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也沒說不好,而時懿川也不再需要他的回答,嘴唇被另一張嘴唇覆蓋,唐如彧直接吻到他的唇上。
确實是幾天沒見,親上去還有點生疏的感覺。唐如彧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好笑,很快大腦就沒有空間讓他去擁有這樣的想法。嘴唇很軟,舌頭也一樣。讓唐如彧忍不住想咬,起了點惡作劇的心理,在人的嘴唇上磕了個傷,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以牙還牙,只有舌頭不滿地來頂他,也只是短暫的幾下。很快又變成抛卻技巧的交纏,剩下本能地掠奪和占有,沒有人願意服輸,于是将戰線不斷地拉長,仿佛要補夠了這段時間以及未來所有的吻才夠。開始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叫唐如彧的理智時有時無,差一點就化為烏有。“夠了、夠了。”實在是太久,怕陷入缺氧的窘境,唐如彧先一步地退出。拉開距離,才看到這人眼眶有點泛紅,但很難想象會是剛剛疼的,這下唐如彧不心軟了,反而更想欺負他——似乎還沒見時懿川哭過。他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又拍了拍他的腦袋,“不都親了,怎麽還看着這麽可憐。”
“你咬我。”
“是——你要咬回來嗎?”
“……我不和你計較。”時懿川扭過臉哼了一聲,把自己被唐如彧弄亂的頭發理好。這麽一打岔,忽然就忘了最開始是要和人說什麽,滿腦子只剩剛剛和人親吻時的狀況。耳根忍不住又紅了些,面上的表情卻更板正嚴肅,幾秒後,總算想起自己想和人說什麽,“你這幾天為什麽躲我。”
“沒有啊……”唐如彧下意識地否認,被時懿川眼神一掃,又嘆了口氣,“好吧,是我。”
“所以?”
“我害羞嘛。”
“……你什麽時候還會害羞了?”
“幹嘛,看不起我?”
“沒有。行,害羞就害羞。”時懿川懶得和人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得到個答案他就願意相信——雖然沒想到唐如彧确實是這種心理。當然害羞這形容也不算特別準确,其實唐如彧自己也很難找到個合适的詞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偶爾是遲鈍了點,但也不至于在時懿川先前明裏暗裏找自己試探後還能不明白時懿川現在的想法,雖然不知道這人怎麽十年後突然就喜歡上自己——這麽說好像太自戀,那就算有些好感。但知道對方有這種想法,他就根本不敢再用那種有點不負責任的态度對待對方,怕瞎撩着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賠上——又有時覺得把自己賠上也不差。只是,問題在于他先前根本沒想過時懿川不打算跟他繼續像高中一那樣當個他最後認為的期限炮友,像高中那樣,不談戀愛也可以做着暧昧甚至更過界的事情。
因為當年的事,他習慣了說服自己時懿川跟他不過是當時特殊時期裏找了個還不算讨厭的慰藉。誰知道他現在默認了這樣的模式和人相處,以為對方也是一個想法,卻很快發現現實和他的想象不太一樣,不知道算好還是算糟,反正讓他一時亂了思緒,不得不重新調整心态,實在有點手足無措。
這幾天有點躲人,一半是因為對對方這種他不曾預料的感情不知如何面對,希望能靠着距離讓自己短暫清醒,一半也是因為想看看時懿川到底是個什麽想法——也是他前面沒太明白情況,自己岔開話題太多次,就沒聽人把他的想法和打算明明白白地說出。
他平時大概沒這麽別扭的時候,然而對上時懿川,卻一點沒有表面上的游刃有餘。內裏虛得要死,這幾天好幾次謀劃着要不要跑路算了,但最終還是沒能舍得。他可能沒有高中那麽喜歡時懿川,卻也不是一點喜歡都不再有。舊的,也可能是新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只是和其他所有人相處起來都沒有和時懿川來得舒服。
還有,挺想把人搞上床的。唐如彧知道自己這想法足夠膚淺,但也不以此羞恥。如果真有羞恥,也不會是因為性欲本身,而是過界的行舉和未确定的關系。
所以,現在得解決問題。時懿川緊緊盯着他,似乎生怕唐如彧又因為什麽龜縮起來跑走,“那,剛剛都親我了——現在總不害羞了吧?”
