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點擊數爆發如此詭異,是內容簡介太勾人了嗎……? (3)

我挽着你,怎樣都是一幅彼此相愛的畫面。

“新年的時候,咱陪繪裏親去俄羅斯。”

“诶!”

“拉勾勾,舊歷新年的時候繪裏親要陪咱去琦玉縣。”

“唔……好。”

當任何一個話本都告訴着“我們絕對會相伴走到最後”的結局,那麽中間的困難又有何懼呢?

..

而這張本該充當結婚紀念照的照片最終沒有放大挂在客廳,而是被靜靜收藏在某個珍貴的影集裏。

只因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有人從暗室出來,含笑在照片背面用鉛筆寫道:

“有人把鏡頭比喻成瞳孔、眼睛,那麽我已用了說不盡的光陰,去默默注視你。

淡了追尋路途的種種,直至最後,無論白天黑夜,睜眼閉眼便只有你。

是的,你是我生命中最動人的風景。

賽過燦爛春光、夏日蟬鳴、秋日豔陽、霧凇琉璃。

——東條希”

又過了一段時間,當纖長的手指翻到這一頁時,指尖小心翼翼地從相冊中剝離出這張相片,她意外之中地發現了這段告白,然後無奈地找了支筆,緊挨着寫道:

“我深知,你透明的瞳孔所映照出的世界,

Advertisement

潤濕在銀色露珠之中,洋溢着柔軟的光輝,

我懂你心意,就如你懂我這般,

一如當時年少,我那麽篤定地起誓,

無論前方多麽坎坷,若是兩人在一起,

就定能承受輾轉反複的一切,悲傷和喜悅。

——絢濑繪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颠沛一天……我很有責任心的抱着電腦東奔西走……

然後搶了一天紅包都!沒!有!

人生實在太艱難……

☆、番外一:歲月與凜與喵

番外一歲月與凜與喵

陽光特別亮。

希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睜眼就這麽想,視線不甘心地落到大開的窗簾上。

不想起,可是太亮又睡不着……用這種狡猾的方式縮短咱的賴床時間,真是太過分了。

希直直盯着天花板,然後努力地閉眼數羊……

十分鐘後。

認命地幽幽嘆一口氣,希光溜溜的從被子裏滑出來,把繪裏疊好放在床頭的睡衣套在身上,光腳走近窗臺,蔫蔫伸了個懶腰。

門前的枝條稀疏,風卷起枯黃落葉,時不時有車開過的街道盡頭亮起幾抹火紅的楓林剪影。

……已經秋天了呢。

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幹燥的風,似乎從這一刻起才明白“歲月如白駒過隙”的含義,希靜默地靠着窗臺,也不知道是季節還是沒睡醒的原因,竟有些悵然若失。

明亮的教室窗邊,μ’s九人集齊是什麽時候的事呢。

天臺上反複揮臂轉身,合宿時的枕頭大戰,又是什麽時候的事呢。

還有啊,穿着友人做的演出服,在絢爛的舞臺歌舞,過去多久了呢。

好像是昨天,前天,大前天?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吶。

希抓了抓淩亂的額發,無奈地笑了笑。

誰能相信,是九年呢。

洗漱完畢打着哈欠下樓,老遠就聽見電視機裏的大媽貼着屏幕叫嚷——

“以上!金燦燦的豬排就出鍋了!下面讓我們看一下煮的米飯!”

雖然吵到不成樣子,不過倒是沖淡了清晨的死氣。

客廳中央,繪裏盤腿坐在地毯上,離電視機很近,長發用個夾子卡起來,有些歪,一團金發炸出幾縷(真像只孔雀),她聚精會神地跟着大媽點頭,這時候蜷在電視機櫃上的阿寶伸了個腰,正巧擋在出鍋豬排的上面,繪裏斜了斜身子,眼見都要鑽進去了。

居家節目+呆毛KKE……

看到這個不停晃動的熟悉背影,希難以自持地哈哈笑起來,剛才傷春悲秋的想法瞬間不知丢哪去了。

好似從渾渾噩噩的夢裏醒來,這才是現實真正的樣子啊。

“唔?”繪裏滿臉無辜地回頭望她。

在外面再怎麽成熟果斷甚至冷冽,回到家的繪裏沒有變,簡直還是高中的繪裏,看她穿家居服的模樣,希突然覺得很安心。

“豬排飯的話,咱會做嘛。”她走上前,挨着繪裏坐下,懶洋洋倒過去調笑道,“坐直了。”

繪裏的目光還在豬排飯的最後一道工序上,但她精準地直直腰接住希,又習慣性地伸手把人攬進懷裏。

..

