才會忘了這件事。
「你怎麽還沒回去?」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喉嚨有些幹,聲音略微沙啞。
她受傷的事,相信金恩都已向他說過了,那他還留下來做什麽?是想把話說清楚嗎?
「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沒人告訴妳嗎?」倪尚順試着輕松地把話說出,不讓她看見心底為她痛的痛。
這樣的回答,換來的是陸露一記瞪眼。
她無語地瞪着側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的态度将她的思緒給搞混了,她完全猜不出他的打算,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混沌不清的感覺,想與她徹底分開就直說,她不會不接受的。
但他一身輕松的态度,她不喜歡,那感覺好假,她一點都不愛他在自己面前作戲。
于是,她又再度閉上了眼,不打算理會他。
「嘿!嘿……」倪尚順刮着她的臉頰。
陸露幹脆撇過臉,拒絕理睬,企圖磨光他的耐性。
倪尚順不死心地繼續刮着她的臉頰,但仍是得不到響應。
于是乎,他再底下頭,将唇瓣抵在她耳際旁,吐出了那三個字。
「什麽?!啊……」她被他吐出的那三個字給吓到了,一時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一個大動作扯動了腹部,痛得她捂着肚子直哀叫。
而倪尚順也被她吓着了,馬上從床上彈起,不敢輕易觸碰她,只能緊張無比地看着她直問:「怎麽了?妳哪裏痛……肚子的傷口是嗎?」
扯動了傷口,陸露小臉都白了,但一旁為她而緊張的男人臉色卻比她更白。
「要不要叫醫生?要不要……要不要我……」
「閉嘴。」他好吵!
陸露試着放輕呼吸,等待疼痛漸漸散去。
「好,我閉嘴。妳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陸露瞪着他,他現在是在問她對那三個字感覺如何,還是在問她身體狀況如何?
「還很痛嗎?我能幫妳什麽?」發現她正冒着冷汗,倪尚順擡起手想為她擦拭,卻在她一再的瞪視下收回了手。
她正在拒絕他,他知道。
從她的眼神裏,他看見了她傳達給他的訊息,旅是他柔聲地接着繼續說:「我沒在玩妳,我是認真的,我愛妳,而這個事實我在前些日子裏才發現,請原諒我的遲鈍。」
她仍是瞪着他,沒說話。
「我不是一個愛笑的人,但到了妳面前,我總是會自然而然地笑着。一直以來我沒有去深想這個問題,但當我仔細地思考後,我愛妳這個事實便浮現了。」
「你不是真的愛我,那只是一瞬間的迷惑,是你的錯覺罷了。」他不是個會被愛相縛的男人,單身的自由才是他永遠的最愛。「你跟我在臺灣住,才會這麽以為,再過一陣子你就會愛不了情感的束縛而逃走。」
既然他早知道了她的情感落在他身上,那她也沒什麽好顧忌的,把話直接說開了,對彼此都好。
「不,妳錯了。妳不是我,妳無法憑着自己的想法去認定我該是如何,其實我并不讨厭這被緊緊縛住的感覺,我倒是擔心妳不想抓着我才是真的。」聽了她自以為是的說法,他心底有些惱。
「告訴我,妳願意緊緊抓牢我嗎?」
昨天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選擇了沉默。
倪尚順也沒有逼她,現在的她比他更需要安全感。
以往,他只是盡情地飛馳,從來就不知道真愛近在咫尺教他一再錯過,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打算再繼續浪費下去了。
他要速戰速決!
「我帶了個人來見妳,希望今天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在倪尚順身旁的不是別人,正是艾莉森.海格。
「嗨!妳好。」艾莉森今天一身青春洋溢的輕便打扮,連頭發都紮起了馬尾,讓她整個人看來十分年輕且清爽,跟電視上的她差距頗大,本人看來更是美麗可人。
陸露面無表情地朝着艾莉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才将視線拉到倪尚順身上,眼底有着疑惑。
他在搞什麽鬼?
