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姐姐,你要不要先穿好衣……
“你什麽毛病?”喻婉往旁邊讓了讓,給他讓路,一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不知道上來嗎?就在下面幹等着?”
想到了他發的那條朋友圈,看照片是在車裏,他買了早餐之後就一直在車裏等着?
喬寄月提着早餐,走了進來,從鞋櫃裏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拆開來換上,一邊琢磨着下次來要買兩雙拖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你手機關機了,我猜你肯定還在睡覺,想等你醒了再上來。”
喻婉都被逗笑了,突然覺得他傻得可愛。
她表情十分浮誇,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整個屋子:“喂,大哥!這是你家,你的房子!你想來就可以來,是你的自由啊,怎麽還管我是不是在睡覺,我要不開機不給你發消息,你是不是得傻不愣登的等到明年啊?”
喬寄月換好拖鞋,走進來,對着她輕搖了搖頭,面色嚴肅:“現在你是這房子的住戶,這是你的家,我不能随意私闖。”
喻婉又被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
不過,心裏倒也止不住的發熱,暖洋洋的。
喬寄月小屁孩兒還真是有紳士風度。這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修養和禮貌。
嗯,招人喜歡。
“行行行,你說得有理。”喻婉轉身,走進了客廳。
既然他說這是她的住宅了,那她也不拘着了,大剌剌的伸了個懶腰,撲進柔軟的沙發裏,一副主人的姿态,熱情邀約:“愣着幹嘛,快來坐快來坐。”
喬寄月并沒有過去,而是提着早餐袋子走去了廚房,将涼透的早餐放進了微波爐裏叮了一下。
熱好早餐之後,喬寄月洗了兩個盤子,将早餐裝好,端出來。
擺在茶幾上。
他在喻婉身邊坐下,手裏還有一杯剛熱好的現磨豆漿,遞給喻婉:“都熱好了,吃吧。”
擺在盤子裏的正是那家早餐店的招牌生煎包和灌湯包。
喻婉眼睛瞬間冒出了光。
正好她餓得兩眼昏花,喬寄月簡直就是雪中送炭,而且還是她心心念念的生煎包啊。
喻婉沒有接豆漿,而是興奮的靠過去,使勁兒揉了揉喬寄月的臉,笑眯了眼睛:“哎呀,小徒弟,你是姐姐肚子裏的蛔蟲吧?我可最喜歡吃這家的生煎包了。”
喬寄月的臉被她捏得變形,他沒有反抗和閃躲,任由她揉捏。
此刻,他們的距離很近,她盤着腿坐在沙發上,半靠着他,兩手捧着他的臉,昂着頭看他,抿着唇笑。
近距離一看,才發現她笑起來時,嘴角有小小的梨渦。只不過只有左邊才有。
之前每一次見面,喻婉都化着濃妝。可現在她素面朝天,粉黛未施。
即使每天都化妝,皮膚依舊很好,細膩瑩白,如此近的距離,他能看到她臉上的小絨毛。只是沒了口紅的點綴,唇色很淡,不過很潤,唇珠漂亮。經常熬夜的緣故,眼下有黑眼圈。
化了妝和不化妝的她,完全像是兩個人。
一個嬌豔媚氣,一個清麗隽秀。
反差明明很大,但不論哪一個她,都讓人情不自禁的....心動。她身上好像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捉摸不透的神秘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
她此刻穿着一件家居T恤,很寬松,随着她不經意的動作領口滑落到肩膀,露出了凹深的鎖骨,順着線條往下,能隐隐約約看到她的胸脯。
沒穿內衣。
喬寄月不敢往下看,觸電一般,随即垂下眼睫,唇線緊抿,喉結微微滾動,悄無聲息的壓制着情緒。
“快吃吧,不然又涼了。”喬寄月垂着眼,開口時,嗓音有些發啞。
“你不吃?”
喻婉仍舊盤着腿,前半身傾過去,伸長了胳膊去夠盤子裏的生煎包。
“我吃過了。”喬寄月看她太艱難,将盤子端到她面前。
喻婉懶得拆旁邊的一次性筷子,直接上手撚了一個生煎包往嘴裏塞,挑着眼對他笑:“喲,專門給我買的?”
“嗯。”
“真乖。”喻婉另一只手拍了拍喬寄月的腦袋,嘉獎似的。
生煎包塞嘴裏,餓得喻婉連嚼都沒嚼兩下就咽了下去,急不可耐的去拿下一個。就像逃荒要飯的,三天三夜沒吃過飯。
喻婉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人,吃得好了都能超級開心,她嘴裏嚼着生煎包,手裏還拿着一個,軟塌塌的往沙發上一躺。
沙發太軟了。
水晶吊燈太漂亮了。
“你家真好啊。”喻婉晃蕩着腿,将手裏拿着的那個生煎包塞進嘴裏緩慢地咀嚼着,聲音有些含糊:“床那麽軟,沙發也好軟。”
別的女孩子都喜歡鑽石和珠寶,喻婉不一樣,她喜歡床和沙發,一切能躺的東西。
她喜歡睡覺,只有睡覺才能短暫的忘記煩惱,睡覺是最幸福的事了,除去工作時間,她很少出去玩,就整天在床上窩着,聽聽歌追追劇。
如果有一天能不再為錢發愁,該多好。
喬寄月往沙發椅背上靠了靠,淡淡說:“喜歡就一直住。”
喻婉嘴裏嚼着生煎包,一邊腮幫子鼓起來,她盯着喬寄月的側臉看了兩秒,突然擡起腿輕輕踢了下他的肩膀,仍舊躺着,擡擡下巴:“小屁孩兒,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又是擋酒又是買藥又是買早餐的,還把房子給她住。
除了吳歸,他還是第一個對她這麽好的人,而且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算得上是萍水相逢。
喻婉來了勁兒,又踢了兩下他肩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追問:“你對誰都這樣?”