時間悠悠奔去而立之年,秋日周末這個适合追憶的時段,兩人就這樣相互偎依,一邊看居家節目一邊談少年時代的友人。

其實說起來,也無非是穗乃果、真姬子承父業,海未一直念到博士當了大學講師,花陽和妮可繼續在娛樂圈這條路上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散布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從事各行各業安安靜靜的不為人知,但怎麽都有美麗的生活。

“不知道凜的傷好了嗎?”希把茶杯放回矮桌。

“那天看報紙,好像友誼賽凜沒有參加,”繪裏嘆了口氣,“傷在肩上真是讓人擔心,都勸當初不要複出了。”

“畢竟奧運會是每個運動員的夢想,能走到最後無愧于心地畫個句號,沒法苛責啊。”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一會兒。

吃過早飯,看風小了些,便暖暖和和地打開窗戶,希正百無聊賴收拾窗前花草,這時候窗外探進一個人。

“呦!希醬,你們都在家呢!”

蓬蓬的橙色頭發,高舉着一個大口袋招手,這不是早上心心念念的凜是誰。

“哇啊,咱這就去開門!”

“不用開門啦!”凜把大口袋從窗戶遞給希,雙手撐着窗臺輕巧地一跳,陽光一遮,她像只貓一樣躍入客廳,拎着鞋奔去玄關,“啊噠啊噠真惬意~”

希被她逗笑了,低頭掂了掂懷裏的大口袋,發現是袋米。

“……那個,是花陽讓送的山形縣大米,凜晨跑的時候想見你們就抱來了~”凜單腳跳着換拖鞋,嘻哈褲晃晃悠悠襯得還是個幼稚可愛的小孩子。

帶着米袋晨跑……

不過許久不見,再怎麽說長大的凜已經把口頭語“喵”去掉了,想到這裏,希不覺想起漸漸消失的繪裏口頭禪——“хорошо”。

“帶這麽重的東西,在意一下肩膀好不好啊,”繪裏把人從玄關往客廳趕,“留下吃午飯吧?”

“啊花陽可能做好飯等凜,所以随便賞口茶就可以啦。”凜搖着橙色的小腦袋,笑嘻嘻道。

不妙,怎麽都是副妻管嚴的樣子啊……

盯——

“啊啊……真是可愛呢,沒想到你們養了貓诶!”凜連忙轉移注意力,“凜和花陽也想養,結果都好忙好忙的樣子。”

摸過阿寶的腦袋,她轉身跪坐在矮桌旁,接過希倒來的茶。

“花陽新換的那個藝人怎麽樣?”希笑着問。

“喔,聽花陽說呆呆笨笨的什麽都要教,身為經紀人很是苦惱呢,”凜用食指撐了下下巴,“不過凜覺得兩人也彼此彼此嘛,yooo……可不要告訴她!”

“撲哧!你呢,身體恢複好了?”繪裏也坐過來。

“嗯,教練安排好訓練日程,正在逐步恢複呢,”凜燦爛一笑,“沒問題的,不用擔心。”

“真是的,看到報道都要吓死了!”

“哈哈,不說這個,看你們——也都很幸福吧。”

兩人相視一笑。

“真是受不了這不謙虛地秀恩愛了嘛!”

凜抱怨着端茶,這時身後的運動衫就被撓了一下,她回了頭一看,發現一只黃澄澄的小貓眨着藍眼睛歪頭望過來。

凜眼睜睜看着他跳上了矮桌,泰然地在自己面前坐下,尾巴盤一圈:“喵~”

“唔唔唔多大了!”

“喵~”揉臉。

“……快四個月了……”

“喵~”撓。

“啊叫什麽名字!!”

“喵~”蹭。

“……阿、阿寶,阿寶,快從桌子上下去。”

“喵~”不滿。

“喵!凜好喜歡他的喵!”琥珀色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等等,這個口頭語是怎麽回事!

被希從桌子上攆下去的阿寶輕輕一躍,翹着小臀落到凜的肩膀上。

“你好喵,早上好的喵!”

“喵?”

“這裏是星空凜的喵!”

“喵喵?”

“哎呀卡哇伊跟凜走吧!喵!”

熊抱!

