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7入計
十日後,襄州。
太陽自雲彩後探出半個頭,路邊楊柳随清風微微擺動。
襄州城內,主街道熙攘一片。攤主叫賣聲、買主讨價還價錢聲、自顧自的談論聲……聲聲夾雜一片。
熙攘的街道的各類聲音一下低了下去,衆人皆下意識的看向城門那邊。
打城門口并肩走進一對牽着馬的男女。
男的一身白衣冷峻飄逸,女的一身紅衣俏麗溫和。
女的腰間挎着一把被黑布包裹的嚴嚴實實體積不小的兵器,牽着一匹通體棗紅的駿馬。男的拎着一把華麗鋼刀,牽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
兩人一進城就被兩個小叫花纏住了。
小叫花甲道:“這位美麗的姐姐行行好吧!我爺爺快病死了。”
小叫花乙嗓音洪亮道:“好心眼的姐姐我都三天沒吃飯了。”
“莫要急,我這就給你們。”展昭拍拍二人的頭從腰間荷包掏出了十文錢一人碗裏放了五個。
有商販看不過去眼道:“這位小姐莫要被騙!他們天天乞讨都是這套嗑!”
小叫花甲乙同時怒瞪商販。
展昭笑眯眯的道:“你們是丐幫‘耳’部的吧?我記得鐵長老收留的可都是孤苦無依的孩子,而且對他們特別好,每天三餐是管飽的。”
小叫花甲驚慌道:“你、你……我們不是丐幫的。”
同時小叫花乙道:“姐姐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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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笑的狡黠,對小叫花乙道:“以後若說餓了三天,聲音不要太洪亮哦!”
展昭說罷對兩小孩兒揮揮手走了。
小叫花乙詢問的看看小叫花甲,沒有主意的道:“現在怎麽辦?繼續要飯嗎?”
小叫花甲拍了下小叫花甲的頭,憤憤道:“我們跟過去看看!”
林林種種的店鋪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兩旁建築。
白玉堂向身後某處看了一眼。
某處,小叫花甲蹲下貓在布料後拍拍胸脯,道:“好吓人的眼神!”
小叫花乙道:“恩恩,所以我們不要跟了吧?”
展昭舉起手指在白玉堂眼前搖了搖,道:“讓那兩只小老鼠跟着吧。”
白玉堂點頭目不再斜視的走路。
“我們在此休息一晚就要繼續趕路,也不知公孫說得那家琴齋在何處?”展昭一雙貓眼靈活的掃着兩旁店鋪。
白玉堂瞧着東張西望的展昭嘴角微彎,道:“返程買如何?”
展昭尋思了一下贊同道:“說得也對,先買了到時候在路上磕着碰着,公孫還不得找我拼命嘞!況且買琴這事不急,琴呢回來在說吧!”
小叫花乙從人群何處鑽出拽拽展昭衣擺,道:“不可以的,要買琴要抓緊!”
白玉堂掃了小叫花乙一眼。
小叫花乙頓時吓得縮着脖子躲在了展昭身後。
小叫花甲随即鑽過來,又狠狠敲了小叫花乙的頭道:“你怎麽出來了!”
小叫花乙道:“姐姐是好人,拍我們的頭,不嫌棄我們髒。”
小叫花甲臉紅的點頭,道:“那倒是。”
展昭瞧着兩小孩兒鬥完嘴了,頗為奇怪的問:“為什麽買琴要抓緊呢?”
小叫花甲鄙視道:“你要到瑞音齋買琴都不事先打聽清楚?!那裏的琴可不是天天都有賣。”
展昭眨巴下眼,問:“小弟弟的這話是怎麽說?”
“誰是小弟弟!”小叫花甲叫喚道。
展昭好笑伸手去揉他頭發。
小叫花甲躲來躲去沒躲過,心裏納悶為啥展昭的動作這麽靈敏,口上解釋道:“那裏的琴匠秩序偶的每一把琴都是精心的選料細細的雕琢,每一把制作出來少說也得幾個月!”
