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結局(1)乘風破浪的……

第六十六章 大結局(1) 乘風破浪的……

梅子他們的小艇奮力往回開, 天還沒亮起來,海面上黑霧重重,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全憑經驗和感覺。

風聲在耳邊呼嘯,刀子似的刮擦着臉和皮膚。石子般的雨珠子瘋狂地砸下來。海裏的浪好像被激怒了的小孩子, 哭啼喊鬧, 浪頭像拳頭般一個接着一個地撲打上來, 要不是小亮的開船技術好,他們的船早被打翻了,他們也早就葬身大海。

梅子在手機上查到臺風天馬還有半個小時到達, 這就意味着他們還有半個小時逃生。

他們是真正的迎風破浪,和時間賽跑,争分奪秒,驚心動魄。

郁守俊不甘心放跑梅子,想往回追,被魏斌勸住了。他咬咬牙,看了眼女孩遠去的海面,暗暗發誓等自己安頓下來後一定回來帶走她。

他們的大艇繼續往前開,他們不知道的是, 前方不遠處竟然停着幾艘水警快艇。他們趕緊繞開水警的快艇,可水警也立馬開足馬力追捕, 并在後面不停地向他們喊話,要他們停止反抗。

郁守俊怎麽可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他把船舵交給魏斌, 對魏斌說:“阿斌, 生死一線,逃出去了咱們以後吃香喝辣的,被抓了就只能等死了。”

魏斌不想死, 他還奢望着去到阿根廷後娶個外國妹子當老婆生一堆混血孩子呢。所以他不敢有半點懈怠,只管屏住一口氣和水警周旋到底。

郁守俊回到船艙,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登上了一個國外的聊天網站,找到好友列表中名叫“Jack”的好友,并主動邀請這個好友和自己視頻對話。

臺風的關系,網絡不是很穩定。過了很久屏幕上才出現一個大絡腮胡子的外國人。

“hello,Jack!”

“hello,paul。”

這時一個巨浪拍了上來,把船打得猛地一顫。船艙裏的郁守俊又差點被甩出去,但他緊緊抱着懷裏的那臺電腦,對着屏幕上的男人大喊:“Jack,please help me!”

屏幕上的大胡子男人發出一聲冷笑,冷冰冰地說:“No.Paul,you are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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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Jack!”郁守俊對着屏幕大喊。

屏幕已經黑了,大胡子男人下線了,并且很絕情地将他拉黑了,而那個網址,他再也登陸不上去了。

郁守俊暴躁地砸了筆記本電腦,走出船艙,卻驚訝地發現甲板上站了很多全副武裝的武警特警。魏斌已經被他們控制了,拷上手铐帶上了警方的快艇。

大勢已去。

郁守俊看着眼前的這些武警特警,竟然詭異地笑了。

……

梅子、小亮和星星乘坐小艇逃跑,因為不認得路加上天黑風大雨大浪更大,在開了一段後這艘小艇最終還是敵不過臺風的威力,直接翻船,把梅子他們統統甩進了海裏。

海水很冷,最重要的是浪太大,梅子好不容易探出海面,一個海浪打來,又被打回去了。

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她的體力都快耗盡了。

她開始任由自己在海水裏漂流,眼皮跟打架似的合上了。

這個時候,前方那濃重的黑霧裏突然射出兩道亮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猛地睜開雙眼,心中那團求生之火重新被燃了起來。

她咬咬牙,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到他們來救自己為止。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附近,馬不停蹄地準備救援。滕烨也來了,他看到水裏的梅子一會沉一會浮的好像快撐不住了,就二話不說帶上兩個救生圈,跳進了海裏。他這個縱身一躍,把船上的武警特警以及救援隊都吓壞了,一個個地加快速度下海救人。