“喵!”炸毛藏到繪裏身後去了……

“來嘛來嘛喵!”

“凜帶你見花陽阿姨喵!”

“喵喵喵!!”

“凜小心磕到肩膀啊!”

“花瓶掉下來了!”

……

秋日斜曬的豔陽,悄悄灑進室內……

……

所幸呢,這群人還是這群人。

歲月安好,無影無痕。

*……*……*……*……*……*……*……*……*

小劇場之三十歲

某一天,希突發奇想。

“繪裏親還能這樣麽?”希彎腰,伸直手臂用手指去碰地面,當然她并沒能碰到,剛到小腿的地方就酸疼地直冒汗。

繪裏眨眨眼,放下正在吃的冰激淩。

接着她在希驚訝地目光中彎下去,然後……整個手掌都貼到了地面。

……雖然在床上就知道繪裏親的柔韌度很好,可是這種程度真的是快三十歲的女人嗎。

希默默盯着繪裏起身。

“可以了嗎?”繪裏雙手背到身後上前跳一步,笑着親了希的臉蛋,“話說已經秋天了,鍛煉的話,希要不要每天一起去晨跑?”

晨跑……根本起不來啊。

“繪裏親是看咱最近胖了麽!”

“哪有……”繪裏意味不明地摸了把希肚子上的軟肉,眼神卻很認真,“因為你最近精神都不好的樣子。”

“有,有嗎?”

“吃飯不多,不怎麽笑總是在走神,整天都在睡覺,晚上時會亂蹬被子,睡的很不安穩,”繪裏每一件都細細數來,擔憂地說,“快三十的身體了,要注意點,知道了?”

“知、知道了……”希臉紅地亂瞄。

“明天跟我早起?”

“……”咬咬唇。

“嗯?”

噢認真的藍眼睛快十年了完全沒有抵抗力啊!

完全被蠱惑了(哭)

“……嗯。”

Ps:于是次日晨跑隊伍裏出現一只以秀恩愛為總綱領,多項撒嬌賣萌求背走為目的,牽衣角淚汪汪為路線的奇葩。

*……*……*……*……*……*

小劇場之妹妹去哪了

“嗯,亞裏沙今早發了張加拿大落葉小道的圖給我。”

“出去旅游挺好的嘛。”所以現在應該去看大瀑布了。

“穗乃果打電話說雪穗失蹤一星期了。”

“……”

“然後雪穗最新的消費記錄是在加拿大。”面不改色。

“……所以?”消費記錄什麽的能靠譜一點嗎感覺心塞塞的。

“亞裏沙和雪穗私奔了,”一臉殘念,“而且沒有告訴我這個姐姐。”

“噗!”到底在抱怨哪一個啊!

盯——

“呀不要看咱……這和咱一點關系都沒有!”噢好可怕感覺再也不能愛了呢。

“考慮一下告訴我她們打算怎麽做呗。”直起身,雙手扣住希的肩膀,冷不丁把人放倒在地毯上。

“咱不知道啊……”

“那……這樣想起來了嗎?”把人壓結實了,掀衣服去撓。

“啊——”希扭動幾下,企圖把自己蜷起來,結果繪裏這次是鐵了心要拷問出什麽,所以可憐的希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哈哈哈哈……饒命啊——”

“說不說啊——”

“啊啊啊……哈哈啊哈……

要……要死……了!放開……咱啊哈哈!”笑哭。

會笑傻的(#▽#)……

睡衣都被掀到脖子,逃也逃不掉,胸口涼涼的被捏來捏去感覺身體都不好了……

Ps:莫名就被拎到床上繼續了……

又Ps:偉大的神助攻戰士東條希,在隊友歡度蜜月之時受盡折磨,堅強不屈,最終壯烈犧牲于惡魔的□□,年僅28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畫風完全不符僅供娛樂……(腦洞突破天際正劇都塞不下的遷城捂臉哭

☆、番外二:阿寶阿寶

***************************************************************************

本番外有多對CP出沒,有拆CP風險,請視情況及時點擊右上角。

***************************************************************************

番外二 阿寶阿寶

阿寶被慣壞了。

這是希今天撬開第五個口味的罐頭也沒能投食成功後的感嘆。

怎麽辦呢……

希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單手托腮,和一臉傲嬌的阿寶大眼瞪小眼。

算了,等繪裏下班回來再說吧,默默把罐頭蓋好。

讓你papa收拾你!瞪!

