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話音方落,鐘淺芸便迫不及待派人去打聽商隊的事,蘇墨凝看在眼裏,明白她對此很有興趣。很快,商隊的事打聽回來了,果然與張文早所說的差不多,鐘淺芸便有些心不在焉,想了一會兒,又對蘇墨凝道:“我去一趟軍營,問問爹,問了便回家與你一起用晚膳。”
蘇墨凝讓她快去快回,鐘淺芸便出門去了。
蘇墨凝應了要與她一起用晚膳,便沒有在書院用膳,而是回家讓人準備幾樣鐘淺芸愛吃的。倒是沒有等很久,鐘淺芸就回來了,卻是只口不提商隊的事,只興奮地跑到桌邊坐下:“哇!這麽多好吃的,果然還是家裏最好。”
蘇墨凝一派她去拿筷子的手,此時丫頭端了水來,鐘淺芸乖乖洗了手,才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兩人用了膳,鐘淺芸依舊沒有提起商隊的事,倒是陪蘇墨凝下了兩盤棋,洗漱完,乖乖地躺進了被窩,依舊沒有要說商隊的事。
蘇墨凝也是奇怪這人怎麽突然就轉了性子,平常那鬧騰勁兒,哪兒是會将一件事放心裏這般久的。蘇墨凝思來想去,怕不是出了什麽岔子,也有些擔心起來:“爹對商隊的事怎麽說?”
鐘淺芸聽她問起,愣了一下,面上表情不變,也瞧不出什麽心思:“無礙,我不去了,若是張文早想去,我幫他牽線便是了。”
蘇墨凝見她午後還一副興致頗高的模樣,怎的去了一趟軍營便改了主意,越發奇怪:“怎麽了?可是爹不準你去?”
鐘淺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蘇墨凝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怎麽就改主意了?你既肯幫張文早牽線,那說明此事于你不是難事。”其實,她并不覺得這點難事就能攔得住鐘淺芸。
鐘淺芸看着她,倒是平靜得很:“爹說此行少則幾月,多則一年。”頓了頓,眼中帶上了一些委屈,“我舍不得你。”
蘇墨凝笑着牽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鐘淺芸滿臉欣喜,立馬又冷了下來:“不行,路途遙遠,離了國境且不知有多少兇險,我更舍不得你以身犯險,再者你也很喜歡書院,你陪我出行那麽久,恐怕是要悶的。”
蘇墨凝聽她顧慮的都是自己,心下一暖,側頭靠在她的肩上:“你會保護好我的對不對?那我便不怕。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書院又不會跑了,有你陪着怎會悶呢?”
鐘淺芸聽她這般說,心裏甜滋滋的:“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明日去蘇府一趟,既然要出門,還是要同岳丈岳母道一聲的。”
蘇墨凝擡起了頭:“我同你一道去,不然爹怕是不會應你。”
鐘淺芸點頭應下,越想越歡喜,樂出聲來,蘇墨凝見她這傻樣,忍不住拿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傻樣,我若不跟着,真怕被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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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淺芸頗不服氣,哼了一聲:“我聰明着呢!一般人哪兒騙得了我,我呀,只吃美人計,而且這美人需得是一個叫蘇墨凝的女子才行,你說,我這智勇雙全的人,帶着商隊去異國通商,還不是手到擒來。”
蘇墨凝沒理她,只往她懷裏鑽了鑽,合上眼打算睡去。誰知合眼沒多久,便聽耳邊憋不住的笑聲,擡眼望去,果然是鐘淺芸還在那兒自顧傻樂着,她頗為無奈:“還沒樂夠呢?”
鐘淺芸将她抱緊,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我越想越覺得,能娶到你實在是人生之大幸!”蘇墨凝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忍不住笑起來,微微擡起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樂完了,早些睡。”
鐘淺芸哪兒肯放過她,不等她說完便已經追着親了過來,兩人吻在一處,輕喘着粗氣,蘇墨凝正要側頭躲開鐘淺芸喘上幾口氣的時候,鐘淺芸已經放開了她,将唇挪到別處,從她臉頰親到下颌,從她耳垂親到脖頸,手上也比往日大膽些,感覺到蘇墨凝沒有往日的抗拒,擡起頭來望向她:“娘子,可不可以?”