唐如彧想着解決過界的行舉,而時懿川想解決未确定的關系。于是一個往內,一個向外,颠倒了兩人的領地,讓平時蠻嚣張的唐如彧在這人的目光之下,忽然就說不出話語。半天,像才回過神似的笑了下,“怎麽辦,還是有點啊,”不過畢竟習慣了那個控制的位置,他很快又将主動權抓回手中,“不然,你再親我一下?”
“……也行?”
“這麽勉強就不要了啊。”唐如彧手指又抵上他的肩膀,“哎,你專門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聊這麽沒營養的問題?”
被人拒絕,時懿川眼看又要開始露出副可憐樣,“哪裏沒營養了?”
“你現在說的話就很沒營養啊,大律師。”收回手,唐如彧撐着下巴看他,“當然,如果你想一直和我聊這種話題,我也樂意。”
“咳,那還是聊點有營養的。”時懿川說完,還是猶豫了一下,在人等得不耐煩之前總算是開了口,“我想問,你以後什麽打算?”
“什麽方面啊?”
“什麽都行,聊聊嘛。工作,規劃,生活,戀……算了,——你以後都留京市了?”
“是啊,反正冬門也回不去,”說到這,唐如彧忽然覺得,之前特別在意的、不想去觸及的回憶也沒什麽必要再逃避,只一個沖動上來,就幹脆直接和人說了,“被我爸發現喜歡男人,早給趕出來了。”
他說得很随意,卻讓時懿川察覺到什麽,脫口就問,“什麽時候的事?”
“高考後呗。”唐如彧撿了個枕頭抱到胸前,“還被抽了,我那時好可憐的,還要被逼供奸夫是誰。”他也不想把事情說得太沉重,還玩笑地戳了戳時懿川,“差點就把你供出來了。”
“然後呢?”
“那就沒什麽然後了嘛。”唐如彧說,“他們實在接受不了,以前也不怎麽理會我的。之後就沒聯系了。”
其實過程遠比他說出來的更複雜難受,那時候又因為他祖父母去世,家裏的氣氛本來就低落壓抑,被發現喜歡男人還屢教不改後他爸是恨不得直接抽死他。最後還是他腦袋磕了傷,被送進醫院,才讓所有的鬧劇結束。等他傷好,算是正式被趕走。好在傷也沒影響他正常生活,反而是背上留的另一條疤還更難看。即使他自己平時看不到,但只要出門就會弄一層遮瑕塗上。也不知道到底執着什麽,到後來這種執着則更多成了習慣,順手就遮了,腰上的紋身也就一起。但這些,現在想想,似乎也沒必要和人再說,他說的只是,“說起來多虧你字寫得夠醜。”唐如彧掀起自己的衣服,手摸到腰上,“我爸看了半天這紋身,也沒看出來這寫的什麽。”
“……要認出來才好,”聽完之後,時懿川想得原本是安慰對方。但看着唐如彧的表現,又覺得安慰對方可能并不想要。他想要的,他自己已經給他示範得很好。于是話到嘴邊,變成握住對方的手,“跟你見個家長,也不至于讓你一個人被揍。”
“哎,川哥對我真好。”
“油嘴滑舌的。”
“你不信啊?”
“看你誠意。”
唐如彧露出副苦惱的模樣,手指在他手心撓了撓,“怎麽才算誠意啊?”
“留下來證明呗。”
“本來就留在京市啊。”
“我是說……我家。”時懿川說,“不收你房租,包吃包住,還送個……咳,男保姆。”
“讓我猜猜,保姆不會是你吧?”
“……真聰明。”
“那是。”
“所以聰明的唐如彧要留在也蠻聰明的時懿川家嗎?”
唐如彧重新笑了起來,“只是想當我房東,還是有別的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看着他,時懿川也露出一個笑容,說着唐如彧曾經說過的話語,“就,喜歡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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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成功後被人搞上床的結局時懿川早就猜到,沒猜到的只是唐如彧連一分鐘都等不了。上一秒這人還一臉矜持高貴,考慮了半天才勉強答應給他個名分,下一秒就換了種表情,撲過來啃到他身上。“你先還是我先?”“不是,先什麽……”時懿川被這麽一撲下意識地就開始掙紮,越掙紮倒是被壓得越緊,最後直接默認被唐如彧扒了褲子來操。“……你輕一點啊。”看起來反抗不了,時懿川嘆了口氣認命,只是有點怕被現在興致勃勃看着一點不知何謂克制的唐如彧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