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有幾成把握治好他
第69章 你有幾成把握治好他
又過了好一會,看寧折的精神好了點,易覺秋問他:“要吃點東西嗎?”“好。”
“想吃什麽?”寧折想了想:“我想吃你煮的面。”
某一天的早上他吃過一次,覺得簡單又鮮美難忘。
“好,等我十五分鐘。”
易覺秋轉身去廚房。
白天寧折去過超市,冰箱裏還有一些小海鮮冰鮮,應該都是他用來煮海鮮粥剩下的材料,還有些蔬菜,易覺秋用蛤蜊和蔬菜就着龍須面做了兩碗清淡爽口的湯面。
寧折吃了幾口,然後停下來,易覺秋也跟着停下,問他:“是不是不好吃?想吃別的嗎?我打電話叫人送過來。”
“不,不是,很好吃。”
寧折搖頭:“我只是……可能剛才用的藥效還沒過,還有點暈,我吃慢點。”
他吃得極慢,但胃口還算不錯,吃完面又喝了幾口湯,易覺秋抽出紙巾幫他擦了擦嘴角。
已經很晚了,易覺秋抱着他往二樓卧室去,寧折勾着他脖子,窩在他頸間突然問:“我們什麽時候再回K市?”易覺秋上樓的步子緩了一步,跟着柔聲說:“就快了,再過幾天。”
他突然生出一個想法,要把新的實驗室建在K市,雖然A市的各方面的醫療資源明顯優于K市,但寧折喜歡那裏,那裏的氣候環境也比A市要養人,雖然會麻煩點,但易覺秋已經下了決定。
只要找到信任的醫生,他可以調動他能調動的所有資源,在最短的時間內建好最頂級的生物基因研究工作室。
“嗯。”
寧折含混地應了一聲,問過這話後才不過幾步路的功夫,到進到卧室,易覺秋把他放到床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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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易覺秋看着他,隐隐地擔心會不會有一天睡着了就再也醒不過來。
想到這,他發消息給馮川:實驗室的建造地改到K市,找一處離海近,安靜的地方。
半夜馮川仍然秒回:好的秋總。
自從那次在辦公室很隐晦地敲擊過馮川後,他再沒對易覺秋的行動吩咐提出過異議,他是易氏的老臣,從很年輕就跟着易覺秋的父親,在易覺秋剛接手易氏軍工的時候,對輔助他在企業內建立威信也付出過不少努力,易覺秋也給予了他相當大的權利自主和信任。
只是老派人做事保守,易覺秋後來期望更多的精力進軍民商領域,馮川為此跟他發生過不少争執,加上對待寧折的事情上完全是大相徑庭的态度,易覺秋近來也生出了要從新人開始培養心腹的想法,只是所有的事情太多緊急,一件疊一件地交錯在一起,還不顧上這件緊急程度相對比較靠後的事。
但他顧不上的時候,有人已經顧上了。
服務了兩代易氏家主,馮川已經買明顯感受到了地位的威脅。
不光是易覺秋明顯流露出想要換掉他的心思,還因為歐氏舊宅的拍賣,易覺秋什麽都沒對他提過,但他卻在拍賣直播上看到了宋陵,公司一個新進才半年的基層助理,還是他親手面試招進來的人,宋陵舉着thefall酒店的牌子,以極高的價格拍下了歐氏舊宅,這顯然是易覺秋的授意。
易覺秋在培養新人,為了避免跟自己無謂的争執,直接啓用了新人。
這信號太危險了。
易覺秋很想在家裏陪着寧折,但今天他必須去見另一個人,那位醫生提過的聯邦醫科大前教授陸芮,為此他推掉了原本預約好的馮川找來的那些專家,也沒跟他說去幹嘛,直接按拿到的地址去了陸芮實驗室。
這位陸教授這幾年應該過得很不怎麽樣,實驗室就建在他家,據說幾乎是吃住實驗混在一起,且在A市一個三教九流的混雜之地。
