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皇後反而寬容:“沒事的,可能是我補品吃的有點多了,胖了些。你,是不是想問其他事?我瞧着,這有話說呢……”

宛宛聽到皇後如此說來,便也臉上有喜色,問道:“我……我這幾天都在樓上瞧着,舜元他……他沒回中殿,我已經幾天沒見着他了,他……他在哪裏?我不找他說話……我就看看……就看看。”

宛宛一出口,剛剛狐假虎威的妃嫔更是發了力:“這話聽得……您這是要上前邊去直接找陛下啊……怎麽?深宮寂寞到要去告禦狀了?您這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嗎?您這無名無分,又是個狐……連剛剛進宮的小侍奉都不如吧。”

皇後咳嗽咳一聲,那嫔妃立馬收了聲音:“我也有幾日沒見陛下了,恐怕是前面的事情忙吧。”皇後說着又想起了前幾日與舜元的争吵,一時心中不悅,不願意往下再說了。

“那……前面……是哪裏?”宛宛問,他的耳朵已經給那位嫔妃說的發紅了。

這是寧嫔便插了嘴:“您別問了……您這話已經僭越了,咱們,是不能問陛下行蹤的。”

皇後此時也接腔:“是,你還是不要問了,免得下人傳來傳去,惹什麽禍端。”

又聽到春雨在傳音入密:“她們說的前邊,就是上朝呢。”,宛宛點點頭便轉身要走,春雨也急忙行了禮,便要跟上,兩人走出還不足百米,忽然聽到身後有水聲。宛宛倒還在往前走,春雨回了頭,只見到皇後落了水,正好落進了宛宛剛剛踩出來的冰窟窿裏。

“師尊,你看!”春雨叫道。

宛宛這才回頭,看見皇後落了水,也一時腦中空白,便要往回走。春雨急忙拉他:“你瘋了!你要回去,這個事情八成是要落在咱們頭上的!現在離得遠倒還說得清楚。”

宛宛甩開春雨的手,便道:“清者自清,何況那兩個妃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會水的……救人要緊。”

“你……真是嫌活得長了……”只是春雨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看着宛宛朝那冰窟窿跑去。

等到宛宛跑過去時,已經有侍衛和太監把皇後從湖中撈了上來,只見皇後凍得臉色慘白,原本站在皇後身邊的兩個妃嫔同樣花容失色。寧嫔幹脆都暈了過去,那個宛宛未見過的妃子,哆哆嗦嗦的指着宛宛道:“你……你……”

宛宛往後退了兩步,疑惑道:“我……什麽?”

春雨此時已經追了上來,拉着宛宛的手便往回拖。只聽見那妃子尖叫一聲:“快點把那個妖狐和他的婢女拿下,就是他們推了皇後娘娘……”

“放屁!”春雨語氣裏倒是頗為激動:“我跟我家主子都不在這裏了,如何能推皇後下水。”

“狐妖還要就得站着裏嗎?在哪裏不能推皇後下水?”

“我看王嫔還是不要血口噴人,免得真的有狐妖作祟,晚上拔光你的頭發。”春雨作勢要扇那妃子耳光,忽的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剛要掙脫,卻發現這手的力量頗大,與平日宛宛與她打鬧玩笑并不盡相同。

春雨回頭,這才瞧見原來是張太監在一旁拉住了他,聽得他道:“春雨姑姑要打宮妃,這一巴掌下去,您恐怕也就命喪午門了。”

春雨還在掙紮,忽的看見舜元就站在不遠處,臉上一臉寒意,心下一凜,再去看宛宛,只見宛宛捂着半邊臉,臉上發紅的掌印已經呼之欲出,被人按着跪在舜元面前。舜元則氣得手不停在發抖,聲音低沉卻急切道:“你怎麽……你怎麽就……”

只見這個時候張太監立刻跑過去,哈腰道:“陛下不要動氣,娘娘這……”

“先送皇後回去,快啊!”舜元擡眼看了皇後,便顧不得宛宛了,忙脫了皮氅,給皇後裹上,便由着太監背着她,送她回宮。舜元瞧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宛宛,便道:“你跟我一起過去。”

宛宛頓時眼光如蒙大赦,甚至有些欣喜的站起來,瞧了舜元一眼,只看見舜元眼光如刀,一言不語。宛宛便道:“舜元……你這幾天瘦了。”

舜元哪裏有心思風花雪月,聽見宛宛如此說道,冷笑一聲:“愛妃好厲害。如果不是寧嫔叫朕過來一起賞湖景,朕還看不到愛妃如此霹靂手段。”便揮袖走了。

舜元一走,張太監便湊過來道:“既然陛下發話了……宛主子也跟着老奴過去一趟吧。”

