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訂婚一個訂婚,幾家歡樂……

第五十九章 訂婚 一個訂婚,幾家歡樂……

梅子并沒有乖乖地聽未婚夫的話一直請假請到訂婚宴結束。體內的炎症消了, 手上的傷口也不疼了,她就瞞着所有人急吼吼地回院裏銷假上班了。

對于她的突然歸隊,庭裏的小夥伴們是又驚喜又擔憂。

他們看着她手上裹着的白紗布, 關心地問了很多很多問題。比如傷口縫了幾針,一天換幾次紗布, 上幾次藥, 平時生活怎麽自理, 等等。

梅子笑着說:“拜托,我只是左手受傷了,又不是兩只手都廢了, 生活還是可以自理的啦!”

趙老師聽說梅子回來上班了,也特地跑來叮囑她好好養傷,什麽不要碰水,不能提重物,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但梅子聽了心裏很是感動和溫暖。

這次銷假回來上班,一方面是放不下她的那些案子,另一方面是來發喜帖的。

接到喜帖的小夥伴們歡呼聲連連——

丁筱卿:“梅子恭喜啊,終于修成正果了!”

宋天意:“梅子你要麽不談,一談就中, 真是厲害!”

郦勵:“恭喜梅子!”

冉妍:“梅子,恭喜恭喜!”

梅子還有三張喜帖沒有發出去, 她捧着喜帖上樓,先去的周國民的辦公室。周國民正在和案子的當事人打電話, 當事人不依不饒, 好好和他解釋這麽判的原因可就是不願聽也聽不進,認定了法院是在偏袒原告而欺負他。周國民和他解釋得口水都快幹了,最後的最後, 周國民無奈地說道:“如果你一定不服我們一審的判決,你可以在上訴期內上訴到中級人民法院。”那人說一定會找律師上訴到底,說完憤憤地挂了電話。

周國民打完電話擡頭一看,梅子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左手纏着白紗布,手裏卻捧着大紅色的帖子。

周國民笑了:“來發請帖啊?小梅,恭喜啊!”

梅子把喜帖送上,說:“發請帖是一方面,上班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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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民說:“你假期還沒結束吧,怎麽不再休息休息?你的手傷的那麽重,要好好靜養的,不然會留疤的。”

梅子說:“在醫院裏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無聊得腦細胞都快退化了。”

周國民說:“你這次真是命大,還好你沒紮到神經線,只差零點二毫米。”

梅子說:“是啊,我真的挺幸運的。”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梅啊,你今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周國民說着起身來到身後的櫃子前,打開櫃子門從裏面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遞給梅子,說:“這份禮物是董校長一早就準備好的,她說一定要在你結婚的時候送給你。”

梅子推脫不收:“不,你們太客氣了。”

“拿着吧。這是董校長的一片心意。”周國民将禮物塞進梅子懷裏,語重心長地說,“我和董校長,我們的親生女兒常年不在我們身邊,一年到頭回家不過寥寥數日。不過還好這些年你能時不時地來看看我們,關心我們,我們心裏才有些許安慰。其實在我們心裏,你和我們的女兒并沒什麽兩樣。”

梅子被說得心裏頭熱乎乎的,眼眶也跟着熱了起來:“好吧,那謝謝董校長,謝謝周ting。”

她捧着沉甸甸的禮物四下張望:“周ting,駝哥呢,怎麽今天沒見着他?”

周國民說:“小駱他請假了。”

“噢。”梅子抱着禮物從周國民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她的辦公桌并沒滕烨說的那樣案子堆成了小土坡,她的桌子和她請假前一模一樣,就連水筆放置的位置都沒變。

滕烨換上了法袍,準備去開庭。看她來了,拼命地掩藏住心中那份竊喜,冷冷地對她說:“回來了啊?”

梅子:“嗯,我去政治部銷假了,今天開始上班。”

滕烨看看她左手上的白紗布,那白紗布刺痛着他的雙眼,他不忍再看,就迅速地将目光移到別處,說:“其實你應該等手完全好了再來上班的。”

“嗯?”梅子有點驚訝,他不是一直以來都希望手底下的人少請假多幹活的嗎?怎麽她銷假回來幹活了他還不高興上了?

