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事全都找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啰嗦一句,文中的地名人名花名藥命均為胡編亂造

悲憤之意一過,裴洛蝶倒是對主仆兩人狡黠地笑了笑。“小姑娘,你又怎麽知道我們不是壞人呢?”

“不會吧……”小丫鬟下意識地往後退幾步,護着她的小姐往旁邊挪了些,朝裴洛蝶兩人虛張聲勢地喊:“我可是,會武的啊,你們不要過來。”說着,她稚嫩地擺出個了架勢,一副忠心護主的姿态。

“呃。”裴洛蝶幽幽地嘆了口氣。每次都要被人用這種好像出大事了的态度對待,其實不過就是個玩笑罷了,至于這麽較真麽。

“姑娘何必吓唬香兒,她甚少出府,不谙世事。”面紗女子見狀終是出了聲,嗓音如泉水一般清雅,不尖不噪,十分悅耳。她抓着丫鬟的手緩步走上前,頗為有禮地問道:“煩請告知,陳家堡該如何走?”

“姑娘,據在下所知,陳家堡位于濂河一旁,但是這裏離濂河,恐怕連半日的路程都不止。”這回發話的是蕭隽書,他稍稍看了眼面紗女子,随即轉過頭,繼續料理手中的烤野兔。

聞言,面紗女子微微皺眉,想來是為目的地相距甚遠,一時半會兒難以到達而苦惱。

“小姐……這該如何是好……”香兒畢竟年紀小,這會兒聽到蕭隽書的話心裏更是沒了底。她不過是陪小姐遠嫁,哪知道會遇上匪徒,如今和車隊走散,又不能馬上到達陳家堡,這不是前路渺茫嗎。

“香兒。”面紗女子叫住了面露怯色的香兒,似水的柔聲帶着不容人忤逆的口吻。一聲輕喚便讓香兒識相地閉上了嘴。

她的眉頭并未完全舒展,似乎還有所思慮,眼見面前的男女沒有流露出敵意,便有了個不情之請。“姑娘若是同意,可否暫留我主仆二人在此歇息一晚?”

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要留在他們這裏做個照應。這也能理解,兩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是因人搶劫還逃到此處,出于安全的考量,留在人多的地方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這話裏的內容卻着實有些微妙,若是想要求得許可,為何不去問蕭隽書呢?明明他才是回答她問題的人。

難道被誤認為是什麽關系了?

裴洛蝶不好坦言自己的猜測,許是她胡思亂想了也說不定。就算不是,她其實也不怎麽在乎別人誤會,只是不知蕭隽書會做如何想……她恍然瞧了蕭隽書一眼,又慌張地收起目光。

我幹嘛關心他在想什麽。

甩甩頭,鎮定下來,裴洛蝶轉頭面向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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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舉手之勞,自然也沒必要說不。她收起戲弄人的表情,頗為有禮地回答:“這野兔這麽大,我們兩個人也吃不掉。”

“那就多謝二位。”面紗女子眼角彎了彎,該是有了笑意,淺淺的,卻也流露出強烈的美感,幾乎讓人陶醉。裴洛蝶感覺自己變成了花癡,看見純天然的美女居然眼睛都直了,明明人家臉都沒怎麽露。

所以當女子摘下面紗準備享用兔肉時,裴洛蝶就直言不諱地來了這麽句話:“姑娘,你長成這樣,怪不得會遭人打劫,不想打劫你的都不是男人。”

可想而知,在場唯一的男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是有多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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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不成眠。

這指的不止是擔起守夜責任的蕭隽書。

三個姑娘也沒睡好。露宿對這三個沒有經驗的人而言自然不是個很好的體驗。沒有舒服的床榻,幾人都睡得很艱難,起來精神也稍顯不濟。

昨夜瓜分了野兔之後,雙方都沒有進一步的交談,大抵都覺得彼此的交集也就止于此,便沒有了要深聊的意思。

蕭隽書固然是個武功高強的男人,但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一夜不睡,裴洛蝶也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疲累。“蕭隽書,你要不要緊?”

蕭隽書淡淡地翹了下唇角,搖搖頭,道:“沒事。”

見他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知怎的,心裏就滋生出了點心疼的感覺。“你躺會兒吧,我守着。”

他還是搖頭,嘴角的弧度未減。“如果此處真的有悍匪,那我們最好盡快離開。”

蕭隽書一言說地堅定,不容人質疑。面紗女子聽完這話竟是略微颦了颦眉,動作細小地令人難以察覺。

見蕭隽書執意如此,裴洛蝶也沒有再勸,想到他行走江湖時日不短,這麽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在,只要相信他就行了。

“裴姑娘,我很高興。”見裴洛蝶不回,蕭隽書卻是叫住了她。

“啊?”