小叫花乙附和道:“是呀是呀。”
小叫花甲又道“聽說前兩天出來了一把新琴不知道賣沒賣出去。不過我猜肯定是賣了。”
展昭撓了撓下巴:每把琴要制作好幾個月。到了辰州查案再回來多說能用兩個月,到時候買不到琴有負公孫的囑托不說,那笑面狐貍還不知要如何編排自己。
展昭撓撓腮幫,為難自語道:“這事怎麽辦好呢……?”
白玉堂出聲道:“莫急。賣沒賣看過方知道。”
展昭聞言眉眼彎彎,拍了把白玉堂胸膛,點頭道:“說得甚是。那我們現在就去瞧瞧喽!”
小叫花乙望望二人,自薦道:“我帶姐姐和大哥哥去。”
展昭嘴角翹起捏着小叫花乙的雙頰,道:“謝謝小弟弟了。”
“不、不用謝。”小叫花乙臉紅,轉身帶路。
小叫花甲悲憤道:“你哥豬!帶路什麽的要前收錢的!”
展昭再次揉住了小叫花甲的頭,道:“幫助人是做好事,小孩家家不要如此貪財麽。”
“姐姐說的對。”小叫花乙點頭如啄米。
“這才是聽話的好孩子呢。”展昭笑得開心。
白玉堂走在展昭身旁,看着展昭和倆小孩兒互動笑的開心,心說:貓兒原來喜歡孩子,要不要改變想法生幾個只懂得哇哇大哭讨人厭煩的小孩子……
倆小孩給指了遠處瑞音齋的牌匾便與展昭二人分了手。
瑞音齋的牌匾很不顯眼,只是在門口立着一把石頭雕刻的古琴。
展昭覺得這店挺奇怪,探頭看向店內。
青藍色的紗幔飄飄浮浮,熏香徐徐缭繞,煙霧紗幔後依稀可見零星的擺着十來把上了歲月的古琴。
白玉堂皺眉示意展昭:這地方有古怪。
展昭點頭:的确。
白玉堂道:“進?”
展昭眨巴眨眼擡腳踏入店門。
一陣悅耳的銀鈴聲傳來。
展昭順聲看去,銀亮的鈴铛挂在內間門梁上,想來是門口有與銀鈴相連的機關。
“客官請進。”女子悅耳的召喚聲。
随即,伴着首飾碰撞聲,一位水綠色衣裳梳着精巧發鬓的女子掀開紗幔走了出來。
女子杏眼略帶焦急,在看到二人後嘴角彎出一對深深的酒窩。
女子很美,但無人欣賞。
展昭的注意力落在了女子及輕的腳步上:此女子會武功。
白玉堂自打一進門便盯住了一幅刺繡的山石挂畫。
白玉堂覺得這幅繡圖的筆鋒很眼熟,似是多年前被他一把火毀掉的……
女子走上前來問道:“二位可是要買琴?”
展昭笑眯眯的點頭,道:“這位姑娘可是這琴齋的老板?”
女子遲疑了下道:“小女子柳愔愔,是琴齋新來的琴娘。”
柳愔愔說完又問:“二位可是要買琴?”
展昭眯了下貓眼:琴娘也管賣琴的事?
展昭将懷疑記在心中,應承道:“是呢,不過聽說這琴齋的琴可不好買。對了,這店裏怎麽就姑娘一人呢?”
柳愔愔仍笑着卻是仔細的看了看兩人,道:“看兩位風塵仆仆應是外地來的吧?只是很不巧,今年的唯一一把琴今早被司徒員外賣了去。”
展昭戳戳身邊面無表情盯着牆上一幅繡圖的白玉堂。
白玉堂轉回頭:“有事?”
展昭眼珠一轉着急道:“那可怎麽辦?我們可是專程來買琴的呢!”
白玉堂醒悟,跟着用異常平靜的語調道:“一定要賣到古琴。”
柳愔愔視線落在了白玉堂身上一會道:“二位不要着急。司徒員外是本城人,所以比起遠道而來的二位,他其實不用太急的。不如二位随我去司徒員外家與司徒員外商量商量如何?”
展昭眯了下眼:做買賣的人不是最忌諱一物二賣麽?還是說這姑娘不是買賣人所以不忌諱?
“勞煩姑娘了。”展昭微笑點頭,還是決定去試試能不能将公孫點名要的琴拿到手。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案開頭線索太少推理出結果太牽強,這次将線索一步步的都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