滕烨繼續說:“我們最近案子很多,工作量很大,每個人都繃緊了一根弦不敢放松。你要是幫不上忙甚至拖我們後腿,我建議你還是繼續休假吧。”

這話說的……梅子很倔強地說:“滕庭你放心,我一定行,不會給大家拖後腿的!”

滕烨笑笑,說:“我馬上要開庭了。你說你行,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沒問題。”梅子馬上放下禮物,抖擻下精神,跟着滕烨一起開庭去了。

今天這個案子挺麻煩的,繼承糾紛,兄弟姐妹三個争遺産。原告是最小的妹妹,被告是兩兄弟,原告委托了代理律師,倆被告也委托了代理律師。這天原被告和律師都來了,原被告席上坐得滿滿當當的。1號法庭的空調制冷效果一直不是很好,加上今天人一多又挨得近,幾個當事人熱得大汗淋漓,抱怨不停,情緒非常不好,還沒等法官來就在那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地吵了起來。原告指責兩個兄長不贍養老人,等老人去世後卻瞞着她擅自把老人生前留下的所有的遺産包括銀行賬上十幾萬塊錢平攤分掉了,不肯給她一毛錢。而她當初在老人生病的時候又是花錢給老人看病又是伺候照顧,付出那麽多卻換來倆兄長這樣的待遇。她想不通也氣不過,一怒之下将倆兄長告上法庭,為自己讨個說法。

他們吵個不停,兩邊的律師根本勸不住。直到滕烨和梅子出現,他們才稍稍收斂了些許。尤其是看到梅子是帶着傷、包着紗布進來的,他們直接懵逼,說不出話來。

像這種家事案子庭審的時候一定非常吵鬧,但今天是個例外,整個庭審過程很順暢,除了法官問當事人問題當事人才會說兩句,其他全是兩個律師在對陣。他們不是不想說,而是被梅子的手吓懵住了。他們的注意力被梅子受傷的手吸引,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左手傷成這樣、敲鍵盤都在發抖的法院工作人員居然不請假休息還堅持在一線奮戰。

庭審結束後滕烨又安排了一次調解,不過很可惜差距太大沒有成功。雙方先後離開法庭,兩個律師臨走前還特地關心了一下梅子。

梅子整理着電腦包,她想把筆記本放進去,可是只有一只手,看着有些吃力。

滕烨過來了,一把從她手裏取了筆記本電腦,迅速地放進電腦包裏,然後拉上拉鏈,提着就走。

梅子懵懂地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她想起什麽,問:“滕庭,那只大橘貓還好嗎?”

滕烨說:“挺好的,挺肥也挺懶的。”

“好想看看它噢,不知道它有沒有忘了我。”

“我們可以約個時間,我把橘貓帶出來。”

“好啊。”

“那就這麽說好了。”滕烨一回頭,梅子的眼睛閃閃發光,就像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在他心裏冉冉升起了。

把橘貓帶出來那種話其實只是成年人之間的客套話,不能當真,他也心知肚明,她已是名花有主,她快成為別人的妻子了,怎麽可能還會和他約時間撸貓貓呢?

梅子忙着訂婚的事,早把橘貓這事抛去了九霄雲外。她原本以為只是訂婚而已應該很簡單的,可真的忙活起來才發現訂婚也有很多講究,再加上鄒家那邊好面子,鄒母又是個完美主義者,所以一切按照正式結婚的規格來操辦,來不得半點馬虎潦草。

訂婚當天,她和鄒暢都請了假,倆人一早就從各自家裏拿來了戶口簿,結伴來到民政局。

這是鄒母要求的,她認為既然倆人已經訂婚了那就把證也一同領了,省得夜長夢多。而且證一扯,就意味着倆人可以合法生孩子了,這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她盼着抱孫子盼了好多年了,如今兒子兒媳修成正果,生孩子這事也就自然而然地提上了日程。

她一大早就起來了,親自把家裏的戶口簿從保險箱裏拿出來遞給兒子,笑容滿面地說:“阿暢啊,你看你們都快領證了,也是時候考慮生孩子了。今天晚上你就住過去,以後都不回來也無所謂,只要你們能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鄒暢被說得臉都紅了:“媽,大清早的你幹嘛呀?害不害臊的?”

