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震謙對姓何名念西的實習女記者心存不軌!哦不,與衆不同。

高凱真心惱恨自己文化程度太低,關鍵時刻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适的成語來形容刑震謙當時的反應,書到用時方很少,果然。

“首長,其實也不怪她,畢竟她不是正式軍人,那麽文弱嬌氣的女娃娃,怕蛇很正常……”

什麽,女娃娃?怕蛇?

刑震謙腦子嗡一聲炸開,驀然蹦出何念西在浴室裏被蚯蚓精吓得又跳又叫的情景,頓時急紅了眉毛,緊緊握住手機,大聲吼:“高凱!受傷的到底是誰!”

首長大人嗓門着實響亮,直接炸進高凱耳道,險些沒把耳膜當場炸報廢。

高凱把衛星通訊器終端往開挪了挪,離耳朵遠一些,鎮靜彙報:“報告首長,是何念西。我們已經集合部分戰士,現在正打算分散開去找人,琢磨着應該先向您請示,您——”

刑震謙腦門上冒着火焰,急躁躁斬斷高凱的彙報:“第一坐标點留一個人值守打信號,其他人迅速找人,立即執行!”

“是!”

高凱挺直腰板響亮回答,然後收線,學着刑震謙的樣子在半空中劃拉一下手臂,十萬火急吩咐下去,讓大夥兒開始找人。

刑震謙也顧不上吃飯了,順手把飯盒塞到一名過路的戰士手裏,拔腿就往後山跑。

第一坐标點距離營地距離大約有三十多公裏,野戰演練隊伍之所以走了一天才到達,是因為他們必須沿着事先指定的路線留下标記,七拐八繞的,也就得耗掉一天時間。

而刑震謙走直線,又是一路狂奔,幾乎用出豁掉老命的速度,總算于四個多小時後,到達第一坐标點。

遠遠看見值守人員點亮的軍用高亮度馬燈,刑震謙一鼓作氣沖過去,順着挂馬燈的野柿子樹,一股股癱坐到地面上,半晌喘得說不出話。17901513

沒有水給他緩氣兒,值守員情急之下,爬上樹摘了幾顆蔫柿子,雙手捧到刑震謙面前。

刑震謙呼哧呼哧粗喘着,疲憊地擺擺手,焦急地問:“有消息嗎?”

值守員苦巴巴搖頭:“報告首長,沒收到任何燈語信號。”

刑震謙擡臂看腕上軍表,時針已經指向二十一點,頓時心裏又生出一股急火!

雖然他之前為了激起士兵的鬥志,語言用的有些誇張,但是,這片未經開墾的深山野林子地段十分偏僻,罕有人跡,野生動物确實很多。

他在這片營地生活了七年,出于訓練需要,時常在這片林子裏鑽來鑽去,野雞野兔多得可以用手抓,見了人都不知道害怕。

狼蟲虎豹倒是沒見過,但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之前進行過的所有野外生存訓練,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會在坐标點集合休息,夜晚的林子究竟隐藏着什麽,沒有人知道。

他真是惱恨自己,說什麽不好,偏偏要搬出狼蟲虎豹來吓唬士兵,膽子那麽小的何念西,現在一個人掉了隊,別說真遇到什麽,就算什麽都遇不到,單單是他那些吓唬人的話,恐怕就該要把她吓傻了!

如果時間能退回,他再次站在隊伍前訓話,一定不拿那些狠話吓唬她!

077 心慌

更新時間:2013-11-21 23:18:14 本章字數:9065

新兵們都是先經過組隊野外生存訓練後,接下來才能進行獨立野外生存訓練的,野外生存中,尋找食物和水源并不困難,最困難的,是獨自一人面對密林時,那種必須戰勝自己心理的勇氣和信念。睍莼璩曉

而何念西,既不是專業軍人,又沒有過任何野外生存的基礎,直接就跨步到獨立野外生存段帶,這個,也太瘋狂了!

林子裏五點鐘就已經完全陷入黑暗,以她那種完全經不起驚吓的心理素質,已經在黑暗中獨自支撐五個多小時,真是不敢想象她現在的狀況……

刑震謙身上唰唰唰冒着冷汗,唯物主義的他,頭一次在心裏默默念叨了句:“老天爺,保佑何念西平安無事!”

接過值守員手裏的半幹柿子,小心翼翼放進口袋,刑震謙轉身,毅然朝林子深處走去。

何念西,你這個小犟驢,拿出你平時跟老子頂嘴的火爆勇氣,給老子好好兒地活着,等老子來抓你!

