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致富 “分房,一人一間

喬焉并不知道自己魅力四射的事都得到了外人的認可。

她剛哄着章之聆休息下,這會兒聽李秘書叭叭地說話,腦袋快要裂開。

陸清予怎麽還回不回來?!

看不懂她打的中國字?十萬火急啊!

就在她打算幹脆奪命連環call時,在外院值班的保安過來通報說六少爺來了……

陸清予在穹頂玄關外的露臺就看見了喬焉。

夜色朦胧,她身上的米色針織裙像輕紗般籠着她,晶亮的桃花眼泛着柔光。

“怎麽了?”他問。

喬焉跑下幾級臺階,剛要說話,李秘書出來。

“六少爺來了。”李秘書笑着看了眼喬焉,“喬小姐一直等着您呢。”

陸清予瞥向喬焉,她應該是裝不出害羞的樣子,幹笑着別開亂飛的發絲。

他身體稍稍傾斜,擋住涼沁的夜風。

“廚房備了冰糖血燕雪梨盅。”李秘書又說,“六少爺要是想用些吩咐下去就是。我先進去了。”

李秘書前腳走,喬焉後腳就要說話。

陸清予打斷:“你确定在這裏?”

喬焉後知後覺有些冷,指指裏面,賊頭賊腦:“走。”

Advertisement

兩人來到相對僻靜的小休閑廳。

站定腳跟,喬焉深呼吸,一氣呵成:“陸先生大事不好了章奶奶要我們搬到這裏住!”

陸清予微怔了幾秒:“住這裏?”

喬焉點點頭,火速交代了來龍去脈……

兩個小時前,喬焉和章之聆吃晚餐。

快吃完時,章之聆忽然問喬焉是不是和陸清予住在一起?

喬焉心想壞了,長輩多少對同居這回事看不太上,但她這個同居又不是那種意義的同居……她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也怕多說多措,幹脆不說。

見狀,章之聆笑笑:“那你和清予搬到我這裏住吧。”

她應該是思慮過這件事,一點兒餘地沒留:“來我這兒以後,你們還住一間,不用分房。年輕人戀愛嘛,我懂。我很開明的,不是老古板。”

就這麽着,章之聆愉快地決定了喬焉和陸清予搬來筠園住的事……

“怎麽辦啊?”喬焉仰着頭,一臉焦急。

要是一味拒絕章之聆,會惹得她懷疑她和陸清予的關系不說,也違背了讨好章之聆的本意;可如果答應,怎麽住啊?

陸清予也沒料到章之聆會有這個動作,一時無法表态。

喬焉又說:“我們可是說好的,假戀愛。這要是天天住這裏,在章奶奶眼皮子底下,不就得……”

話沒說完,有力的雙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臂。

下一秒,喬焉被拉進懷裏。

周身登時充滿清冷煙草香,幾縷酒的醇香也若隐若現地在鼻尖漫舞。

喬焉大腦宕機一瞬,反應過來後下意識推人,那人卻将她抱得更緊,低音炮似的嗓音在她耳畔驀地響起。

“有人。”

喬焉喉嚨黏連,發不出音。

時間被無限拉長,周遭仿佛陷入了靜止。

南面掐絲玻璃上的海棠煙雨圖在月光照耀下,粉得晶瑩,像是少女臉上暈染的胭脂,嬌柔熏醉。

喬焉定定地瞧,緊攥着衣擺,身體僵硬得和櫥窗裏的假人模特有的一拼。

好一會兒,她忍不住小聲問:“還沒走?”擱這兒看他們摟摟抱抱呢!成何體統!