“喲,我兒子還會害臊了!”鄒母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她一起來就穿上了晚上要出席訂婚宴的禮裙。禮裙一穿上,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看上去不僅年輕了很多歲,而且氣質出衆,雍容華貴,閃亮得不得了。

鄒暢拿着戶口簿推門往外走:“媽媽,你放心好了,孩子肯定是要生的,不過這得好好安排,快年底了,你兒子我和你兒媳梅梅都挺忙的,等我們先忙過這一陣再說吧。”

“行,生孩子這事我又使不上勁,一切看你們自己的安排。不過一定要提上日程啊,千萬別忘了。”

“行了行了,我走了。”鄒暢實在受不了母親的念叨了,鞋都沒穿好就走了。

鄒母看着兒子的車開出小區,樂得合不攏嘴,她回到裏屋給自己的同事、朋友、小姐妹一一打電話,确認他們今天晚上都會來赴宴。其實她是找個借口跟他們顯擺而已。

“老周啊,我跟你說,我兒子兒媳今天領證去了,還答應我馬上給我生個孫子呢!”

“玉梅,今天晚上你早點來,把你老公女兒都帶上啊。這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兒子成家立業了,我太高興了。好好,沒問題,等孩子出生,一定認你做幹奶奶。還要親上加親啊?行啊,沒問題啊!哈哈!”

“對對,英子,我兒媳是法官,不過現在還是助理,要過兩年才能轉正。你問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啊?是這樣的,是我兒媳追的我兒子。當時好像他們兩個人在工作上有交集,英子你也知道,我兒子長得帥氣人又好,很吸引小姑娘的,我兒媳一眼看中了我兒子,主動追的他,聽我兒子說,當時追得可急了,每天都打電話發短信噓寒問暖。是是,我還是挺滿意的,長得不錯,工作也不錯,也很孝順老人家。如果明年能給我生個孫子抱抱,那我就更滿意了。”

……

梅子先到的民政局大門口,鄒暢晚來了兩分鐘,自罰打嘴巴。當然也不是真打,做做樣子而已,他的手一揚起來,就被梅子捉住了。

他把梅子的手牢牢拽在手裏,牽着她走進民政局。

為了領證,他們今天特地穿了白襯衫,梅子千年難得地化了妝,很淡很淡,但化了妝後她整個人都跟平時不一樣了,在鄒暢的眼裏,她美極了,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取號、排隊、拍照、辦手續,最後當工作人員将熱乎乎的紅本本交到他們手上的時候,他們激動地抱在了一起。

手牽手地走出民政局,倆人去了對面的早餐店吃早餐。為了拍照好看,倆人約好了早上不吃早飯,這樣肚子就能小一點,但其實結婚照只拍上半身,肚子以及肚子以下的部分怎麽樣就不管了。他們失策了,主要還是頭一次領證不是很懂,結果在民政局裏幹等了那麽久,餓得肚子都要扁了。

倆人叫了很多,小籠、燒賣、灌湯包、馄饨,跟一個月沒吃東西的難民似的,吃得狼吞虎咽,一點都不顧及形象。

吃完,倆人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看看對方,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梅子把手伸到鄒暢嘴邊,将粘在嘴角的一小片燒賣皮拿了下來。

鄒暢也拿起紙巾擦她的鼻子,她的鼻子油光發亮,一看就是沾了油。

“老婆,我們終于領證了。”鄒暢說。

“嗯嗯。”梅子笑着說。

鄒暢扔了紙巾,從褲兜裏摸出一個長方形的錦盒,朝着梅子的方向打開盒蓋。裏面躺着一條愛心挂墜,鏈子和挂墜都是黃金的,愛心挂墜還能打開,裏面鑲着鄒暢和梅子的合照。

梅子捧着這條挂墜愛不釋手,笑說:“雖然很套路,但是呢我就是吃你這套怎麽辦?”

