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5
第65章15
只要有石觀音的地方, 不管那地方是多麽的美麗、多麽的宜居,都會在石觀音出現的一瞬間變得可怖起來。
石觀音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她靠折磨男人為樂,她覺得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她的美貌, 但是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卻都應該拜倒在她的美貌之下。所以對于那些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 她要狠狠的折磨, 對于那些對她頂禮膜拜的男人,她更是要剝奪他們生而為人的尊嚴和感受。
她也靠折磨女人為樂, 她的嫉妒心實在是太強、太強。根本看不得比自己還要美麗的女人。
至于長相平平的女人……那也是想殺就殺了,反正如蝼蟻一般, 碾死也無需多看一眼。
石觀音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華美的卧房之中, 石觀音娉娉婷婷立在陽臺開着的那一扇門邊上,臉色變得十分可怖。
她對李魚說話的語氣, 就好像李魚是一個不聽話的婢女一般。
她嚴厲地盯着李魚, 就好像她做錯了什麽天大的事情一樣,讓她實在失望的很。
而李魚呢, 她的身子在石觀音進來的那一瞬間就開始發抖了。
她發着抖,流着淚,忽然崩潰了,大聲喊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這女魔頭!難道良心不會痛麽!”
石觀音冷哼了一聲。
她毀過很多女子的面容, 自然也見過很多種不一樣的痛苦。
有的女人軟弱膽小, 早早就喝下了那藥, 怕她發怒;有的女人瘋狂的請了一堆武林高手來意圖殺死她;還有的女人就會向這樣, 站在這裏怒斥她, 涕泗橫流。
石觀音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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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嬌笑着,道:“良心是什麽?難道你有良心,就不用忍受着毀容之痛了麽?”
自學會了絕世神功之後,石觀音才知道, 江湖之中,武力就代表一切,良不良心的,都是笑話而已!
毀了這個美貌小公主的容顏之後,她就打算去做一件大事。
她也很想試試穿金戴銀當王公貴族的感覺,所以她要去毀了那西域小國龜茲國,去當他們的攝政太後。
想到這裏,她心情愉悅了幾分。
心情愉悅之後,就連石觀音也多了幾分耐心,她的臉色緩和下來,居然還勸李魚。
她道:“我這藥雖然也會讓人痛苦,但總好過刀砍斧劈、烙鐵加身。反正你今日這容顏是必毀的,你是聰明人,要選哪種,你自己清楚。”
她的聲音嬌美,語氣柔和,竟像個大姐姐在勸說自己不聽話的小妹妹一樣。
可是李魚聽了,卻是一陣一陣的作嘔。
這石觀音真是人上人當久了,竟覺得只要她想,毀掉別人的容顏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別人要反抗,反倒才成了十惡不赦的罪過。
你去殺一只牛羊,牛羊尚且要反抗!
而躲在床下的楚留香,此刻也是怒火中燒。
像石觀音這樣變态、惡心的大魔頭,他活了三十餘年,從未見過!
這人只是站在那裏,楚留香便已感覺到了她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她的武功不低,絕對是不低,楚留香沒有把握能打贏她。
可是公主卻早早囑咐他,叫他好生呆着,她已布置了陷阱,若陷阱無用,他再出來不遲。
在看李魚,她此刻演技大爆發。聽了石觀音的話之後,整個人抖的如風中殘燭一般,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溢出,那張美麗的臉上早就寫滿了恐懼。
她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痛苦的叫喊道:“為什麽?為什麽!”
說着,痛哭起來。
石觀音一開始還在饒有興趣的欣賞着公主的痛苦,可是她哭了一陣子之後,石觀音就覺得有些無聊了。
石觀音陰森森的笑道:“你為什麽還不動手?”
李魚的哭聲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了咽喉一樣。
她擡起頭來,雙眼通紅,目光中寫滿了恐懼,眼淚還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這是必然的,因為李魚怕自己演技不到位哭不出來,特地在袖子裏藏了幾個大蒜,剛才一熏,好家夥,瞬間痛哭流涕。
她終于慢慢地走下了床,一步三顫地走到了那桌子旁邊,顫抖着手,拿起了那個小瓷瓶。
石觀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蠱惑道:“快喝了它,快喝了它。”
李魚顫顫巍巍地伸手打開了那個瓶蓋,卻怎麽也沒法子把那瓶東西倒進嘴裏。
石觀音冷眼看着她。
李魚恨恨地瞪着石觀音。
她忽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用力的把那個小瓷瓶擲到了地上,那小瓷瓶便瞬間四分五裂,裏頭的藥水子也流了一地,竟還發出了滋啦滋啦的響聲,好似是什麽腐蝕性液體一樣。
好家夥,這喝下去可還得了,食道不會被燒穿麽?
