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事件八:兩個人的逃亡

兩人幻影顯形到了一片樹林裏,亞歷克斯立刻給周圍施上常用的防護咒語,然後看向身上血跡斑斑的哈利。

“你還好嗎,哈利?”亞歷克斯急促地問,哈利點點頭,在袍子裏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小布袋子。

“裏面有藥。”哈利喘着氣說,拿着袋子的手在發抖。

亞歷克斯立刻打開布袋的繩結,從裏面摸出一個寫着“白鮮”的瓶子,幫哈利清理了頭上的傷口。哈利只有頭上被砸到的地方流了血,其他地方只是瘀傷。血很快就止住了,亞歷克斯收好了瓶子,又從布袋裏找出一瓶恢複魔藥給哈利喝了兩口,扶着他坐了起來。

“我們不能停。”藥水讓哈利恢複了一些力氣,他一邊在布袋裏翻找着什麽一邊說,“在這兒他們會發現我們的。亞倫,扶我一把。”

亞歷克斯扶着哈利站起來,看着他從那個巴掌大的布袋裏抽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有隐形衣?!”

“快到進來。”哈利把鬥篷披在亞歷克斯頭頂,“抓緊了。”

兩人再次幻影移形,這一次來到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農場邊緣。兩人觀望了一陣後,哈利拉着亞歷克斯走進空無一人的木屋裏。

“這兒早就沒人了,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哈利對亞歷克斯說,“這裏的主人是猶太人,上個月才被帶走。”

“你認識他們?”亞歷克斯問,哈利陰郁地點點頭。

兩人給小屋施上咒語,總算松了一口氣。亞歷克斯驚訝地看着哈利從那個小小的布袋裏拿出一件又一件東西,不由地問:“你把這些随時都戴在身上?”

“我可沒忘記這裏是德國。”哈利還有些虛弱,笑容顯得很蒼白,“我曾經被一群瘋子追殺了幾乎一年。那時候我的朋友就是這樣準備齊全,否則我很可能連第一個晚上都活不過。”

哈利的朋友?亞歷克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你曾經被追殺?你的朋友和你一起逃亡?”

“這些事都過去很久了。”哈利有些酸澀地說,“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研究時間魔法,是為了回到他們身邊?”亞歷克斯突然間意識到了哈利對時間魔法的執着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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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微怔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有了這些,我們就能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了。”哈利最後從小包裏翻出一個紅色的藥瓶,仰頭喝下裏面的東西,“幸好我有所準備。我不能說剛才的爆炸對我沒有造成其他傷害--”

“你都做了些什麽?”亞歷克斯打斷哈利,“搞出那麽大的動靜,你想把自己炸死嗎?”

“我想把時間轉換器的使用時間延長。”哈利說,“但是我加在上面的咒語似乎和某個魔文産生了沖突,因此才會發生爆炸。但是按照我的理論,爆炸的威力不應該有那麽大。”

“你該不會昨天一晚上都在搗鼓這個?”亞歷克斯注意到了哈利眼皮底下有濃重的陰影。

“亞倫,這并不是因為疲勞而出的事故。”哈利說,語氣上甚至帶了一點點哀求,“這只是個試驗。”

“哈利,你想回到你朋友身邊的想法我能理解,但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亞歷克斯面對着哈利,“你如果因此而死,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如果死了,說不定見到他們的可能性還會大一些。”哈利幹笑兩聲,在亞歷克斯的怒視下收起了笑容,“亞倫,我想休息一下。”

“好吧,我來替你把風。”亞歷克斯說,把怒火暫時壓在了肚子裏,“反正我也睡夠了。”

“謝謝你,亞倫。”哈利疲倦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然後鑽進了剛才拿出的睡袋裏。

屋裏靜了下來。亞歷克斯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最大的那扇窗前,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哈利以前從未說過自己的事,亞歷克斯根本不知道他上學的時候都有些什麽樣的朋友、過着什麽樣的生活。他只知道哈利在破釜酒吧做過招待,還帶着湯姆去過很多地方,在麻瓜世界裏生活過很長時間。哈利不願意談論自己的過去,他總會很巧妙地繞開和他自己有關的話題。亞歷克斯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在同一間房子裏住了四個月的友人談不上了解,他在哈利心目中的位置恐怕還比不上剛才提到的朋友。

能讓他不惜生命代價也要再見一面的朋友。

亞歷克斯覺得有些不悅,他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已經熟睡的男人到底有着什麽樣的過去,能讓他這麽執着地研究這樣危險而冷僻的魔法,随時把逃亡需要的東西帶在身邊。他不能忽略哈利說到自己再也不能見到他的朋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懷念和悲傷。這個男人似乎背負了很多東西,讓已經二十五歲的亞歷克斯意識到自己的稚嫩。

也許他會在某一天告訴我他的經歷,但不會是現在。亞歷克斯從那個蓬亂的腦袋上收回目光,繼續警戒地往向窗外。

“也許你該給湯姆寫一封信。”亞歷克斯在吃他們在這裏的最後一頓晚飯時說,“你親自解釋遠比我費盡口舌有用得多。”

“我還是不放心用貓頭鷹寄信。”哈利皺了皺眉,充足的睡眠讓他看上去好了很多,“如果信被劫那就糟糕了。我們現在沒有很好的防護,黑巫師會找到我們。”

哈利把目光轉向亞歷克斯,後者立刻嚷了起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哈利·波特!你別指望現在就把我打發回去!我們還沒弄清楚那個爆炸對你的身體造成了什麽樣的影響,肯定不止那些瘀傷這麽簡單。在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我不會走。如果你因此出了什麽事,湯姆會殺了我的!”

哈利的嘴唇動了動,目光閃爍地望着亞歷克斯。亞歷克斯沒來由地一陣心跳加速,立刻把頭別了過去:“反正你別想現在就趕我走。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能命令我。”

哈利什麽都沒說,低下頭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

“那麽我們再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離開這裏吧。”哈利輕聲提議,亞歷克斯想了想,點了一下頭。

“梅林的褲子!可惡的波特!”

亞歷克斯緊緊地攥着一張紙條。哈利提議第二天在離開農場,亞歷克斯同意了。但他沒有想到,哈利竟然趁他熟睡的時候悄悄離開了農場,直到天亮後亞歷克斯才發現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了一張紙條和一封信還有他的早餐在桌上。

“什麽叫‘你沒理由跟着我擔驚受怕’!什麽叫‘你不應該牽扯到戰争裏來’!”亞歷克斯氣憤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該死的波特!這讓我怎麽跟湯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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