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你吃個飯吧

作者有話說:小祁是妥妥的釣系啊,換誰都逃不掉

祁嘉此前并未見過盧溪月,這時于紛亂人群中看到了她的側臉,心裏覺得奇妙。這種系花的氣質果然是有共性的,竟和他想象中那位前任的模樣不謀而合。

唯一不同的是,祁嘉以為她該是一頭飄逸長發,沒想到卻燙着微卷的過耳短款。到底是主修工科的女生,還是有些爽朗之處。

路白菲已經走到祁嘉跟前了,盧溪月沒有跟過來。

祁嘉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也猜不到路白菲這一周暗自轉變的心情。他以為自己只是一塊臨時派上用場的擋箭牌,恰好作為路白菲離開的借口。

他背過手,把花束藏到身後。周圍太吵了,路白菲又是矚目的焦點,祁嘉沒有立刻對他說什麽。路白菲的視線在祁嘉身上輕輕一帶,說,“走吧。”

于是祁嘉跟着路白菲離開了小禮堂,兩個人又一路無言地走下樓梯,一直并行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林蔭道上,路白菲放緩腳步,祁嘉才說,“我...來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給你發個信息?”

路白菲稍微有點莫名其妙,看着他,“為什麽?”

祁嘉說,“來的路上我挺忐忑的,怕你見到我,覺得...我怎麽這麽不識趣......”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笑,有種試圖化解尴尬的意思。

路白菲低嘆了一聲,朝祁嘉伸出手,說,“這束花是給我的麽?”

幾分鐘前他拒絕了盧溪月遞上的玫瑰,這時卻主動問祁嘉要他手裏那束尤加利葉搭配的芍藥。

祁嘉愣了愣,慢慢把花束遞過去。路白菲毫不客氣地接過來,花束的握處還有祁嘉掌心留下的餘溫。

過去的一周,路白菲其實也過得不怎麽順意,這時見着祁嘉了,反而感到一種異樣的輕松。他未及細思,就問祁嘉,“吃晚飯了嗎?”

祁嘉擡眸看他,說,“......還沒。”

路白菲笑道,“那正好,請你吃個飯吧。”

祁嘉并不想讓自己在路白菲面前看起來顯得局促傻氣,但他實在難以抑制驚喜,又夾雜着的一絲疑慮,便有些慌亂地說,“我、我請你吧,最近總是麻煩你。”

路白菲不和他争,當然也沒有讓他掏錢的打算,只說,“走吧,我們先找個餐廳。”

科大這附近的美食不少,路白菲自是輕車熟路。他帶着祁嘉出了校園側門,在一條小巷裏七拐八拐,最後走到一個由紅磚砌起的小院子外,說,“這家私房菜在我們這裏挺出名。”

繼而推開其中一扇木門,側身讓祁嘉先進。

雖然已經快到晚上九點了,私房菜館裏還是高朋滿座的。一個大媽年紀的服務員迎上來,問他們,“同學,幾位?”

“兩位。”路白菲說,“有裏間的座位嗎?”

服務員搖了搖頭,“裏面坐滿了,外面還有空的。”

祁嘉連忙說,“外面也挺好,外面空氣好。”

路白菲也不知怎麽的,一聽祁嘉說話,就覺得他有點可愛,自己也不禁莞爾,“那就外面吧。”

大媽手裏拿了個單子,将他們領到一張簡易圓桌邊,然後開始報菜名。

這間私房菜館是沒有固定菜單的,全看當天進了什麽新鮮食材就随機決定菜品。現在又到晚上了,很多食材已經賣完,可供選擇的餘地不多。大媽先報了兩道涼菜,而後念到“香酥鴨”,路白菲立刻道,“要半只。”

下一道是“辣椒炒肉”,這是私房菜館掌廚的拿手菜,路白菲打斷了念菜名,轉而問祁嘉,“能吃辣嗎?”

祁嘉腸胃敏感,不怎麽吃辣,但祁嘉說“能。”

路白菲看着祁嘉在月色下略顯蒼白的一張臉,默了兩秒,轉而對大媽說,“還有別的清淡些的菜嗎?”

對方翻了翻手裏的單子,“韭黃肉絲?這個清淡。”

韭黃是春季的當季蔬菜,新鮮爽口。路白菲說,“行吧,要個韭黃肉絲。”

祁嘉搶着說,“辣椒炒肉我可以吃的。”

“別逞強了。”路白菲攔了一下他伸向菜單的手,将祁嘉摁回座位,又對大媽補充道,“蝦仁蒸蛋有吧?要一份。”

這個蒸蛋,就完全是為祁嘉點的。

而後路白菲又要了一個時令蔬菜,大媽收起單子準備交給後廚,路白菲将她叫住,問,“阿姨,你們這裏有什麽小瓶子小罐子一類的容器嗎?”一面指了指自己放在桌板上的花束,“臨時借我用用,給花補點水。”

祁嘉坐在他身旁,覺得自己都快哭了。

如果路白菲不是這麽好,祁嘉心想,也許自己很快就放下了。

不出幾分鐘,大媽找來一個盛着水的瓦罐放在路白菲腳邊,也順道端來了一碗蒸蛋。

路白菲把這只升騰着熱氣的粗瓷碗推到祁嘉面前,說,“吃點軟和的。”

祁嘉嘗試着克制情緒,沒有多說什麽,用勺子舀起一塊晶瑩剔透的蒸蛋,開始一口接一口地吃。

路白菲今天一見他,就發覺他消瘦了不少。這時看他低頭的側臉已然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線條,忍不住問,“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祁嘉不吭聲,也不敢回答路白菲,只是很快地吹散碗裏的熱氣,把蒸蛋迅速吃完了,才擡頭對路白菲笑笑,說,“好吃。”

祁嘉一雙瞳仁的顏色深邃,眼睛也很漂亮,看人的時候如果沒有笑容,就會顯出幾分咄咄逼人的冷感。可是如果他帶了笑意,又會透出幾分仿佛小動物般的可愛。

路白菲簡直有點拿他沒轍了,也不忍心對他說重話。幾道菜很快上齊,路白菲給祁嘉壓實了一碗米飯,要求他,“這碗必須吃完。”

祁嘉接過碗,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哥。”然後伸出筷子,從擺放着香酥鴨的盤子裏夾起唯一的一只鴨腿,眼睛沒看路白菲,只是筷子偏過去了,穩穩地将鴨腿放在了路白菲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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