而石觀音,也被李魚的這個舉動,給徹底激怒了!
她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語氣也變得尖利起來,叫道:“好啊你!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李魚的神情也變得癫狂起來,她似乎已完全的瘋狂,指着石觀音大罵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也來命令我!難道這天下只要比你長得好看的女人,就要被你這般折磨麽!你要當天下第一美人!哈哈……哈哈哈,真惡心!你這蛇蠍心腸,是天下第一毒婦還差不多!”
石觀音冷冷地盯着她,向前跨出了一步。
而李魚看到她上前,竟吓得連連後退,跌倒在床上。她渾身發抖,手忙腳亂的放下機關,卻見那床榻的周圍,忽然升起了一個鐵絲制成的網一般,把她完完全全的包在了裏頭。
她做完這一切,忽然松了一口氣,對石觀音說:“這乃是精鋼制成的網,這天底下沒有人能撕開這個網傷害到我,石觀音,你也一樣。”
石觀音諷刺一笑。
她只覺得這小公主愚蠢的像一只猴子一般。她對武功的理解也太過于淺顯了,精鋼制成的網,那有什麽,她只消輕輕一扯,這可笑的網便瞬間四分五裂了。
她厭倦了,所以她決定把這小公主直接給殺了。
可是這小公主,卻突然開始得意洋洋了起來,竟還用惡毒的語言去攻擊石觀音。
小公主的雙眼之中,迸射出一種瘋狂且快意的光芒,她大聲地道:“這個小樓等一會兒就會被包圍了,石觀音,你已經插翅難逃了!”
然後,她又笑了笑,惡毒地道:“我聽說你已經五十多歲了,天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還裝什麽天下第一美人,實在是可笑至極!不過,以五十歲女人的水準來說,你倒是還不錯。”①
石觀音最恨別人拿她的年齡說事,此時此刻,聽見這話,登時大腦充血,一陣暴怒!
這一個瞬間,石觀音已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小賤人給折磨致死!
石觀音爆喝一聲,忽然沖向公主的床榻,那珠簾礙事,她伸手就要拽,似乎是要把這珍珠制成的美麗網簾給扯碎。
但是,在她的手抓住那珠簾的一瞬間,石觀音忽然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尖叫!
她與珠簾接觸的那只手上,忽然閃起了藍色的火花,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噼裏啪啦聲,石觀音渾身顫抖,不住的慘叫着,可是她的手卻縮不回去,無論如何也縮不回去。
就連楚留香,也被這變故驚呆了。
這是什麽?這是……何物?他震驚到了極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觀音看。
而石觀音的身體仍痙攣着,她此刻就像是一條不停掙紮的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高傲與殘忍,她瘋狂的尖叫着,凄慘至極。好似已快要承受不住。
李魚此刻也不再演戲,冷冷地盯着痛苦掙紮的石觀音。
這個機關其實相當的簡單,小樓的頂樓有雷公柱,她特地換了導電性更好的材料,并把周圍的木材換成了絕緣的木材,雷公柱引雷之後,就會順着藏在屋頂中的線路一路往下,最終累積在這個珠簾上。
用于制作珠簾的材料,就是鋁線。鋁線的導電性極佳,電流應當是沒有損耗多少的。
而李魚在床榻這邊做的這個“籠子”,學名叫法拉第籠,其原理是電荷會分布在表面上,內部電勢差為零。帶電作業人員的防護服,就是利用這個原理制成的。
其實往好處想,李魚所在的這個位置是不會被電到的,只是有非防護也是很重要的。
剛剛閃電劈了好幾下,那麽多雷,總有幾道雷是劈在雷公柱上的,所以這珠簾陷阱中帶的電一定不小。
如此強勁的電流,居然還不能……一下就電死石觀音,這石觀音的武功真是登峰造極,簡直令她的身體也發生了一些異變。
李魚看着仍有生機的石觀音,忍不住暗暗心驚。
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頭,石觀音武功高強,意識也很好,居然當機立斷,以掌風為劍,生生的把自己與珠簾接觸的那只手給砍斷了。
頓時,血流如注。
石觀音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沒了往日的飛揚跋扈。她喘着粗氣,渾身痙攣,竟還能堅持伸手在自己胳膊上的穴道點兩下,以止住自己的血。
她一擡頭,就露出一張半面焦黑,如骷髅般的臉。
其實她的臉埋在黑暗中,李魚看的并不是很真切,只是卻也隐隐覺得實在可怖,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皮肉被燒焦的味道,讓人不是很舒服。
李魚此刻覺得還是蒜味更好聞一點……
石觀音尖叫道:“賤……賤人!你幹了什麽!你幹了什麽!”