“姑娘似乎不再稱呼我為蕭公子了。”

“呃……”現在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似乎主仆二人逃上來的路就是下山的必經之所,也就是說,常理上離開這裏只有這一條人能走的道。因此四人順理成章變成了同行,沿着山澗往下走了一段,很快看到了所謂開闊的道路。

此時兩隊人正準備分道揚镳,誰知蕭隽書好像突然覺察到了什麽,帶着衆人停在了一邊,道:“前面有一隊人馬正朝這裏過來。”

裴洛蝶提起精神,稍稍感知了下前方的氣息,确認了他說的情況後,立刻進入了警戒的狀态。

“兩位請等等。”面紗女子眉頭金鎖,眼中有緊張,好像還有一絲無奈。“這些歹徒應該是來尋我的,讓我先行一步吧。”

“小姐?!”聽到這話,香兒可是急了,這是她最重要的小姐呀,而且現在已為待嫁之身,若是被歹人抓去,這要如何與少堡主交代。

女子抓着香兒的手稍作安撫,無奈的表情愈加明顯。“該來的逃不掉,我不能牽連無辜的人。他們應該是受人指使,就算被抓去,也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恩?”裴洛蝶挑了挑眉,“你是不是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她不敢說自己的推測百分之百正确,但也不是無端瞎猜。從她觀察看來,面前的女子面臨如此境遇,居然一點都沒有露出過驚慌或者害怕的神情,就算她不是繡花枕頭,這也未免也太淡定了。而且就算劫匪是瞄準的目标是她,她又怎麽知道被抓回去不會生命危險?這樣的判斷似乎又過于武斷。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又像是感嘆此番遭遇,女子苦笑了一下,索性坦白道:“是,我知道。所以讓我一人前去就好。”

“小姐,這可是去自投羅網,萬萬使不得呀!”香兒更急了,心想,她家小姐是不是瘋了,明明知道哪個壞蛋要抓她,還要自己送上門去。“小姐,你告訴我是哪個壞心眼的要抓你,我去打跑他!”

香兒是單純的,自然看不出她的小姐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說的這話。裴洛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而把頭扭向蕭隽書,正巧蕭隽書也面向着她,頓時四目相接,好似做着簡短的交流,交換着彼此心裏的盤算。

“蕭隽書。”裴洛蝶對他笑了一下。

“嗯。”蕭隽書應聲,雙眼望着貌似平靜的道路,道:“突圍麽?”

他一說完,裴洛蝶朝他興奮地眨眨眼,笑地更開了。“什麽時候我們這麽心有靈犀了?”

蕭隽書楞了楞,不敢對她的話多加思量,只道:“待會兒裴姑娘,帶着她們先走,我會想辦法牽制住他們。”

二人的談話女子聽得很清楚,也明白是什麽意思。雖是十分感激,卻又覺得難以承受兩人這般相助。于是道:“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始終是我自己的事。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此刻的她心裏有諸多矛盾,是別人難以體會的。

“姑娘兩個弱質女流,如今遭遇匪徒,我們又怎好袖手旁觀。”裴洛蝶雖然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心裏既緊張又亢奮,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冷兵器時代的劫匪,想到刀光劍打架鬥毆的真實場景,居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不由得對此期待起來。

不過,好像所有人都想錯了方向。

正當兩人在那裏琢磨對策時,前邊傳來了呼喊聲:“芊芊小姐!”

芊芊小姐?誰啊?

“芊芊小姐!”來人似乎又喊了一聲,聲音由遠及近,一字不差地傳到四個人的耳朵裏。

“小姐,是王伯的聲音!”只見香兒一個激靈,拉着面紗女子沖到了山道上,也對着前面喊:“王伯!我們在這裏!”

香兒高興的呼喊着,面紗女子的眼中卻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麽一相認,不過多久,一個穿着仆人衣服的中年男子便風塵仆仆地跑了上來,見到面紗女子二話不說跪了下去。“小姐,是我疏忽了,讓小姐遇險,請小姐責罰。”

女子走上前,趁王伯雙膝還未落地,一把扶住了他,垂着眼簾柔聲道:“王伯,此事不能怪你,先起來吧。”

裴洛蝶看着這面前上演的兒女情長戲碼,終是意識到,原來她所期盼的事,完全就是個烏龍。

有了小姐的首肯,王伯便站起了身,一回頭就注意到了裴洛蝶兩人的存在,不禁審視了他二人一番。“這兩位是……?”

“路過的。”裴洛蝶回答,因着我剛才那些期待變成了泡影,口氣帶着些許不快。

“王伯,這二位有恩于我,這一夜多虧了他們,不要失了禮數。無論如何先回最近的驿站吧,我有話想要問你。”芊芊并沒有把裴洛蝶的不爽太當回事,和王伯交代了一下之後,對裴洛蝶兩人道:“經過一夜兩位也應該累了,與我一同去驿站稍作歇息如何?”

經她這麽一說,身體好像真的有了疲乏的感覺,而她又如此誠摯地邀請。裴洛蝶當然沒有理由拒絕。

她看了蕭隽書一眼,見他沒有異議,便爽快地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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