滕烨帶着兩個救生圈,沖破重重阻礙游到快要撐不住了的梅子身邊,把其中一個救生圈給她套上。而救援人員也剛好扔了一條繩子下來,滕烨一手拉着繩子,一手拉着梅子。船上的救援人員合力把他們拉上了船,滕烨累得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出了,而梅子已經陷入昏迷了。

随後,小亮和星星也被救了上來。小亮的傷在海水裏泡過後發炎感染了,星星也處于昏迷狀态,還在搶救。

他們趕在臺風登陸前回到了陸地上,梅子等人也被送醫治療,好在送得及時,幾個人都沒大礙。

臺風吹了兩天兩夜後離開金州北上了。

臺風後的金州,天空格外的藍,那種藍,平時是看不到的,那種藍,很純淨純淨,沒有一點點的雜質。

梅子一早醒來就下樓看藍天白雲去了,她恢複得挺好,所以提前出院回家休息了。梅母一早起來給她做早飯,十年來,她第一次起這麽早,還給女兒做早飯。

丈夫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而如今這根刺被徹底地拔除了,她也不用再鑽牛角尖了,心理問題自然而然地也就好了。

想起兩天前,有個警察親自上門告訴她女兒梅子住院了。她聽了吓了一跳,趕緊收拾了點東西趕往醫院,親自照顧女兒。

十年了,她被女兒照顧了十年。十年了,她給女兒惹了多少麻煩。十年了,是時候她為女兒做點什麽,盡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梅子經過搶救後醒了,醒來看到母親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感動地落下淚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的胳膊又疼又麻。可她不忍心喊醒母親,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強撐着,直到母親自己醒來。

梅母醒來才發現自己是靠在女兒的胳膊上睡覺的,急得她趕緊給女兒揉胳膊:“梅梅,疼了吧?都是媽不好,怎麽就睡着了呢?媽給你揉揉。”

梅子笑說:“媽我沒事,稍微動動就好了。”說着随便動了幾下胳膊以便讓母親放心。

“梅梅,你肚子餓了吧?想吃點什麽?”梅母轉身從床頭櫃上拿了個蘋果,削起蘋果來。

這麽多年不幹活,她連削蘋果都費力。這時,邬建芳來了,她是來換班的。梅子昏迷不醒的時間裏,邬建芳和梅母輪流照看梅子。

“我來吧。”邬建芳一把搶過梅母手裏的刀子和蘋果,三兩下就削好了遞給梅子。

梅子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笑說:“我這一覺睡得太好了,從來沒有這麽好睡過。”

邬建芳呸呸兩聲:“別胡說!你都昏迷了十幾個小時了!”

梅子笑笑,問:“阿姨,滕庭他們都還好嗎?”

邬建芳說:“他們都挺好的,每天上班下班的很規律。他們托我問候你,說過兩天要來看你呢。”

“那,滕庭呢?”

邬建芳笑了:“滕庭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是有人買通了那個當事人故意誣陷他。他已經回庭裏上班了,聽說故意陷害他的那個人要吃牢飯了。”

“那……他身體還好嗎?”梅子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做着同一個夢。她落水了,快要淹死的時候前面射來兩道光。光圈裏有個人朝她游來,把她從深淵裏拉了上來,而她卻始終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她努力了很多很多次,終于在臨近清醒的那一瞬間,那個人的樣子清晰地躍入腦海。他就是滕烨!

邬建芳說:“滕庭長身體挺好的,聽他們說他平時都有跑步鍛煉身體,所以沒什麽事。”

“噢。”梅子放心了。

吃過午飯後帥軍來找她,一同來的還有小亮。梅子有點看不懂了,小亮不是應該被抓起來接受詢問和調查嗎?

