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劉蒙沒有找到鐘淺芸并沒有私信,而鐘淺芸知曉蘇墨凝已經知曉了,再躲着更顯自己心虛,所以也就坦然面對,沒過兩日,劉蒙就找過來了,劉蒙顯得有些激動:“總算是找到你了,明明在一支隊伍裏,硬是遇不見,還以為你躲着我呢!”
鐘淺芸幹笑了幾聲,瞥了一眼蘇墨凝,趕緊伸手将人拉到跟前:“我躲着你幹什麽,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妻子,算是你妹媳。”
劉蒙皺了皺眉:“妹媳?”這個說法怎麽聽怎麽怪,鐘淺芸點着頭:“雖然聽着有點怪,但關系是這個關系,沒錯。”
劉蒙對着蘇墨凝拱了拱手:“夫人。”他還沒忘記蘇墨凝前兩日同他說的,又見鐘淺芸如此,也覺着自己方才有些失禮。蘇墨凝眯着眼點了點頭:“我便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說着,蘇墨凝擡腳要走,劉蒙心頭正欣喜,鐘淺芸趕緊将人拉了回來:“你別走啊,我待會兒迷路了。”
劉蒙一臉感激地看着蘇墨凝,又笑着對鐘淺芸道:“不必害怕,我待會兒可以送你回去。”
鐘淺芸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心裏暗道,這麽近,我但凡不瞎都能走回去,誰要你送,真是沒眼力見,沒瞧出來我只是想留住娘子麽,若是真讓娘子走了同你獨處,我怕是今晚要睡地板了。
鐘淺芸這般想着,越發不肯放蘇墨凝離開:“我答應過我岳丈,對我娘子寸步不離的,你有什麽話是我娘子不能聽的?”
鐘淺芸一口一個娘子,聽得蘇墨凝很受用,也就沒再走,劉蒙自然也不能将人趕走,但心裏的話怎麽能當着蘇墨凝說出口呢?于是,只挑着兒時不輕不重的事閑聊了幾句。
只是這樣一來,劉蒙只覺沒說出真心話,便三天兩頭過來找鐘淺芸。蘇墨凝雖然次次都在場,但也耐不住如此,劉蒙這司馬昭之心,她也沒法不在意,只是鐘淺芸說話行事都知曉分寸,叫她一肚子的火發不出來。
轉眼,隊伍已經離了國境,路上沒有客棧,便原地紮營,夜裏太冷,營帳門口燒了火堆,坐在邊上烤着火還稍好些。
鐘深材命人端來幾壇酒,給大夥兒都倒了一碗:“這夜裏冷,喝些酒可以暖暖身子,待會兒睡覺舒服些。”
蘇侍郎一臉擔心地看着蘇墨凝:“凝兒,你還是不要喝了吧,待會兒多弄幾個暖爐就是了,再者,妹夫總能暖個床吧。”
鐘淺芸才抿了一口酒,聽了大舅哥的提議,連連點頭:“我可以給你暖,我身上暖。”蘇墨凝卻是端着酒,看着鐘淺芸,有些撒嬌的意思:“我就喝一點。”
鐘淺芸欣然同意:“那你就喝一點吧,這酒有些烈,容易醉。”蘇墨凝點點頭,小心地抿了一口,砸吧着嘴,鐘淺芸看她喜歡,也沒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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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侍郎見妹妹根本沒管自己的意見,又看了幾眼鐘淺芸,最終決定不去管她們。蘇墨凝趁着鐘淺芸說話的空兒,一點一點也喝下了大半碗酒,鐘淺芸回過頭來,小心地看着她的臉色,見她臉色尚可,才放下心來:“你酒量還不錯嘛。”
蘇墨凝喜滋滋地點點頭:“只是在家中,父兄都不讓我喝。”
鐘淺芸難得見她如此,又替她倒了一些:“你如今成親了,我給你擋着,你想喝就喝。”她倒是也能理解蘇丞相他們,一般的大家閨秀,哪兒有幾個像她這樣酒肉不禁,随意飲酒的。
蘇墨凝靠在鐘淺芸身上,又喝了點酒,吃着鐘淺芸撕好的肉,很有滋味。待幾人起身回營的時候,蘇墨凝已是有些醉了,站起身時差點摔了,幸好鐘淺芸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摟在了懷裏。
鐘淺芸扶着人往自己的營帳裏走,蘇墨凝腳步浮着,踩不穩,搖搖晃晃的,幸好這火堆就在她們營帳前,路不遠,搖擺了幾次也安安穩穩進了營帳。
鐘淺芸将人放在床上,替她脫去外衫與鞋子,走出營帳叫人備些熱水與醒酒湯來。很快,鐘淺芸将醒酒湯放在一旁,想先替她擦一擦,蘇墨凝卻不怎麽配合,見她伸過手去,就擡手拍掉,或是東躲西藏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擦了一些。
鐘淺芸洩氣地将帕子放下,去端來醒酒湯,鬧到現下,都快涼了。鐘淺芸扶着蘇墨凝,好生哄着:“凝兒,先把醒酒湯喝了,不然明日起來要頭痛的。”
蘇墨凝卻搖着頭,不讓她喂到嘴邊:“不喝不喝,不好喝。”
鐘淺芸也是頭疼不已,沒想到往日溫柔大方的蘇墨凝醉了酒是這般模樣:“好喝的,你看我先喝一口。”說着,蘇墨凝果真停下來看她喝,鐘淺芸喝了一口,又将碗遞到蘇墨凝面前,“我喝了,好喝極了,你也喝一口。”
蘇墨凝卻是直接轉過身去:“休想騙我!”鐘淺芸拿着碗,湊過去,蘇墨凝又一轉身,滾開了。鐘淺芸追了好一會兒,蘇墨凝便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直到醒酒湯涼透了,也沒有喝下一口,鐘淺芸将醒酒湯放到一邊,坐在床邊搖了搖頭:“難怪岳丈他們不準你喝酒,定是你在府裏這般鬧騰過。”
鐘淺芸只好不管她,自己去洗漱。她才洗完臉轉過身,便見蘇墨凝站在跟前,吓了她一跳,還不等她開口,蘇墨凝就一把抱住了她:“你怎麽丢下我跑了?”鐘淺芸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沒跑,我洗漱呢。”
蘇墨凝依舊抱着她不放,又覺着站着太累,擡着腿往鐘淺芸身上夠:“你抱着我,抱着我洗。”鐘淺芸十分無奈,只得像抱孩子般将人抱起。醉了酒的人意識不清,身上比往日沉了許多,鐘淺芸将人向上颠了颠,往床邊走去。
鐘淺芸将人放在床上,松開了想起身再去洗漱,誰知蘇墨凝腳勾住她的腰,手臂也抱緊了她的脖子,哪裏有放手的樣子:“不行不行,你是不是要偷偷去見劉蒙?”
