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蕭遠浚躺在馬車上,聽着車輪的滾動,想着自己剛才被迫簽下印信,幾乎是被原辰卿拖着從王府裏拽着出來,心裏盡是不甘和屈辱。

出了皇城東門,原辰卿就把他身上的衣袍脫了下來,換了庶民的衣裳。現在即使有人發現這輛馬車有些奇怪,也很難有人看得出他就是永安王。

蕭遠浚怒視着對面像沒事人一樣坐着的男人,兩人已經相互注視着有半個時辰了,只是一個微笑凝視,一個含恨怒視。

男人靠坐在車上,微腆着大起來的肚子,笑着把身邊車窗的竹簾卷了起來。

「城外的風景不錯,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看看窗外。」

蕭遠浚像終于找到了發洩的管道,怒道:「誰要看啊?無聊!」

「以後說話請對我溫柔一些。」原辰卿慢慢擡起眼睛,臉色沉了下來。

「憑什麽?」

「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

蕭遠浚精致的面孔微微扭曲了一下,真沒見過有這麽無恥的人,專門對準別人的痛處猛踩。

原辰卿像事情沒發生一樣,又露出笑容:「今天的天氣似乎很好,你說是不是?」

「……是。」蕭遠浚閉上眼睛,忍着不要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

「既然天氣很好,你為什麽還愁眉苦臉的?」

「我心情不好。」

「跟我在一起你怎麽還能心情不好呢?」原辰卿微笑着,像是根本沒看到他的白眼。

蕭遠浚哼了一聲。強迫別人還要別人心甘情願,這個人也太沒道理了。

Advertisement

原辰卿嘆息着笑起來:「如果我不戳穿你的謊言,你現在一定對我還是很溫柔吧?為什麽你寧可假裝對一個人好,也不肯真正對一個人好呢?」

如果不是被這個人陷害過,蕭遠浚幾乎都要為他的話心動。他擡頭看了原辰卿一眼,冷冷道:「那要看這個人值得不值得我對他溫柔以待!」

「這個世上……要遇到一個人,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是多麽難得。兩情相悅畢竟是少數罷了,世上多的是癡男怨女。既然你喜歡的人已經心有所屬,你又不打算橫刀奪愛,不如就将就跟我過算了。反正我也很喜歡你。」他像随口說出的一樣,笑吟吟地看着蕭遠浚。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會這麽對我嗎?」蕭遠浚不屑地說。

原辰卿笑道:「其實我倒是情願自己不喜歡你……可惜感情的事,由不得我情願不情願……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

既然喜歡你,我當然要想辦法把你弄到手。為何你不相信我是喜歡你的呢?如果我不喜歡你,為何還要苦心孤詣地把你弄出來?照你騙我的這種手段,如果是別人,我可能會毀了他的容貌,讓他做太監,你信不信?」

蕭遠浚心中一凜,不再說話,索性閉上眼睛裝睡,背脊上卻盡是冷汗。這個男人……他或許不喜歡自己,但他要做什麽一定會做到的……

除了威脅逼迫,他還會什麽?

心裏充滿了對原辰卿的厭惡之感,卻明白落入他的掌心,也只有忍耐而已。

等你生下孩子,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遠浚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悶熱的天氣,很快下起雨來。

原辰卿放下窗上的竹簾,外面的雨打在簾子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有些微的雨絲從竹簾的縫隙中飄到他的臉上。他對着蕭遠浚笑了笑,換了個位子,坐到蕭遠浚身旁。

蕭遠浚嫌惡地移遠了一些。

「熱不熱?你身上好多汗。」原辰卿取了手帕給他擦,蕭遠浚想躲開,但目光觸到原辰卿嚴厲的表情便停了下來,一張臉龐微微扭曲。

「別這個表情嘛。」原辰卿微笑着,給他擦了汗,将汗巾放進懷裏,高聲對前面趕車的車夫道:「趙大叔,天色晚了,看看前面有沒有客棧,我們打尖住店吧。」

聽到原辰卿的話,蕭遠浚心裏充滿了懊悔。

早知道找別的男人就好了,找上了這麽陰險的一只臭狐貍。

自從發覺這個男人的陰險毒辣後,蕭遠浚對于所有的親密舉動都覺得提不起興趣,即使不是為了想逃走也恨不得分房睡。

但原辰卿似乎看得出他的想法,到了客棧後,就說蕭遠浚是自己的弟弟,生了重病,要貼身服侍,向店家要了一間上房。

房間是為夫妻準備的,只有一張大床。

難道原辰卿是想色誘他麽?

