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父親的案子有轉機了……

聶紅蓮坐在自家房間的窗臺上, 兩條腿挂在外面,朝着樓下一邊哭一邊喊。

她家住在五樓,不是頂樓, 但也已經很高了,要是摔下去, 不摔死也殘廢了。

樓底下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一個個地對着她豎起手機, 仿佛在等候她一躍而下的那一幕。

警車、救護車、消防車都停在下面,氣墊也已經鋪開了,警察帶着談判專家、醫生護士上樓來了, 和孫建鋒了解了相關情況後,就開展起工作來。

這個警是孫建鋒報的,報警之前夫妻倆也沒想到會搞得那麽大,可如今箭在弦上,進退兩難了。

聶紅蓮沖着樓下撕心裂肺地哭喊:“還我房子啊!還我房子啊!”

“你快下來,有話好好說!”

聶紅蓮回頭一看,這麽多人圍了上來,立馬往前傾去,威脅道:“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救援人員見她情緒激動, 就都退了回去,商量對策。與此同時, 消防那邊已經派了一名隊員進到了聶紅蓮家樓上的那戶人家家裏,他們準備從樓上的窗口吊下去, 把聶紅蓮推進屋裏。現在千鈞一發, 後方還沒做好準備,前方就要盡力穩定住聶紅蓮的情緒。

“你們說現在該怎麽辦?村裏來人了嗎?法院的呢?法院的人怎麽還沒來?”

“孫建鋒,你勸勸你老婆, 有事好商量,別想不通做傻事啊!”

“他們的兒子在金州高中讀書,我去把他找來!”

“好,快去!”

……

就在他們七嘴八舌、手忙腳亂的時候,滕烨和梅子趕來了。派出所怪法院的人來的這麽晚,滕烨霸氣回怼:“我們一接到消息就立馬趕來了,我們又不是超人,說到就到。就這我們都連闖了兩個紅燈呢。”派出所的人閉了嘴,把情況和他說了一說。滕烨聽懂了,聶紅蓮這是想用跳樓自殺來給他施加壓力呢。

“聶紅蓮,你的那個案子的承辦法官來了,有什麽事你和他說,先下來好嗎?”有人對聶紅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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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紅蓮轉過頭來,見滕烨真的來了,就哭喪着臉說:“你是要把我逼死啊!”

滕烨上前兩步,不急不慢地說:“聶紅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逼你了?”

聶紅蓮抹着眼淚哭喊道:“你要是判我兒子輸我今天就從這裏跳下去!”

滕烨說:“我都還沒判呢你怎麽就知道一定對你兒子不利?”

“那天開庭我就感覺到了,還有我律師也和我說這個案子我們的勝算很小很小。雖然我們拿不出什麽證據來,但是我們當年真的口頭約好了等我兒子十八歲就把房子過戶給他,這些事都是真的啊不是我編造出來的!當時孫仲良那個老混蛋真的是答應我們的!調解員馬國棟故意把協議寫成我們放棄兩套房子的權力,這是詐騙,這是違法的!他不安好心!你們法院為什麽不去追究他的責任?”

“庭審上我也問你們了,當時調解協議寫完後你們有沒有看過,你是怎麽回答的?需要我把庭審錄音錄像給你播放一遍嗎?你在第一次庭審中的陳述是看了調解協議的,那麽你的簽字就是對調解內容的認可和肯定。”

“可是我真的沒仔細看內容啊!我沒讀過什麽書,我看不懂的,他們叫我簽字我就簽了啊!”

“這不是借口。聶紅蓮,我勸你別做傻事。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左右審判了?我告訴你,不可能,該怎麽判還是怎麽判!”

邊上別的單位的人勸滕烨說話別這麽強硬,萬一刺激了當事人就不好了。

滕烨冷笑一下,心中有數。

他對聶紅蓮說:“下來吧,坐在那腿都麻了吧?”

聶紅蓮抓着最後的一根稻草不肯撒手:“你答應我不判我兒子輸我就下來。否則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呵!”滕烨一聲冷笑。

