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池原銘平靜地将人翻了個面壓在身下,對着他臀部擡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脆響。

季寒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了。

還沒回過神,又是啪的一掌落下。

季寒喉嚨動了動,随即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将他淹沒,原本白皙的臉霎時漲紅一片。

“日你媽!老子殺了你!”

他使盡全力扭動着身子,想要一躍而起,卻怎麽也掙不開。男人的力氣很大,那落在他雙手上的五指勒得他生疼。

池原銘停下動作,眸中一抹笑意,他再次問:“起不起。”

連語調都帶了幾分輕快。

季寒倔強的咬着唇,眼裏氲起水霧,喘了會兒氣才咬牙切齒的說:“起起起!我操.你大爺!”

陽光強了些,透過玻璃窗散了滿屋,池原銘看着季寒雪白筆直的大腿,微微眯了眯眼。

他抿着唇,挪開了視線。

壓在身上的力道剛一松開,季寒就猛地起身,如臨大敵般蹿到床的角落,同男人保持着安全距離。

“穿衣,洗漱。準備出門。”池原銘丢下一句話,提步離開。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地下車庫。

“你開。”季寒下巴微揚,示意了下,将鑰匙扔到池原銘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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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原銘一雙眸子平靜無波的盯着他,也不說話,但卻莫名讓人瘆得慌。

季寒啧了聲嘴,雙手抱臂歪頭看他:“你想讓我開車?你想直接去西天嗎?”

池原銘不語,仍舊看着他。

“行,今天爸爸就給你秀一秀車技。”季寒扭了下脖子,拉開車門就坐上了駕駛座。池原銘坐上了副駕駛座。

五分鐘後。

池原銘黑着臉将季寒從駕駛座上拎下來,兩人換了個位置。

這五分鐘,季寒用他高超的技術,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開往陰間的車”。

池原銘覺得,為了人民大衆的生命安全,以後還是不要讓這人摸方向盤。這是不道德的。

車內沉默了一會兒,季寒忽然拿出手機擺好了位置,開始直播。

他理了理發型,看着屏幕上滾動的彈幕,慵懶一笑:

“我是垃圾?謝謝寶貝們的誇贊。對,垃圾的我住在市中心頂級的豪華公寓裏,而在寶貝你,十年的公子都買不起我屁股下的這點地。”

“我為什麽糊成這樣都不滾出娛樂圈?”

季寒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的說:“我覺得,能讓這麽多人都看我不爽,也是一種才能。你們都沒認輸,我怎麽能先下場呢是吧?”

池原銘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收緊,骨節都開始泛白。

這傻.逼是他媽的哪個精神病院門沒關放出來的吧?

按照這種拉仇恨的速度,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捧不紅。

他一打方向盤,車子滑出去好遠,在人少的街道旁停下。

“關掉。”池原銘聲音很冷。

季寒扭頭看了他一眼:“直播而已,怎麽了?”

池原銘同他對視。

“行行行。”季寒覺得有些無趣,伸手将直播掐了。

車子又動了起來,不多時,便停在了明軒娛樂公司大樓的門口。

兩人下車,池原銘剛擡頭,就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眉心微不可見地跳了下。

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陸清。

不過也對,陸清也是明軒旗下的藝人,還是拿了影帝獎的王牌藝人。

正要領着季寒繞過去,陸清卻忽然疾步匆匆地往這邊過來。

“阿銘。”近了些,他直接出聲叫住池原銘。

季寒看了眼陸清,回頭說:“熟人?”

“前男友。”

“嚯,厲害啊,影帝是你前男友。”季寒誇張地豎起了大拇指。

陸清在兩人面前站住腳,他先是打量了一番季寒,眼裏帶着明顯的敵意,而後目光才落到池原銘身上。

“阿銘,我……”陸清張了張嘴,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池原銘雙手抱臂,冷笑一聲:“我跟你好像沒什麽關系了吧。”

有句話說得好,合格的前男友就該像是死了一樣。更何況這個前男友還出軌,那簡直該火化後把灰都給揚了。

陸清緊擰着眉頭,垂着眸子似乎不敢看他:“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太多,但我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聽到這話,池原銘簡直要忍不住笑出來。

神他媽的給一次機會。

出軌還這麽理直氣壯,臉皮是矽膠做的嗎。

他看着陸清,一字一句:“我去找過你。白天在你公司蹲着,晚上在你家門口蹲着,半年沒睡過一天好覺。你知道我精神一直有點問題,但你還是選擇了用這種最惡心的冷暴力來折磨我。”

