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賄賂和反派交手一招接着……
第六十一章 賄賂 和反派交手一招接着……
丁筱卿晚上又帶倆小的去上興趣班了, 女兒上口才課,兒子上英文課。這天從家裏出發的有點晚了,路上堵了一會車, 她又心急送孩子們去興趣班,就逆了一次道。就是這一次違章她吃了一張罰單, 而她之前已經違章數次分數被扣得差不多了, 再來今天這麽一次, 她的12分就被扣得只剩下區區2分了。
在兩個孩子上課的時候,她找丈夫吐槽,說什麽以後她再也不開車送倆小的來上興趣班了, 以後就由丈夫來接送孩子。
丈夫聽完就立馬給她發了一個五千塊的大紅包。丁筱卿默默地收下了,抱怨不停。不過她丈夫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以後還會繼續死心塌地地為他照顧着他們這個家。這夫妻倆早已有了共識和家庭分工,丈夫工作忙不着家,家裏裏裏外外全靠妻子丁筱卿。他也知道妻子這麽多年熬得有多辛苦,又知道妻子平日最愛在各大平臺還有各種商場買買買,所以他就投其所好,每次妻子發怒抱怨的時候就拿錢堵住妻子的嘴。丁筱卿也吃這套,心裏是很苦, 但每次收到大紅包後就去商場happy shopping也是挺爽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也是不錯的相處模式。
這天她收了紅包後就去逛購物平臺了,一眨眼就把購物車裝得滿滿當當的。但是這麽多東西中, 只有一兩樣是她自己的, 其他的都是丈夫、倆孩子、公婆以及自己父母的。
下單成功,她就心滿意足了。孩子們還在上課沒出來,她就随便逛逛抖音、微博什麽的, 看看最近發生了哪些大事。
熱搜沒什麽好看的,全是關于明星和娛樂圈的,她翻了翻就退出去了。
手指一不小心劃到了什麽,一條信息跳入了她的眼簾,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一個視頻,視頻中的人就是滕烨,滕烨嘴裏一直重複着一句話:“拍什麽拍?再拍就弄死你!”這段視頻的配文是:視頻中此人乃金州市人民法院向陽法庭庭長滕烨,身為堂堂庭長和法官,如此恐吓威脅老百姓,這還有天理嗎?
網絡世界很複雜,但凡關系到機關單位、法官、公務員的,網友們的情緒很容易就被煽動起來了。他們在視頻底下評論,每一個留言都是沖着法院、法官、公務員、法治去的,前排的幾個評論尤其犀利,字字誅心,當然其中偶爾參雜幾個理智正常的評論,但都被其他評論壓了下去。
傳播的速度有點快,丁筱卿看到的時候是三千閱讀量,評論近一百。她立馬把這個情況反饋給了滕烨,滕烨看到視頻的時候吓了一跳。這段視頻是他上任向陽法庭庭長的第一天幫忙疏散圍觀拍攝群衆的時候被人無意中拍下來的。可當時他對工人說的絕不是視頻中的這兩句話。
“視頻是假的,有人蓄意篡改和誣陷!”滕烨是這麽和院長說的。
邢院長和幾位副院長都覺此事非同小可,組織力量積極公關。首要的事情就是找尋發布視頻的網友,拿到他手中的視頻,并加以甄別真僞。時間緊迫,公關的黃金時間是二十四個小時,如果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再怎麽解釋都是徒勞無功,事倍功半。
這是一場和時間賽跑的網絡攻堅戰。
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向陽派出所找到了當日拍攝視頻卻被滕烨制止住了的工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工地附近的簡易工棚裏吃早飯。看到來找他的人都是穿制服的,這人馬上緊張了起來。要說這小子沒做壞事,他們絕對不信。
“你們……你們幹啥?”這小子心虛了,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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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所長拿出網絡上的那段視頻問他:“你是不是叫盧全?這段視頻是不是你放到網上去的?”
盧全矢口否認:“不是,不是我。”
所長問:“那是誰?你最好老實交代,還能從輕發落。被我們查出來的話,就……”
“我交代我交代!”盧全膽子小,被這麽一吓吓就全招了。
他說:“前幾天有人找到我,說要買我手裏的一段視頻,就是那個法官的視頻。還給我開了很高的價格,十萬……十萬塊錢呢!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這麽簡單啊!可是網上那段視頻真不是我放的,肯定是他放的呀!你們要找也得找他晦氣不是麽?”
“找你買視頻的是誰?聯系方式有沒有?”
“有有,我這就給你們。”盧全說着就把那個買視頻的人的電話號碼給了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又說:“那段視頻還在你手機裏嗎?交出來。”
“好好,我交我交。”盧全乖乖地上交視頻。
視頻和電話號碼都拿去了,把買視頻的那人抓回來一問,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據那人交代,他也是聽命行事,網上那段視頻是他們找社會上懂技術的人P的。再問他是聽誰的命令,他就死活不肯說了,這不都幾天了還在派出所裏和民警們僵着呢。不過滕烨這事算是清楚明了了,派出所和法院先後在網上發通告,在二十四小時內把這波輿情給反轉過來了。知道了真相的網民調轉矛頭攻擊發視頻的人,而當初那些水軍也黯然退場,好幾個都被抓起來了,等待他們的将是法律的嚴懲。
“大快人心!”宋天意拍手稱快,“對付壞人就該這樣,統統抓起來吃國家飯去!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國家的法律是擺在那玩的呢!”