這聲冷笑,笑得聶紅蓮以及在場所有的人膽戰心驚。梅子更是為滕烨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我判案從來都是遵照法律規定,從來都不會因為別人的威逼利誘而做出違法和違背良心的事。”滕烨義正言辭、目不斜視,“聽說你兒子品學兼優,經常考第一名,能在金州高中考第一名是不得了的,以後考個211、985根本不是問題。你兒子一旦上了好大學,再找個好工作,想改變你們現在的生活狀況還是難題嗎?你如果現在跳下去,就等不到你兒子出人頭地的那天了,就享受不到他帶給你的榮耀和優質生活了,你甘心嗎?如果你甘心的話,就随便吧。”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們……”聶紅蓮像是被死死拿捏住了軟肋,真真的進退兩難,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低頭看看樓下,氣墊已經鋪開了,但他們能不能接住她還是個未知數。自己年紀畢竟還不大,要是摔下去摔個半身不遂,這輩子可就真的玩完了。到時候病床上一躺就是數十年,自己的老公本來就花心的很,看上去也不會一心一意地伺候她,等到那會,那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還有,滕烨說的很對,她還有她的兒子,她的兒子是多麽的優秀,簡直人中龍鳳。他要是能考上個好大學,再找個好工作,再找個家裏有錢的兒媳,那她以後的日子還會差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上的消防員拴了安全繩下來了,果斷出手,抱住聶紅蓮就往屋裏推。屋裏的消防隊員和警察也全都沖了上去,把聶紅蓮從窗臺上硬生生地拖了下來。

還好沒出人命,在場的都松了口氣。

滕烨給錢副報了個平安後走到聶紅蓮跟前,說:“法律就是鐵一樣的準繩,不會因為你的撒潑鬧事而變彎變曲。”

梅子遞了紙巾上來:“聶紅蓮,擦擦吧。”

聶紅蓮顫抖着手接過了梅子的紙巾。她那個老公是真的吓壞了,躲在牆角都不敢過來。

看熱鬧的都散了,樓下氣墊也收了起來,護士過來給聶紅蓮做了一下檢查,無礙後也走了。

聶紅蓮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們的房子啊!該死的老混蛋把房子還給我們!這日子沒法過了呀!”

她的哭訴非但沒能引來衆人的同情,反而令大家心生反感。

為了一己私欲而自編自導這麽一出跳樓好戲,浪費了這麽多人力、物力,連句忏悔的話都沒有,心裏只有房子,房子。派出所的人暗暗決定事後一定要和法院的商量一下,非得給聶紅蓮來個行政處罰才行,不然以後誰都可以效仿了。滕烨也有此意。

“媽!媽!”這個時候,孫小罡背着書包沖了進來,跪在了聶紅蓮跟前,哭了起來,“媽你幹嘛要做傻事啊?你走了我怎麽辦呀?”

“兒子……”聶紅蓮和兒子抱頭痛哭,一擡頭,看見孫仲良也來了,就又激動了起來,“老混蛋,你走!這裏不歡迎你!”

孫仲良沒說什麽,轉身就走。孫小罡對親媽說:“媽,算了,你別和爺爺鬥了,我們撤訴吧。”

聽到撤訴二字,孫建鋒走了過來:“兒子,你……你怎麽了?那老混蛋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孫小罡說:“爸,媽,算了吧。”

孫仲良走出兒子家,站在樓梯上狠狠地抽着煙。他恨自己就不該把那些話告訴他的孫子,有些事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何必再多拖一個人下水?

想着想着,冷不丁地就被推了一把,而就在這時,一雙小手及時扯住了他的衣袖,他才沒因此跌下樓梯,而只是扭傷了腳。

一個穿着花衣服、戴墨鏡的胖子急匆匆地從他身邊跑下樓,頭也不回,他的目光落在了胖子的花臂上。

梅子扶他起來,問:“沒事吧?”

孫仲良驚魂未定,竟出奇地向梅子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我,這是我作為一個公務員一個法官應該做的。”梅子說。

剛才她看孫仲良走了,也跟了出來,居然讓她親眼看見有人想謀害孫仲良。她二話不說回到屋裏,把剛才這件事告訴了派出所。

……

距離聶紅蓮跳樓已過去五天,梅子他們照常上班下班,期間孫小罡的代理律師秦勉親自來法庭遞交撤訴申請書,叫人很是意外。

滕烨給劉書記去了個電話,向他了解孫家的情況。

劉書記說:“滕庭長,好消息啊,孫家三代人的恩恩怨怨這次是徹底地解決了!”

滕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劉書記說:“實話說這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外人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孫仲良被警察帶走了,說不好要判刑坐牢的。孫建鋒、聶紅蓮還有孫小罡,他們三個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的。孫小罡堅決不要再打官司了,孫建鋒和聶紅蓮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偷偷地領了離婚證,兩個人正式分開了,孫小罡歸孫建鋒撫養。哎,滕庭長,你說說看,這都叫什麽事啊!”

“劉書記,有什麽事我們再聯系。就這樣吧。”

滕烨挂了電話後陷入了沉思,這個案子雖然結了,但他總覺得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

梅子和他一樣,有着同樣的感覺。

梅子說:“那天我親眼看到有個人推了孫仲良,我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想趁那次混亂解決孫仲良。”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那個人要殺人滅口?”滕烨說,“算了算了,破案的事就交給警察去做吧,我們辦好我們的案子,盡好我們的本分。”

“嗯。”梅子表示贊同,“不管孫仲良這次的事是不是和我父親的案子有關,我都要保持冷靜,絕不能像之前那樣莽撞了。”

“對,遇事一定要沉着,一定不能亂了陣腳。”滕烨說,“我們說回孫家的這個案子。這個案子你多少有些了解,我要考考你,你覺得這個案子應該怎麽判?理由是什麽?”

