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給極品親戚扒層皮
秦家不缺錢,從來都不缺錢,在秦念母親還活着的時候,秦家在村子裏也算是中等人家。
淳樸的女人也不笨,知道自己死後秦念就沒了倚靠,所以提前勻出一部分錢給秦念,一半留在了秦家,希望秦念的後娘看在錢的份上對她的孩子好些,可惜沒能如願。還有一半寄放在陸家,等他長大成人組建自己的小家庭之後由陸知書拿出來,不管嫁給誰都有活下去的資本。
如果陸安然沒來,陸知書會把自己代管的那筆錢在秦念被嫁給混混之前交給白氏,由她轉交。現在——陸安然盤算着怎麽才既能拿到錢,又能借勢坑白氏一把。
“小念,如果讓你搬出秦家,你怎麽看?”這是大事,陸知書現在也只是問問他的想法,陸安然咬了咬下唇瓣,為難但很實誠地說道,“可是我沒地方住,我……也沒錢。”
“住的地方……”陸知書眯了眯眼睛,狠吸一口煙,“叔想辦法,至于錢……”他忽然擡高聲調,“既然鄉親們都在,那我陸某人就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
“當年秦念的娘病重,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就給小念留了點東西。”陸知書頓了頓,似是在組織語言,如何更好地将當年的情形還原,他拍了拍秦念的肩膀,看着對方的眼睛說道,“就是一些錢,一半在我這,一半在秦家。”
一聽見秦家,陸安然耳朵尖先抖了抖。
“別怕,該是你的誰也拿不走。”陸知書說道,“你娘留了字條,你爹也簽了字的。小念也長大了,該是到自立門戶的時候了。”村子裏半大的孩子沒了家人的也有,只要腳踏實地,這裏就沒餓死的人。
陸安然點了點頭,眼眶濕潤,還夾雜着對未來的茫然,但更多的還是看見希望的神采,似乎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不少,握着陸知書的手不斷地哽咽着說謝謝。
“念哥兒你別怕,我們也會幫你的。”幾個有血性的漢子也都看不下去了,一大家子欺負一個這麽怯懦的孩子算是怎麽回事。
陸知書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散開:“這事長着呢,還得等秦風回來做主。”
“謝謝,謝謝大家。”陸安然泣不成聲,轉着圈彎腰鞠躬。
圍觀的村民唏噓了會,三三兩兩也都散了,但離開的時候無一不都是在鄙夷白氏,可憐秦念的。
沒一會,就只剩下陸知書還在安慰哭的眼睛紅腫,甚至都快睜不開的秦念。
“小念,先吃點東西吧。”陸知書幾次想張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撿起地上還剩下的小半只紅薯,随便吹了吹粘上的土重新塞進陸安然的懷裏,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這兩天,住陸叔那邊吧,讓你蘇姨給你收拾張床。”
“……可以嗎?”陸安然雙眼驀地發亮,又立刻黯淡下去,他咬了咬唇瓣低頭,“還是算了吧,白氏知道了又要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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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本來快消退下去的怒火宛若潑了一壺熱油,刺啦竄的生高,陸知書面目猙獰,壓低了聲音,“還有沒有王法了?”
小山村裏能有什麽王法,就算告到鎮上也只會歸結為家庭矛盾,白氏一個子都不用打點,官差根本不想辦理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否則小秦念哪會死的那麽慘,報案之後施害者沒事,受害者倒是被打的更慘了。
陸安然沒說話,被自動默認為不敢說話,陸知書嘆了一口氣:“那你就先住着吧,有什麽事都能來找陸叔,可千萬別像以前憋在心裏了。”他叮囑道,“那你晚上過來,讓你蘇姨……給你上點藥?”
