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舅舅母親也不用和我道謝,外婆……是我和季殊的親人。”

從姜宮的神态裏,雲喬可以确定她與司安季久笙的關系非常好,是他們活着時會盡力看顧的妹妹,這份責任如今也落到他和季殊的身上。

“外婆的決定應該告訴你們了吧,明天開始我會全面接手外婆的治療,也請你們相信我,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蘇長青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他眼神裏是感激之色,“我們當然相信你,你外婆讓我們都聽你的……舅舅一定要和你說這聲謝謝。謝謝。”

他也是經歷了數個煎熬的夜晚,才決定把電話打去給蘇曼青和蘇尹青,他是寄希望于他們能改變姜宮的決定。

但在吃晚飯時,姜宮還毫無所動,主意堅定,是和雲喬談話後,她才改變了決定。他不需要去探究雲喬和姜宮說了什麽,姜宮相信雲喬,他就相信。

雲喬輕輕一笑,算是應下了這聲謝謝。

“外婆暫時還是居家治療比較好,以後我每天早晨從這裏路過,再去療養院。”

雲喬又再讓他們叫來貼身照顧姜宮的幾個保姆護工,叮囑他們一些注意事項,随後,他将姜宮正在服用的藥物全部裝起。

“新的藥我會在明早帶來,外婆今夜大概率不會醒,如果有突發情況,可以用座機打我的電話。”

雲喬說着将蘇家座機號碼,拉入到緊急名單裏。

即便他手機關機了,君諾也會通過手表小程序通知他。

“母親。”

雲喬側了側身,看向蘇曼青,繼續詢問起來,“昨晚幾點睡的?”

“……三點多快四點了吧。”

蘇曼青愧疚地不敢擡頭,雖然事出有因,但她的确沒有遵守雲喬對她的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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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喬的語氣依舊不變,詢問繼續,“三餐的藥都吃了嗎?吃完後有什麽感覺。不用緊張,慢慢說,想起什麽說什麽。”

“吃了,感覺胸口沒那麽悶了一些,下午有些犯困,但……還是睡不着。”

蘇曼青陸續回答了雲喬幾個服藥後反應的問題,就是很正常的醫患對話,但壓.在她心頭難受的感覺散去了許多。

“……九點左右你再吃一片綠色盒子的藥,然後泡個腳睡覺。你今晚一定能睡着。”

蘇曼青的失眠情況過于嚴重,雲喬不得已給她下了個心理暗示,效果如何,還得明早才能有判斷。

“好。”

蘇曼青鄭重點頭,神情放松下來,一點睡意籠罩上她的眼簾。

雲喬拉着季殊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和季殊先回家,我明早過來。”

“我們送你。”

蘇長青幾人全站起來,江施語和蘇姣在內都是一副有千言萬語要說的神情,但罵人她們能無所顧忌,妙語連珠,真誠的感謝想來想去也只有“謝謝”能夠表達。

又收了蘇家沒人幾句的“謝謝”後,雲喬和季殊坐上車,車子往季宅開去。

蘇宅裏,蘇曼青在內都沒人在雲喬面前提起姚家人相關的話題,但并不表示他們忘記了,相反,在雲喬季殊離開後,他們又繼續談論起來。

“直播幾點在哪兒,我也要看。”

蘇尹青待國內時間少,對這幾年直播平臺很是陌生,之前季殊在的時候,他沒好意思追問,但他大侄女兒蘇姣肯定是知道的。

看直播後,如果判刑結果不如人意,那麽他也要用自己的方法幫外甥讨回公道。

“肯定是追風直播,到時候我給你們發直播鏈接。”

蘇姣說着暴躁地跺跺腳,“爸,媽,叔,姑……我們得重新調查,當年的抱錯肯定沒那麽簡單,姚家說的話一句都不可信,姑……雲晖的話也不可信。”

雲晖一門心思求穩定,求家和萬事興……根本沒仔細調查過雲喬的過往,如果不是雲喬自己争氣,如果不是季殊在意,他們可就讓姚家人逍遙法外了啊。

“你說的對,我會交代下去。”