認識何念西這段時間以來,頭一次,刑震謙有了這麽慌亂的感覺。

邊走邊看時間,軍表上綠瑩瑩的夜光指針每走一步,他的慌亂就多一分。

不僅暗暗罵自己,媽的,多少年都沒這麽心慌過了!

自從他披上一身綠皮,多少年以來,穿梭過多少槍林彈雨、搶救過來多少人質、攔截過多少毒品、放倒過多少恐怖分子?做那些事情時,哪一次不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義無反顧沖出去?他刑震謙何曾有過心慌有過恐懼?

沒有,從來沒有。

或許,很久以前,曾經有過一次,認為自己再也活不過來了。

可是,随着歲月消逝,再頑固的傷口都已經完全愈合,回憶起來時,完全沒有了疼痛的痕跡。

時間能治愈一切,這句話,确實是真理。

所以,有什麽好心慌的呢?

波瀾不驚,向來是他刑震謙的風格啊!

無驚無懼,刀山火海都敢向前沖,刑石頭的綽號,也就是這麽得來的呀!

可今天,他是怎麽了?

何念西走丢了,丢在杳無人煙的荒野裏,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深黑夜裏,丢在野獸出沒的老林子……

然後,他就抑制不住自己,再也做不到波瀾不驚。

他,徹底地慌了。

他用腳步聲掩飾自己的心慌,用力跺下每一步,咚咚咚,恨不得用這腳步聲把滿山林子的野獸都瞎跑,讓它們不要闖出來吓唬柔弱的迷路者。

他滿腦子都是那小丫頭片子晶亮透徹眼睛、嬌俏白淨的臉蛋,頑劣調皮的笑容,還有跳起來跟他争辯的犟驢子模樣!

何念西,念西,知不知道,哪怕你跳起來跟老子叫板,老子都覺得那是可愛的表現!

有種你就好好地活着,等老子抓住你,就地摁倒,狠狠地揍你丫屁股,叫你走丢了吓唬老子!

走着,心慌着,咬牙切齒着,最後索性罵出聲來——

“何念西——小混蛋!你在哪裏!”

“小犟驢——小東西——你給老子出來!老子弄死你!”

林子深處,半山坡上,有一棵高大茂密的老樹。

何念西順着山勢滾下來,恰好滾到這棵大樹下,被粗壯的樹幹擋住。

盡管已經摔得七葷八素,靠着樹幹無助地哼哼幾聲後,仔細觀察過四周環境的何念西,還是咬了咬牙,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爬到這棵樹上去。

這裏地勢陡峭,如果坐在樹下,上面萬一有動物經過時踩動石頭,石頭滾下來肯定會砸到她腦袋!

就算沒那麽巧合,天色已近黃昏,萬一有動物吃過晚飯出來散步,恰好遇到她,豈不是更倒黴!

想到刑震謙挑着眉毛放出那段挑釁的話:“林子裏生物鏈完美得令人拍案叫絕,各種野生動物應有盡有!”她頓時連連打寒噤,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緊張兮兮地四下打望一番,仿佛下一秒真的會蹦出一只吊睛白額大虎似的!

時間不早,事不宜遲,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就該速速行動為宜。

可是,她的腳——

她扳起右腳查看腳腕,手剛碰到褲子,立刻痛得哎喲哎喲一陣慘叫,根本就不敢去揭褲腿。

仰頭望去,此樹高大粗壯,樹冠茂密得就像一把大傘,遮蔽之下,顯得天色俞加黑暗,這麽高的樹,想要爬上去勢必難度很高,何況她還受了傷。

如果不爬樹,就這麽坐在樹根等待救援,也未嘗不可,但是,萬一救援還沒來,動物卻先來了,嗚嗚……

孰輕孰重,不難得出結論。

于是,何念西站在大樹下,搓搓手掌,再朝掌心呵口熱氣,雙手抓住能及到的最高一個樹杈,忍住疼痛,雙腿夾住樹幹,慢慢往上移動。

沒有辦法助跑,這樣的速度,确實慢了點,但是再慢,終歸也是有進度的。

一不小心,右腳腳踝碰到一塊突出的樹結,痛得大叫一聲,差點兒松開雙手,幸好,只松開一只……搖搖欲墜在樹幹上挂了一會兒,咬牙鼓勁兒,終于重新抓住,又開始向上挺進。

充其量只在兒童時代頑性大發爬過家門口那顆金合歡樹的何念西,完全沒有任何爬樹經驗。

在右腳踝嚴重受傷的情況下,咬牙抱緊樹幹,就像兒歌裏那只攀爬葡萄樹的蝸牛一樣,一步一步向前進,功夫不負有心人,幾次三番險些前功盡棄後,終于勝利到達之前瞅好的那根大樹枝,騎上去,趴在上面往下瞅——

咦哈,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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