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還沒到臨安,鐘淺芸便派人買下一個院子,收拾了一番,等她們到了臨安,便徑直住了進去。蘇墨凝近來胃口大好,吃得不少,并不像當初懷曉蘇的模樣。鐘淺芸一臉嫌棄地看着蘇墨凝的肚子:“你這懷的是豬嗎?”

蘇墨凝輕輕拍打了一下鐘淺芸:“別瞎說,孩子聽了要不高興了。”鐘淺芸氣憤地吃着菜:“她怎麽不想想我樂不樂意她來。”

還是曉蘇乖巧地給鐘淺芸夾了一只雞腿:“娘,吃。”鐘淺芸轉頭笑眯眯地看着曉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還是曉蘇乖,晚上娘帶你去玩。”

蘇墨凝夜裏也不出門,就囑咐着:“早些回來,夜裏在外頭太冷。”鐘淺芸點頭應着,曉蘇興奮地回着話:“娘帶我去酒樓,不冷。”蘇墨凝皺起眉頭,這晚膳都用了,還去酒樓做什麽,心頭一跳:“什麽酒樓?”

鐘淺芸随口說了一個臨安的酒樓,蘇墨凝并不相信,卻也沒說什麽,只待鐘淺芸曉蘇出了門,她又叫來小厮偷偷跟着。

果然,鐘淺芸這膽子肥的,竟然帶曉蘇去逛花樓了。蘇墨凝正想着,待會兒該怎麽罰鐘淺芸,兩人回來了,蘇墨凝看了看天色,倒是不晚,心中的氣消了幾分。

鐘淺芸一路上都在叮囑曉蘇,千萬不要告訴娘親她們去了哪兒,曉蘇滿口應下,誰知一進屋,就對蘇墨凝炫耀:“娘親,娘親,曉蘇今天看到好多姑娘。”

鐘淺芸眉頭一挑,連忙抱起曉蘇走出門去,交給奶娘,轉身進屋将門關上,走到蘇墨凝跟前,還不等蘇墨凝開口,便徑直跪下了。

蘇墨凝看她這樣,原本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你倒是跪得熟練。”鐘淺芸笑嘻嘻地擡起手替她捶腿:“我其實就是去取取經,這不是人人都說臨安的花樓特別好,我想學着點,回頭把我們家的也捯饬捯饬。”

蘇墨凝低着頭看她:“既如此,你這般心虛作甚?”

鐘淺芸眨了眨眼睛:“我沒心虛啊,我就是替你捶腿呢,在家一天累了吧。”蘇墨凝倒是很清楚鐘淺芸是個什麽人,也相信她的話,見她這狗腿模樣,心中本有的一些氣也消了,只無奈地嘆了口氣:“曉蘇還小呢,別把她帶壞了。”

“家裏這些以後都要交給她的,早些帶她看看也沒什麽。”鐘淺芸不以為然,蘇墨凝捏了捏她的耳朵:“如今還有個小的呢,你也要問問她們誰喜歡才是,若是曉蘇喜歡念書呢?書院如今也挺好。”

鐘淺芸皺了皺眉頭:“我不管,先來後到,這些都是曉蘇的,小的便再說吧,要不把商隊給她吧,也挺好。”蘇墨凝不再與她争辯,她知曉鐘淺芸這陣子還頗有怨氣,待以後,怕又是寵得緊,再者說了,家裏這些都在自己手上,哪兒是鐘淺芸能做主的。

鐘淺芸見她不生氣,開心地起身去打來洗腳水,伺候她洗腳。待洗完腳,鐘淺芸仔仔細細地替她擦着,蘇墨凝輕輕踢了踢她:“你快去洗幹淨,身上臭得很。”鐘淺芸樂呵呵地跑去洗漱。

過了許久,鐘淺芸心滿意足地跑了回來,翻進被窩,湊到蘇墨凝跟前:“娘子,你聞聞,我是不是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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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凝一聽她這聲“娘子”便覺不對,只敷衍地點了點頭,閉着眼側過身去。鐘淺芸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後頸上親了親,仍不滿足,又将她翻過身,就要親上去,蘇墨凝攔住她的動作,鐘淺芸有些委屈:“曉蘇不在呢。”

蘇墨凝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臉:“曉蘇是不在,還有一個在呢。”鐘淺芸十分喪氣地低頭看了一眼蘇墨凝絲毫不顯的肚子,方才她已經将這礙事的孩子抛之腦後了。

鐘淺芸在她唇上親了親:“親總能親吧。”蘇墨凝笑着揉了揉她的脖頸,兩人親吻許久才分開,兩人合眼相擁,鐘淺芸的手總是不老實,這裏捏捏那裏揉揉,蘇墨凝無奈地将她的手挪開,沒一會兒,鐘淺芸又能摸到想去的地方去。

蘇墨凝嘆了口氣,伸手将鐘淺芸的腦袋扶住,吻了上去,鐘淺芸正竊喜于蘇墨凝難得的主動,蘇墨凝已經悄然翻身輕輕壓住了她。

在蘇墨凝脫掉鐘淺芸亵衣的時候,鐘淺芸終于感覺出不對來,輕輕推了推蘇墨凝:“你做什麽?”蘇墨凝不滿她推開自己,稍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又親了上去:“滿足你啊。”

鐘淺芸聽她這般直白,有些慌了:“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墨凝趴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敢太折騰,怕傷着人,只是輕輕地躲閃又根本躲不過去,蘇墨凝壓根兒沒理會她這輕微的反抗。

蘇墨凝動作大時,鐘淺芸還十分擔心地扶住她的腰:“你小心點肚子。”鐘淺芸沒見過不喝酒也會這般的蘇墨凝,可也毫無辦法,也只好認命閉上眼享受,幸好這時的蘇墨凝也不會逼自己叫她姐姐。

第二日醒來,鐘淺芸一臉複雜地看着蘇墨凝肚子的方向:“你這懷的到底是個啥?”蘇墨凝只是笑笑,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取好名兒了嗎?”