小屁孩兒這麽暖,該不會是個中央空調吧?
或者,該不會....看上她了?
喻婉自認是有幾分姿色的,而且身材也不錯....前凸後翹的。
哪成想,這種大膽的猜測剛冒了個頭。喬寄月就看了她一眼,随後便立馬扭過頭,微颔首,神色不明,低咳了聲說:“姐姐,我回答問題之前,你要不要....先穿好衣服?”
喻婉一臉茫然,下意識低頭看了眼。
發現此刻的衣領已經全都滑落到了胸前,她沒穿內衣,胸脯前的溝壑十分明顯,裸露了一大片肌膚,她的衣服比較薄,貼在身上隐隐約約能看到豐腴的輪廓。
喻婉的臉登時發起熱來,連忙将領口拉上去,腿曲起來,擋在胸前。
氣氛似乎在此刻變得尴尬起來,還夾雜着幾分微妙。
喻婉向來随性奔放,而且獨居慣了,她的家居服都是以舒服為主,在家穿也用不着多講究,甚至在夏天,熱極了的話,她索性連衣服都不穿,就穿內衣內褲。
只是喬寄月來的突然,她倒忘了穿着和形象這回事兒了。
這就很尴尬了。
再加上剛才喻婉還在腦補喬寄月是不是喜歡她呢,現在看來當真是她孔雀開屏了,而且還是個大他五歲的老孔雀。
她在想什麽啊?他還是個高中生诶,就是個純情羊崽子。
剛覺着自己身材不錯說不準把他給迷住了,結果下一秒他就給了殘酷的一巴掌,要真喜歡她,看見她這副樣子絕不會這麽淡定吧,還讓她穿好衣服。
她拿生煎包的那只手沾有油漬,她便将那只手擱在一邊,尴尬得手指頭都攪在一起了。
相較于她的不自在,喬寄月倒顯得淡定多了,甚至還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她手指上的油漬,慢條斯理的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我只這樣對你。”
簡簡單單六個字,倒讓喻婉整個人一怔,略有些驚愕的盯着他。
她此刻衣衫齊整,喬寄月總算敢與她對視,見她這樣的反應,他悠悠勾起了嘴角,笑裏藏着幾分狡黠,慢吞吞補充道:“誰讓你是我師傅呢。”
“.......”
喻婉差點兒沒忍住翻一個大白眼。
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她這只老孔雀又開了一次屏。
喻婉為了掩飾自己剛才自作多情的尴尬,她幹咳了一聲,找了個臺階:“你不用為了學吉他這麽讨好我吧?”
喬寄月仍舊保持着淺淺的笑意,将紙巾扔進垃圾桶,然後将豆漿遞給她:“當然,需要讨好的地方還有很多。”
喻婉接過豆漿,吸了一口,很濃稠。
他說這話真的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喻婉又說不上來。
并沒有問他,萬一他又故意捉弄她呢。
喝了豆漿,喻婉三兩下将生煎包吃完,還有一份灌湯包,喻婉打算留着晚上吃,這樣就又能省一頓飯錢了。
吃飽喝足後,喻婉又躺在沙發上,悠閑的晃蕩着腿,嘴裏還哼着歌,心情好得很。
今天她輪休,不用去上班,有足夠的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她撐起胳膊,微微擡頭看喬寄月,腳又碰了下他胳膊:“今天我不上班,正好有時間教你吉他,你下午有空嗎?”
喬寄月點點頭:“有空。”
喻婉打了個響指:“成!”
說着她就又生龍活虎的蹦下沙發,可頓時又回頭看他:“你沒帶吉他?”
喬寄月抿了抿唇:“我沒有吉他。”
先不說喬寄月是不是真的想學吉他,就說姜暮柔,她整天就知道讓他練小提琴,是根本不會讓他把心思放在學習和小提琴以外的事情上的。
喻婉自然不知道喬寄月內心真實的想法,她轉身朝樓上跑:“你要學,沒有吉他怎麽行。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帶你去買吉他。”
喻婉快速洗了個臉,沒化妝。随便換了身簡單的休閑套裝再穿了件外套。
換好衣服後,帶着喬寄月去了琴行。那家店裏的老板不錯,她的吉他就是在那買的,還能打個折之類的。
今天琴行裏人還挺多,老板身邊站了幾個男人,那幾個男人都穿着黑色夾克,破洞牛仔褲,褲子上還有長長的鏈條。
尤其是其中有個男人,還留着長發,燙着卷兒,紮在腦後。
這一看就是一個搖滾樂隊。
職業原因,喻婉多看了兩眼。
老板注意到了喻婉,朝她招了招手:“魚丸兒,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又買吉他?”
不上班時她向來穿的随意。只是沒穿厚底鞋,站在喬寄月身邊,顯得越發嬌小。
她不化妝,不穿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看上去很顯小,乍眼一看仿佛比喬寄月還小。
老板目光不斷往喬寄月身上瞟,暧昧兮兮的沖喻婉眨了下眼:“喲,男朋友啊?”
喻婉笑着搖頭,剛準備說不是,站在老板身邊的那幾個男人便轉過頭朝她看過來。
當喻婉與長頭發男人對上目光時,她表情倏而一僵。
長發男人看到喻婉時,一臉驚訝,脫口而出:“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