梅子想了想,說:“要我判的話,我應該會駁回原告孫小罡所有的訴訟請求。理由是:第一,孫建鋒是授權給聶紅蓮處理相關事宜的,而孫小罡的代理律師提出的孫小罡未授權給聶紅蓮的問題,我認為當時孫小罡還未成年,聶紅蓮作為法定代理人和監護人代為行使權力或履行義務并不一定需要簽字授權,所以孫小罡是否簽字不影響授權委托書的效力。第二,聶紅蓮在庭上所說當初他們口頭約定了等孫小罡十八周歲就把房子過戶給他,這也只是聶紅蓮說說而已,并沒有證據加以證明。所以,我覺得應該要駁回。”

“不錯,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還有一點。”滕烨說,“說實話你如果認認真真地看了那份人民調解協議,就應該知道該份人民調解協議是對孫家家庭內部事宜的一個通盤協商處理。監護人處分被監護人的財産,并不一定必然導致合同無效。孫小罡如果認為聶紅蓮的監護行為損害了他的合法權益,可以向聶紅蓮主張賠償。”

梅子說:“對對。”

滕烨說:“雖然這個案子是結了,但我這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孫建鋒和聶紅蓮離婚了,孫仲良被抓了,從今以後這家人該何去何從?”

梅子和他有着相同的擔憂。兩個人一拍即合,積極地去了解這家人的最新情況。得知羅小花在孫仲良被抓後進了醫院,他們下班後趕去醫院,送上了慰問和關懷。兒子孫建鋒伺候左右,看見滕烨和梅子來了,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滕烨問孫建鋒以後有什麽打算,孫建鋒說:“還能有什麽打算?現在家裏搞成這樣,我再不去打工掙錢就真的過不下去了!從前我是被豬油蒙了心,自己做生意不順利就盯着老頭子的那幾個錢。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凡事還是要靠自己。我要去找工作,我要努力掙錢給小罡上大學,還要照顧好我媽……”說到這,他哭了起來。

滕烨說:“孫建鋒,我來之前問過劉書記,他說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村裏網格長的活,每個月的工資不高,但好在有五險一金,也算是保障。只是經常要值夜班,夜間巡邏什麽的,你願意嗎?”

“願意,當然願意!”孫建鋒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孫小罡推門進來了,背上的書包又鼓又沉。他給羅小花帶粥來了:“奶奶,起來喝粥了。”

孫小罡經歷了那麽多,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懂事地給自己的親奶奶羅小花喂粥,喂完又給羅小花擦了擦嘴。做完這些,他來到滕烨和梅子面前,突然一個鞠躬,把他們吓了一跳。

孫小罡說:“謝謝你們。今天班主任給我申請了助學金,她說是兩位法官跟她提的,要她盡量多幫幫我。”

孫建鋒聽到兒子的話,驚呆了。

梅子笑着對孫小罡說:“小罡,我知道你是個很要強的孩子,你那麽拼命讀書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家人好的生活,這種頑強拼搏的精神是好的,應該值得提倡。但是一個人有沒有出息并不單單看他分數的多寡,工作的好壞,收入的多少。一個人最重要的還是三觀。三觀正再加上努力拼搏,那才是真正的讓人敬佩。什麽才是三觀正?在我看來就是熱愛我們的祖國、做人誠實、心懷感恩、對他人友善。”

孫小罡聽到這裏,慚愧地低下頭來,臉上火辣辣的。他想起了之前為了得到參加籃球賽的名額而背地裏搞小動作。

梅子繼續說道:“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契機,适當地改變一下自己。在學校裏,別老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可以試着打開自己的心扉,和別的同學做朋友。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你真心真意地對待別人,大多數的人還是會感受到并接受你的。學校其實是社會的一個縮影,社會就是人和人組成的,你不可能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多時候需要和他人同時完成一件事,或者向他人尋求幫助,或者他人向你尋求幫助。你現在可以嘗試着在學校裏培養自己除了學習以外的能力,比如社交,這對你以後出了社會是非常有好處的。”

孫小罡點點頭:“謝謝,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思考你的話的。”

……

梅子覺得今天這一天過得特別的充實,就算再晚回家也是高高興興,走路帶着風的。

今天滕烨沒再送她回家,兩個人回到院本部後就各自開車走了。

令梅子驚喜的是,鄒暢今天竟然早早地下了班,還買菜、洗菜、做飯,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就能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了。

看着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梅子心裏感動極了,久違的家的溫馨重又回來了。

“梅梅,快坐下吃吧。”鄒暢忙着脫圍裙。

梅子、梅母還有鄒暢三個人圍着不是很大的飯桌,像一家人似的吃起了飯。不,不是像,他們本就是一家人。

鄒暢從前從沒做過飯,為了梅子,他心甘情願地系起圍裙、拿起鍋鏟。

他燒的這幾個菜看上去不怎麽樣,為了鼓勵他,梅子夾了塊紅燒肉嚼得歡。可嚼了沒幾下就吐了出來,然後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鄒暢問:“怎麽了?不好吃?”