鄒暢說:“那就吃呗。”

“你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不過我沒給你準備禮物怎麽辦?”

鄒暢:“你看你都沒把我放在心上。”

“怎麽會?我只是沒想到而已。要不等會我們再去商場逛逛,你想要什麽我買給你?”

“不用。”鄒暢湊到她耳邊,偷偷地說了什麽,說完不懷好意地笑了。

梅子的臉紅得熟透了,她捧着自己滾燙的小臉蛋,嬌羞地說道:“好吧,我特批你今晚留宿。”

鄒暢比劃了一個“耶”的手勢,開心得像個大孩子。

……

向陽法庭一如既往地忙。

冉妍負責門口的安保工作,今天有當事人試圖帶小刀進法院,被她搜出來并好好地教育了一頓;郦勵立案和接待來大廳的當事人;丁筱卿開庭去了;宋天意在給道交案子的當事人做重鑒的質證筆錄;趙老師在調解室給當事人做工作;駱揚跟着周國民開庭;滕烨在辦公室寫文書,辦公電話和私人手機沒停過;邬建芳在給他們準備中飯……

一大早大家都挺忙的,一直臨近中飯才好一點。開庭的也開完了,調解的也調好了,電話也打得差不多了。

滕烨看周國民回辦公室了,就拿了一包煙和一只打火機,去周國民辦公室分煙加抽煙去了。

他給周國民點上,然後也給自己點上。倆人面對面地吞雲吐霧了起來。

周國民說:“你不是不抽煙的嗎?”

滕烨說:“幹咱們這行不抽煙怎麽頂得住壓力?我其實是抽煙的,狠的時候一天能抽一包。”

周國民上下打量滕烨:“沒看出來,真的沒看出來。我一直以為你是不抽煙的。”

滕烨說:“從前在刑庭,庭裏女孩子多,還有孕婦,所以就沒在辦公室抽煙。來了向陽法庭,和梅子一個辦公室,也不好意思在辦公室抽。所以我只能回家抽,或者找可以抽煙的地方抽。”

周國民說:“我也是。她們在的時候我絕對不抽。”

“嗯。”滕烨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麽。

周國民覺得有點奇怪,平常他來自己辦公室都是開門見山,不管是指出工作上的問題還是讨論案件案情,今天怎麽支支吾吾的?

“對了,有個案子想和你讨論一下……”周國民一口氣拿出來兩個案子和滕烨讨論。

一天又過去了,滕烨覺得這一天過得渾渾噩噩的,做什麽都沒勁,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回市區的路上小年輕們在讨論等會幾點去酒店,穿什麽衣服。說着說着他們就說到了他身上,問他等會什麽時候去,開不開車。原來宋天意他們打算今天晚上喝酒,反正明天是周末可以睡一天,就是晚上喝了酒不能開車回家了,所以問他開不開車,喝不喝酒,如果開了車不喝酒的話順便送他們回家。

滕烨想了想,摸出手機,說:“真的不巧,我忘了我表姨今天來金州,我得去火車站接她。”

“哎——”小年輕們唉聲嘆氣了起來。

這時周國民說:“我開車的,也不喝酒,你們今天晚上想喝多少就多少,我保證把你們都送回家。”

“哦耶!”

到了院裏,滕烨就和他們分道揚镳。他表姨今天根本沒來金州,只是他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他去了琴行,和鋼琴老師吃飯,這次吃的是海鮮,他請客。

鋼琴老師擔憂地看着他海吃胡吃,說:“哎,晚上有大餐不去吃,非得和我擠在這個小破飯店裏吃飯。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喜歡她又不說,她跟別人走了你又在這裏折磨自己,何苦呢?”