郦勵說:“就是!敢污蔑國家工作人員還是法官,真當我們是吃白飯的嗎?對了,你們說到底是誰要整滕庭啊?他為什麽要這麽幹呀?”
丁筱卿:“這事我老公單位也都知道了,好像省公安廳都派人下來了,不簡單。”
宋天意:“肯定不簡單啊!知道找人P視頻,完了那小喽啰還不肯把幕後那個人供出來。我看這事啊,水深着呢,像是來找滕庭報複來的。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滕庭以前案子的被告人出獄了想報仇?”
“得了吧!你小子電視劇看多了吧!”郦勵說,“這事都過去了,別多想了。”
可這事真的過去了嗎?到底還是郦勵他們這些年輕人想得太簡單了。人家一招不管用,那還有下招、下下招啊!而接下來他們就盯上了郦勵。
章啓銘一回家就把自己關房間裏了,喊他吃飯都不開門。郦勵的火氣上來了,蹭蹭跑上樓,對着房間門就是一腳。這一腳,還真把門給踹開了,裏頭的章啓銘吓了一跳。雖說他早就知道自己老婆脾氣火爆,但沒想到她這麽暴力。
“你你你……你把門踹壞了回頭還得花錢找人來修。”章啓銘在老婆跟前有點慫,說話底氣不足。
郦勵插着腰,說:“那還不是因為你!誰叫你一回家就躲房裏的?你以為你自己是還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嗎?”
章啓銘撓撓頭,懊惱地說:“我……我也是心情不好嘛!”
郦勵問:“幹什麽又心情不好了?你最近怎麽老是心情不好?”
章啓銘說:“我今天吃了個處分,這麽一來,這輩子都不用想晉升的事了。”
“你犯了什麽錯啊?你快說啊!”郦勵急得不行。
章啓銘說:“那事真的不能怪我。我不是和你說過之前我負責了一個項目被別人拿去了嗎?那個項目出問題了,好幾個數據出錯,這些個數據都是我做的,可是我明明記得我移交工作的時候把項目檢查了好幾遍,确定沒有錯才移交的,怎麽還會出錯呢?領導很生氣,今天把我狠狠批了一頓,還給我記了一個大過,還叫我不用考慮晉升的事了,連今年的獎金可能都保不住了!”
“什麽?”郦勵聽到錢沒了立馬雙眼通紅,“不是你的錯幹嘛扣你的錢啊?你有沒有跟領導說你移交的工作是沒有問題的?”
“我說了啊,可是領導不聽我的啊!”
郦勵想了想,又問:“那你有沒有在移交工作的時候讓那個接手的同事簽個字什麽的?”
“當然沒有,都是同事幹嘛這麽麻煩?”
“你豬啊!”郦勵氣急,忍不住戳了一下丈夫的太陽穴,罵道,“你怎麽就這麽扶不上牆啊?移交工作這麽大的事你竟然沒跟他辦移交手續。如果當初他簽了字那就說明他确認你移交的工作,對錯都由他來承擔。現在好了,被人反咬一口了。你都三十多了,女兒都快讀小學了,還這麽幼稚沒腦子,職場如戰場,保護自己的道理都不懂。我真的……真的是服了你了!”
章啓銘絕望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完了,我這輩子是徹底的完了。”
郦勵說:“完什麽完?我明天就去你單位找你們領導去!”
“你別去,你去幹嘛啊?”
“找他好好理論理論!這事一定要弄清楚,如果是別人栽贓給你的我郦勵絕不會善罷甘休!”
章啓銘是勸不住老婆的,從家庭地位上來講,這個家是他老婆說了算,連他爸媽也都要聽郦勵的。
郦勵請了一天事假,具體也沒跟庭裏的人說。這天一大早地就去了老公所在的單位,在樓下登記後被保安帶上了副局長的辦公室。
她心裏納悶,章啓銘的主管領導并不是副局長,為什麽要副局長親自出馬?難道章啓銘犯的錯誤特別嚴重,嚴重到驚動了副局長?
法院出身的她特地留了一個心眼,在坐電梯的時候偷偷地把手機上的錄音功能開啓了。她倒要聽聽這個副局長說什麽!
