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陪合作商吃過飯、将人送走後,陸鳴殊交代秘書:“小王,我下午不過來公司了,有事沒事都別給我打電話。”

秘書一邊點頭:“好的陸總。”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說的好像您平時下午在公司似的!還不是天天看不見人影!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到老陸總面前搞你的狀去了!

但陸鳴殊對此一無所知,他急着去見自己過生日的“戀人”。——飯桌上他就收到了顧浔發過來的定位,是個小區。顧浔說在那裏等他。

陸鳴殊心裏喜滋滋的掠過許多想法,他覺得自己給顧浔送了這麽大一份禮,顧浔這是準備回報點什麽。

比如洗幹淨了等他弄。

陸鳴殊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有可能,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一路疾馳着到了小區,而顧浔早就站在門口等他。

這人半點沒有當明星的自覺,大熱天的下午,就這麽明晃晃的站在太陽底下,連個帽子、墨鏡都沒戴,也不怕曬黑。

“寶貝兒,怎麽突然搬家了?也不提前告訴我……”陸鳴殊停好車走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也不管旁邊保安亭裏的人有沒有在往他們這邊看。

顧浔躲了一下,臉上神色挺嚴肅,問他話也不吭聲。

陸鳴殊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而顧浔現在的表現其實是在緊張。——生日當天把情人帶回家,心裏不可能沒想過那檔子事吧!

而且他倆“交往”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這事兒怎麽的也得提上議程了。兩個月,換以前他情人都已經換了個新的了。

“走吧,先回去再說。”顧浔語氣冷淡地說。

陸鳴殊挑了下眉,跟在旁邊,一邊抱怨公司事情忙,一邊同顧浔道歉自己來晚了,哄人高興。

“嗯?怎麽不說話?房子什麽時候買的、其實我早就想讓你從那個公寓搬出來了,就是怕你不高興。”陸鳴殊說。

兩人并排走在一起,顧浔偏臉看了他一眼:“不是買的、租的。”

香莊在幾年前屬于高檔小區,前面一半是別墅,後面是小高層,盛澤軒的朋友就是在當時買的房,也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工作調動的關系去了外地,房子就一直空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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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朋友錢多、房子也有好幾套,沒想着靠租房賺錢,之所以現在改變主意,也是家裏老人的意思,覺着房子總空着不好,沒有人氣。這才給顧浔撿了個便宜。

陸鳴殊小聲“啊”了一下,大約是察覺到身邊人興致不高,也沒再說什麽。兩人沉默地進了電梯,上了顧浔租住的9樓。

鞋櫃裏只擺了兩雙拖鞋,一雙顧浔拿着穿了,另一雙很明顯是給陸鳴殊準備的。陸鳴殊沒急着換鞋,而是趁顧浔換鞋沒站穩之際,直接将人壓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阿浔,生日快樂。”他啄吻着顧浔的喉結,壓低了聲線說,“是不是因為上午沒陪你、所以不高興了?”

顧浔推他,但沒推開,皺了皺鼻子說:“沒。”

“有的。”陸鳴殊握住他的腰,轉而去親他的嘴唇,反複地含着、咬着,氣息慢慢地失控,“我覺得你不太想理我,或者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都改。”

天氣本來就熱,兩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就更熱,身上黏黏糊糊的出着汗。偏偏兩具身體還貼得緊,跟火爐似的為彼此提供源源不斷的熱量。

陸鳴殊心裏很燥,挺長時間沒招小明星,攢着勁兒想弄顧浔。這會兒可算是真的被他摸着、碰着了,那個想弄對方的念頭就愈演愈烈。

這讓他更覺得熱。一只手掌黏在顧浔腰上的同時,另一只手迅速地剝了自己襯衫上的兩顆扣子。

“今天我們過生日,壽星就得高高興興的。”他一邊繼續親顧浔,一邊說,“所以不管我做錯了什麽,咱們先放一放,現在我讓你高興、讓你舒服,好不好?”

按兩人現在的狀況,所謂的高興和舒服是指什麽,根本不需要明說。

可陸鳴殊卻完全不避諱:“那晚泡在湯池裏,我就要你,想對你做這些事。我們的關系已經很親密、但我想讓我們更親密,好不好、阿浔?”

他聲線故意壓得很低,一字一句猶如蠱惑,撞進顧浔的耳朵裏。

如果是今天之前,顧浔想,都不用陸鳴殊說到這個地步,早在喉結被咬住的那刻,他估計就已經對這個人繳械投降。

可偏偏是今天。

在發生了解約事件之後。

也不知道該說是慶幸還是遺憾。

“陸鳴殊,我有話要問你。”他用了一點力,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兩人此刻的模樣都挺狼狽的,陸鳴殊也因此有些不滿地蹙了下眉。然後又湊上來咬了下他的唇,無奈地笑道:

“怎麽了阿浔,有什麽事我們待會兒再說好麽?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我們真要在這種情況下說事情?”

必須要現在說。顧浔看着他:“我剛才,去了公司。”

“……”陸鳴殊不願意好好站着,說話的同時又很近地挨着顧浔,挑着好看的眉眼笑道,“寶貝兒,你這麽嚴肅,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吓了我一跳!”

