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勃地去點外賣，點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這麽狗腿的必要。再去看時懿川，這人的不自在已經完全随着寫作業的沉浸消散，一投入學習便是認真不得了的模樣，不像唐如彧每寫道題就要玩一會手機般懶散。盯着時懿川看了一會，唐如彧沒忍住給人拍了張照。動作有點大，直接被時懿川抓到。“删了。”時懿川頭也沒擡，一邊算着題，一邊命令他。而唐如彧則是陽奉陰違，“知道啦。”說完，就又偷拍了幾張。挑了張換成自己的頭像，等晚上被時懿川發現，差點又被揍了一場。

剛開葷的年輕人就是有點食髓知味，這一周他們幾乎每晚都混在床上，輪流着來，或者直接一人一次，到後面也勉強摸出點竅門，至少不會第二天叫人下不來床。唯一的問題只在李兆安身上，這年紀的男生總有點奇怪的癖好，互相捏人屁股就是經常。原本唐如彧還覺得沒有什麽，這幾天一不小心就被李兆安拍上一掌，痛得咬牙切齒，還得裝作無事的模樣。時懿川這罪魁禍首還不知好歹地在一旁用嘲笑的眼神看他，叫唐如彧一氣之下便單方面和人冷戰。也正好快要期末，總算是結束了每晚的荒唐。

只是仍有點不甘心的感覺，讓唐如彧在考試前的那天又找了時懿川的麻煩。“哎，時懿川。”是體鍛的時間，班裏沒剩幾人，唐如彧便轉過身踢了踢時懿川的腳踝，壓低了聲音，“考完試來不來我家？”

“你，想幹什麽？”

“操你。”唐如彧不敢出聲，只敢做這麽個口型，時懿川一讀懂就給他敲了個爆栗。“想得美。”他低下頭要繼續寫題，唐如彧卻沒有放棄，問他，“那你怎麽樣才答應？”

“你，考個段一。”

“做不到。”

“菜雞。”

“……學習好了不起啊？！”

“嗯，在高中，就比你、了不起。”

“哼，行，段一就段一。”唐如彧摩拳擦掌，立誓必要證明自己。“那說好了，我考個段一，你就乖乖去我家。”

“随你。”

時懿川擺明了不信他。也确實這沒有什麽值得相信。離考試就剩一個晚上，唐如彧再怎麽想努力也沒法逆天改命。結果也在時懿川意料之中，奇跡并沒有發生。唐如彧，年級十七，和他平時差不多的水平。而時懿川，年級第一。

只是他疏忽了一點，沒和人說清楚到底是什麽段一。“嘿嘿，你也沒說是總分啊，一科段一也是段一。”回到宿舍，唐如彧拿着地理單科狀元的獎狀在時懿川面前炫耀，一點沒有對上總分第一的心虛。“說好了啊，暑假去我家。”唐如彧一臉得瑟地拎着在人面前展示完了獎狀，也不等時懿川的回答，就跟過來找他打球的李兆安跑掉。不過，還算有點良心，跑到樓梯口，又想起點事情，折回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糖放時懿川手心，“哎，段一，這個給你。”

葡萄味的軟糖。時懿川等人走了便拆了包裝。挺好吃的，老實說。他平時不喜歡這些零食，但偶爾放縱一次，倒也沒什麽關系。

重要的是，唐如彧回來看到垃圾桶裏的空包裝，心情不錯，畢竟好意被人接受。只是他這人就是容易得寸進尺。時懿川不過是吃了他一包糖，他便開始計劃把人帶回家又要和人吃什麽好的。“你有什麽忌口嗎？”他躺在床上看了半天外賣，越看越餓，便下床拆了包薯片，一邊和時懿川分一邊問他飲食偏好。“我都行……沒有，不吃豬肉。”時懿川不太習慣地被唐如彧投喂薯片，但倒是默認了自己要去唐如彧家的事情。

“诶，你是少數民族嗎？”

“沒有，就是、吃不習慣。”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什麽時候來啊？不然明天就跟我回家吧，”唐如彧就這樣自作主張地把人決定，“明天早上就放假，你下午也沒課吧，我先送你先回家放行李，然後你和家裏人說一聲，來幫我補習？”