宛宛第一次來皇後這裏的時候,還是初夏,然而現在再來卻已經是初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暖閣裏等了多久,春雨被人與他隔開了,據說是要分開審問,免得他們串供。宛宛還在剛剛那一巴掌和舜元那句“愛妃好厲害”的諷刺中沉默着。屋內煙熏火燎的氣溫逐漸升騰,他隐隐約約的能聽到隔壁屋子裏時不時傳來的婆子宮女嗚咽的聲音,那些人裏面有些人是皇後還沒嫁到宮中來時就伺候她的,倒是像是她的半個家人了。

宛宛豎起耳朵又聽見舜元發火的聲音,他見過舜元發脾氣,他發脾氣的時候是不會大吼大叫的,最多也只是摔摔東西,但是他剛剛分明聽見了舜元再沖什麽人吼着。宛宛垂下了眼簾,便不再去胡思亂想了。他想清者自清,他想,舜元必定能分辨得出皇後是如何落水的。他才不着急争辯呢。

不知道等了多久,宛宛仿佛已經睡了一陣子了,忽然感到有冰涼的手指貼着自己的臉。他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真好,他想,他的手指還是這樣蘊涼,他對他還是這樣親熱。

宛宛睜開眼,卻看見舜元冷着臉,一言不發。宮女們不久就來上茶了,舜元這才落了座,接了茶,還是不主動說話。直到人全部都散了,房間內只有他二人,這時候說話的氣氛才來,只是宛宛朝舜元看過去,只覺得舜元臉上有種若有若無的悔意和尴尬。

“好久沒見你了……我,我原本……”宛宛咬了咬嘴唇,一時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講起,是應該從自己看不見舜元那天開始嗎?還是應該從舜元不再來的那天開始呢?或者應該從昨晚夢到舜元開始呢?他已經會做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對着人說的,他已經變得越來越像個人了。

“因為好久沒見朕,所以正好推了皇後,借口見朕嗎?”舜元打斷他說話,依舊是一臉的冷峻。

“我沒有推皇後,我……我跟春雨只是打算去……找你,然後,皇後就落水了,我……我打算救她,可是……。”

只聽見舜元問:“那冰窟窿是你砸出來的?”

“我沒砸……不過,那冰面确實是我弄碎的……”宛宛慢吞吞的說。

“那岸邊結了冰的水呢?”舜元臉上的表情倒是更冷淡了。

“……我,我不知道。”

“寧嫔說見到你當時的鞋子是濕的。”

還不等宛宛開口,舜元便伸手用桌上放着原本是用來挑弄然後的鐵釺挑開了他的衣擺,便不多話了。沉默了半刻鐘,忽的将手中鐵釺往地上一丢,咣當一聲,驚的宛宛渾身一抖。

宛宛本就不善言辭,此時也只會說:“不是我……我沒有做那些事情。”

他不說還好,一說便聽見舜元大吼:“這證據都快貼到臉上了,你還狡辯!”

即便如此,宛宛也還只是說:“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只聽舜元換了種說法:“既然你說你沒有推皇後,那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告訴朕,你在湖邊弄冰窟窿為着什麽……”

“我……”宛宛張張嘴,卻發現這解釋起來也頗為無力,便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兩人說話間的空氣慢慢凝滞起來。舜元終是一言不發了。

屋子外面還是一片喧嚣和嘈雜,暖閣內卻絕了聲響,日頭已慢慢的退去了,暖閣內也逐漸昏暗起來。隔着許久,宛宛才說道:“你讓我信你……我信了,可是,你信我嗎?”

舜元聞言,并不言語,只是默默放下正端起的茶杯,轉身走出了暖閣。

沒過多久,丁太監便叫來了春雨,丁太監臉上也是惴惴,只是跟宛宛說道:“陛下讓你們走,你們就快回去吧……娘娘那邊已經醒了,只是後面如何,還難說呢,可別再到處跑了。”便也嘆着氣離開了。

舜元一直就在偏廳候着,等看着丁太監将宛宛和春雨送出去了之後,才慢慢關了窗子,轉身去看皇後。殿內其實已經忙成一團了,三個皇後從家裏帶來的婆子正圍成一圈絮絮叨叨的說着,幾個宮女不停的抹着眼淚,仿佛是真的替皇後傷心難過,舜元站在寝殿門口,聽見皇後在裏面聲音極輕的問着:“陛下可是走了?”

舜元便幹脆自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