蕭遠浚心裏冷笑了一下,就憑原辰卿的樣貌還沒讓他到發情的地步,況且他和楚大哥也不是特別像……

蕭遠浚有些恍惚起來,此時再去想楚風落,卻怎麽也沒發現原辰卿與他哪裏像了,大概是楚大哥無論怎樣都不會有他這麽陰險的緣故,讓他終于把兩個人區分開來。

但是令他驚恐的是,原先以為在心底有着最深刻痕的男子,卻在心裏漸漸淡了去。

是太久沒見到他的緣故吧?否則如此的深愛,又怎會忘得那麽快……

吃過了晚飯,店小二也已經燒了用的洗澡水倒進了房裏的木桶。木桶很大,熱水倒了幾桶進去,也沒過一半。由于原辰卿多付了錢,所以店小二也毫無怨言地繼續去燒水。

「你先洗吧。」原辰卿說。

自從有了身孕之後,他便感到全身的毛孔經常會流出污穢的濁液,洗澡的時候他便下意識地洗得久一些,如果是他先洗,只怕水都變髒變冷了。

蕭遠浚并沒有推辭,洗過了澡就上了床。刻意為了為難原辰卿,他四肢攤開成個大字形,想讓洗完澡出來的原辰卿沒地方可睡。

想到要跟這個變得十分讨厭的人同床共枕,蕭遠浚怎麽睡也睡不着,滿腦子都在擔心原辰卿會不會為了複仇,趁自己睡着的時候侵犯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原辰卿還沒洗完澡。蕭遠浚忍不住皺了皺眉,惡毒地想,洗個澡都要洗那麽久,他該不會淹死了吧?

心裏想着,不知為何便擔心起來,翻來覆去地,再也睡不着。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幾步便走到房裏的前廳。

木桶裏像沒人一樣,水也不再冒着熱氣。

他忽然心裏有種奇怪的不祥之感,走到木桶面前。

原先泛着健康色澤的軀體半漂浮在水上,只能見到半邊面孔,男人的四肢無力地躺在水裏,像飄着。

是死了麽。

難道自己曾經愛撫過的身體,就這樣死去了?

他眼裏忽然感到一種煞白的刺痛,幾乎是立刻把男人從水裏撈了出來,讓他伏在自己的膝蓋上,把肚子裏的水吐出。

水已經涼了一半,可見他還沒有被淹太久。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男人身上不着寸縷,頭發也是濕的。

蕭遠浚用顫抖的手試探他的鼻息,萬幸的是,還有些微的呼吸。

一瞬之間,心從窒息的痛楚中恢複,他靠近了男人的嘴唇,将自己的氣息慢慢渡給他。

感到男人的臉頰恢複紅暈,他才想起還沒擦幹淨他身上的水,于是将男人抱上床。

不知道是原辰卿忘記了還是故意,出了王府後就沒有再逼他喝麻藥,他此時已經恢複了一些武功力氣,要抱起這個男人輕而易舉。

将原辰卿放在床上,用床單胡亂地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蕭遠浚把濕了的床單扔到床底,脫了自己的衣裳給原辰卿蓋上。

此時驚吓過去,蕭遠浚才忽然覺得原辰卿忽然會昏迷倒在木桶裏十分奇怪,照理說他的身體十分健康,不會泡個澡就會昏過去,難道是因為懷孕引起的?

那天和楚大哥說話時也提到這件事,原辰卿不會沒聽到,他明明知道生孩子勢必要承擔傷身的風險,但他仍然決定要生下孩子……

為什麽?為什麽對他完全沒有益處的事情,他也肯做?

難道……他真的如此愛慕自己麽?