蘇長青認同地點點頭,無論季殊已經為雲喬調查了多少,都不是他們能無動于衷的理由。調查是肯定的,以及蘇家上下都要重新整頓,提起最高的戒備。

江施語挽住蘇曼青的手,“你聽阿喬的話,好好看病吃藥,其餘事情交給我們。”

“好。”

蘇曼青輕輕點頭,然後靠到江施語身上閉了會兒眼睛。

再坐好時,她已經稍稍振作了些,“我要盡快好起來。我無法彌補和改變什麽……但我想在稍微近點的地方,看阿喬過得好。”

“我去練會兒琴,然後吃藥睡覺。今年不行,明年年底我也得把演奏會辦起來,到時候邀請阿喬和季先生來。”

江施語聞言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這麽想可太對了。”

九點一刻,雲喬季殊回到季宅,最近都跟着雲喬季殊九點左右入睡的雲閥,已經困得小雞啄米,不斷點頭,但胡春嬸要抱他回房睡,他又不肯,堅持要等雲喬季殊回來。

“不要嘛,我要等我哥和嫂子。”

雲閥身體一歪看向客廳大門方向,他眯着的眼睛立刻睜大,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哥!嫂子,你們去了好久呀。”

“外婆怎樣?”

“她願意接受我的治療了,母親也還好,有我和你嫂子在,不需要你憂慮這些。”

雲喬走近後,抱起眼眶困得發紅的雲閥往他的房間走去。

“嗯,有哥哥和嫂子,可真好……”

雲閥低低感嘆着,就閉着眼睛在雲喬肩頭睡着了。

被放到床鋪上,雲閥翻了個身繼續呼呼睡着。

雲喬給他關了燈後,從房間裏出來,門口站着季殊,他把手遞出,季殊牽住,他們一起往小廚房走去。

已經提前得到他們回程消息的阿冬婆在小廚房給他們煮宵夜,老太太跟去看了。

二兩面搭配大半碗的澆頭,老太太和阿冬婆看雲喬季殊吃了幾口,就沒多待,而是帶着鍋裏剩下的宵夜回明月樓分給李勝陳威幾人。

雲喬的食欲回來,一碗面全吃完了,季殊一貫給多少他就能吃多少。

吃的有點多,即便過了睡覺的時間,他們繼續選擇散步半小時以上,再回房洗漱準備睡覺。

雲喬看向季殊,輕聲說話,“我們找個時間和奶奶說吧。”

“就周六早飯後,我在家辦公。”

季殊思慮後,将時間定在他家裏辦公的周六,他在家裏,雲喬和他會更放心一些。

“行。”

雲喬點頭,開始思量起周六早上談話的用詞,盡量才能讓老太太了解真相的同時,減少受到些沖擊和刺激。

繞這菜地果樹又走了十來分鐘後,季殊拉停雲喬,低聲提醒道,“獎勵。”

雲喬和他說好的,他獨自面對蘇家人近一個小時的獎勵。

回來車上季殊就開始惦記了。

雲喬拉起季殊的手,把紅綠兩枚珠子一起放到季殊的掌心。

“今天表現很好。”

包括最後季殊陪他和姜宮演戲,雖然面癱了些,總可憐巴巴地看他,但他們還是把姜宮哄住了,季殊就值得再多獎勵一顆紅珠子。

“消食差不多了,回去吧,困了。”

季殊聞言立刻把意猶未盡的那些話咽回去,他輕輕點頭,收好珠子,繼續拉着雲喬的手從小門回望歸樓。

但季殊從衛生間裏裏洗漱出來後,卻沒在房間裏看到雲喬,他拿着吹風機到樓下書房,也沒人,然後他回到二樓卧室,再進到對面的診療室裏。

雲喬已經将明天早上要帶去給姜宮的藥,發去療養院的24小時藥房,那邊明早會送來季家,然後他再帶過去蘇家。

“你做什麽!”