小亮的左腿傷的有點重,打了石膏,走起路來有點吃力。帥軍很照顧地扶他坐下來。看到這一幕,梅子好像有點明白了。

“小亮,你不會……”

小亮說:“我真名叫祁明亮,我是一名普通的武警。十年前我被選中來金州做卧底,調查天誠集團。”

梅子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我在做夢,或者是在看電視劇。”

帥軍說:“十年了,小亮一直打不進天誠內部,更接近不了郁守俊,可你們的出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給了小亮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真心覺得金州市的司法環境真的很好,大部分的幹警都是很優秀的。特別是你丈夫鄒暢,他之所以被害,是因為他不肯向惡勢力低頭,一直堅持自己初心和底線。這樣好的一個年輕人,組織上一定會給予其應有的榮譽和獎勵。”

梅子嘆了一口氣:“榮譽獎勵什麽的其實也不是最重要的,我最關心的還是真相。我爸的,還有我丈夫的。”

帥軍說:“這就是我把小亮帶來見你的原因。”

小亮說:“這事還要從阿瑜說起。”

梅子詫異:“阿瑜?湯佳瑜嗎?”

“是。”小亮忽然神情失落,過了很久才調整好心态繼續說道。

“我那時剛來金州,費了很多工夫才在天鷺會讨了個看場的小活。我就是在天鷺會認識的阿瑜,她很特別,和別的小姐不一樣,她要長相有長相,要學歷有學歷,我想不通像她這樣的一個優秀的女孩子為什麽要來做小姐。我開始關注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慢慢的我發現她和我一樣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找了機會接近她,說實話我挺喜歡她的,可她對我應該不是那種感情。慢慢的我們混熟了,熟到可以敞開心扉。有一次她喝醉酒和我攤牌,她說她聽到過很多關于天鷺會的傳聞,說她其實來天鷺會根本不是當小姐,而是要來調查外面的那些傳聞是否屬實,等查到真相寫出一篇轟動全國的報道後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去當記者了。因為只有這樣,她的媽媽才會對她刮目相看,才會讓她當記者。

“我驚呆了,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查案這種事太危險了。我勸她她不聽,後來直接傍上了郁守俊。郁守俊是什麽人?他是一個隐藏得很深的大老虎,阿瑜她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我的擔心還是來了。阿瑜在偷天誠賬簿的時候被郁守俊的手下當場抓住,她被送到郁守俊面前。我那天來得太晚了,等我到的時候阿瑜她已經被推下了樓。”

梅子吓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郁守俊殺了她?”

“沒錯。阿瑜已經找到了天鷺會甚至是天誠集團的賬目問題,郁守俊為了掩蓋真相就殺人滅口。他事先給阿瑜喂了安眠藥……”

“安眠藥?是不是國內禁止進口的那種?”

“是的,就是那種,國外研發的,危害很大,據說吃了以後還會産生幻覺。”小亮說,“他們給阿瑜喂了安眠藥,然後把她推下了樓,又僞造了一封遺書,給人造成阿瑜是跳樓自殺的假象。而他們在做這個事的時候,正好被你爸爸撞見了。”

梅子捂住了嘴巴:“所以我爸爸是被滅口的!”

小亮說:“你爸爸當時是公司的財務,發現賬目有點問題所以親自去向郁守俊請示,可惜去的不是時候,剛好碰上郁守俊等人殺人滅口。梅法官,我很抱歉,我沒有及時阻止令尊的命案發生。”

“這不能怪你,郁守俊想做什麽你怎麽可能會知道?原來那場車禍真的不止是車禍這麽簡單,我一直以來的懷疑都沒錯……”說到這,梅子哭了。

她不知道,梅母和邬建芳就在病房外。梅母聽到真相後情緒激動暈了過去,同樣傷感的邬建芳比她堅強一點,扶着她坐到病房外的長凳上,還叫來了護士。

病房裏的人正專心致志地讨論着,外面的動靜他們是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

梅子說:“阿暢的死我已經能猜到幾分了。許紹飛當年在我爸爸的案子裏動了手腳,阿暢他幫我查案,卻查到了許紹飛的頭上,許紹飛怕真相被揭穿所以殺了阿暢滅口。難怪阿暢那段時間這麽不開心,其實他背負着很沉重的壓力。他曾經也猶豫過,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堅持初心和信仰。只是沒想到許紹飛快他一步把他……”