滕烨已經有點醉了:“你不明白。”

作為一個北方人,他的酒量在整個金州司法系統是一等一的好,可今天喝了一杯啤酒就撐不住了。

鋼琴老師說:“我有什麽不明白的?你是她上司,她是你下屬,相處的時間久了有感情了不是挺正常的嗎?都是煙火男女,別對自己太苛刻了。”

滕烨:“你不明白的。”

“那你就說到我明白為止啊。”

“其實是……其實……我其實和她還有她未婚夫……我們……哎,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哎,其實你自己都不明白吧。算了算了,看你談個戀愛真的累的死人的,還是喝酒吧。”鋼琴老師舉起了酒杯。

滕烨和他輕輕一碰,倆人比快似的一口氣喝完。

他吃着喝着就看看時間,心裏約摸着那邊的宴會差不多快要開始了。

“我去下洗手間。”他借口上廁所走開,一個人走到飯店外面的大樹底下,捧着手機編輯了好久好久的短信,删删打打,最後寫了四個字“祝你幸福”發給梅子。

發完這條短信,他如釋重負地仰天嘆氣,這份感情,是時候放下了。

“阿烨。”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過頭,淚眼惺忪地看去,說:“娜娜,是你啊。”

龔娜娜優雅地走了過來:“阿烨,你喝酒了。”

“是,和朋友吃飯。”

“你不開心?”

“有嗎?”

“沒有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從來都沒喝醉過。你喝醉酒,只有一種可能性,你很不開心。”

滕烨說:“你怎麽會在這?”

龔娜娜走近幾步:“我知道你在這,也知道今天是她訂婚,所以來看看你。”

滕烨後退兩步,皺眉:“你怎麽知道?”

龔娜娜:“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阿烨,她都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放棄吧。”

滕烨冷冷地說:“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就那麽喜歡她?她有什麽好的,她哪裏比我好了?論家世,我比她好很多很多。論長相,我也勝過她百倍。論事業,我們是不相伯仲。為什麽你偏偏就喜歡她呢?”

滕烨說:“沒錯,論家世,論長相,論事業,你都比她好。但是有一樣你絕對比不上她。”

“什麽?我有什麽東西是比不上她的?”

“一種善良、拼搏、堅強的品質。”

龔娜娜愣住了。

滕烨繼續說:“娜娜,忘了我吧,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呵!”龔娜娜冷笑了一下,拽緊了拳頭,“滕烨,你會後悔的。你會看着她在痛苦中死去。”

……

金州大酒店。

賓客們陸續到場,司儀準備就緒,酒店工作人員也都到位了,梅子和鄒暢的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開始前半個小時梅子發現婆婆送的金镯子忘戴了,急得團團轉。

鄒暢問她怎麽了,她說她忘戴婆婆送的金镯子了,等會被婆婆看到了婆婆會不高興的。

鄒暢想了想,對梅子說:“反正還有時間,我回家給你拿吧。”

“謝謝老公!”梅子開心地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鄒暢偷偷走了,回家拿金镯子去了。

這一拿就是一個小時。

訂婚宴因為新郎的缺席而遲遲不開始,賓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司儀和酒店經理過來問主人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時候能開始。

“不好意思,再等等,我兒子很快回來。”鄒母一桌桌地去道歉、去解釋。

梅子和鄒父則不停地給鄒暢打電話,然而鄒暢的手機怎麽都打不通。

這個時候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緊張害怕,梅子尤甚。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穿着大紅禮裙的她孤零零地坐在主桌,母親不懂怎麽安慰她,邬建芳也懵了。她的那些同事們圍了上來,但誰都不敢亂說話,只叫她放寬心。

幾十年的老刑警鄒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便立刻利用自己的人脈找尋兒子的下落。

很快,金州市交警大隊事故處理中隊那邊來消息了。

鄒父聽完電話,臉色慘白慘白,雙腿有點站不住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地跌進了身後的一把椅子裏,手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刺耳極了。

鄒母趕緊跑過來,拉着丈夫的胳膊:“老鄒,怎麽了?”

“阿暢出……出車禍了……人可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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