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把你的寶貝給我抱抱。”

我和許嘉元說話的這會功夫,團圓已經跟着我跑了出來,我抱起團圓,小心翼翼放到許嘉元的手上,團圓一點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沖他“喵”了一聲,算是和這位新朋友打招呼了。

許嘉元一邊撫摸團圓的後腦勺一邊說:“真羨慕你可以養貓。”

我調侃他,“你又有苦衷?”

“還不是因為我媽,我之前想養狗,她說什麽來着?玩物喪志,她啊,能讓我看漫畫,已經是她最大的底線了,這個底線還是靠我求我爸才争取來的。”

我看着他臉頰上豆大的汗珠,一時有點走神。

“哎呀,我要回去了,我是趁我媽做飯偷溜出來的。”許嘉元看了一眼手表,急急忙忙把團圓還給我。

“你慢點騎,謝謝你的資料。”我在他後面大聲喊。

夕陽下的許嘉元,飛快地騎着單車,回了我一個“OK”的手勢。

15、各種睡姿

◎一人,一貓,在燥熱的午後,享受一份簡樸的懶散。◎

八月份的燥熱,還有知了賭氣似的叫聲,是暑假特有的符號。

我拿着書本,躺在地上的涼席上,旁邊的電風扇是唯一的解暑工具。書本從手中滑落,伴随着熱風,我漸入夢鄉。中途醒來,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團圓已經睡在我的身邊,她的前腿和後腿分別并在一起,四肢和腦袋都朝着同一個方向,有點像大寫的字母E,團圓睡得很安靜,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我很貼心地輕輕擡起她的小腦袋,再輕輕的把我的枕頭挪過去,這個時候,團圓輕輕哼了一聲,身子翻一下,變成了四腳朝天的睡覺姿勢。

就這樣,一人,一貓,在燥熱的午後,享受這份簡樸的懶散。

印象中,團圓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睡姿。

放雜物的大桌子是團圓光顧最多的地方,桌子中間有一個竹簸箕,天氣不冷不熱的時候,團圓總是喜歡把自己的身體圍成一個圈,睡成一個圓狀。起初,我早起上學,打開房門,看到她睡在那裏,還覺得好玩地摸摸她的腦袋,她會象征性地擡一下頭,眼睛卻是懶得睜開,估計是聞到我沒有吃的給她,于是繼續把腦袋縮在尾巴裏,睡成一個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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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給她準備的小窩,一個厚厚的紙箱,鋪了好幾層毛茸茸的棉布,她只有在大冬天的時候,才會偶爾進去睡睡,雖然有自身的毛禦寒,但她也怕冷。寒冬臘月,她更喜歡闖進我的房間,蜷縮着四肢,腦袋放在前爪上,發出輕輕的呼嚕聲,安安靜靜地睡在我的床尾。

團圓最常見的姿勢就是把四只爪子壓在自己的身下趴着,眯着眼睛,她經常以這種姿勢迎接我放學歸來。

暑假快接近尾聲時,江曉寒出現在我家。她又給我帶來了很多零食,這其中當然少不了團圓的份。她也不僅僅是為了看我,此行的主要目的,還是圖我家清淨,看碟方便。

我們繼續上次沒有看完的《天龍八部》,繼續看喬幫主尋找殺父仇人,繼續看裏面每一個悲劇人物的“愛而不得”。

雁門關外,阿紫抱着喬幫主掉下懸崖的時候,我和江曉寒哭得稀裏嘩啦,在淚眼婆娑中,江曉寒還不忘邊哭邊抄我的暑假作業。

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學校的公告欄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分班名單,我,許嘉元,江曉寒,宋語凝在一個班級,很不幸,班長分到了另外的班級,幸運的是,他的班級就在我們樓上,兩個班級都在走廊邊上,串門也方便。

第一天上課,許嘉元就被班主任“看”上了,我們班班主任何許人也,人送外號不好惹的“老處女”,時時刻刻板着一張臉,走到哪都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樣,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深邃有神,總能看得你頭皮發麻。

“同學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的數學老師,也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叫徐飛燕。現在請同學們打開課本,我們來講第一章第一節。”果然雷厲風行,直入主題,不拖泥帶水,如果每次總結大會上,校領導講話都能像我們這位班主任一樣,那我們一個個的得四腳朝天的歡樂。

當我發現班主任看向我這個方向的時候,我預感有事要發生,她如鷹般的眼神裏分明透露出洞察一切的蔑視。來不及容我多想,班主任手一擡,半截粉筆一路火花帶閃電直直地向我這邊飛來,我吓得大氣不敢踹,不過粉筆的發射對象不是我,是我後面正在打瞌睡的許嘉元。

我虛驚一場的同時,也為許嘉元同學捏了一把汗。

許嘉元同學,你也太能睡了,趴在桌上口水都流出來了。目标暴露這麽明顯,不被“射殺”才怪。

班裏鴉雀無聲,人人提心吊膽,原以為等着我們的是劈頭蓋臉的暴風雨,誰知班主任只是停頓了兩秒,然後無縫對接地繼續講課。

“為什麽叫她‘老處女’?”放學後,我,許嘉元,江曉寒,還有班長四人一起結伴回家。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江曉寒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聽說啊,她脾氣暴躁,連自家老公都受不了,結婚沒幾年,兩人就離婚了,我們這位愛崗敬業的班主任啊,十幾年都沒有再婚,一心撲在教育事業上。”

“她也挺可憐的,起這外號的人,太缺德了。”班長憤憤地說。

“就是。”許嘉元附議。

“喲,你還真是大人有大量啊,你忘了今天吃的粉筆頭了。”江曉寒怼他。

“一碼歸一碼,我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

我停下腳步,問許嘉元,“痛嗎?”

許嘉元滿不在乎地說:“不痛,幸好我沒坐前排,不然這殺傷力,還真不好說。”

“你也是,幹嘛第一天上課就睡覺?這麽愛睡覺,跟我家貓一樣。”

“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成噸成噸的淚。”許嘉元作苦大深仇狀,“昨天剛結束完一段昏天暗地的補習班培訓,今天我就馬不停蹄地來學校,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還不讓我打個瞌睡了?我還不如你家貓呢,至少你家貓想睡就睡,想玩就玩,多自在啊!”許嘉元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口是心非道:“我才懶得管你睡不睡覺呢,我是擔心班主任一個沒瞄準,打偏了,我吃‘粉筆頭’。”

許嘉元笑嘻嘻地安慰我,“別擔心,不好惹的‘老處女’外號不是白叫的,我們老師玩這個可是專業的,你要相信她,整個班級都在她的射程範圍內,一打一個準。”

“哎哎,你倆這,有完沒完,太像打情罵俏了。”江曉寒故作玩笑地說。

我神經一緊,心跳突突加速,故意大聲說:“江曉寒,你不要亂說,這個成語是用在這裏的嗎?”

“怎樣,你有意見?有意見來抓我呀。”江曉寒一邊倒退一邊向我揮手。

我朝她的地方追去。

“你們倆慢點。”身後傳來班長的聲音。

“班長,加速,百米沖刺。”許嘉元跑起來。

街上的四個少年像風一樣在天空下穿行。

16、滑鐵盧

◎有他在,我整個初二不可能拿班級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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