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什麽?”陸鳴殊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傷心,“和我在一起不好麽?我不會再有別人、只有你一個,你也只有我,這樣不好嗎?”
“還是說剛才那句喜歡是假的,是怕我難過而哄我的?”
“不是!”顧浔雙眉緊緊皺着,像是為了懲罰對方的胡說八道,在陸鳴殊喉結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後用指腹輕擦着自己弄出來的牙印。喉結在他指腹下面一下一下滾動,像小貓爪子輕撓着顧浔的心口。
兩人吞咽的動作逐漸同步,顧浔氣息不穩,嗓音低啞:“不是哄你的。”
陸鳴殊的喉間蕩着笑意,細微的顫動順着指腹暈開在顧浔的心上,令他每個毛孔都好像浸在這聲輕笑裏。
“阿浔。”陸鳴殊很認真地叫他的名字,“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在你身邊待着。哪天如果你不想了、嫌我煩了,随時都可以說,那時候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
只會有你一個。
只喜歡你一個。
從此以後都會待在你身邊。
陸鳴殊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顧浔再也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
錯過了這次機會,或許再不會有下次。陸鳴殊身邊有那麽多人,被拒絕之後大概會轉頭就把另一個人帶上床。
又怎麽會真的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而且你還欠我一個請求,之前你答應過我的,等我想好了要什麽,随時可以提,只要不違背道義法律,你都答應我,所以現在我想請你允諾。”
“阿浔,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顧浔的理智節節敗退,在對上那雙多情的眼眸時,終于繳械投降,他低頭親吻上陸鳴殊的眉眼,說,“好。”
不管是因為那個請求,還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想抓住這個機會,哪怕陸鳴殊是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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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但是陸鳴殊,你不要騙我。”
他表情那麽溫柔、又那麽認真,有那麽一瞬,陸鳴殊甚至不敢對上他的視線。緩了會兒心神,才笑道:“那如果我騙了你呢,你打算怎麽辦?”
“那我就、再也不會喜歡你。”顧浔說。
他已經将自己一顆真心捧給了眼前人,但如果這人不要,那就丢了吧。
但這樣一句話,落進陸鳴殊耳朵裏卻可笑得近乎幼稚,既然他都已經騙他了,又怎麽會在乎他喜不喜歡自己。
他根本從來就不需要這份喜歡。
陸鳴殊笑盈盈地,吻住顧浔的喉結:“我永遠不會騙你。”
陸大少爺本來就往寵物醫院跑的勤,如願追上“心上人”後跑的就更勤了,是真像小胡護士說的那樣,拿寵物醫院當自家産業了,一天不過來盯着心裏就不舒坦。
這天他又抱着兔子過來,顧浔簡直無奈了:“陸總,您就真的這麽閑嗎,公司沒事做嗎?”
兩人在一起的挺突然、也挺莫名其妙,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對方對自己懷着什麽心思,其實彼此早就心知肚明。不過是都遵循着成年人的社交規則,不點破罷了。
所以一旦确定戀愛關系,相處起來很自然,并不會覺得尴尬。陸鳴殊很喜歡做一些情侶間的親密舉動,顧浔也一樣。
“忙。”兔子還抱在懷裏,他卻貪心地又要去抱顧浔。顧醫生怕弄傷小兔子,沒敢亂動,由着陸鳴殊湊過來,銜住自己兩片嘴唇輕嘬着。
是個很溫柔的親吻。
但兔子還是被擠得有些不舒服,不停地蹬着腿。陸鳴殊便松了手,放兔子自己去活動,自己則坐上顧醫生的辦公桌,環上顧醫生的脖子,不斷加深這個吻。
他之前就無數次想過要在這間辦公室裏、這張辦公桌上弄顧浔,現在就先讨個甜頭。
一吻結束,顧浔捏着他後頸,溫柔地親他眼皮:“怎麽把兔子抱過來了?”
“我知道你不想公開,但我想來找你啊,所以只好委屈小兔子當個工具兔了。”陸鳴殊有點委屈地說。
顧浔下意識否認:“我沒有不想……”陸鳴殊親了他一口,“我知道,但我不是還沒通過試用期嘛,不敢大張旗鼓、更不敢得瑟。”
試用期這個說法是陸鳴殊自己加的,說是讓顧浔先考察自己一段時間,看他夠不夠格做男朋友。
“待會兒讓小魚護士給辦個住院手續,小兔子在醫院待着,我就有借口來找你了。”
“阿浔,我很想你、你想我沒有?”說是不敢得瑟的人,說起情話來卻比誰都肉麻。
其實他們昨天下午才剛見過面,醫院午休時陸鳴殊就過來了,捉着顧浔去訂好的餐廳吃飯。
吃完也沒急着回去,又跟着顧醫生回了醫院,顧醫生坐診,他就坐在二樓的休息區玩游戲喝咖啡,時不時擡頭朝辦公室偷瞄一眼。
顧浔只要一擡眼就會對上他的視線,而陸總臉皮厚比城牆,偷看被抓包也不覺得尴尬,還要朝人眨眨眼、抛個笑,然後光明正大地繼續看。
反倒把顧醫生給看害羞了,好一會兒沒敢再擡眼。
“想。”顧浔喘氣很急,手掌摁着陸鳴殊的後腦勺,将他的額頭抵着自己的額頭,“很想。”
陸鳴殊挑着眉笑得很得意。“看出來了。”他手不安分地向下伸進白大褂裏面,指尖探到一片滾燙緊繃的肌膚,很輕很緩地撩撥着。
顧浔捉住他的手不讓他鬧。還沒到下班時間,陸鳴殊是趁着暫時沒顧客偷溜進來的,再鬧下去一會兒就該接不了診了。
他低聲警告:“別亂動。”
“沒事,我進來的時候鎖門了。”陸鳴殊壓着聲音,溫熱的氣息拂在顧浔耳邊,“而且我觀察過,這個時間段一般不會有什麽人過來。”
這句話像根導火索,輕易點燃了顧浔體內的渴望,他眸色一沉,捏住陸鳴殊的下颔就送過去一個足以讓兩人都喘不上氣的吻。
然後攏着陸鳴殊的長發,啞聲問:“剛剛在聊什麽,好像聽見了我的名字。”
指的是陸鳴殊在休息區和護士們聊天的事。
護士們行動比醫生自由,不用老實在辦公室坐着,空閑的時候就會過去休息區轉一轉、吃點小零食什麽的。
原先只有一樓的休息區有咖啡機和各種高級茶飲,陸大少在二樓休息區常駐之後,這裏也被整得煥然一新,東西甚至比一樓還要齊全。
大夥兒便喜新厭舊,開始往二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