梅子喝了一大口水:“媽呀鹹死我了!阿暢,你這頓飯用了我家多少鹽啊!”

鄒暢也去夾了塊嘗嘗看,也全吐了,眉頭皺得緊緊的:“太難吃了!”

梅母笑了:“第一次做飯是這樣的。小鄒啊,你已經很不錯了。”

鄒暢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我去樓下的飯店炒幾個菜來吧。”

梅子拉着他:“不用了,将就吃吃吧。除了這個紅燒肉,其他還是挺好的呀。比如說這個番茄蛋湯,挺好喝的。”

鄒暢看着眼前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心裏面安慰極了。

吃過晚飯,倆人服侍梅母洗漱、吃藥、上床,完事了才回到梅子的房間。鄒暢有事和她說,但他一直憋着沒說,就是不想讓梅母聽到。

鄒暢說:“伯父的案子有轉機了。”

梅子瞪大了雙眼:“什麽?真的?”

鄒暢:“孫仲良現在已經被我們刑偵大隊控制住了,他要我們保護他,作為交換條件,他也把十年前的伯父那起交通肇事案的真相告訴了我們。”

梅子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怎麽說?”

“他說當年他窮得揭不開鍋了,正好有人找到他,要他做一樁大買賣,事成之後就給他一百萬酬勞。他為了給他的兒子老婆過上好日子就答應了。那個人讓他開着大貨車去撞一輛小轎車,并叮囑他不管看到什麽都要一頭撞上去。他因為太過害怕,事先喝了酒,巧妙地用醉駕掩蓋了故意殺人的事實。”

梅子:“孫建鋒買彩票中的那一百萬就是孫仲良殺人的封口費吧。”

“沒錯。”鄒暢說,“他們挺聰明的,沒有直接轉賬而是通過買彩票的方式,巧妙地将封口費付給了孫仲良的兒子孫建鋒。這種方式根本沒人想得到,如果不是當事人自己親口承認,警方根本無從查起。”

梅子說:“那麽收買他的人是誰?”

“據孫仲良所說,收買他的人外號叫光頭華,我們也已經把這個光頭華抓回來問了話。這個光頭華是乾金小額貸款公司的一個業務員,本名李華,是乾金公司老板賀軍的左膀右臂。他對十年前□□的事實供認不諱,說十年前因為和伯父起了口角,所以一氣之下策劃、制造了那起慘烈的交通事故殺人案。”

梅子:“你信嗎?就因為幾句話他就把我爸殺了?還策劃得這麽周密?”

鄒暢:“我們也不信。不過不管我們怎麽軟硬兼施,都撬不開他的嘴。我們也沒辦法了。”

梅子想了想,說:“阿暢,聶紅蓮跳樓的那天想推孫仲良下樓的那個胖子是什麽人?”

鄒暢:“他叫趙東東,是乾金今年新招的業務員。”

“又是乾金?”梅子說。

“這個不難解釋。李華見事情敗露,就派他的手下趙東東去殺人滅口。趙東東不是個聰明人,想不了那麽周密的計劃,本來想趁亂解決孫仲良,誰知弄巧成拙。”

“那這個趙東東是怎麽說的?是誰指使他的?”

“他說是李華。”

“他們都是串通好的!”梅子的情緒有點激動,“阿暢,那個乾金小額貸款公司有很大的問題,老板賀軍一定和我爸爸的死有關!我爸爸的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現在不過是撕開了冰山的一個小角而已。阿暢,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查這個案子,把事情都查清楚,還我和我媽一個真相,好嗎?”

鄒暢:“你放心,孫仲良這個案子現在是我負責的,我一定會好好查的,還你們一個真相。李華和趙東東那已經沒辦法突破了,接下來我打算把伯父當年的案卷調出來,看看有沒有值得調查的線索。”

梅子點頭:“嗯,這事,就拜托你了。”

……

倆人相擁而眠,誰都沒真正睡着,梅子心潮澎湃,往事一幕幕地回放。

睡到半夜,鄒暢被單位的電話叫走了,留下梅子一個人。大熱天的,她把自己裹得緊緊的,被子裏的她,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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