帥軍感慨道:“許紹飛從前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刑警和黨員,一身正氣,嫉惡如仇。無論什麽案子他總是跑在最前面,不怕吃苦不怕累更不怕被犯罪分子打擊報複。他的改變應該是從破連環殺人案那會開始的。從我調查所知,許紹飛當年抓住那個殘忍奸*殺五名受害者的連環兇手後沉悶了好一陣,單位的領導以為他壓力太大就放了他幾天假回家休息。不過他并沒有好好利用假期在家休養調整,而是去了天鷺會,在那整天整夜地玩,放飛地玩。也許,許紹飛的堕落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政法工作壓力真的很大,沒有一顆強大堅定到可以抵禦一切誘惑的心是幹不好政法工作的。”

帥軍說:“除了要有一顆強大堅定的心,還需要一副随時挨刀又砍不爛的強健身體。你看我,我這副身體怎麽樣?”

帥軍的話把梅子逗笑了。梅子邊笑邊揉眼睛:“您可真幽默。”

帥軍:“生活不易,能開心過就盡量開心地過吧,別和自己過不去。”

“嗯,我知道了,我會馬上調整好心态,盡快投入到工作中去!”

帥軍笑說:“好,這樣才像我們政法隊伍的幹警!”

“對了。”梅子問,“郁守俊抓到了嗎?”

帥軍和小亮倆人面面相觑。帥軍說:“郁守俊死了。”

“死了?”

帥軍:“我們的人包圍了郁守俊的船,郁守俊不肯投降,引爆了船上的炸*彈裝置,整艘船炸成碎片。我們在船的殘骸上發現了郁守俊的部分血肉和殘肢,經過DNA比對,确定是他的。”

“噢。”梅子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她的心,和窗外的天空一樣,放晴了。

……

梅母下樓來找女兒上樓吃飯,看到女兒正專心致志地看着天空,就沒有打擾她。

梅子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回頭一看,歡快地小跑了回去,挽住了母親的胳膊。

“媽,我們吃飯去吧。”

梅母說:“走,快上去吧,你邬阿姨燒了一大桌好菜。”

這頓飯意義非凡,除了她們三人,鄒暢的父母也來了。鄒母失去兒子後整個人的性子就變了,不再像從前那般趾高氣揚,兒媳婦邀請她來做客吃飯她也來了,還給親家母買了燕窩和阿膠。

飯間,鄒母親切地和梅母聊起天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冬天旅游的事,邬建芳也加入進去,提議今年過年她們三個一起去哈爾濱看雪。

鄒母舉雙手同意:“好,就這麽定了,過年去哈爾濱,就我們三個!費用我來出!”

兒子的死也讓她看開了,錢,乃身外物。不久前她把在琴行的股份轉給了自己的合夥人,決定從此以後到處游玩、散心。

梅母:“不,我們的費用我們自己會負擔的。”

邬建芳:“對,我們AA好了。”

鄒母左手拉着梅母的手,右手拉着邬建芳的手,感動地說:“認識你們真好。”

梅子和鄒父也沒閑着,有的沒的聊着。鄒父問她工作的事,她認認真真地回答了。

“快年底了,結案壓力很大,不過我相信我們法庭一定行。”

鄒父從來都是很欣賞這個兒媳婦的:“嗯,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好今年的工作。來年,再繼續努力,更上一層樓。”

梅子向鄒父敬酒:“爸,謝謝您的鼓勵。”

鄒父心中一動,眼眶微熱,端起酒杯,說:“梅子啊,你還年輕,趁着這大好年華再找一個吧。我們很開明的,只要你心裏有我們,經常來和我們吃吃飯,陪陪我們,我們就滿足了。”