池原銘說得很緩慢,語氣不帶什麽情緒,他提這些不為別的,只為讓這個人知道,原主曾經愛慘了他。

而現在他面前的這個池原銘,不愛了。

如果他曾經真切的喜歡過原主,那這種反差,就夠他難受得心梗一陣了。

“對不起。”陸清抹了一把臉,眼眶都紅了一圈。“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真的對不起……”

腦子忽然裏閃過那個總是親昵的喚他哥哥的人一臉絕望和疲憊地蹲在家門口等他回來的場景。

他那時一定很難過吧,一定很傷心吧……

光是想想,陸清就覺得要瘋了。

不過沒關系,他以後會好好補償阿銘的。

“你能原諒我嗎?”陸清擡起頭,紅着眼艱難的出聲。

池原銘氣笑了。

這人絕.逼有他媽億點毛病。

“不能。”

咬字幹脆利落,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刺進陸清的心髒。他喉嚨動了動,看着池原銘離去,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走廊上,兩個修長的身影并排走着,今天是周日,公司基本沒人。噠噠的一陣腳步聲透着沉重,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難受。

季寒抿了抿唇,想了會兒忽然說:“我看那個渣男對你還有感情,你剛才就該直接說我是你男朋友,惡心他一把。”

池原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惡心他,還是惡心我。”

季寒腳步頓了下,反應過來後臉一抽。

看不出來,這人嘴還挺毒。

一路到了辦公室,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個小秘書正坐着批閱文件。

她聽到腳步聲,将手裏的東西合上,擡頭看向兩人:“請問有什麽事兒嗎。”

話是客氣的話,但她語氣卻不怎麽和善。

季寒在公司不受歡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見怪不怪,直接坐在了那秘書的對面,翹着二郎腿開門見山的說:“我是來解約的。”

那秘書長得很一般,但生了一雙十分銳利的眼,像鷹一樣,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季寒。

半晌,她挪開目光,又翻起了桌上的文件:“季先生,您簽的合同是五年的,目前期限沒到,解約的話,您将面臨巨額賠款。”

季寒嗤笑一聲,作為一個富二代,口袋裏的錢花不出去才是對不起父母的辛勤打拼,不就是錢嗎,他有的是。

“你就說多少錢,我今天就要解約。”

“季先生,您的合同還有半個月就到期,目前最合理的解決方式是半個月後您自行走人,這樣公司也少一些麻煩。”

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很客觀公正地給他分析。

季寒有些不屑,還要張嘴說話時,忽然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再等半個月吧。”

池原銘的聲音很輕,有些低沉,壓着嗓子說出來有幾分撩人。

季寒被他弄得心猿意馬,舔了舔唇,才慵懶地斜睨了眼秘書:“行。那我回去等着。”

秘書臉上揚起公式化的笑容:“慢走不送。”

兩人從寫字樓裏出來,季寒問了句:“為什麽要等半個月,我又不是付不起違約金。”

池原銘靠在車身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既然跟了我,這錢要付也是我付,我是為我自己省錢。”

季寒圓溜溜的眼珠轉了轉,覺得他這話說得有歧義,什麽叫跟了他?

“走吧,先吃飯。”池原銘正要上車,季寒忽然一把扯住他衣袖,臉上兩個活潑的梨渦跳了跳:

“聽說附近有家餐廳特別棒,我們去試試呗。”

池原銘盯了他一會兒:“行。”

他回身拉開車門,從後座拿出帽子和口罩扔給季寒:“帶好。”

季寒滿臉的不情願,眼下天氣正熱,真要戴上那倆玩意兒不得把人憋死:“能不戴嗎?”

“不能。”池原銘直接将帽子扣他腦門兒,修長漂亮的手指勾着口罩繩子擦過他臉頰,穩穩的挂在了他耳朵上。

季寒眼神一直落在男人臉上。

長密的睫毛服帖地垂着,精巧的鼻子下兩片薄唇微微泛着紅,領口敞了一點,露出線條清麗的喉結,很勾人。

“你長得很漂亮。”他誇得真心實意。

池原銘将他帽子拉了下:“小學老師沒教過你漂亮是形容女人的嗎。”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比女人還美。”季寒手指輕抹了一下池原銘的唇,眼裏的目光熱切得像是能把人燙傷。

下一刻,他手臂忽然一陣劇痛,像是骨頭都要碎了一般。

“再亂動,就折了你的手。”池原銘很平靜。

“別,不敢了。”季寒疼得面色發白,又央求了好一陣,才被放開。

随後兩人去了餐廳,今天這頓飯,吃得很無味,沒想到那家餐廳是西式的,季寒吃不慣西式,便鬧脾氣要走,池原銘不同意,他就把帽子口罩都摘了,直接耍橫。

最後是被池原銘拎着衣領塞進車裏的。

結果這頓飯,直接把兩人送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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