季殊及時阻止雲喬差點把藥送進自己嘴裏的舉動。

雲喬擡頭看來時,季殊又努力和緩了表情和語氣,“你覺得藥有問題就送去檢測,藥……不能亂吃。”

“這是一顆複合維生素,屬于保健藥品……唔,你說的對,我錯了。”

雲喬回顧自己剛才的舉動,确實有那麽一點冒險的地方,這顆藥聞起來并無問題,他下意識就想嘗一下是不是也對,他對自己制作的藥糖都是如此。

雲喬把藥放回罐子裏,椅子轉個方向讓自己正對着季殊,再次道歉,“對不起,吓到你了,我以後不會了。”

這次的季殊卻沒那麽好哄,他半蹲下身來,讓自己和雲喬平視,“你和我保證,包括以後你自己研發的新藥你都不能亂吃亂試。”

雲喬的眼睛稍稍睜大,略有些驚訝于季殊眼底暴露給他的情緒,心疼,生氣……好像他已經因為亂吃藥出了什麽事一樣。

“我哪有你以為的那麽……”

雲喬話沒說完就給季殊緊緊抱住,“你別拿自己冒險,我會生氣,真的很生氣。”

雲喬不再辯駁,擡起手回擁住季殊,再安撫性地往季殊臉頰親了一下,見季殊毫無所動,他又繼續親了幾下,很快季殊的情緒就和緩下來了。

“你……犯規。”

季殊語氣郁悶地控訴,他明明應該繼續生氣會兒,好讓雲喬明白事情的嚴肅性,可雲喬不斷親他後,他的“生氣”被生生親沒了,這太犯規。

“我惹你生氣,總要我負起責任,哄好你吧。季先生還生氣嗎?”

雲喬問着,又往季殊的嘴角親了一下。

季殊繼續凝固幾秒後,他放開雲喬,再把雲喬從座位上拉起出診療室,往卧室那邊走去,“你……頂着濕頭發到處跑。”

“我錯了。”

雲喬配合季殊的語境,誠懇認錯。

他原本只想将背包裏的藥放到這邊,再發個藥單給藥房。但過來後,又起了檢查一下藥的心思,然後什麽都沒檢查出來時,給季殊抓包了。

季殊嘴唇動了動,再也說不出其他要教育雲喬的話了。

回到卧室後,他們互相吹了頭發,然後就真的準備上.床睡覺了。

季殊看雲喬抱起小枕頭時,心裏莫名又咯噔一下,就很後悔,方才不該用那麽兇的語氣和雲喬說話。

但雲喬抱着小枕頭緩慢挪到了過來,再放下小枕頭,朝他張開手。

季殊沒有猶豫立刻将雲喬抱住,再一起躺下,他的手在雲喬背上輕輕順着,“對不起,我兇你了。”

雲喬往季殊下巴處蹭了蹭,“我困糊塗了,習慣性抱一下小枕頭。季先生才是我的小枕頭。”

“唔,我記得我欠你一個……小獎勵,明天找時間給你好不好?”

這個小獎勵原本是真沒有的,但季殊明顯還沒被哄好,他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季殊眼睛稍稍睜大,玉珠子之外,雲喬還會給他的私人獎勵?

“我能……自己向你要嗎?”

季殊低聲問向懷裏,眯着眼睛犯困着還未睡去的雲喬。

雲喬眼睫微微一顫後雙眸完全閉上,再輕輕點了點頭,“好呀。”

季殊又幾秒沉吟後,吻到雲喬的唇上,幾秒停留,随後,他又在雲喬額頭輕輕一吻,“晚安。”

白緊張白期待一場的雲喬把臉朝向季殊的頸側,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後,便沉沉睡去。

季殊遙控着關了燈後,也心滿意足地抱着雲喬睡着。

他不是沒想把獎勵要的多點,但到底是心疼雲喬的情緒占了上風,比起滿足他的一點小心思,他更願意讓雲喬睡個好覺。

第二天,雲喬季殊還是五點醒來,因為睡眠質量好,倒也不覺得睡不夠。

“走了,跑步去。”

雲喬牽上季殊的手,故意當沒看到季殊眼底的一點糾結和欲言又止。

“好。”

季殊點頭,到底沒好意思說他自己昨晚要的獎勵不算數的賴皮話。

因為要從蘇家繞路去療養院,今早是季殊送雲喬先出發,而昨晚沒被帶去蘇宅的雲閥早早就占據了雲喬車上的專屬兒童座椅位置。

“我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電話聯系。”

雲喬說着目光往四周瞄了瞄,沒人在看他們,他快速在季殊臉頰上一吻,“季先生,笑一個好不好?”

