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蘇垣去找蕭以谌那天,跟宋唯己提前打過招呼。

他甚至幫他把蕭以谌這幾天的住處都問清了——蕭以谌近來總是遲到早退,還沒下班就不見人影,電話也打不通,想找他比登天還難,不過身為老總,這也不算什麽。

宋唯己還把蕭以谌最近住的那棟公寓的大門密碼都從他特助那裏要來了。

蘇垣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回應,于是直接自己開了門。

房子裏烏煙瘴氣的,到處都是酒和煙的味道,混合着一種怪味,看起來好像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

想到以前曾經去過蕭以谌一處很久沒住的房子,裏面都是幹幹淨淨的,蘇垣就一陣難受。

蕭以谌不在家,蘇垣索性把窗全打開,卷起袖子幫他打掃起來。其實家具什麽的倒還是一塵不染,只是房子裏到處都是些喝剩的酒瓶啊、随手丢棄的煙蒂啊、皺巴巴的髒衣服什麽的。有一些衣服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蕭以谌穿的。

蘇垣甚至在沙發的縫隙和卧室的床上掃出來幾個用過的杜蕾X。

太陽穴突突地跳,蘇垣木然地将那些扔的到處都是的沒用完的套套丢進床頭櫃抽屜,所有的髒衣服和垃圾全都打包,打開門放在了門口。

關上門,看着終于能落腳的客廳,蘇垣吐出憋了半天的濁氣,洗了手坐在了沙發上。

剛坐下就看到茶幾上沾着幾滴幹涸的鼻涕一樣的液體,他又是一口氣沒吐出來,憋了半天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對峙一樣瞪着茶幾看了半天,蘇垣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後頹然放下手,洗了抹布把茶幾擦了十幾遍,連沙發都沒放過。

打掃完客廳,又把卧室裏的床單被罩全都洗了,換上新的。

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大掃除。

洗衣機剛停止運作,蘇垣就依稀聽到了開門聲。

把床單被罩拿出來一一晾好,蘇垣才從陽臺上出來,一腳剛踏進客廳,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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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衣衫不整,動作娴熟。

蘇垣完全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一下子就被搞蒙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這麽怔怔地站在陽臺門口看着兩個人互相拽着彼此的衣服,那激烈的程度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被壓在下面的男人頭一歪,正對上蘇垣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自己更是吓了一跳,“啊”的一聲差點唱出了花腔。

蕭以谌動作一頓,随着男人的視線看過去。

蘇垣有些狼狽地別開頭,無措間一腳又踏進陽臺。

“我、我找你有點事……打、打擾了。”

把陽臺門一關,蘇垣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景,呆站了半天臉突然紅了。

正常人難道不應該奪門而出嗎,他怎麽……怎麽跑到陽臺上來了?

陽臺的護欄上放着盒煙和打火機,蘇垣随手拿起來點了一只煙,煩躁地抽了起來。

剛抽了兩口,陽臺門便被打開了。

蘇垣後背一僵,卻沒有回頭。

蕭以谌走過來跟他并肩站着。

兩個人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蕭以谌也拿起煙盒,抽了一根煙出來點燃。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地站着,直到蘇垣把煙抽完。

他轉頭看向已經收拾整齊的蕭以谌,又想起剛才大半衣服都脫了的情景,尴尬地又移開了視線,咳嗽了一聲:“那個……我……你……”

蕭以谌把煙碾滅在花盆裏,轉過身來靠着護欄看着他。

“怎麽了?”

“那個……”

“……”

蘇垣搭在護欄上的手摸了摸眉梢:“你……你那個……”

“幾天沒見口吃了?”

蘇垣漲紅了臉,抿着嘴角沉默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道:“你這幾天在忙什麽?”

“還能忙什麽?”蕭以谌轉了個身,背靠着護欄把頭擱在窗上,“忙着賺錢,忙着花錢,忙着……談戀愛呗~”

蘇垣迅速地看了他一眼:“談戀愛?三天換一個戀愛對象那種嗎?”

“也不是啊,”蕭以谌笑了笑,“三天算多了,也就一天換一個吧。”

蘇垣猛地回頭。

蕭以谌轉頭看着他,臉上邪邪的笑容慢慢消失,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蘇垣:“你來幹什麽。被你發現了,我還怎麽裝下去?”