重新理一下故事的發展脈絡,我們會發現因為家裏兩個長輩收入頗豐,所以,就家境來講,簡直背負一個公司繼承權(?)的阿寶已邁進“富二代”的範疇。

不過可惜又可憐,可歌又可嘆,我們的紙箱小寶貝是只喵。

所以papa和mama去餐廳浪漫時不能帶他,坐飛機旅游不能帶他,逛街不能帶他,就連papa生病住院都要把家庭一份子的他打包去外宿。

是的,外宿。

和所有因為父母疏于管教而放浪形骸的富二代一樣,外宿是變壞的重要渠道,而背負一個公司繼承權的阿寶少爺更是有數不清的外宿選擇。

比如至今為止,少爺已經去過西木野兩棟豪宅,南家別墅,教師公寓,游泳俱樂部還有穗村餅屋,更是莫名被拍進某明星曬的家居照上引起粉絲團的瘋狂扒皮。

哼少爺是将來要繼承一個公司的喵!

不是你們說的土喵!

于是在papa和mama看不到的地方,被阿姨們無限寵愛着的阿寶,正雄赳赳氣昂昂邁向青春叛逆期。

整個演變是這樣的——

最開始被凜抱走回來後更加黏人了點,比以前更喜歡蜷在希肚皮上,并且莫名學會了趴人肩膀睡覺這一技能——尤其針對休息日看居家節目的繪裏。

然後被穗乃果接走兩天,回來什麽都不吃了,獨愛蒸南瓜,吃完就吐毛球,折騰了足足五天,為此希專門打電話問了如何做蒸南瓜……

再然後,從小鳥家回來俨然變成一小惡魔,喜歡跳衣櫃頂,爬窗臺,躍空調上面去,更愛抓沙發撕窗簾,尤其挑那種好看又質量好的布料,結合前兩次的經驗,繪裏迅速打電話問了海未,不出意料得到了海未出差一直是小鳥照顧阿寶這一消息。

“小鳥正在整理屋裏的碎布片……一回家我還以為怎麽了呢,”海未無奈地說,一會兒聽她溫柔地在一旁小聲勸道,“大不了這次服裝設計大賽咱不參加了,乖,過來吃飯啊……”

繪裏誠懇地道歉數次,扣上電話揪起阿寶對着小胖臀拍了兩巴掌。

“喵嗷——!”

最後,就是從西木野大豪宅回來開始的嚴重挑食,更是爬上爬下鬧騰個沒完,這次專業的西木野醫生帶來了項建議——

“話說,這個年齡的阿寶,似乎該絕育了呢。”

……

希愁雲慘淡地盯着撕咬毛球的阿寶,伸手捂臉。

“絕育”這個名詞,出現在完全沒有喂養經驗的絢濑家還是第一次,一竅不通的繪裏聽到更是直接把茶水噴了出來,瞅着抓窗簾然後摔了個屁股蹲的阿寶,不确定地和希面面相觑。

一方面覺得手術過程殘忍,另一方面兩人似乎也沒有太多精力去對付貓咪的發情期。

一方面從好友那聽了種種好處,另一方面又被衆說紛纭的網絡訊息弄得迷糊。

最後,又惴惴不安地擔心阿寶的健康問題。

當天兩人默默喝咖啡查資料,商量到睡覺也沒決定下來。

本想總會讓兩個沒有經驗的家長緩沖段時間,結果沒過兩日,伴着夕陽下班回家的繪裏打開家門,發現希和貓都不見了。

二樓的窗子還開着,風鼓起落地窗,帶倒了盆水培,地板上撒的全是水,手機沒帶,電視還開着,電腦裏的文檔也沒退,怎麽都不像準備出門的樣子。

“嘩啦啦——”

滿室具是空曠的烈烈風聲。

繪裏登時換了雙平底鞋跑了出去。

電車晃悠悠的進站,旁邊小學的鐘聲敲過六點,下班時分本就車與人□□織阻塞,綠燈一亮,繪裏從面無表情的人流中擠過,到了小商店富集的街道,人來人往,不知所措的她奔跑在其中顯得格外突兀。

身體和長款棉服劇烈摩擦,喘息随着腳步愈來愈重。

“穗乃果,我是繪裏,希在你那麽?”

“我沒事……真姬,那麻煩幫我問一下,嗯,火車站我已經去了……警察那還不能備案……”

..