鐘淺芸本就是一副嬌媚的長相,如今眼尾沾染着□□,蘇墨凝看着也是心頭一跳,忍不住大呼一聲妖精,又聽她嬌憨地詢問着,有些撒嬌的意味,心軟得不行,沒有再舍得磋磨她,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點了點頭。
鐘淺芸喜出望外,又埋下頭一寸一寸親吻着。兩人并不是頭一回行此事,也是料想不到地有些默契,卻又是頭一回清醒時行此事,兩人又難免羞澀,都緊閉着眼,不敢去看。
事畢,鐘淺芸抱着蘇墨凝輕撫着,親吻着,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有難受?”她還記得自己當初被帶回了将軍府,身上的不适可持續了許久。她習武之人尚且如此,蘇墨凝怎吃得消。
蘇墨凝還記得當初在宮裏與鐘淺芸那次,身上有些難以言喻的疼痛,原以為此次也會這般,誰知倒是不同。說來也是,她們二人的事府中皆知,當時成親時,府上也不曾想過派人來教授此事,只當她們已經會了。
蘇墨凝搖了搖頭:“沒有當時難受。”鐘淺芸放下心來,躊躇了一會兒:“那……再來一遍?”蘇墨凝臉上通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要有節制,怎能貪多。”鐘淺芸可惜地砸吧了一下嘴:“這可比習武磨煉心性多了。”
蘇墨凝去捂她的嘴:“不要胡說。”
鐘淺芸乖乖閉上嘴,将人抱在懷裏,又忍不住回味起方才的事來,過了好一會兒,又心滿意足地冒出一句:“真好。”蘇墨凝昏睡之際聽了這句,羞意又起,卻是沒說什麽,只将臉在鐘淺芸的肩上深埋了幾分。
第二日是蘇墨凝先醒來的,兩人未着寸縷擁在一處,她莫名又覺得羞澀不已,這下推開她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正在她猶豫的時候,鐘淺芸醒了,鐘淺芸收了收胳膊,将人抱緊,手上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娘子,古話說一日之計在于晨,現下時辰尚早,我們要不趁着這大好時光,操練一下?”
蘇墨凝緊閉着眼,權當自己還沒醒來,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鐘淺芸的話,就連罵一句都覺得羞澀。鐘淺芸自然知曉她已醒了,見她這裝睡模樣,覺得可愛,手上故意撩撥起來。
蘇墨凝受不住,按住她的手不讓動:“這大白天的才醒來,你就這般,說出去羞不羞?”鐘淺芸瞪了大眼:“你還要将這事說出去?”蘇墨凝閉上嘴轉過身去:“我不與你瞎說,你快起身。”
鐘淺芸只得坐起身來,昨日的衣裳都丢了一地,便下了床拾起地上的衣裳穿上,又覺身上黏膩,便到一旁尋了幹淨的衣裳,也替蘇墨凝尋了一身放在一旁,随後走了出去。
蘇墨凝待她出去,才坐起身穿起衣裳來,只聽鐘淺芸在外頭吩咐丫頭準備一些熱水,吩咐完竟轉身回了屋。蘇墨凝衣裳才穿了一半,又趕緊扔在一旁躲回被窩,看着鐘淺芸:“你怎麽又回來了?”
鐘淺芸十分貼心地端來一杯熱水:“身上怪不舒服的,待會兒去浴室洗一洗再換上衣裳吧。先喝口水。”
蘇墨凝哪兒肯坐起來喝水,只叫她把水放在一旁。鐘淺芸見她慌慌張張,全沒有往日的淡然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早知你醒來這般可愛,那日我無論如何都要跟去丞相府才是。”
蘇墨凝聽她又開始說胡話,只伸手将衣裳拿進被窩穿了起來。鐘淺芸看她這別扭樣,托着腦袋:“你這是何必呢?一點都不大方。”蘇墨凝不理她,在被窩裏穿上了亵衣亵褲後,伸出手來:“抱我去浴室。”
鐘淺芸一聽,喜滋滋地起身将人抱起,哪兒還有半點揶揄人的想法。鐘淺芸抱着人從側門走到浴室,丫頭們動作快,已經備好了熱水。走到浴池邊上,蘇墨凝便示意鐘淺芸将她放下,蘇墨凝赤腳站在池邊,踏進浴池,身上的亵衣亵褲立馬濕透,貼在身上,鐘淺芸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要跟着下去,卻被蘇墨凝攔住了:“好了,你可以走了,等我洗完你再來。”
浴池旁有備着幹淨的亵衣亵褲,的确不需要鐘淺芸了。鐘淺芸站在浴池旁就像生了根一樣,哪兒肯離開。蘇墨凝轉過身催促了一聲:“快些!待會兒水都要涼了。”
鐘淺芸這才依依不舍地轉身往卧室走:“你要是想我了,就喚一聲,我就在門邊上。”倒是依舊一副乖巧模樣。
蘇墨凝嘴角滿是笑意,這是她故意逗鐘淺芸的,鐘淺芸的模樣也的确如她意料之中一般。待洗漱完,蘇墨凝換上了幹淨的亵衣亵褲,赤着腳站在池邊,呼喚着:“芸兒——”
鐘淺芸果然如她所說,就候在門邊,聽到她的呼喚,立馬走了進來,見她赤腳站在池邊,不用她說便知曉是何意思,走過去将人抱起,一路抱回床上:“是叫丫頭進來伺候,還是我将衣裳拿過來你自己穿?”
蘇墨凝的羞澀顯然只是對着鐘淺芸的,她與鐘淺芸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兩人行夫妻之禮也實屬正常,她并不怕丫頭們知曉,便道:“讓丫頭們進來吧,你也趕緊去洗一洗,先讓丫頭換一換熱水。”
鐘淺芸頗不在意:“無事,換一些熱水進去便行了,一大早的哪兒來的那麽多熱水。”說着走到門邊,喚了丫頭進來,自己又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