“叫知蘇呗。”鐘淺芸張口就來。

蘇墨凝摸了摸肚子:“雖是‘知曉’,可哪兒有姐姐是‘曉’,小的是‘知’的。”鐘淺芸哼了一聲:“我一開始也沒打算有這個小的呀,反正名兒就是拿來叫的嘛,知蘇也不差,我覺着挺好的。”

蘇墨凝随她去,反正以後孩子問起來,都是鐘淺芸起的名,不關她事。

知蘇出生的時候,她們早已回了京城。鐘淺芸抱着知蘇,緊皺着眉:“這長得也太難看了,曉蘇當時漂亮多了。”

蘇墨凝沉着臉看着她:“方才我娘說,知蘇與我兒時長得一樣。”鐘淺芸咳了一聲,也沒擡頭看蘇墨凝,假裝沒有聽見,又轉頭對着站在一旁的曉蘇道:“你別說,你妹妹瞧着還挺耐看,越看越好看了,你瞧瞧,這鼻子這嘴,真不錯。”

鐘淺芸又盯着知蘇看了好一會兒,語重心長地對着曉蘇道:“曉蘇啊,你可要認真讀書,不得不說,你妹妹這長得就是一副讀書人模樣,你可別被她超過去了。”随即想起曉蘇十分聰慧,就連岳丈大人也時常誇贊,一想起自己生的兩個娃是鐘家最有腦子的,就忍不住自豪起來。

蘇墨凝笑着:“瞧曉蘇的模樣,沒準兒知蘇的腦子性子是随了你。”鐘淺芸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不能吧,那她是什麽眼光什麽腦子,這般挑法。”蘇墨凝瞧她這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意思,随你便不好了?”

鐘淺芸癟了癟嘴:“我腦子聰明着呢,就是怕她太優秀了,以後找不到人相配,哎,我就是愛瞎操心。”蘇墨凝笑着,曉蘇抱住鐘淺芸的胳膊:“娘最好了。”鐘淺芸伸手将曉蘇圈在懷裏,驕傲地沖着蘇墨凝昂着頭:“你瞧瞧,曉蘇的眼光的确是最好的。”

蘇墨凝看着她,眼裏滿是笑意:“我也覺得你最好了。”鐘淺芸憨笑兩聲,低頭對着曉蘇,語重心長道:“這你得多跟你娘親學學,你看你娘親多厲害,一眼就挑中了你娘,這本事可不小。”

知蘇的确不負衆望,小小年紀就顯出不凡的聰明才智來,只是鐘淺芸卻不大高興,因為知蘇愛嘚瑟的性子的确是像極了自己,她很早便已經在同知蘇下棋時讨不了半點好處,而知蘇最愛的就是找自己下棋。

知蘇抱着棋盤圍在鐘淺芸邊上:“娘,陪我下棋,娘,娘。”鐘淺芸頭疼不已,甚至起了帶着蘇墨凝和曉蘇私奔的念頭。

曉蘇恰巧過來見到此幕,便伸手拿過知蘇懷裏的棋盤:“姐姐陪你下,姐姐下棋與娘差不多。”鐘淺芸見到來了救星,趕緊點頭,見知蘇一副猶豫模樣,趕緊道:“是是是,我同你姐姐下棋,輸贏參半呢。”

知蘇一聽,興致頗高地爬到椅子上坐好,只是很快,知蘇便哭着跑了出去。鐘淺芸也砸吧了一下嘴,知蘇的确輸得太慘了,她很能理解這種心情。知蘇收拾好棋盤,擡頭對着鐘淺芸眨巴着眼睛:“娘,陪曉蘇下一局吧。”

鐘淺芸神使鬼差就坐了下來,結果竟然還贏了,鐘淺芸還沒來得及竊喜,便聽曉蘇一邊收拾着棋盤,一邊誇贊道:“娘真厲害。”鐘淺芸看着她臉上的神色,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蘇墨凝故意輸給自己哄自己開心時的模樣嗎?

鐘淺芸沒有絲毫不悅,喜滋滋地擡起頭:“那是自然,這叫姜還是老的辣。”又想治一治知蘇,便探過頭去,“曉蘇呀,明天你替娘考校考校你妹妹的學問。娘覺得你妹妹這陣子有些浮躁。”曉蘇欣然應下。

鐘淺芸偷摸摸地帶着蘇墨凝來到書房窗外偷看,果然見到知蘇一邊抽泣着用手抹着眼淚,一邊背誦講解着詩文。鐘淺芸想到曉蘇一直以來為了自己的感受,都收斂着自己的鋒芒,心下軟成一片:“曉蘇真讨人喜歡。”

蘇墨凝一早便知道自家大女兒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一點不吃驚,反倒看着知蘇那個小哭包笑了出來:“我覺着知蘇也挺可愛的。”

鐘淺芸側過頭,一臉懷疑地看着她:“你這什麽眼光?”蘇墨凝也側頭看着她,并不回話,也不惱,只笑着挑了挑眉,鐘淺芸後知後覺,哼了一聲:“我比她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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