季殊熟練地勾了一下嘴角,然後低頭在雲喬的額頭左右臉頰都落下一個吻,再又将雲喬拉到懷裏緊緊抱住,幾秒後,他才放開雲喬,再幫雲喬把車門打開。

雲喬坐上車後,見季殊探進半個身體,繼續幫他把安全系好,又巴巴地看他一眼後,才退出去,再給他把車門關好。

“出發。”

雲喬發話,不再給季殊再多依依不舍的機會。

原本屬于他們早晨還能單獨相處的半個小時時間突然沒了後,季殊後知後覺地很不适應,雖然沒說什麽,但全身上下都釋放着不舍得雲喬的氣息。

“嫂子可太黏人了,我都不這樣!”才怪!

作為被帶上的那一位,雲閥毫不心虛地“嘲笑”起季殊來了。

雲喬笑眯眯地看着大話不慚的雲閥,“那以後送你上學,可不許鬧。”

他能速下決斷是因為他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以及再讓季殊和他黏糊下去,他會忍不住把季殊也打包一起帶走。

雲閥立刻乖覺地閉緊嘴.巴。

抵達蘇宅後,雲喬讓雲閥跟女傭去找蘇曼青,他去看外婆姜宮。

如他所料,姜宮昨晚都沒醒過,這會起來後,鬧着要回姜家,兩個護工差點沒拉住她。

“放開她,不用拉着。”

雲喬将姜宮護到身後,阻止了幾個護工愈發大力的動作,“你們出去。”

“哥!”

姜宮臉上的兇色立刻不見,她抱住雲喬的手,“我想回家見我媽,想找姨母和你,他們不讓,還掐我。壞人!”

雲喬在姜宮背上拍撫了兩下,等她稍稍冷靜下來後,他再帶她去到房間靠窗的沙發那邊坐下說話。

雲喬從背包裏取出一本全新的筆記本,放到姜宮手邊。

“這是一本帶指紋鎖和密碼指令的筆記本,只有你能打開。你正在配合我進行一個全新的實驗,16歲的你有機會和30歲、40歲、50歲……甚至80歲的你對話。”

雲喬學着司安的表情稍稍和緩,他在姜宮頭發上撫了撫。

“你可以問她們任何問題,也能回答她們的話題,有想和她們說的話都能寫下來。”

姜宮的語氣将信将疑,“那我什麽時候能看到她們的回複?”

“你睡醒之後。”

“好神奇呀!你和久笙哥這段時間神神秘秘地,就是搞這個實驗嗎?你們太棒了!”

雲喬不置可否,繼續用姜宮能接受的邏輯解釋起她的處境,她身邊的人,随後她再見到護工們不再有什麽敵意。

但也沒什麽和她們對話的意願,而是吃飯吃藥後,抱着厚厚的筆記本寫寫畫畫。

“我們真是……應該半年前就讓你來看外婆。”

蘇長青的語氣裏克制不住地愧疚自責,他們不僅沒盡到長輩的責任,還差點耽擱了母親的治療,這是他們第一個發病期姜宮醒來後,沒有尖叫和暴力沖突的早晨。

“現在也不遲。”

雲喬說着神情微微一頓,“我想從療養院那邊調兩個護工來照顧外婆,您看可以嗎?”