陸清予略略擡眸,走廊那邊的兩個傭人還在私語,眼睛好奇地往他們這邊瞟。

“快了。”

他說話時,微熱的氣息在耳邊缭繞,癢癢的,喬焉咬着唇,繼續四肢硬化。

大約又過了兩三分鐘,傭人離開,陸清予松手。

喬焉如逢大赦,飛快跳出來,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暗自吐了口氣。

她遵着本能這麽做完,又覺更加尴尬。

本來是工作需要而已,她搞得跟黃花大閨女被人輕薄了似的,太不敞亮。

就當被狗狗蹭了呗。

喬焉悄悄挪了挪,離陸清予又近了,說回正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陸清予插起口袋,盯她片刻,問:“有說安排得哪個房間?”

“二樓東邊最裏面的那間套間,連書房都有,方便你辦公。”

說到這裏,喬焉不由嘴角一抽。

別說她和陸清予是假戀愛,就算是真戀愛,章之聆也不用體貼到給他們安排成兩口子過日子那樣吧,簡直是按頭捆綁。

陸清予知道那個套間,回憶下房型,說:“分房,一人一間。”

這意思就是得住下了?

喬焉嗚呼,心想怎麽一人一間?難不成……

“陸先生。”她眯眯眼睛,“你該不會是讓我打地鋪吧?”

陸清予沒說話,但臉上寫着:難道讓金尊玉貴的我打嗎?

喬焉不樂意:“陸先生!你是紳士啊。哪裏有紳士忍心讓女士受罪的?你肯定……”

“一晚上一萬。”

什、什麽?

陸清予面無波瀾:“另外,這次的事事出突然,為了補償你,住在這裏的期間,工資雙倍。”

說完,他見喬焉還呆呆地看着自己,沉聲道:“不願意?”

喬焉回魂,“啊”了一聲。

對上男人的眼睛,她站直了說:“我剛才想了下,作為一名優秀員工,就是要迎難而上。我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只要能為陸先生創造輝煌燦爛的明天,我願意披荊斬棘!”

陸清予喝的酒後勁兒不小,眼下有些暈眩,他揉揉額角:“那謝謝你了。”

“別客氣。”喬焉背着手後退兩步,“我去收拾下,待會兒我們回泰曦公館。”

陸清予輕閉下雙眼:“去吧。”

喬焉小碎步退到小休閑廳外面,瘋了。

抿住嘴,她癫痫般手舞足蹈!!!

一晚上一萬啊,能不能在這裏住上一年半載?

別說打地鋪,她跟外面的保安一起值夜巡邏都行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喬焉要醉了。

她扭着腰,揮動雙手,無聲唱着“財神來到我家門,娃娃來點燈”,唱到高.潮,她還作揖,張大嘴用口型喊“發財啦”,接着又是一個愛的魔力轉圈圈。

一轉,轉出來陸清予。

陸清予站在門框旁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副不過年不給紅包的樣子。

喬焉立正,變臉速度堪比川劇變臉老藝術家:“今天陪章奶奶的時候抻了下胳膊,我活動活動。”

陸清予平靜道:“保重身體。”

“謝謝陸先生關心。”她微笑,腳趾往後轉,“我去收拾了哈。”

轉過身,喬焉咬牙:怎麽哪兒哪兒都有他!