“好。”陸安然嗚咽一聲,乖巧答應下來,被摸了摸頭,又一個人獨自坐在樹下,攥着一根狗尾巴草發呆。
如果睦骁在的話……如果他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傷一定會發瘋的,比如拎着菜刀沖進秦家,把涉事人全剁成肉末,思及此,陸安然扯了扯嘴角,非但沒笑出來,反而引得眼淚無聲落下來,直到滾燙的淚滴砸在手背上他才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濺出——悲從心來。
“……?”一塊灰色的帕子陡然出現在眼前,陸安然瑟縮着擡臉,身後陽光炙熱,來人的臉掩藏在偌大的光影下,挺直的高大身影将自己整個都籠罩在陰影下,迫人的氣勢傾瀉而下,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有些腿軟。
那恐懼猶如排山倒海壓過來,可卻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陸安然眼底茫然,臉上的驚慌七分假,三分真,暗自唾罵自己過了幾十年安逸日子,連吃飯的本能都退化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漢子,他竟然完全沒察覺到對方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給你用的。”骨節粗大的手往前怼了怼,在看到小孩明顯顫抖的肩膀後頓了頓,問道,“你怕我?”
說完他愣了愣,換了一種問法:“你不認識我?”
楚易,白嬌喜歡并千方百計想嫁的男人。父母早亡,只剩下他照顧幼小的弟弟,家境普通,有房沒錢,勝在高大威猛的身材還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再加上踏實能幹,除了白嬌,他也村裏其他不少待嫁女孩的理想夫郎。
“認、認識。”陸安然搖搖頭又急忙點頭,差點咬到舌尖,視線受阻,他仿佛被男人強壯的身軀狠狠壓在身下,周遭空氣都被隔絕似的,陸安然感覺到呼吸困難,下意識屁股向後挪去。
“那為什麽怕我?”男人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帕子,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陸安然也不知道為何心口處如此憋悶,他捂住胸口,“沒有,我只是……”有點喘不過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魄,可——卻是完全陌生的人,多殘忍。
男人的氣勢是與生俱來的,即便和小孩說話時已經刻意收斂,但肢體語言和隐藏在骨子裏的決絕和狠厲是掩飾不住的,陸安然身子抖了抖,嘴巴微微下垮,眼圈瞬間又紅了起來,眼角還挂着晶亮的水光:“楚……楚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你別告訴白嬌,我知道你們要成親了,我……放過我吧,我……”陸安然向後縮了縮,将楚易劃在安全範圍之外。
“白嬌……?”印象中好像有這麽個姑娘,姓白的話,那就是欺負小孩的人?成親?難怪小孩會害怕自己。可自己什麽時候要和白嬌成親了?
思緒百轉千回,楚易似乎有些明白了,眼眸暗了暗,将手裏的水碗遞過去:“喝點水吧。”這麽熱的天,吃了幹巴巴的紅薯,又掉了那麽多眼淚,不補充點水分肯定會暈。
“我……”陸安然手背抹了抹眼睛,猶豫不肯接。
“我不認識白嬌,也不會和她成親。”聽描述就知道那姑娘有問題,雖說不能相信一面之詞,可……楚易平白就是想相信面前小孩,甚至還生出了将他抱回家,自己養的荒唐心思。
“那你不會幫着他們賣掉我嗎?”陸安然小心詢問,細細密密的針紮進皮膚,他慌亂向後退,剛接過來的水碗劇烈晃動,一碗水全灑在了手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楚易深吸口氣:“你不用怕我,我沒有惡意,更不會幫着白家賣你。”
陸安然感激地望着他,小眼神看的楚易心神蕩漾又心酸,竟然會因為這種理由感激自己,他在家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那什麽叫白嬌的女孩到底有多兇殘……
楚易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來一塊灰色的手帕,徑直塞在小孩的手裏:“擦擦身上。”
天熱,一點水也不礙事,陸安然躊躇了下,對上對方不容拒絕的視線,連忙接了過來,小聲說:“我會洗幹淨再還給你的。”十分想拉開距離的戒備姿态。
“撲通撲通——”心髒像是瘋了似的,楚易呼吸有些困難,他強作鎮定,甚至面無表情地轉開視線:“不用。”但能有一個再搭話的借口,也不錯。
黝黑的面皮慢慢染上緋紅,頭頂樹枝上夏蟬拖長了音調鳴叫,兩人都沒說話,空氣安靜甚至彼此都能感受到雙方稍顯急促的喘息聲,陸安然掀開眼皮,看着明顯不好意思看自己的楚易,心情複雜。
他是白嬌喜歡的男人,如果傍上他的話,白嬌一定會氣哭的,可……陸安然感受着和睦骁神似的氣息,宛若困獸,劇烈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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