正在照顧姜宮的幾個護工并無太大的過錯,但她們臨場反應能力不夠,應對不了處于特殊記憶區間、邏輯完整的姜宮。

“當然可以,你只管安排人。”

幾次下來,蘇長青已經很信任雲喬。

他們說着話回到客廳裏,雲閥還在陪蘇曼青吃早餐,見到雲喬後,立刻就蹦過來了。

雲喬揉了一下他的頭發,再詢問幾句蘇曼青的睡眠情況,随後,他帶上雲閥從蘇家繼續出發往療養院去。

在雲喬投入到療養院的工作時,姚鶴宇案件的庭審在上午九點開始,追風直播上實時播放庭審案件的進度。

因為證據确鑿,無可辯駁,姚鶴宇的辯護律師早已改變了辯護策略,往減刑方向努力,拿姚鶴宇單親的原生家庭以及他犯罪時未成年說事兒。

但很快他就開始面露難色,董一誠列舉了的姚鶴宇多起成年後價值上百萬的盜竊案。

至于姚鶴宇的原生家庭,生母去世,但祖母生父俱在,且從未短缺過姚鶴宇任何物質方便的需求,最好的幼托,最好的小學,中學。

但他的家教問題确實嚴重,姚鶴宇從小學開始就憑借身高優勢霸淩女同學和體格偏小的男同學,曾有人因為他帶頭的霸淩抑郁多年,至今沒有走出陰影。

在庭審和直播進行的同時,網上有諸多現身說法的姚鶴宇霸淩爆料。

在風向都一邊倒的情況下,姚家也不是沒有反擊和應對策略。

姚鶴宇的前小男友和現女友發小視頻說姚鶴宇待他們極好,性格爽朗大方,并沒有什麽壞心思,像個頑皮的孩子。

聲情并茂,表現對姚鶴宇很關心、舊情難忘。

但網友們凝聚在一起時,他們的觀察力堪比火眼金睛,他們很快發現小視頻裏舊情難忘的那個前小男友,是三年多前自曝要控告一豪門少爺家暴的男網紅。

跟随他24小時爆料倒計時的,還有他幾張被家暴後受傷照。

但在網友們義憤填膺等了一天後,這個網紅直接留下【玩笑】二字,徹底隐匿。這種利用大衆同情心的惡劣行為就被一部分網友記住了。

如今絕大多數人都忘記了,他們也沒忘。

他們将曾經的截圖再發布出來,并做出合理推測。

男網紅被家暴是真的,只是被“善後”處理為了“玩笑”,就如同這個假得讓人作嘔的支援姚鶴宇小視頻。

庭審上,檢查方也第一次公布了四年前姚鶴宇肇事逃逸致人死亡的關鍵證據視頻。

當年損壞的監控底片,被重新從閩省當地警局調來,被九季派去警局技術支援的工作人員修複,完整再現了肇事過程。

姚鶴宇撞人後,停下過車,甚至走到過被重傷碾壓的受害者身前,但只停留兩秒,并轉身仔細查看了周遭有無行人或監控設備。

再就是他找到監控設備,伸手來不久就徹底斷掉的畫面。

被告席上的姚鶴宇露出呆滞無神以外的表情,震驚,恐懼和勃然大怒。

“假的,假的!誰不知道你們九季掌握最先進的網絡技術,肯定是你們僞造的,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董一誠眉梢微微一挑,他舉起右手,法官點頭,他才發言。

“姚鶴宇先生飛廈城的航班信息、在廈城消費買醉的消費記錄,租車記錄也九季能僞造的嗎?”

肇事路段的監控記錄修複,确認是姚鶴宇,再倒追回去追查姚鶴宇的行蹤,就很好查,他來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當時人就在廈城。

警方去調取的聚會錄像裏就清楚、清晰地拍到了姚鶴宇的臉。

以及這個視頻的證據很關鍵,卻不是唯一,警方已經找到事後為姚鶴宇善後的網絡黑客,他删除了多段拍到姚鶴宇車牌的錄像,并且有姚鶴宇支付給他的十萬轉賬記錄。

四年過去,姚鶴宇沒有自首,沒有認罪,甚至沒有一點悔改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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