易覺秋到了這裏就皺起眉頭,四周除了販夫走卒就是各種奇形怪狀的不良少年,那幢陸芮所在的樓,從外表看起來起碼有三十年樓齡,可能還不止,公共通道狹窄昏暗,易覺秋還沒到實驗室,心裏已經對今天的會面幾乎已經不抱希望。
陸芮在家,他此前已經得到過消息,今天有一位“大人物”會上門跟他聊一些事情,他已經閉門謝客很多年,如果不是他的同學跟他說了那樁奇特的病情案例,他本來對所謂“大人物”沒半點興趣,但今天他有那麽點興趣想聊一聊。
易覺秋看到了陸芮的自制實驗室,地方倒是大的,這幢破樓的一整層都被他打通了,弄成了一大間無隔斷的實驗空間,唯一用簾子拉起來的一小塊地方是睡覺的單人床。
面前的人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也沒穿實驗室人員應該有的白大褂,一件燒破了洞的毛衣歪垮垮地套着,兩人坐在暖氣也沒有的實驗室面對面互相瞪着打量對方。
易覺秋不想繞彎子,開門見山:“病人的情況你聽說了,有辦法嗎?”陸芮吸了口煙,也很直接:“把他治得跟正常人一樣?沒辦法。”
易覺秋再也不想廢話,起身準備走。
陸芮卻又在身後說:“想辦法讓他多活幾年,還是可以做到的。”
易覺秋停住,轉身看他:“幾成把握?活多久?”看着易覺秋陰沉又焦躁的神情,陸芮卻不緊不慢:“幾成把握你都得試,不是麽,要是有別的醫生能做到,你也不至于找到我這兒了。”
易覺秋轉身回來,陸芮看着他:“先別急着感謝我,要不是對這個案例有些興趣,跟我的研究方向有些關聯,我可不想沾染跟寧震慈有關的人。”
又說:“你找來的那些專家,包括我同學,他們說沒有辦法是真的,但不肯去想辦法才是最關鍵的,寧震慈攪亂了整個醫療學術界,讓所有這個領域的醫生教授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壓得沒有出頭之日,現在還有人會接手他留下的爛攤子才奇了怪了。”
“那你呢,你為什麽願意接?”易覺秋問他。
“簡單,錢啊。”
陸芮指了指他家徒四壁的實驗室:“做科研是很燒錢的,我的錢早就沒了,接你的案子就是為了錢,沒別的,何況我也沒什麽道德底限。”
“錢不是問題。”
易覺秋冷靜地說:“還會有最頂尖的實驗室給你用,但是不在這裏,在K市,你要跟我一起過去那邊。”
“無所謂,哪兒都行。”
“寧震慈以前用過是一個醫生,叫葛铮,也會來協助你,他對病人的情況最熟悉。”
易覺秋又說。
聽到這個名字,陸芮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了什麽,過了半晌說:“原來他跟了寧震慈啊。”
“你認識他?”易覺秋問。
陸芮頗有意味地笑了笑:“說起來算是我學弟,當年也是轟動醫學院的天才型選手,但還沒畢業就突然不見了蹤影,系裏很多傳聞,說什麽的都有,沒想到是去做了寧震慈的私人研究員。”
“不過,他搞出的這套基因改換手法實在是不怎麽樣,把人弄得不O不A,活得毫無生活質量……”陸芮還在唠叨,被易覺秋喝止:“夠了。”
他起身說:“葛铮十幾年的治療記錄筆記今天我會派人送過來,你好好看看,然後給我最準确的回複,你有什麽治療計劃,能達到什麽效果,如果治療效果好,後面還會有什麽可能。”
“行,沒問題。”
陸芮也起身送客,然後做了個手勢。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白費,第一筆酬勞晚些時候到賬。”
易覺秋說。
陸芮點了點頭,伸出手:“合作愉快,我也會讓你看到,你付的每一筆錢都不會白費。”
作者有話說:周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