倪尚順給了她神秘的一笑,卻沒有開口解釋任何事。
陸露狠狠地瞪着他,沒耐心陪他玩下去,她轉動着輪椅,打算回房去。
一旁的艾莉森見陸露給了他一個冷鍋貼,心底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果然與衆不同,那迷人的酷勁跟傳言中一模一樣呢!
「咳咳,不好意思。」艾莉森早陸露一步出聲,阻止了她離去的動作。「我再用中文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倪艾莉。」
「倪艾莉?」她姓倪?
瞳眸一縮,冰冷的目光掃向另一名同是姓倪的人身上。
「是的,倪尚順的妹妹,倪艾莉。」艾莉森笑得好甜。「我可以也喊妳一聲露露嗎?」
她能說不嗎?
陸露點了下頭,突然覺得眼前這對男女真是會玩弄人心,明明是兄妹,卻搞得全世界都以為他們是一對戀人,連她也在其中。
「我今天之所以來,是想找妳聊聊天,順道跟妳說一些有關他的秘密,妳想聽嗎?」艾莉森笑着對陸露說,然後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向自己大哥身上,帶着些許的不懷好意。
「既然是秘密,那表示閑雜人等不必在場,是吧?」陸露說得很輕,目光則落在某個「閑雜人等」身上。
這會兒他成了閑雜人等了是嗎?好吧,要他當什麽都成,只要能讓她開心都好。
倪尚順無奈地摸摸鼻子,退出了這個空間,獨自到屋外的花園裏打發時間。
只不過是要艾莉森向陸露解釋一些事情,好讓她明白其中的關系,給予她想要的安全感罷了,有必要一聊就聊上兩個鐘頭嗎?
倪尚順被晾在外頭整整兩個小時,還是沒見她倆出現,是怎樣?難不成艾莉森在裏頭不是在幫她追女人,而是扯他後腿?
長時間不停地來回踱步,他腳下的草皮都被他給踩平了。
他再給她們十分鐘,若時間一到她們還要繼續聊下去,那麽他要進屋裏搶人兼趕人了。
不停地對着表裏的時間,只剩最後的兩分鐘……
倪尚順直接站在大門前,伸手就要開門,決定放棄那最後的兩分鐘了。
然而,大手摸上門把的那一瞬間,大門開啓了,艾莉森的笑臉就在眼前。
「那我先走了哦!改天再來陪妳喝茶聊天。」艾莉森的笑容是給陸露的,可見剛才那兩小時,她們聊得非常愉快。
「那就這麽說定了。」陸露也愉悅地對着艾莉森笑着,展現出她少有的親切。
「看來妳比我還受歡迎呢!」倪尚順皮笑肉不笑地對着艾莉森說,也說給陸露聽。
對,他這是在嫉妒,因為陸露平時很吝啬給予他笑容的,憑什麽今天才認識的兩人,比起他這個多年交情的還吃香?
「嘿嘿,哪裏、哪裏!」艾莉森笑着走出大門。今天成功地達成了想要的目的,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剩下來就由他個人去努力了。
沒有第三者在場,倪尚順轉而瞪向看來心情十分愉快的陸露。
陸露也望向他,并朝着他勾勾手指,唇上的笑意不減。
原本積在心頭上那股吃味的酸澀感,被她這一勾、這麽一笑,便消失殆盡了,一點殘影也沒有。
他像個讨糖吃的孩子,帶着讨好的笑臉靠向她。
「妳們聊了那麽久,都聊了些什麽?」現在他是真的好奇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那麽,她說了哪些該說的?」
「她說你是個不懂愛的笨蛋,說絕不對外承認你是她哥哥,太丢人了!」一回想起艾莉森說這話時那認真不過的表情,陸露又想笑了。
望着她那開心的嘴角,倪尚順也只能無奈地苦笑了。
這哪是該說的?