接着問:“喜不喜歡這份生日驚喜?”

顧浔不僅不覺得驚喜,甚至有些不高興。“你沒有跟我商量過。”

他表情有些冷,陸鳴殊也看出來了,這和陸鳴殊設想中的超級感動、主動獻身不太一樣,原本高昂的興致也因為對方這樣的态度冷卻下來。

但成敗在此一舉,所以還是耐着性子哄人:“因為是驚喜啊,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就像你租了房子帶我過來,不也是想給我驚喜嗎?”

陸鳴殊貼上去,摟住顧浔的脖子,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湧入鼻息,帶來難以言說的悸動。

顧浔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開身上的人,說:“這不一樣。”

示好三番兩次被拒絕,陸鳴殊心裏已經騰地升起一股火氣,撤開一點距離,抱臂靠在鐵門上:

“寶貝兒,哪裏不一樣了?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的,結果你這是在和我生氣麽?”

仍是哄人的姿态,語氣卻不自覺冷了一些。

以往都是那些小情兒哄着求着讓他幫忙辦事、買這買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想哄人。

花了一大筆錢,沒讨着好不說,居然還要在這裏受人臉色。

這特麽算什麽。按道理,這人現在不應該跪下來主動給他.舔.麽。自己可是給了他一個自由身。

“阿浔,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生氣,但我真的是為了你。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們那個公司,從老板到經紀人,全都是廢物,拉疲條一絕、幹正事就不行。”

“我實在見不得你再在那裏耽誤下去,我以為你自己也不想再和他們合作。”陸鳴殊想去抓他的手,“所以別生氣了寶貝兒,我和你認錯,下次有事一定先跟你商量、好不好?我們犯不着為了這點小事生氣吧?嗯?”

卻被顧浔再一次避開了:“我是不想,但我也不希望是通過這種方式。這會讓我覺得……”

會讓我覺得你對我的不是愛,覺得你對我和對別人是一樣的。

但他抿着唇,沒将後半句話講出口。顯得矯情,好像他整天和那些人争風吃醋似的。

“陸鳴殊,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顧浔出去接他時應該是關了客廳的空調,這會兒涼氣散的差不多了,熱得人心浮氣躁。陸鳴殊覺得自己一整年的哄人份額全用在顧浔身上了,可這人還覺得不滿意。

“我不想談。”他的耐心終于在這一刻到頂了,卻還是盡量壓着火氣,說,“阿浔,我不想跟你吵架,不然我們都好好冷靜一下吧。”

“……”顧浔身體明顯僵了下,臉色也變得更灰敗。他看着陸鳴殊,看了很久,然後很輕地點了下頭,應聲,“好。”

陸鳴殊丢下一句:“那就這樣吧。”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大門在顧浔面前被砸得震天響。

有那麽短暫的片刻,顧浔想追出去挽留對方。今天本來是個好日子,陸鳴殊高高興興地跑來給他過生日,他們原本應該在這個新家一起吃飯、聊天、一起做很親密的事……

可是……他們居然僅止步于門口,他甚至沒來得及帶陸鳴殊看一看新家。

顧浔看着眼前緊閉的鐵門,又看了看花了幾天時間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屋子,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

之後幾天兩人誰都沒主動聯系誰,顧浔是什麽原因陸鳴殊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氣的。

回顧兩人的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他跟條舔.狗似的主動湊到顧浔身邊去,對人噓寒問暖、關心備至。

可顧浔呢,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要不是眼神裏會不自覺流露出對他的渴求,陸鳴殊真要覺得自己這幾個月是幹了個寂寞。

雖說他接近顧浔的目的是不單純的,但也不能否認這确實是他第一次這麽耐着性子追人,小情兒莫名其妙沖他發脾氣更是破天荒頭一遭。

要換是以前,誰要敢給他甩臉子,陸鳴殊早就一腳把人踹進馬裏亞納海溝去了。愛誰誰,少特麽在老子面前拿喬。

陸鳴殊越想越氣,對着兩人毫無動靜的對話框,簡直想找人把顧浔那傻x玩意兒套麻袋揍一頓。

——我一時氣話說要冷靜,你就真的冷靜了?那我想和你上.床的時候你怎麽就不聽話了?

——真特麽草了。早知道這樣,就不做這費力不讨好的事,讓你在那皮迢公司爛死算了!

陸鳴殊在心裏罵個不停,手下卻很誠實地點開了輸入框。

他在家裏反複思考了兩天,想問題出在哪裏,後來終于想明白了。顧浔這是覺得花他的錢,自尊心受不了了。

自由都沒有、還要什麽自尊心,陸鳴殊是真的理解不了。

“也不是我沉不住氣,就是好不容易刷到的好感度,不能因為這樣就直接清空了,那不成前功盡棄了。”

“雖然顧浔是狗,但我總不能和一條狗計較是不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睡他丫的,服個軟也不是不可以。”

陸鳴殊反複糾結了一陣,成功說服了自己,把之前許嘉譯傳過來的一段小花狗的視頻給顧浔傳了過去——

“小花好像瘦了,我覺得它應該是想你了,想來見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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