陸清予看着人離開,輕哂一聲。

他從口袋裏伸出手,指間有絲癢癢的,他一看,是一根長發,烏黑細軟。

喬焉是少見的不染發一派,又黑又密的長發披散着時如海藻一般。

剛才情急,他的手不小心插.進她的秀發中,指縫間纏繞着的柔順微涼,不同于任何一種觸感,還帶着淡淡的桃花芬香。

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發甜。

喬焉把東西陸陸續續搬到筠園。

她的東西并不多,大部分留在她自己的出租屋裏,在泰曦公館的大多數是陸清予給她準備的道具。

不過本來就是演戲,當然得搬道具。

喬焉想着她的小金庫,心情好到起飛,時不時就哼着小曲兒。

章之聆見她這麽開心,十分欣慰。

從那天遇見喬焉開始,她就想好了要盡她所能去給喬焉最好的生活,讓喬亦廷和譚微放心。

如果喬焉能成為自己的孫媳婦那最好不過,方便她一直照顧;如果不能,也沒關系,她不會讓喬焉再受苦。

周四,喬焉請甘棠吃火鍋。

目前,她和陸清予已經在筠園和平共處了五天,甘棠說的什麽飲食男女、幹柴烈火、生米熟飯,完全沒影兒的事。

陸清予守身如玉,每天必響的那一聲咔噠鎖門聲,仿佛在說:別惦記我,沒結果。

她一開始氣笑了,想理論理論這話該她說,可每每看到轉賬的一萬塊錢地鋪費,她就又海闊天空任摳兒飛。

“小說一開始都這樣。”甘棠又添兩勺辣油,咂咂嘴,“有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你們就……”

喬焉拿走僅剩的肥牛:“你多說說話,別吃了。”

“……”甘棠拽回來盤子,“我錯了。”

可話說回來,喬焉入住筠園在上流圈子絕對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甘棠說:“之前那些人不還給你送什麽Chanel限量,Cartier最新款嘛?現在估計更想送了。”

提起這個,喬焉就想流淚。

那些想要攀附陸清予卻沒有門路的人,一水兒的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求着她給吹枕頭風。

每次看到那些禮物,她都好想轉手賣掉賺上一筆,可枕頭在哪兒呢?

“要是都像上次那種,送些影碟這樣有市無價的東西就好了。”喬焉嘆氣,“賣不賣的出去全看門路。那些奢侈品,我可不敢收。”

甘棠塞塊兒肥牛,含糊道:“急什麽?你一天是陸清予的人,一天就不愁沒人巴結。”

吃完火鍋,甘棠打算做個美甲,喬焉陪她。

上電梯時,手機震動,喬焉查看消息。

拿錢來吧你:[晚上回家吃飯]

甘棠看到微信昵稱和內容,翻個白眼,無語道:“你倆真是假的?我怎麽看你們跟老夫老妻似的呢。”

“你不懂。”喬焉回複消息,“他這是變相提醒我晚上得上工,順便也是告訴我別再在外面晃蕩。我不能陪你做美甲了。”

甘棠渾身寫着不開心,但也擰不過陸財神,訛了杯奶茶,相約下次。

離開商場前,甘棠去衛生間。

喬焉外面等,斜對面是招牌賊亮的Dior。

她随便一瞥,不想和從店裏出來的人對上了眼神。

喬焉:“……”

倒黴,躲不掉了。

譚思思拉了拉跨在手臂上的購物袋,踩着細高跟鞋向喬焉走來。

“怎麽不進去逛逛呢?”她撩開頭發,露出Tiffany的鑰匙項鏈,“錢不夠啊?”

喬焉莞爾一笑:“錢富裕,但怕拉低品味。”

她打量着譚思思身上的所謂名牌,意味再明顯不過:和你穿一個牌子,掉價。

譚思思臉色黑下來:“你一個吃我們家喝我們家的孤兒好意思跟我說你錢富裕?沒有我們家,你早死外面了。”

聽到“孤兒”兩個字,喬焉握了握拳。

“話別這麽說。”她說,“沒有我這個孤兒,你恐怕連商場的門都進不去。”

譚思思更氣了,想要反擊,甘棠來了。

“我瞧瞧是哪家的十八線要吠?我手下的博主們可好久沒撒黑料了。”

譚思思動作一僵,趕緊擡擡墨鏡縮起脖子:“我不和你們這幫潑婦計較。”

她哼了聲,剜喬焉一眼:“你好自為之,學會感恩吧。”

喬焉:“這話也送給你。”

等人一走,甘棠“呸”了一聲,直說晦氣。

見喬焉還定在原地,她皺起眉:“你不欠你舅舅家的,別被她繞進去。”

喬焉頓了頓,說她知道。

可緊繃的肩膀卻沒能放松下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