蕭遠浚顫抖着手,撫摸着男人柔軟的發絲。

他們的關系一直很好,即使男人知道自己懷了孩子,被他利用,但仍然沒顯出很生氣的樣子,只是那天晚上失态了一些。

雖然是自己騙了他的緣故,但是他能這麽快就恢複正常,一定是因為他深愛自己。

蕭遠浚的心情平複後,漸漸覺得原辰卿把自己帶出來,是舍不得離開自己,雖然說了那些讨厭的話,但他也并沒有真正去做。

心裏忽然有種奇妙的感受,雖然覺得男人狡猾,卻狡猾得十分可愛,倒是自己的氣憤像是無聊的自尊受傷,還拿他出氣。

此時是炎夏,客棧也沒有供應比較厚的棉被。蕭遠浚摸了摸薄薄的被子,皺了皺眉,出了房門讓店小二再拿了一床被子,蓋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身體泡得有些青白,仍舊看得出身材成熟,比起他青澀的少年身體,更讓女人心動。

蕭遠浚忽然感到下腹有些發熱,自己身體的某一器官血管漸漸充盈着,他甚至能感到血液的隐隐流動。

此時侵犯他實在是有些卑鄙,何況他懷了身孕後,也不能再和自己多做些什麽。蕭遠浚想着,側身在原辰卿身邊躺了下來。

有雨的夏夜雖然清涼了幾分,但消不去蕭遠浚心裏的燥熱。伸手一摸,小腹下的性器堅硬得吓了他一跳,想忍住,卻又怎麽也睡不着。

他正在翻來覆去數綿羊,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輕吟,枕邊的男人動了一下。

只聽這一聲,他便覺得腦中像炸開了一般,劈下一道驚雷。而男人像毫無知覺般,翻了個身,朝向他的方向,依舊是身體半蜷着,卻是手橫過他的身體,壓在他的胸前。

「辰卿?你睡着了嗎?」

回應他的是身邊均勻的呼吸聲。

蕭遠浚嘴角抽搐了一下,輕手輕腳地把男人的手從自己的胸前取下,但男人動了一動,這次橫過一手一腳,竟然将他整個人都抱住了。

蕭遠浚氣結,扭過頭正想問他是不是故意的,只見男人眉心微微蹙着,像是忍受着一些不易覺察的痛苦,但卻無清醒跡象。

蕭遠浚忍不住吻了吻他,忽然之間十分擔心,若是原辰卿此時醒來,豈不是尴尬到死?惴惴地凝視他半晌,發現他沒有睜開眼睛,心跳逐漸沒那麽快,但看着他的目光卻移不開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細密地交織成一片,回廊的燈亮着,從窗紙中露進來,照在男人并不算十分英俊的面龐上。

他懷裏抱着一個正懷着他骨肉的人,這個人睡得如此安詳,人一生的幸福或許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個男人這樣愛着他,為了他願意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他怎麽還能再去想楚大哥?

我會用我所有的努力對你好的,不管怎樣難過悲傷,也不會讓你覺得痛苦……以前的争吵口角,你都忘了吧……

他心裏盡是溫柔,忍不住在原辰卿唇間一吻。

再次的親吻已沒有之前的恐慌,心裏想着明天他醒過來時兩人再見的那一幕會怎樣。這次不管自己再說如何想和他在一起的心情,他也一定不會再相信了,誰叫自己騙了他呢?

蕭遠浚苦笑起來。想在一起,卻并不是愛情,辰卿若是知道自己的這種心意,只怕比之前更生氣。

可是他這樣喜歡自己……

喜歡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喜歡他的人。

蕭遠浚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疼痛--其實,他也和自己一樣……

下體頑強矗立着,無奈之下只好用自己的手握住了欲望的尖端,閉上眼睛想象着,模糊不清的畫卷在腦海中翻飛,仿佛沉淪在海中無法自拔,他怎樣也想不出記憶中以為永世不忘的面龐。

或許……真的是太久沒見楚大哥了。

蕭遠浚恍惚着,感到熾熱的液體射在手心裏,心裏卻有種茫然空虛之感。難道讓他覺得刻骨銘心,肝腸寸斷的愛情,凋謝得這麽快麽?