副局長正在忙,愣是讓她在外面白白等了一個小時,為了老公的前途,她忍了。
終于被傳召進去了,副局長一上來就給她下猛藥,說什麽她老公章啓銘這次犯的錯誤太大,給單位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記大過是輕的,其實是應該讓章啓銘主動離職的。
郦勵心裏直打鼓,但面上裝的還挺鎮定,她說:“啓銘做事一向很嚴謹認真,這次出錯憑什麽說是啓銘的錯?也許是後來接手的那個同事犯的錯呢?局長,我們家啓銘在這個單位也好多年了,這些年任勞任怨,當牛做馬,這些我想你不會沒看見。如果他真的犯了錯,受懲罰是應該的。但如果他并沒有犯錯而是有人居心叵測、栽贓陷害,那我們家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副局長一愣,立馬換上了一副彌勒佛笑臉:“小郦啊,你言重了,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不過小章以後想要有個好前程的話,還是要再想想其他的辦法的。”
郦勵:“那就請局長給我們家啓銘指一條明路。”
“小章好福氣,娶了一個聰明能幹的老婆。”副局長一邊誇郦勵,一邊在紙上寫了一個號碼給郦勵。
郦勵:“這是什麽意思?”
副局長笑得諱莫如深:“你和他聯系過就知道了。”
郦勵拿着這個號碼,狐疑地離開了副局長的辦公室。坐上自己開來的小車,她馬上撥通了這個號碼。那邊的聲音是個男的,他叫郦勵現在馬上去找他,地點是天誠大廈下面的咖啡館。
郦勵到咖啡館的時候對方有三個男的在等她,一看這陣仗,她有點害怕,同樣的,她開了錄音功能,并把手機藏在了包包裏。
來人是賀軍和他的兩個兄弟,郦勵并不認識賀軍。
賀軍開門見山:“你丈夫章啓銘的事,不是沒有希望。只要你和我們合作,我保證你丈夫以後平步青雲,你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郦勵說:“我憑什麽相信你?”
賀軍說:“你來之前見過誰?”
“噢,原來如此啊。”郦勵想了想,問,“那你要我怎麽和你合作呢?”
“爽快!”賀軍以為她同意了,就說,“你去幫我把餘浩那個案子的借條偷出來。”
郦勵一驚,說:“偷借條?”
“沒錯。我知道你是向陽法庭的人,那個案子的借條原件就在你們法庭裏。你去給我偷出來,我就讓你老公官複原職,怎麽樣?”
郦勵笑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書記員,案子又不是我辦的,我怎麽偷的到借條?再說,我能問個問題嗎?你們幹嘛非要偷那個借條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賀軍說:“我們是什麽人你不必知道。如果不是你們庭長不識擡舉,我們也不用出此下策。辦成功這件事後,除了你老公可以沒事,我們另外還會再送你一套房子。華樾翡翠府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層,帶豪華裝修,怎麽樣?這個買賣很劃算的。”
“你讓我想想啊。”郦勵故意猶豫了起來。
賀軍說:“這有什麽好想的?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房子,很喜歡華樾翡翠府的房子,因為太貴所以沒買。現在現成的房子都擺在你面前了,房子鑰匙我今天也帶來了,只要你一點頭,這鑰匙就是你的了。”他從兜裏摸出一把鑰匙,故意放在郦勵面前。
郦勵看到房子鑰匙兩眼放光,說:“好吧,我試試吧,行不行可不是我說了算。”
“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賀軍說,“不過總得有個期限吧?我給你三天時間,怎麽樣?”
“好。三天就三天。如果三天到期我還沒有主動聯系你就說明我失敗了,你們要自己想辦法了。”
“行。”
……
三天期限很快到了。郦勵那一直沒有消息,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關機。這下賀軍慌了神了,想起那天郦勵最後說的那句話,難道她真的出了事了?然後把自己供出來了?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手下大山說:“大哥,那邊肯定是黃了。不能再等了,姓滕的明擺着要和我們對着幹,我前兩天去撤訴他也不準,我覺得這事得快刀斬亂麻才行。”
賀軍問:“怎麽個快刀斬亂麻?現在還有什麽辦法?這事都怪你,搞出那麽多的破事來!”
“大哥,我已經有辦法了,你就看我的吧。”
賀軍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什麽辦法?”
“大哥你就看我的。”
這個大山哥心裏早有主意,他和自己的大哥賀軍道別後就去找他自己的小弟,小亮和星星。可小亮生病了,發高燒,沒辦法幫他辦事。大山哥拿他沒轍,罵罵咧咧地走了。他走後小亮從床上爬起來了,星星看着他,說:“哥,為什麽你要騙他你發高燒了?大山哥好不容易找我們做事,這要是做好了說不定我們就能翻身了。”
小亮說:“翻什麽身?今天這事兒,你聽我的,千萬別沾。”
三更半夜,向陽法庭的門房大爺打着電筒巡視一番沒有問題後就回去睡覺了。
過了會,法庭大院的東北角,兩個黑影翻牆進來了,身手不錯,沒發出一點聲響。
他們随身拿了撬門的工具,一頓操作就把法庭的門禁給撬了,接着倆人偷偷摸摸地摸上二樓,又把庭長辦公室門給撬開了。
就在他們到處翻找案卷材料的時候,頭頂上的燈突然亮了,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把他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