鐘淺芸好聲好氣地哄着:“沒有,我只是去洗一洗,馬上就回來抱你,好不好?”蘇墨凝卻自顧自說着:“他長得不好看,還是我好看。看他那樣子,也沒讀過多少書,比不上我的。”
鐘淺芸沒料到她往日一副不把劉蒙放在眼裏的樣子,喝醉以後卻是醋壇子一個,笑着:“你不用同他比,我只喜歡你。”
蘇墨凝立馬把人松開,鐘淺芸一時愣住,蘇墨凝又踢了她一腳:“你快去洗!”
鐘淺芸怕她又改主意,連忙跑到一旁快速洗漱起來,又很快就回到床邊,蘇墨凝已經裹着被子乖乖躺好,一副已經睡着了的模樣。
鐘淺芸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一角,剛坐進被窩,蘇墨凝猛地起身,扯着被子坐在鐘淺芸腿上,用被子将兩人都裹住,只是她這一鬧騰,被子裏哪兒還有什麽熱氣,她緊緊将人抱住:“有沒有想我?”
醉了酒的人,聲音比往日低啞一些,兩人貼得緊,鐘淺芸心猿意馬起來,但立馬甩了甩頭,她都喝醉了這麽難受,自己怎能趁人之危?蘇墨凝坐直身子,皺着眉頭,雙手扶住鐘淺芸的臉頰:“你要說想我。”
“想你。”鐘淺芸從善如流,蘇墨凝依舊不滿意:“你想誰?”鐘淺芸立馬回道:“想凝兒。”蘇墨凝并不滿意,皺着眉:“你要叫我姐姐。”
鐘淺芸猶豫着,蘇墨凝不肯了,湊近一些,兩人鼻尖對着鼻尖,蘇墨凝一字一句地說道:“叫姐姐。”鐘淺芸看她這架勢,若是不叫,怕是今晚誰也別想睡了,如今也是有些後悔,怎就答應她喝酒了呢,自己該向大舅哥問個清楚的。
“姐姐。”鐘淺芸輕輕地叫了一聲,蘇墨凝像是沒有力氣一般倒在她的懷裏,卻又不肯乖乖的躺好,上下亂蹭着:“太輕了,太輕了,聽不見,聽不見。”
鐘淺芸臉上通紅,身上也發燙起來,只覺頭上都要冒出汗來,趕緊将人扶住:“姐姐,姐姐,你不要亂動了。”
鐘淺芸不讓她亂動,蘇墨凝又不高興了,看着鐘淺芸,委屈巴巴的:“我想動。”鐘淺芸深吸了口氣:“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我本來也沒什麽自制力。”
蘇墨凝也不知懂了沒懂,伸手就開始解起鐘淺芸的衣帶和褲腰帶來:“不用忍,不用忍。”鐘淺芸心頭一喜,既然是娘子要求的,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沒想到喝醉了酒還有這等好事,以後要多備點。
鐘淺芸笑嘻嘻地由着蘇墨凝将衣裳褪盡,在她臉上唇上親着,正要翻身将人壓在身下,蘇墨凝卻是不肯了:“我是姐姐,我欺負你才對。”
鐘淺芸頓覺不妙,卻是來不及了,蘇墨凝趴在她的身上,四處随意點着火,手倒是清楚明白得很,直直地往目的地去。
鐘淺芸怕不由着她會鬧脾氣,她方才已經見識過了,這人喝醉了酒可不好哄,也沒法子,只得由她去。只是沒過多久,她就後悔了,她也不知這人喝醉了哪兒來的這麽精力,往日勸自己要懂節制時一套一套的,怎的自己喝醉了就可以什麽都不管了?
鐘淺芸雖然這般想着,卻還是狠不下心将人推開,最可憐的還是她想趁機也給自己謀點福利,卻屢屢不能得逞。蘇墨凝這喝醉酒以後的本事,果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