蘇垣沉着臉,茶色的眸子裏閃爍着某些複雜的情緒。

蕭以谌慢慢轉開了眼。

他嘆了口氣:“蘇垣,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游戲人生,麻木了才能放下,放下了才能有所改變,改變了才能重新振作起來。”

他扶着額頭,喃喃地說:“你幹嘛要來找我呢,我不想在你面前這麽難看,我只想讓你覺得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過得很好。誰讓你來找我的?我媽?她不懂,你還不懂嗎?這比看你離開還讓我難受,你別說你不知道。”

那話語裏飽含的埋怨讓蘇垣無言以對。

的确,男人都是自尊心極強的動物,私底下過得如何那是自己的事,可總想在別人面前光鮮亮麗,在感情方面,尤甚。

可他不能不來。

不只是因為蕭母拜托他。

“如果放縱真的可以解決問題的話,已經這麽久了,你有一絲半點想開了嗎?”

蕭以谌靜靜地看着頭頂的燈罩,什麽也沒說。

“阿谌。”

蕭以谌肩膀微微一抖,很快又放松下來,回歸平靜。

蘇垣澀澀地道:“你以前和我說,人的一生不只是有愛情的。你這麽強大的人,愛情就只占了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像我這種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你何必為了我作踐自己?想發洩你做點像你會做的事,去工作,去環游世界,為什麽要選擇這種最——”

“你懂什麽!”蕭以谌驀地打斷了他的話,惡狠狠地瞪着他,“你覺得我還有得選嗎?你認為我沒試過嗎?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會變成這樣!如果當初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會——”話音猛地收住,蕭以谌表情扭曲着,喘1息着,“我……”

蘇垣笑了笑。

是啊,他們就不應該認識。

他就不應該讓他知道,他不是喬淮。

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把蕭以谌牽扯到自己的人生裏,然後卻妄圖幹淨地斷了他們的關系。現在他終于破鏡重圓,而蕭以谌卻要因為他而頹廢堕落。

他蘇垣是什麽人,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他憑什麽啊?

心裏堵得慌,可蘇垣還是笑了。

他沒有難過的立場,即使難過,也應該是為面前這個被他拖下水的人而難過。

“當初車禍之後變成喬淮,遇到宋唯己的時候,我真的不想再見他,你現在跟我那時候的想法大概差不多吧?偏偏我還像宋唯己一樣,什麽都不知道。阿谌,時間會解決一切的,只要我不總是出現在你眼前,你也會好受一點吧?以後對自己好一點,幹爹幹媽很擔心你,我……也是。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能讓你回心轉意,你想想,我不過是個自私的只貪圖自己幸福的人,根本就不會回應你的感情,這種人有什麽好執着的?喜歡你的人那麽多,你不回頭看看,又怎麽知道沒有合适的?人都要往前看的,我們早就已經背道而馳了。”

蘇垣喃喃地說了很多,語無倫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麽。

他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從蕭以谌的公寓離開的。

走的時候甚至還沒忘記把門口的那兩個巨大的垃圾袋帶下來。

蘇垣苦笑了一下,扔了垃圾,驅車離開。

那天回家的路上,蘇垣給許穆打了個電話。

幾天之後,蕭以谌收到了許穆遞上來的,對蘇垣的未來規劃報告。

蘇垣的合約還有三年,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按說不應該有什麽太大的變動,可報告裏卻寫着,蘇垣主動申請前往韓國做練習生。

先不說他在國內的發展雖然剛開始,但只要鴻途足夠捧他,再過幾年他完全可以大放光彩,跑到韓國完全是多此一舉。不只是多此一舉,壓根就是莫名其妙。

只說他三十歲的“高齡”,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公司有人脈關系可以把他送出去,可他出去了,學成了,回來能幹什麽?重新出道?

他一個“老男人”,就算學了一身本領回來,又能跳幾年?

真想做歌手,在國內又有什麽不好?

圈裏知道這件事的人人都覺得蘇垣瘋了。沒有人認為公司真的會把他送出去,畢竟他現在,也算是半個蕭家人。

直到公司傳出了蕭以谌通過了許穆的報告時,大家還不敢相信。蕭總是跟着蘇垣一起瘋了嗎?

此前種種兩人的緋聞又擺上臺面來,圈子裏各種說法衆說紛纭,可說來說去,也都只是“傳言”而已。

過了不久,宋唯己也要去韓國拍電影的消息馬上又迎來了一波高1潮。

這三個人之間各種糾纏不清,簡直是這些年以來圈裏最大的瓜了。

蘇垣前往韓國的日期很快定了下來,就在七月底。

兩部電視劇已經拍完了,手上的工作趕一趕,蘇垣閑了下來,他的生日也很快就到了。

【作者有話說:新坑:附屬品,求收留~

外國美人受VS霸道總裁攻

晏明朗可以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只是我知道,他并不愛我。

父親公司破産,留下了一屁股的債。晏明朗幫我還了債,買下了我的未來。

他說:從今天起,我決不允許你有任何的越軌,明白嗎?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只是他的附屬品而已。

他霸道,我隐忍。可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會痛,會難過,會心死。

晏明朗曾經是一個很差勁的丈夫,可是他對我說,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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