“山川先生,我是繪裏,請問希今天去您那了嗎?沒有啊,唔沒事您早些歇息吧……”

“和村編輯,請問,東條希的工作最近有什麽調動麽……啊,就是說,需要立即出門之類?哦,我……?我是她愛人。”

夕陽漸漸隐藏在高樓大廈之中,一直到天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想到的朋友都電話問過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繪裏執拗地鑽進每一個黑漆漆的小巷子找,這輩子最害怕的黑暗竟然也變的無關緊要了。

和失去希相比,沒有什麽是可怕的。

拜托了,我只有你了啊……

随着夜晚降溫,繪裏感覺心中的某個暖乎乎的地方正在流逝,她很累,有時候扶着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汗混了眼睛刺得生疼,而後又迷迷糊糊地在街上跑,只覺萬家燈火格外刺眼,便情願往黑暗的地方去,此番完全沒有訊息,沒有目的,跑着跑着只餘身後不停回蕩的腳步聲。

晚上十一點,完全脫力的繪裏蹲在地上費力地幹咳,滿口腔都是鐵鏽的味道,她強迫自己站起來,精神恍惚地七拐八拐進了一處廢棄的公園,大概只是想找個地方坐下。

斷掉的滑梯,枯枝斷葉掩蓋的磚地,夜風呼嘯而過,拴在門口樹上的燈泡發出刺刺拉拉的聲響,秋千斷了,繪裏繞過被埋掉的半個秋千椅,在蹦床和輪胎隧道的大片陰影下,發現了一張連椅。

她木然停下腳步,幹裂的嘴唇連連發抖,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熱汗全都涼了下去,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盡管視野受限,繪裏卻第一眼就确認了。

——斷了一半的連椅上,她的愛人蜷縮成團,長發亂蓬蓬,被妖怪般的枯樹環抱,有一束的發梢還落在層層枯黃之中。

山回路轉的刺激太大,繪裏擡腳就被絆了一下,抹了把臉,邊扯棉服邊踉踉跄跄地闖上前——

“希……”因為跑了太多路,擔心受怕太久,這聲呼喚一經喊出,就沒出息地嗚咽起來,“希……”

早春還未回暖,呼吸萦繞出縷縷霧氣。

希的發間還沾着枯葉,身上僅穿一件薄外套,她懷裏死摟住血跡斑斑的阿寶,已經睡着了。

繪裏咬着唇,淚眼朦胧地跪在連椅前,用棉衣把希裹起來,她哆哆嗦嗦地理好亂亂的紫發,小心翼翼把人抱在懷裏。

溫熱的呼吸在頸間細細摩挲。

“……真好啊……還以為要到天亮才能見到繪裏親呢……”希沒有睜眼,有氣無力地往繪裏懷裏蹭,軟乎乎地喃喃。

繪裏抱的更緊了。

“混蛋……一點招呼都不打……”繪裏想笑,彎彎唇角愣是掉下淚來,她隔着厚衣服邊罵邊輕拍了兩下,翁聲道,“我擔心的都要死掉啊……”

“唔抱歉……因為阿寶突然從二樓跑掉,事情太突然了完全沒有考慮周全就追出來了……”希悶悶地說,“好不容易把他從野貓中拯救出來,又不小心崴了腳……這時候才追悔莫及地想到哪怕帶個手機都好啊……”

繪裏從希冰涼的手裏接過毛全亂了,身上滿是血痂的阿寶,和自己相似的藍眼霧蒙蒙地望過來,小身子不停在打哆嗦:“咪……”

他尋求溫暖般艱難地攀上繪裏的肩膀,往衣領裏貼。

“也不要怪他,都不是有意讓繪裏親擔心的……咱……”

“沒事……回家再說,”繪裏護着希坐起來,幫忙穿好外套,把拉鏈一直拉到下巴,外套袖子長,繪裏還是不放心地把希的雙手握進自己手心裏,又放在臉頰上暖暖,“好冰,這樣好一點了麽。”

她穿着單薄的白襯衣,由跪着轉成蹲着,膝蓋夾住希冰涼的腿,心疼地擡頭望。

真像求婚呢,希彎眼點點頭。

“我們回家,”繪裏把阿寶放進希身上那件棉服兜帽裏,轉過身去,“來,我背你。”

“好開心,晨跑時央了這麽多次,終于能被繪裏親背回家了呢。”希打趣道,身子笨笨地向前探,一個不穩直直撞上繪裏的背,她連忙順勢像只趴趴熊一樣摟着愛人的脖子,更是幸福地把手藏進衣袖。

“笨蛋……”

視野黑,地面不平,繪裏費了好大勁才拐出公園,沿着燈火闌珊的小道靜靜走。

“繪裏親冷麽?”