她的聲音本來是如出谷的黃莺一般美好的,只是此刻,卻也變成了一種難聽至極的嘶吼聲。
她自己一出口,自己也驚呆了,驚恐地道:“我怎麽了!我的聲音怎麽了!”
然後她一擡頭,便看見了掉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斷手。
那只斷手,已是完全的焦黑。
石觀音慘叫道:“我的手!我的皮膚!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鏡子……給我鏡子,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啊啊……”
她竟掙紮着站了起來,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就要找一面可以看到她容顏的鏡子。
李魚看着她,忽然感覺一陣惡心。
石觀音,一個容貌的奴隸。她對容貌的執着,早已經到了一種病态的程度,讓人看了實在是瞠目結舌。
不知何時,楚留香也已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李魚提醒道:“不要碰這網。”
楚留香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公主,啞聲道:“你用雷公柱從天上引雷,這法子可真有夠危險的。”
李魚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可是叫你同石觀音纏鬥在一起,難道不危險?”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奈道:“我早危險慣了。”
李魚道:“人總會遇到危險的,我遇到了,我解決了,這便夠了。香帥,我從一開始就說了,這本就是我與石觀音兩個人之間的恩怨。”
楚留香深深地望着她,最終還是感嘆道:“不過你這一招,實在是厲害的很。”
李魚的嘴角,便露出一絲微笑來。
這個時候的石觀音,卻仍然在屋子中四處亂蹿,在找鏡子。這屋子裏有兩塊鏡子,一塊是梳妝臺上的銅鏡,另外一塊則立在牆角,乃是一面等身高的鏡子,李魚拿來當穿衣鏡使。
石觀音看見了那鏡子,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忽然迸射出一種瘋狂的渴望來。只是那救命稻草卻在珠簾之內,在那奪命的珠簾之內。
石觀音卻也不管,此時此刻,她的心中除了自己的絕世容顏之外,早已把一切都抛開了,她踉跄的上前,直直的觸上了那帶着電的珠簾。
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石觀音的身上又開始出現了那種可怕的痙攣,她也又開始了徒勞的慘叫聲。
只是這一次,她卻活不下來了。
半晌之後,石觀音的身子重重的撲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她死了。
這叱咤江湖、害人無數的女魔頭,此刻無聲無息的死了。
她死前也算受盡了痛苦的折磨,也失去了自己引以為豪的美貌,這也算是讓她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李魚此時此刻,才松了一口氣。
她笑了一下,對楚留香道:“我終于不用住這屋子了,屋頂這樣高,住起來都覺得好像住在什麽大殿裏頭,難受的很!”
楚留香微笑着看着她。
她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嬌弱不過是表象而已,是誰說,嬌弱的女子不能有勇有謀、殺伐果斷呢?