那邊正在讨論冬季旅游的鄒母聽到了這邊丈夫的話,也參與了進來,說:“梅子啊,我和你爸的看法有點不同。我覺得,你和阿暢是真心相愛的,阿暢過世沒多久你就又談朋友的話不是很适合,別人也會說三道四的。”

梅子笑說:“媽,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別的,暫時不想。”

“那就好,那就好。”

吃過飯,梅子把買來的水果洗幹淨切了兩大盤,幾個老人可以邊吃水果邊看電視和聊天,不亦樂乎。

梅子不想打擾他們,借口扔垃圾離開了。

流浪貓們在小區的垃圾收集點等她。她把剩菜剩飯裝在塑料盒裏給它們吃。貓貓們一哄而上,争先恐後。

在她喂貓的時候,冉妍帶着剛放學的女兒芊芊走過來了。

芊芊看到貓貓在吃飯,也從自己笨重的書包裏拿出一袋拆封了的小魚幹喂貓貓。貓貓們聞到小魚幹的香味,全都調轉身來讨小魚幹吃。芊芊耐心而快樂地喂着貓貓,戒掉手機瘾的小女孩重新回歸生活,步上了正常的生活軌道。

梅子和冉妍找地方坐,看到芊芊回歸正常,梅子也替冉妍感到高興。

“妍姐,芊芊她沒再網上給明星打榜了吧?”

冉妍說:“已經徹底戒掉了。”

為了幫女兒戒掉網瘾,她首先和女兒好好地溝通了幾次,沒收了女兒的智能手機,換成了只能打電話的老年手機。然後她每個周末都帶女兒去參加各種活動,培養女兒積極向上的興趣愛好,女兒在這個過程中也慢慢地喜歡上了滑旱冰。注意力轉移了,也就不記得給哪個明星打榜這事了。

這還不夠,她還聯合了家教會的家長,其實家長們早就對此頗有微詞,自家的孩子每天回到家不是做作業和看書,而是在群裏聊天做那些毫無意義的事,家長能不急嗎?幾個家長聯起手來,給教育局寫了一封信。教育局收到信後連夜組成調查小組對許靜展開調查,調查結果坐實了許靜利用學校和課堂的資源教壞孩子們。孩子是祖國的花朵和未來,怎能如此踐踏?師德何在?教育局最終對許靜作出解聘和終身不得從事教學的處罰。當然,這和許靜她爸爸,也就是住建局副局長倒臺一事有很大的關系。在學校裏,不要看許靜的老師其實不少,但從前大家不敢怎樣她,連校長都要奉承她,全是看在她爸爸的面上。她爸被雙規後,那些平時受了她不少氣的人就趁機把她從前做過的那些事全捅了出來。牆倒衆人推,許靜一時之間失去所有,男朋友和她分手,父親貪*污所得買的別墅也被收走了,母親也變得瘋瘋癫癫的。

梅子并不知道這些事。“那太好了。孩子還小,樹立一個正确的價值觀遠比學習成績重要的多。”

“是的。”冉妍看上去心情好極了,“你明天回來上班了對吧?”

梅子:“對,快年底了,我得回去和你們并肩作戰啊!”

“歡迎歸隊!”

第二天早上,梅子第一個來到院裏等車。母親的病好轉,生活能自理了,她的壓力也小了很多,不用每天都跟打仗一樣了。

等車的時候碰到不少其他庭室的同事,他們熱情地和她打招呼,有關系比較好的同事過來寒暄,鼓勵她振作。

邢院長每天都很早來法院,吃完早飯就回自己的辦公室忙工作。從食堂出來,他遠遠地就看到梅子了。他走過去喊了一聲“小梅”、梅子也恭敬地喊了聲“邢院長”後,倆人聊了起來。

邢院長很關心梅子家裏的情況,尤其是梅母的身體狀況。

“小梅啊,你媽媽最近還好嗎?”