“……行。”唐如彧連借口都給他找好，時懿川也懶得反抗對方。不反抗他的安排，也不反抗他接下來的親吻。“收點利息。”舌頭在人嘴裏掃蕩一圈，唐如彧滿足地溜回自己的床上。時懿川嘴裏是人遺留下來的氣息，手上是這人遺留下的薯片，“……薯片，拿走。”“請你吃啦。”親完人，唐如彧心情不差，把自己包進被子，疊加上在空調房裏蓋棉被的快樂。房間裏，只剩下呼吸，和薯片被咀嚼的聲音。咔擦。時懿川走過來，學着唐如彧之前對他做的事情，喂了一片薯片到唐如彧的嘴裏。“真甜。”唐如彧舔了舔時懿川的指尖，後者不知道出于什麽理由，手指仍停了幾秒在唐如彧的唇邊。幾秒之後，猛地收回手，“傻逼。”

他罵人的時候，總是比說完整的句子流利。

04

唐如彧其實從沒明白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時懿川，反正意識到這件事之前，他已經能夠确定這種喜歡不是雙向。他喜歡時懿川，而時懿川喜歡連凱，至于連凱，他根本不喜歡男的——他有暗戀的對象，一個很優秀的女生，對方也喜歡他。臨門一腳，就差一個高考後的告白。唐如彧一邊羨慕他們，一邊為自己沒開始就結束的喜歡傷感。只能沒事去折磨折磨時懿川，再用知識摧殘摧殘自己。摧殘完了也就開心，他的開心和憂慮總是一樣的短暫。

時懿川喜歡連凱，是唐如彧親口從人嘴裏挖出來的事情——也不叫挖，完全是時懿川自己坦白，在被唐如彧帶回家的那天就跟人如實道來。“我不想騙你。”說完還補上這麽一句。“行……算你有點良心。”不過唐如彧那時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聽了就把它抛到腦後，甚至根本沒有聽得完整，漏聽了時懿川後來說的，那對連凱的心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點殘缺的對話，等唐如彧後來再想起，才感到那麽點不得勁。

去唐如彧家的車上時懿川和人坦白了這事，在當時并沒有太影響到唐如彧的心情。大概是他滿腦子只在想怎麽把時懿川搞到叫他爸爸，想了半天，又覺得不太現實，靠着窗倒是頹廢了一下。不過他這點沒法當人爹的怨念看在時懿川眼裏就有點變味，以為是被他說的事情打擊，時懿川便猶豫着伸手，落到唐如彧的頭頂，揉了兩下人的頭發。“操，有病，別亂摸你爸頭。”誰知道根本沒安慰到人，反而被唐如彧嫌棄，不過這家夥眼珠一轉，又動了歪腦筋，“哎，想道歉的話，叫聲爹來聽聽？”

“……”

叫爹是不可能的，但唐如彧也不會就這麽把他放過。雖然使喚不來時懿川叫自己，但是他能自己把時懿川叫到臉紅。只是他沒想到，時懿川的點居然在這，“老師，怎麽耳朵這麽紅，”他湊到人的耳邊，手指壓上桌面的考卷，問他，“是害羞了嗎？”

畢竟給人編的借口就是補習，唐如彧還真老老實實讓時懿川随便給他講了點題。其實，時懿川講得蠻好，只不過唐如彧心思不太在那上面，全程盯着時懿川的眼睛犯花癡去了。反正他讓時懿川講的題他自己也會，不過是想把時懿川這資源随意浪費。“老師，你好厲害呀。”還裝作受益匪淺的模樣趴在桌子上看他，結果一不小心就看到人通紅的耳朵。他幹了什麽……好像只說了那麽句話。挑了下眉，他又湊近了點，“老師……”他又叫了兩聲，坐到人的身上瞎撩，在時懿川忍無可忍之前趕緊溜走。不過，家就這麽大，也沒什麽好躲。他把卧室的窗簾拉好，便躺到床上等他。“喲，老師來啦。”他對着時懿川勾了勾手，左腳擡起，踩上他的腰部，下一秒，就被對方咬上肩膀，“喂，你這師德很差勁欸……還對學生下手，唔……”

嘴唇從刀鞘變成封印，吻在唐如彧嘴上，讓他一時甚至喘不上氣，理智也漸漸飄散開去。等呼吸的權利重新自主，唐如彧發現自己下身已經被人扒光，還被掰着腿，尋找其間入口。“啧，沒見你以前這麽急啊。”他感嘆完就踹了時懿川一腳，暫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被推開的時懿川皺了皺眉頭，“你……帶我來，不就是，做這個嗎？”

“那說好的明明是操你吧，”唐如彧盤起腿，用一根手指擋住時懿川的再次靠近，“老師，講話不算數，也太過分了吧？”

“別叫我老師。”

“不叫的話，你給我操嗎？”

“……”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唐如彧沒等到他的回答，抵在人身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