“還好。”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拉拉鎖的聲音,然後棉服敞開把繪裏攏了進去,這樣兩人衣着單薄,親密無間地相貼,交換彼此的體溫。

“真像一家三口呢……”

“因為兒子逃家所以格外狼狽的一家三口麽……”

“哈哈,诶,繪裏親。”

“嗯?”

“咱想了想,還是帶阿寶去做絕育吧。”

“是麽?”

“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跑出去被其他公貓咬傷,再說還會有泌尿系統的疾病,”希閉眼聽着繪裏的心跳,嘆了口氣,“這樣的話,還能活得更久一些,雖然怎麽說都挺自私的——不願擔心哪天瘋跑掉,不願時時刻刻打掃衛生和忍受噪音,可是咱就這麽自私一回吧。”

“從把他撿回來那時起,就是自私地想讓他更久地陪伴咱啊。”

“那也請,一輩子對我這麽自私吧。”

“耶?”

繪裏默默側臉,輕柔地吻了希的臉頰。

番外二完

***********************************

小劇場之世上只有papa好

絕育後的阿寶更加地黏繪裏。

希郁悶地想,也許是在那晚阿寶聽懂了自己是讓他被割一刀的罪魁禍首?

其實跟聽不聽懂沒有區別,因為是希抱着他上手術臺的,然後麻醉一過睜開眼就看見繪裏抱着紙箱哄他,肚皮底下墊着繪裏幹淨的純棉襯衫,滿滿馨香的味道,這種安慰的暖流頓時和兒時記憶重合了。

從此每天阿寶喵喵喵地送繪裏上班,喵喵喵地接人回來,水汪汪地坐好看繪裏吃飯,鐵打不動周末趴繪裏的肩膀。

相反,對待希總是有些怯怯的,和以前一樣趴肚皮看mama仰卧起坐都不敢了。

綜上,簡直是繪裏三十年的生命裏對于毛絨動物獲得的最大成就。

對此希并沒有多大感覺,直到有一天。

因為某人又擅自喝醉,希咬牙切齒地揪着人推到床上(直接吓退了送社長回家的小野),氣勢洶洶感覺下一秒就要家暴MAX了,這時候阿寶慘叫一聲,化為一道黃光擋在兩人中間。

繪裏渾身無力,神志也不清楚,認命地縮在一角,身上襯衫已經被扯掉三個扣,褲子半褪,那團黃色的毛絨絨軟綿綿窩在她肚子上,希碰哪裏就費九牛二虎之力扭着小身子擋在哪裏。

“咪……”

可憐巴巴的湛藍眼睛*2雙望着希。

第N次被貓肉墊阻擋後,希冷笑着拎起小寶貝的後頸肉圓潤地扔去沙發,然後砰一聲關了卧室的門……

Ps:阿寶賣力抓門許久……

附內心血淚旁白——papa叫的好大聲好難受感覺好可怕怎麽辦感覺再也見不到papa了喵咪!::>_<::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日常應該是差不多都結束了,下面還剩沒有啃完的妹妹線和九人全線,啊纏纏綿綿三萬多真是滿滿的懷念……

#今天買毛衫,感覺男式的橙色橫條真好看,袖子又長又暖和……

然後就被麻麻拎走了……

體現我內心攻氣滿滿的男式毛衫就被無情抛在身後……

麻麻,我能剪掉這頭齊腰長發嗎……!#

☆、番外三:我的友人(上)

番外三我的友人

7/13

我十分喜歡我的記賬本,當然因此時常被人嘲笑成“窮人家的習慣”“管家婆”之類,對此盡管很難受,小時候還會躲起來哭,可一直自卑的我并沒有停止,還十分匪夷所思地從小學記到現在,從幾十日元到幾百日元,如今的進項數額之大記賬本已經滿足不了了,助理看不過發給我□□賬單,看我還在愁眉苦臉索性訂了提醒短信。

體貼到根本沒法拒絕啊……

于是不擅拒絕的我迎來了人生一大困擾……因為手機一解鎖就能提示到底花了啥,這簡直讓我的記賬本毫無用武之處,一舉摧毀了我孜孜不倦二十多年的精神食糧。

頹廢了幾天,我的友人揪着喝紮啤的我說,小氣鬼把數字改成日記不就好了?