天快亮了,卻再也沒有睡意。

想必是溺水後有些虛脫,原辰卿一直沒醒。蕭遠浚也沒叫醒他,讓他幾乎是越來越緊地抱着自己。

正在想着原辰卿是不是太冷,被子裏卻熱得讓他有些窒息,掙紮着移開被子,卻被原辰卿抱得更緊。

以前兩人擁抱完後都相安無事,今天卻是異常得奇怪,難道是因為今天沒擁抱他麽?

蕭遠浚被他威脅嘲諷過後,也不想再自作多情,只想了一下,便沒再多想。

「起床了!」

不知過了多久,朦胧中被人搖晃着醒過來。原來他在早上心情漸漸平靜,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蕭遠浚含糊地應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到原辰卿鄙夷的表情:「都中午了還睡。」

「那我們現在還要趕路麽?」蕭遠浚笑了笑,也不生氣。

原辰卿古怪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你要去哪裏?」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啊,你不是要我跟着你嗎?」蕭遠浚難得好脾氣地說。

「今天不趕路算了,都這麽晚了,走半天要是找不到住店的地方反而麻煩。」

「嗯。」

看到蕭遠浚不疾不徐的樣子,原辰卿反倒有些緊張,猶豫着看了他一眼,又猶豫了很久:「我……那個……我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大概是泡得太久,似乎暈了過去,沒有麻煩你吧?」

他是說麻煩自己照顧他,還是說他強行抱着他睡覺麻煩到自己?

多半是他醒過來,發現抱着自己睡覺的樣子,所以才會尴尬吧?

蕭遠浚看着原辰卿愠怒中微帶紅暈的表情,心情大好。其實狐貍撒嬌也沒什麽奇怪的,越是撒嬌,才越顯得妩媚。

不過倒是難得看到老奸巨猾的原辰卿難為情的樣子。

「麻煩我?你是說你迷迷糊糊地抱着我,要我一定要給你的事嗎?」蕭遠浚慢吞吞地,擡起臉無辜地看着他。

「我真的這麽說了?」原辰卿大吃一驚,盯着蕭遠浚的臉看,看不出什麽疑點,心下忐忑,不動聲色地道:「後來呢?你該不會沒節操地就做了吧?」

「你自己沒感覺的嗎?」聽到他的挖苦,蕭遠浚也不生氣,故意疑惑地問。

原辰卿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沒做就好。」

之後再也無話,坐在床邊上,用手摸着自己的衣襟處,像在彈着上面的灰塵。

蕭遠浚看着他微垂的臉,忽然感到下腹一陣血氣上湧,直沖頭頂,面頰也脹得發熱,忽然有種莫名的沖動,想把他按壓在床上,即使只是調戲也好。

他忍不住靠近原辰卿身後,凝視他衣裳遮不住的一段肌膚,昨夜被水泡得青白的膚色恢複成原來健康的顏色,白色中衣的領子服帖地遮住了自己順着脖子看下去的視線。

「你在幹什麽?」原辰卿吃驚地轉頭看着他。

「呃……我發現你身上好香,用什麽香料熏衣的?」蕭遠浚輕輕咳嗽一聲,卻忍不住盯着他的頸項,只恨他衣裳為何如此整齊,真想撲上去,然後揉碎撕爛。

「香料?」原辰卿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露出微笑,「我用的是瓊蒼龍涎香,姑蘇瑤記坊新出的,這種香味道清淡典雅,如果宮裏和王府能用的話一定很合适……」

「嗯,我會和宮裏采辦胭脂的太監提的。瑤記坊也是你開的嗎?」蕭遠浚無意識地說着,更靠近了原辰卿一些,幾乎是從身後抱住他的姿勢。

「當然。瑤記坊是江南第一香料坊,頭油和香花胭脂都是最好的。」

他說到做生意,眉飛色舞起來,表情十分生動,一瞬間竟然令人有種亮眼奪目的錯覺。蕭遠浚只覺得心裏癢癢地難過,只有靠近他時才舒服。

「不過我覺得這個味道……似乎太清淡,不夠馥郁,像是男子用的啊。」蕭遠浚低頭靠近他的脖子,深深吸着只屬于這個男人的味道。

像吸毒一樣,一聞便停不下來……

原辰卿沒發現他的異狀,聞了聞衣袖上的味道:「雖然清淡,但這香氣中帶着甘甜味,女子用也無妨。不過,的确是男子用得比較多些。如果用在宮中,可以熏被子枕巾手帕,減少一些脂粉氣,另外,這個香防腐驅蟲都很好……」

