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進來啊!站在門口幹什麽?”

關智站在門口,看着房間裏一邊脫衣服一邊沖他揚了揚下巴的男人。賀君淵這個動作和語氣,讓他下定決心進去還真有點難度。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選擇了。關智在心裏嘆了口氣,進了門之後還順手關上了門。

環視了一下四周,賀君淵帶他來的不是他家,而是一處普通的公寓,雖然房子看上去好像并不大,但裝修的很好,家具什麽的一應俱全。地段也不錯,怎麽看都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

賀君淵已經脫了外套,解開了領帶,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放松,對關智說了聲:“坐吧!”然後自己進了廚房。

關智走到沙發旁邊,看了一眼一塵不染的玻璃茶幾,如果賀君淵不是住這裏的話,那就一定是經常有人打掃。他還沒坐下,賀君淵拿着一瓶酒兩個杯子出來了。

把酒和杯子放到茶幾上,賀君淵先坐了下來,看關智還站在旁邊,笑了笑說:“好了!別防備什麽了,今天就是找你來陪我喝酒的,沒別的意思。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男人和男人喝酒,是增進感情的好辦法。只是關智還是不明白,賀君淵一向是不走這種“迂回”路線的人,今天怎麽從頭到尾的客氣的不正常了!

賀君淵把兩個杯子倒滿,其中一杯推到了關智面前,關智緩緩坐下,看着賀君淵拿起酒杯來了個“先幹為敬”。一口下去,杯子都空了。這種喝法,不出幾杯就醉了,想起上次賀君淵“借酒裝瘋”的事,關智疑惑地盯着前者的一舉一動。

賀君淵放下杯子,又把酒倒滿,不過這次沒有直接喝,而是擡頭看着關智,在後者青紅相接的臉上來回打量一番。

本來長得就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現在更是連平日的水準都沒了。

“一個星期沒見,你的變化倒是不小。”語氣裏沒什麽嘲笑的感覺,只是還是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關智抿了抿嘴,沒說話。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美觀,不過也因此放心不少,剛才在車上從窗上看到自己的樣子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賀君淵要是對着這樣的臉還有“性趣”,那他是真服了。

“上星期去了次國外,昨天剛剛回來,飛機真是個方便的東西,不過我永遠不喜歡起飛時的那種感覺。”賀君淵好像在喃喃,身體放松地伸展開,靠在沙發上,一邊說一邊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像是在唠家常一樣。

關智這次是真的不太明白這男人今天的狀态了。為什麽要跟他說這些?

“你呢?這一個星期幹什麽呢?”賀君淵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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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愣,關智指了指自己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說:“當靶子。”

賀君淵一下子笑了出來,“被別人打你倒是‘心甘情願’,打我的時候就毫不留情,你讓我說你膽大好呢還是膽小好呢?嗯?”

打你那是沖動。關智在心裏說了一句,然後笑了兩聲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喝酒!”為了避開這個話題,他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賀君淵的酒自然不會是低檔貨,關智雖然不懂酒,但是也能嘗出個最基本的好壞。一口下去,酒香還在舌尖殘留,剛才賀君淵那第一杯實在是太浪費了。

幾口酒下肚,關智身心似乎都放松了下來。賀君淵朝他舉起酒杯,然後仰頭把自己杯裏的半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又是這種“自殺式”的喝法,關智實在看不下去他這樣“暴殄天物”,說了句:“慢點喝!”你他媽的豬八戒吃人參果啊!

“又這麽關心我?”賀君淵朝他暧昧一笑。上次喝咖啡的時候,關智也是這樣阻止他的。

關智一堆的髒話在肚子裏徘徊,不過還是沒說出口,嘴角僵硬地揚了兩下,“應該的。”這句話說得多違心,他自己和賀君淵肯定都清楚。

看了他一會兒,賀君淵俯下身,手肘支在膝蓋上看着關智問:“如果我說,我和你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你會不會還像今天這樣對我?”

“啊?”

“就是會不會還用現在這種模式跟我相處?”賀君淵把問題再明了了一點。

關智看了看賀君淵,說:“不會。”

賀君淵一個了然的表情,不過好像很高興。至少,關智在某些時候對他還是誠實的。

“你上次說,你家裏還有個姐姐?”

“啊------”話題突然變得輕松起來,關智應了一聲,剛才他的酒杯已經空了,賀君淵又替他倒了一些,不多,半杯而已。

“你們差幾歲?”賀君淵似乎對這個問題挺感興趣的。

關智想了想,“三歲多一點。”

賀君淵哦了一聲,“那她跟我差不多大。結婚了?”

“沒。”

“家裏就你們姐弟兩個?”

“嗯!”

賀君淵換了個姿勢,點點頭說:“很辛苦啊!”

想起以前的日子,說辛苦倒也算不上,只是生活中有些事情,不單單是用辛苦就能形容的。

“還好。”笑了笑,關智說賀君淵,“倒是賀老大你,有今天這個地位才辛苦吧!”

“嗯?”眉一挑,賀君淵微笑着問:“你知道我?”

“久聞大名。”這點關智并不是恭維賀君淵,他的确早就聽過賀君淵的名字,只是沒想到今天他還會跟賀君淵坐在一起喝酒。

造化弄人。

賀君淵笑了笑,說:“外面怎麽傳我的我不在乎,但是我很想知道聶風宇是怎麽看我的。他有跟你提起過我麽?”

“你真想知道?”關智手裏晃着酒杯,跟賀君淵有了話題,氣氛也變得“和諧”起來。

賀君淵正經起來也像個人,言談間老大的風度和氣魄也漸漸顯露。關智不知不覺間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也一下子打開了,沒多久就開始跟賀君淵稱兄道弟,而賀君淵也并不反感,嘴角始終帶着笑意,聽關智說外面的人說他如何如何沒人性,連泡過的洗澡水都是硫酸------

平時在賀君淵面前都快要“憋氣”憋習慣了,關智這個晚上好像終于找回了點平等的感覺,就算明天他們還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嗯------”眼皮很重,頭也很疼,酒喝過多了的明顯症狀,關智輕輕哼了一聲,覺得天旋地轉。但是随着意識漸漸恢複,他發現天好像真的在轉,但是天是不可能轉的,那說明轉的只有他自己------

感覺到身上好像被什麽東西壓着,渾身的汗也黏糊糊的,關智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一條手臂橫在他胸口,難怪會覺得呼吸困難,只是那條手臂,怎麽看也不像是他自己的。而且身邊不斷傳來的熱度和呼吸聲,讓他知道這床上,躺得不只是他一個人。

皺起眉,關智僵硬地微微側過頭,看到的是男人一張熟睡的臉--賀君淵!

賀君淵只蓋了一半被子,大部分被子都在關智身上纏着,露在外面的赤裸上身讓人很容易就有肯定被子下面也什麽都沒穿,而關智自己則看都不用看,感覺一下行了。

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酒味,還有更濃的特殊氣息,更何況酸痛的四腳和身體那個難以啓齒的部位時時提醒着他昨天晚上的原因與結果。

此時此刻,關智只想抱頭仰天大吼一聲: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了?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睡着之前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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