梅子有些受寵若驚:“我媽好多了,謝謝邢院長關心。”

邢院長說:“院裏研究過了,你家裏的情況确實比較特殊,如果你想調回來我一定批準。”

梅子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和滕烨提過調部門的事情,原以為滕烨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連院長都知道了。

邢院長繼續說:“小梅,你心裏有沒有意向?想去哪個庭室?”

梅子微笑着說:“邢院長,謝謝您的關心,我真的很感激組織上對我的照顧。不過我決定還是不換部門了。我媽媽的病已經好多了,已經能生活自理了,我有更多的時間放在工作上了。而且,我還年輕,需要在基層多多磨練和鍛煉。”

“好,你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高興。”邢院長贊賞了梅子兩句後轉身回辦公室了。

這天,大家都早到了,人一齊就出發。在車上,滕烨一如既往地打開學習強國,邊上的周國民也跟着學習強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冉妍溫柔地和女兒打着電話,叮囑女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郦勵自從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就忙得不得了,寫思想彙報寫到手軟,這不,她正在思考這次的思想彙報應該寫點什麽,大腿上攤着一本習*近*平談治國理政。梅子和母親聊着微信,梅母今早去菜場買了一只鴨,說給她做個醬鴨。醬鴨是梅母的拿手好菜,十年沒做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宋天意破天荒的沒有睡覺,他正努力準備着主觀題的考試。那搖頭晃腦的樣子,着實好笑。

向陽法庭一切如常,一早就有很多當事人在門口排隊等候安檢進入。周國民說他早上有個分家析産的案子要開庭,女人離婚後和自己的前夫、前公婆以及高齡爺奶打官司,要求分割農村的自建房,難怪這麽多人。

冉妍第一個下車,飛毛腿似的跑到更衣室,換上警服後就去門口工作了。上班時間其實還沒到,但她沒讓當事人久等,一到崗就直接安檢。這種案子本身就很敏感,當事人的心情都很激動。尤其是女人的前夫和前公婆,一來就指着女人的鼻子罵,罵的很難聽,說當初離婚的時候已經補償過了怎麽又來打官司了。女人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嘴巴也是不幹不淨的。女人的前夫見女人罵自己老媽,也加入到了嘴戰當中。雙方不但對罵,還動手動腳起來。

眼看着對罵即将升級為動手,女法警冉妍及時挺身而出。她往兩撥人中間一站,以一人之力将這兩撥人分開,然後疾言厲色地訓道:“法院不是吵架的地方,要吵出去吵!還有那個誰,就是你,小夥子,你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緒,動手打人是要坐牢的,你自己想清楚!”

一通訓斥,這撥人礙着冉妍這一身警服,不敢再造次了。

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當事人一波接着一波,雖說可以在網上立案,但當事人還是喜歡親自跑法庭,拿他們的話來說,面對面的心裏比較踏實,而且還能向法官咨詢法律問題。

郦勵的耐心明顯比從前好,面對當事人一個又一個問題,她毫不厭煩地一一解答。解釋一遍再解釋一遍,直到他們完完全全地明白了為止。

除了解答當事人的問題,面對情緒低落或者激動的當事人,她和丁筱卿還會安慰或安撫幾句。

有當事人就說了:“你們法庭挺好的,給人的感覺很輕松很溫暖。”

梅子一來就馬不停蹄地忙活了起來,早上滕烨要開庭,她也參加了。開完庭倆人前後腳回到辦公室,梅子想起什麽,從包包裏拿出來一串鑰匙,還給了滕烨。

滕烨接過鑰匙,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脖子裏的愛心挂墜上。

梅子看他在盯着自己的挂墜看,就說:“我馬上摘掉。”

“開庭和接待當事人的時候不要戴就行。”

“好。”

滕烨想了想,問:“早上邢院長找你了?”

梅子點點頭:“是啊。”

“那你想好了嗎?”

梅子愣了一下,說:“嗯。我已經和邢院長說了,邢院長已經同意了。過完年上來應該就能去新部門報道了。”

“噢。”滕烨有些失落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一聲不吭地對着電腦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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