說的好簡單,對國語總是不及格的我實在太殘忍了嘛。

不過我對友人很是崇拜,因此抱怨後竟然也照做了,開始時每天記上三言兩語,絞盡腦汁地寫窗外的麻雀和貓,後來勉強記上窄窄一頁……

久而久之,倒是也生出幾分依賴和慰藉。

所以,當我遇到整個七月的連環重大事件時,總算有一隅傾訴之所。

事情的主角,便是我的友人。

啊,首先要說明我并不是喜歡在背後嚼舌根的壞人,而且茲事體大,身為搭檔,摯友,我絕對不能把七月份發生的事說給任何一個人聽,只可惜滿心的激動幾乎讓我爆炸,我發誓,再不一吐而快我就會沖進海濱的雨夜載歌載舞然後大病一場,去他鬼的演唱會!

謝天謝地,經紀人不在,公司都在慶功,我的友人現在正在冒雨赴約,所以我擁有整個晚上來宣洩,足夠記完五年的瑣碎光陰,而且事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燒掉,精神抖擻地投入明天的工作中。

好的,我決定另起一頁。

我的友人,名叫高坂雪穗。

這是個如今在日本歌壇響當當的名字,身為一同出道的搭檔,我堅信筱原知壽這個名字絕對在榜上已經被甩出一頁半,我對此心甘口服,也不是自認技不如人,要非要找原因的話,那就是氣場這種飄渺的東西吧。

我的家鄉在北國,家境不好學習平庸,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把吉他,高中畢業那一年,家裏的弟弟上了高中,妹妹也開始考高中了。

“知壽,媽媽大概無力支付大學的費用……”

“唔,反正也考不上好學校,知壽的話,還是早早工作吧。”我抱着飯碗咧嘴笑了起來。

其實早就惶恐的不成樣子,在目睹和我一樣家境的女孩子的下場後,為了擺脫哪天淪落紅燈女、酒招待的命運,為了能此生不受擺布盡情唱歌,我很年輕就坐上南下的火車。

寬廣到讓人迷失的東京都,在我眼前徐徐展開。

認識雪穗時,她還是高高在上的東京大學二年級生,而我混跡于當地碌碌無為的小樂隊,只是一抓一大把勉強有碗飯吃的吉他手。适逢樂隊貝斯手因為母親病重而退出,找不到合适人選,樂隊将面臨解散。

于是,像沒頭蒼蠅奔奔走走的我,通過彎彎繞繞的建議和推薦,知曉了高坂雪穗這號人物。

完全沒有交集的人,就這麽相逢了。

讓我如何來講述初次見面呢,總之我迅速掌握了私家偵探的相關技巧,并在最短的時間內搜索到了她在音乃木阪三年的履歷,躲在出租屋裏折騰網絡,黑着眼圈潛進大賽論壇翻出多年前的訊息下載了資源。

很完美。

我不得不承認,跟我素未謀面,俨然是兩道平行線的同齡人,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有如此成熟的臺風,音色自然,很有自己的風格,在一次演唱會上更是親自用貝斯和了副歌部分,沒錯,她雖然學貝斯的年限并不長,但從幾年前的博客來看,已經有相當好的水準。

滑條再向下拉,就沒有了。

——所有直線上升的成績,平鋪的康莊大道,在十七歲那年戛然而止,并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麽?

既然如此熱愛,又為何輕易放棄?

巨大的好奇導致我偏離了騙人入夥的初衷,一頭紮進了搜尋一個人的陳年往事裏。

最終,從堆積成山的舊娛樂新聞中,依賴于強大的搜索引擎,跳出這麽一行。

“因重要成員出國,最有望得冠的團隊無緣問鼎決賽。”

這是作為偶像的高坂雪穗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個證明,了了數字,無從得知她當年的心情,難以言喻她的痛苦,從此,她和她的團隊,徹底從更新極快的偶像圈消失。

我突然很想見見她。

一個禮拜以來,焦頭爛額的我一廂情願把雪穗當成知音,自認和當年的雪穗感同身受,我饑渴地搜尋她的所有消息,仿佛找回了數年前背着一把吉他獨闖東京的筱原知壽,我想我能理解她,同樣她也定能理解我,于

[繪希]瞳中佳人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4章 點擊數爆發如此詭異,是內容簡介太勾人了嗎……? (3)

67%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