他心中一動,張了張嘴,好似要說什麽。
只是這個時候,樓梯上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上樓聲,好似有幾個人上來了。
三層樓梯口被新加上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一點紅、路小佳還有傅紅雪三人匆匆趕來。
他們三人,自然是被李魚給藥倒了的。
一點紅自不用說,提着劍冒着雨便沖天而起,朝小樓沖過去。
而路小佳和傅紅雪呢,他們兩個幾個月沒出房間,大病初愈,與一點紅之間也無甚交流,今天早早便被藥倒,等醒來之後,頓感不妙,也匆匆趕來。
三人一進門,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焦黑的屍首,還有在一個奇怪籠子裏的公主與楚留香。
公主見了他們三人,皺了皺眉頭,喝道:“不許進來!屋中有電,危險。”
三人一愣。
這都被看到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李魚便解釋道:“我引雷入室,電死石觀音,這裏倒着的這具屍體,就是石觀音。朱停一會兒會帶人來處理。”
很快,轟隆隆的雷響就停了下來,夜空也逐漸變成了晴朗的夜空,星星在高遠的空中亮起來,空氣中的味道是混雜着雨水與泥土的冷味,倒是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朱停也很快趕來了,他先是用了一個特殊的裝置,把珠簾與左邊的那面牆壁連接了起來。
木材之中,也有導電性稍好一些的木材,這小樓全木質結構,卻只有這一面的牆壁用的是這種木材。
連接起來之後,有可能還存在的電就會順着木材被引入底下,從而變得不在危險。
确定沒有危險之後,這珠簾被剪下來,而這座小樓奇異的構造也會被改造回來,以防止以後室內發生危險。
至于石觀音的屍首怎麽處理。
李魚覺得也沒什麽好處理的,直接扔到什麽亂葬崗去就好了。因為石觀音在武林上其實很神秘,拿去挂牆頭,也起不到什麽震懾的作用。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完全燒焦了,也看不出什麽本來的面目,實在是沒有挂牆頭的價值。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之後,李魚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個人精神百倍。看來人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是很相關的。
這段日子,因為李魚心情不好,府中的氣氛也很壓抑,反正要到冬季了,農忙都過去了,銀州也很快要封城了,府內府外都沒什麽大事,輪換着給大家休個假,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雖然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她這個殺死石觀音的計劃卻還是引起了府中的人的疑惑。
比如,公主早在幾個月之前就開始改造小樓了,難道公主早就知道石觀音來的那天晚上會打雷?
而這個問題,中原一點紅是格外的在意。
他倒不是在意李魚為什麽知道要打雷,而是在意她把自己的生死放在變幻莫測的天氣之上,若是沒打雷,難道她就真的要被那石觀音給殺死?
一點紅本就是一個很偏激、很容易鑽牛角尖的人。
在他看來,他可以命懸一線,他可以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可是李魚不能這麽冒險,至于為什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太危險了。
一點紅知道他和李魚的關系如今很是奇怪,于是本就想等着石觀音的事情解決之後就離開公主府,至于去哪裏……他決定去找找那真正的安樂公主是不是死了,若沒死,給她一劍。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來找李魚道別了。
昨天鬧了大半夜,李魚睡下時,已是将近午夜時分。一點紅在門外敲門時,李魚才剛剛醒來,睡眼惺忪地靠在靠枕上,懶洋洋地說了一聲“進來。”
一點紅推門,就看到了公主歪歪斜斜地半靠着,不着脂粉,嘴唇有些蒼白的模樣。
這樣子,倒是叫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剛剛相識時,她每日住在馬車上,而他則日夜守在馬車之外,那馬車的帷幔有時會被風吹起來,她不着脂粉的半躺着的模樣就會落在一點紅的眼裏。
他竟有些懷念那個時候。
一點紅眸色一暗,又瞬間清明。看着李魚,忽然沉聲道:“你能殺掉石觀音,靠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李魚自然知道他為什麽提起這個。
她看着一點紅,他仍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容,只是皺起的眉頭之間,隐隐顯出一些不贊同。
李魚坦白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那時會有電閃雷鳴。”
一點紅皺眉,冷冷道:“就算你會觀天象,也不能判斷到底何時打雷,那石觀音要是早來一刻,你怎麽辦?”
李魚忽然輕笑着搖了搖頭,放了個驚天大雷:“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控制天氣,昨夜那雷,乃是我召喚而來。”
一點紅:“…………”
一點紅:“…………?”
等等,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一點紅冷冰冰道:“你在拿我尋開心?”
李魚搖了搖頭,十分真誠地道:“我沒有。”
一點紅噎了一下,挑了挑眉,雙手抱胸,好似忽然起了什麽興致似得,說了一句:“怎麽?你是神仙?能引雷喚雨?”
李魚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這段日子忽然發現,原來有很多人……都對我付出了很多赤誠之心,甚至願意為我赴死,這份心實在是太珍貴,我隐瞞了很多事情,我覺得受之有愧。”
這的确是李魚最近在想的事情。
經過石觀音一事,她忽然發現,不管她願不願意、值不值得,她都收獲了許多……赤誠的感情,這種感情無關荷爾蒙,卻是如此真摯和強大,強大到讓他們願意獻出生命。
他們願意如此,李魚也願意學着更坦誠一點,把自己身上的不合理之處解釋清楚,也總好過他們總東猜西猜。
她并不是孤獨一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