「那她又說了哪些不該說的呢?」
「都說了是不該說的了,我又怎能告訴你呢?那是我們女人之間的秘密!」她笑得很故意,擺明了就是在玩他。
「那好,妳可以繼續保守妳們之間的秘密,妳只要告訴我一件事就好。」倪尚順的神情在此刻變得嚴肅、緊繃。「說妳愛我,說妳只想緊緊地抓牢我。」
陸露笑望着他,卻沒順着他的意,她什麽也沒說。
等了又等,心髒都快無力了,但就是等不到她的響應。
這女人真要逼瘋他是嗎?
「妳不怕我就這麽頭也不回地走出這扇大門嗎?」硬是要逼他使出強硬的态度就是了?
「腳是你的,我哪能控制?」
吼……
「我認輸總行了吧?求妳快說吧!」她明明是愛他的。
「為什麽是我說,而不是你說呢?」要緊緊抓住一個人是很累的,她想當被抓的那個人,心甘情願的那個人。
「我愛妳、我愛妳……」吼,這女人何時麽可惡了?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他真要緊緊抓牢她才是。
一個想法就這麽閃過心頭,倪尚順甚至沒有考慮便脫口而出:「嫁給我,我們結婚吧!」
「你的程序會不會太快了一點?」陸露臉上的笑容僵化了,她深深懷疑眼前的男人瘋了。
「可以不要有問題嗎?妳就不能點頭說好嗎?」若不是她身上有傷,他現在就想拉着她進房,将她那個又那個……
「若你陪我回房去做一件事,或許我會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不是吧……那些邪惡念頭才剛閃過他心頭,但她的狀況根本不允許,想要他挑戰高難度是嗎?
「喂!你那是什麽眼神?你想到哪去了?」陸露瞪着改口道:「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考慮了。」
她話尾一落,眼前的男人馬上有了動作,不再廢話。
「不是這一間啦!是我原本睡的那一間。」陸露指着二樓。
受傷後,為了方便照顧及進出,她暫時仕在一樓的房間裏,但她仍是習慣自己原本的房間。
聞言,倪尚順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這才帶着她回到二樓的卧房。
他将她輕放在柔軟的床鋪上,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
「打開衣櫃,将下頭的東西都幫我拿出來。」
他依言打開衣櫃,入眼的東西卻教他像是受了一記悶拳般難受。
「一起陪我拆禮物吧!這是我一直想跟你一起做的事。」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不,別拆了!」倪尚順意外地拒絕了這個請求。
「為什麽?」陸露望着他的背影,但他就是不願轉身面對她。
「沒有為什麽,這些東西都不好,妳先睡一下,給我兩小時……不,一小時的時間就夠了,我馬上回來。」語畢,他像旋風般轉出了房間,當真留下她獨自一人。
陸露沒睡,她一直在等待着。
一小時之後,他果真如言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眼前突然出現一大一小的精美禮盒。他說:「我們一圯拆開吧!」
倪尚順拿起小禮盒,為她打開包在外頭的包裝,這才把裏層的小黑盒子交到陸露手裏。「把它打開。」
其實陸露早已猜出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但手上一個動作,看見了那閃亮的鑽戒,她的眼眶還是不争氣的紅了。
倪尚順為她将戒指戴上,然後拿起一只戒指交到她手裏,要她也為他戴上。
當戒指滑入他指間的剎那,倪尚順緊繃的心情這才松緩下來,笑容也開始在他臉上蔓延開來。
「還有這一個,妳自己開。」他将大禮盒推到她面前。
心裏有個預感,那預感讓露的手不停地顫抖着。
那禮盒她拆了好久才完成,而一件雪白的婚紗就靜靜地躺在盒內,出現在她眼
眼淚落下了。
「我盡量挑選跟那一件很類似的白紗了,若妳仍是喜歡那一件,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幫妳買到的。」
原來他是這麽知道的……
陸露不停地落着淚,倪尚順只好忙着為她擦拭。
「你少了一樣東西。」她抽抽噎噎地說。
「好,妳說,我馬上為妳買來,但妳別再哭啊!」老他真的見不得她哭,哭得他心都快碎了。
「神父。」
艾莉森說得沒錯,他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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