「很幹淨……」蕭遠浚低聲呢喃着,「聞起來很幹淨。」

原辰卿終于發現了蕭遠浚仿佛沉迷般的樣子,眉心深深皺了起來:「你靠這麽近做什麽?」

蕭遠浚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嘶啞,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覺得這個味道很适合你……」

「是麽?」原辰卿困惑地說,「我只是随便挑一種新香來用而已,每種香都差不多吧。」

他還想說什麽,嘴唇被一個柔軟的物體堵住了,落入眼裏的,是蕭遠浚緊密纖長的睫毛……

被吻了……

原辰卿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覺少年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承受不住他的力氣,他被少年半扶半壓地推倒在床上。

「大白天的……」他恍惚地聲音被堵在唇間,感到自己的唇被少年含住,依舊溫柔的愛撫讓他從心底感到戰栗起來。

「小浚……你怎麽了……」昨天還對他白眼,今天忽然變得如此溫柔,原辰卿甚至懷疑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而他們仍然是假裝相愛的一對戀人。

「我想吻吻你……親親你……」蕭遠浚吻着他的臉頰,含糊不清地,手迅速地脫去礙眼的衣裳,往他胸前的兩粒蕊珠摸去。

食指和中指夾起一粒,揉捏旋轉着,像在玩弄着一粒小小果實,有種莫名的壞心眼想要用力,直到身下的男人哭泣,但他真的迷蒙無助地看着自己時,又覺得心疼愛惜,舍不得他痛。

蕭遠浚低下頭将蕊珠含入口中,輕輕舔着,酥麻顫栗之感讓原辰卿渾身微微發顫,連抗拒他的動作都顯得無力。

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抗拒這個少年的,所以一直故意地裝作不經意地誘惑他,讓他愛上自己,即使不是出自真情的愛,只是單純的擁抱性事,他也覺得能略微消除自己內心對死亡的恐懼。

他知道自己是瘋了,可是無法擺脫,只是一味地需索着蕭遠浚只給予自己的溫柔。固執地誘拐他從王府裏出來,誘惑他愛上自己,事實上他根本沒想過死期在産期之前,孩子怎麽生下來……只要自己死了,他再怎麽生氣也沒辦法,只能像心口被自己劃了一刀,再也無法忘記自己。

可是當這個少年現在真的被自己誘惑時,他又忽然遲疑了。

「辰卿……」蕭遠浚美麗細長的眼睛看着他,此時眼睛裏沒有昨天銳利懾人的銳光,有的只是無盡的溫存和讓他感到沉溺的愛憐。

「辰卿……我想進入你,可以嗎?」

此時再說不行已經晚了,蕭遠浚堅硬火熱的性器摩挲着他的小腹,讓他覺得渾身酸麻,細小的呻吟忍不住從口中逸出,蕭遠浚卻像得了獎賞似地不停地吻他。

「辰卿……辰卿……」蕭遠浚難以形容自己心裏突如其來的甜蜜快樂之感,想說些什麽,卻覺得無論說什麽也比不上此刻的歡愉,在這一瞬間,自己竟然會感到無上的滿足和快樂。

想說……好喜歡他……喜歡到不行……

蕭遠浚緩慢地進入他的身體,他雖然沒發出呻吟,但眉心的微微一蹙仍然被蕭遠浚看了出來,只能忍住自己焦灼的心情,一邊愛撫着他一邊緩慢進入。

明明是嚣張狡猾得讓他生氣的男人,在床上時卻是異常的脆弱可憐,他稍稍用錯了力氣,便會讓男人痛苦得呻吟出聲。

緩慢地搖晃着男人的身體,蕭遠浚卻因焦躁汗水涔涔,只能不停地吻着身下的男人。

高潮過後,他仍然舍不得放開,只是把原辰卿擁在懷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