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起這個,鳴殊,我聽人說你沖冠一怒為紅顏,就是為了捧那個什麽姓顧的小明星?”徐楚河突然說。
陸鳴殊眼角都不擡一下的瞥他一眼,算是默認了。
“不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不就是和你搶人的不長眼東西麽,”徐楚河十分納悶。
“按理說你倆算是情敵死對頭啊,照你那性格、那臭脾氣,不是應該封殺他、套麻袋揍他、把他那玩意兒剁碎了喂狗才對嗎,怎麽還捧他啊?你吃錯藥了?”
陸鳴殊把玩着手裏的酒杯,他手指修長,轉杯子的動作是非常好看的,說是賞心悅目都不為過。可他偏偏笑得很殘忍,讓人不敢輕易對上他的視線。
“他是什麽東西,也配當我情敵?”陸鳴殊嗤笑一聲,語氣輕蔑,“不過就是兩個下作的戲子,我閑着無聊想找人玩玩而已。”
“玩什麽?你是突然改了口味,想弄一弄那種型的了?”徐楚河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麽地方,摸着下巴笑得賊賤。
“不過我也覺得,要是我喜歡男人,那也想弄姓顧的這款的,男人弄男人,找這樣的才帶勁,不然玩什麽男人啊。”
始終在一旁聽着的宋時然這時候不動聲色地說:“但你只喜歡胸.大無腦的女人,別搞得自己好像很了解一樣。”
徐楚河被怼了也不生氣,反而嘿嘿嘿地沖宋時然笑。宋時然并不想理他,轉頭和旁邊的朋友說起話。
那女明星想讨徐公子歡心,含了口酒就要去喂他,卻被徐楚河粗暴地推到一邊:“別特麽發騒,沒看見我兄弟不高興了麽?”
女明星委屈兮兮地往一衆公子哥臉上掃了圈,愣是沒看出來哪位不高興。只有姓宋的那位睨着眼,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時然,我剛剛就是開玩笑的,你怎麽還幫鳴殊說起話來了,左手右手都是兄弟,你怎麽搞雙标啊,我就沒有和你同穿一條開裆褲的情誼了?我小時候還幫你打過架呢!”徐楚河腆着臉湊到宋時然面前。
宋時然還是對他不理不睬,臉色卻緩和了許多。小時候徐楚河确實會幫他打架,還打過不少次。
不像陸家、徐家,是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宋時然的爺爺是個暴發戶,到了他爸這輩才算是掙了點臉面,勉強擠進了上流社會。
宋時然五歲那年,他們家搬去了東區,他爸費盡心思在那片買了棟別墅。那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真正的富人區,陸家和徐家就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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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宋爸爸運氣好,遇上個大.官.落.馬、房産拍賣,他才撿了這麽個漏。——能在這片買得起房的,誰想沾這點晦氣啊,只有像宋爸爸這樣一心往上爬的才不忌諱。
這之後宋家就在東區住了下來。宋時然小時候瘦瘦巴巴的長得小,模樣又和小姑娘似的、還戴着眼鏡,就常常受欺負。
宋爸爸宋爺爺沒膽子得罪貴人,不但沒想着找欺負自家孩子的倒黴孩子讨說法,反倒罵宋時然惹事。
次數多了宋時然就知道爸爸和爺爺不會幫他,所以再被欺負了也不敢說,只能自己忍着,然後躲起來哭。
有一回宋時然的書包又被丢進了噴泉池裏,裏面的書撒出來落了一水池,小孩兒委委屈屈的邊哭邊去撈書本,神情卻是倔強的。旁邊圍着一群小壞蛋,嘻嘻哈哈看他笑話。
徐楚河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宋家搬進來的時候是6月底,徐楚河被送去了鄰市的姥姥姥爺家,到要開學了才回來,結果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了這一幕。
他當時就覺得這個妹妹可真是好看啊,哭起來都好看,不像他同桌,哭的時候像只癟嘴的猴子。但是這麽好看的妹妹卻被他的一群手下敗将給欺負了。這是趁他這只老虎不在,猴子要稱大王啊!
東區的孩子裏,從來都是他和陸鳴殊說了算,現在他都沒說要欺負誰,這群傻x怎麽能欺負神仙妹妹呢!
徐楚河簡直不能忍,他掙脫開徐媽媽牽着他的手,二話不說就沖上去把其中一個小壞蛋撲進了水池裏,直接照着對方的臉砸了一拳。
幼兒園才畢業的小屁孩已經會罵髒話放狠話了:“我草.你二大爺的!這個妹妹以後我罩了,誰再敢欺負她就是和我過不去!你們都給我睜開狗眼認認清楚!”
事後徐楚河當然被自己老爸狠揍了一頓,也知道了他的神仙妹妹其實是個和他一樣長着老二的男孩子。
徐楚河傷心欲絕,又鬧了個大烏龍,氣都氣死了,連帶着看宋時然都不順眼了。
但是怎麽辦呢,要罩着對方的話是自己說的,要是反悔了更會被笑話,所以他只好把這個膽敢“欺騙”他的家夥納入了自己的保護圈,母雞護崽子似的護着。
這一護就從宋時然5歲護到了25歲,都護出條件反射來了,現在一看宋時然不高興,心裏就跟着氣悶。
最絕的一次是他本來正和一個女明星翻雲覆雨,結果宋時然感冒發燒給他打電話,徐楚河竟然就這麽把女明星丢在床上,自己開車帶宋時然去醫院了。
他那時候是真的挺喜歡那女明星的,長得好看、懂事不作,甚至有和對方好好交往的打算。
然而那晚或許是仗着兩人正在那樣這樣,那女明星就拉着徐楚河不讓走,還說什麽直接給人叫個救護車就得了,不就是個感冒發燒,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病。
徐楚河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覺得這女的是在咒宋時然,直接一巴掌把人掀翻在地上。之後就再也沒同對方聯系過。
這事一度在他們圈子裏被奉為“佳話”,大夥兒紛紛開玩笑說其實宋時然才是徐楚河的正宮娘娘。
連宋時然都學着宮鬥劇裏的經典臺詞,搖晃着紅酒杯說:“本宮一日不死,爾等終究為妾。”
徐楚河就跟個傻x似的在旁邊哈哈哈笑。
……
“我就是覺得你剛剛那語氣有點歧視同.性.戀。”宋時然說。
“沒有!怎麽可能!”徐楚河發誓說,“我怎麽可能歧視,鳴殊就是gay啊,我要是敢歧視,他不得分分鐘滅了我!而且他當年出.櫃,第一個接受的就是我啊!”
兩人一個作,一個哄,怎麽看怎麽像小情侶在打情罵俏,大夥兒都笑鬧起來,只有被冷落在一旁的女明星笑意僵在臉上。
對上陸鳴殊看過去的帶着戲谑的眼神,她表情看上去更加勉強。
愚蠢的女人啊。
陸鳴殊啜飲了杯中酒,然後朝在座的狐朋狗友說:“各位,我在玩一個很有趣的游戲,不過還需要各位幫點小忙。”
其中一個朋友立馬道:“陸少客氣了,您有事盡管吩咐,我們肯定絕無二話。”
陸鳴殊手指卷着額前的一縷頭發,眯了眯眼: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我想豢養一只金絲雀。”
“但怕他逃了,所以想斷了他的腿、折了他的翅膀,叫他無路可走、無處可逃。”
“只能乖乖被我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