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一頭汗。

中途去衛生間,組長也一起,阮捷居然覺得小解時候露鳥給他看有些別扭。對方倒是坦蕩蕩,還給他講了個笑話。兩人都提了褲子,洗手時候忽然說起老板。

“老板其實很喜歡你,就是教訓人教訓慣了。”組長道。

同事灌酒太狠,阮捷太陽穴脹痛,一時沒找到合适的話來回答。

停頓片刻,組長道:“接你下班那位,就是你哥?領了工資還給他送禮物。”

阮捷正揉太陽穴,手上一頓。

領了月薪請吃飯那次,組長也在。

“我沒見過人,聽來的,遲到早退被告上去的事你沒忘吧?”頓了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背後眼睛多着呢,不比學校,以後去哪都多留個心眼。”

阮捷摸不透他的意思,但酒勁上頭,聽到最後一句鼻子都算了,眼睛一紅,像只巨型兔子,“謝謝組長。”

組長一笑:“有些事多上點心,只要你咬定沒有,就真沒有,也沒那麽可怕。”

當場感動得稀裏糊塗的,回家以後就醒了一半,躺在床上想今天晚上的事,組長的話,覺得不太對勁,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不對勁,越琢磨腦袋越精神,翻了幾次身,把鄭北林也吵醒了。鄭北林迷迷糊糊的,勾住他的脖子就把腦袋往自己懷裏摁,打算以這樣的方式強制他安靜下來,阮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頭拔出來,叫了他幾聲,鄭北林總算清醒了。

“下雪那段時間來接我下班,我們在車裏kiss的時候……關沒關窗?”

鄭北林道:“忘了。”

阮捷心說我的天神哦你怎麽也能忘了。

看不清他的表情,鄭北林聲音卻嚴肅了些:“怎麽了?”

阮捷把組長今晚的話說了。

Advertisement

“應該是知道了。”鄭北林輕聲道。

阮捷道:“你停車的地方也沒路燈,也沒挨近大門,誰那麽無聊走過來看啊!”

鄭北林摟緊人,拍拍他的背,“反正以後不在那兒幹了。”

阮捷道:“組長的意思是不是,說我跟你這事的人和告我吃到早退的是同一個啊?我也沒得罪過誰啊。”

鄭北林道:“有時候跟得沒得罪關系不大。”

阮捷道:“存心整我?”

鄭北林道:“也沒下狠手,估計知道的人不多,你組長提點你的也是好話,以後小心些,我也注意。”

阮捷沉默良久,恨恨咕哝:“也是給狗咬又日了狗了……”

咕哝完就睡着了,第二天狀态好了些,讓鄭北林順了幾次毛,氣也消了。去上班沒發現氣氛哪裏不對,阮捷卻是刻意把每個人都偷偷打量了幾遍,企圖推測出是誰兩面三刀,但他明顯高估了自己的眼力,直到搬着自己的小箱子離開,也沒得出個可靠的結論。

在地鐵上發呆,徹底想通了,走這條路注定要難一些,不可能改變全社會的看法,但也沒有遭到不行,只是比正常情侶要多留心眼,委屈一點。他今後倒是沒什麽,被捅穿了大不了換公司,鄭北林不同,這次吃了教訓,心眼也長了,今後他是真不能随便到鄭北林辦公室去。

鄭北林尊重他的一切選擇,對于離開實習公司,沒有任何異議。也縱容他過年前一直賴在家裏做個暖床的,阮捷首要計劃就是睡一個禮拜的懶覺,再研究研究菜譜,給鄭北林暖暖胃。不過計劃沒能實施,家裏一通電話過來,老爸住院了。

36

李和安搬了新家,在新開發居民區的獨棟小別墅,派對也是在裏面辦的。一共二十幾個人,除了裴歌這幾位阮捷見過的,大多是李和安同事,幾人跟李和安稱兄道弟,幾十年鐵哥們的樣子,阮捷難得敏感了一把,不禁想傅以丹家裏鬧事,李和安失蹤時候他們都哪去了——明明就在他們醫院,全由鄭北林扛下來。

客廳裏有個巨大的投影幕布,放了一會沒人看遍關了,與廚房銜接的旁聽裏放着酒櫃和留聲機,一幫人在冷爵士裏搓起麻将。女同事和家屬大多在KTV間裏唱歌,陸之瑤沒和她們一起,拉上阮捷去了三樓的臺球室。

陸之瑤氣勢洶洶進了五球,半坐到球桌上看正趴着琢磨方位的阮捷,冷不防冒出一句:“打算什麽時候和家裏說……你和鄭老師的事?”

阮捷手上一頓,“他說不着急,我都聽他的。”

陸之瑤低笑:“鄭老師這小狗養的……”

阮捷:“說誰是狗啊你!”

陸之瑤:“說你。”

阮捷:“……哦。”

陸之瑤悶頭笑了半天,阮捷一杆子打出去了,沒進,松松領口,嘆了口氣。

陸之瑤道:“前些天你媽給我來電話,問你談沒談女朋友。”

阮捷呼吸一滞,擡頭死盯陸之瑤。

他媽對他談戀愛的事向來不着急,就算好奇了,為什麽越過他而直接去問陸之瑤?

“沒事的,阮叔和顧阿姨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陸之瑤從桌上跳下來,往地上戳了戳球杆,走過來在他腦袋上狠搓兩把,“再或許是我們想多了呢?你留個心,探探口風,這麽多年都瞞過來了,他們沒理由忽然知道。”

十一點過後所有人都到樓下聚。麻将桌已經收了,一幫人坐着喝酒聊天打打小牌,再玩幾個集體游戲。李和安看起來已經走出失魂落魄的狀态,一直笑着主持活動,瞎鬧時候也跟着鬧。這群人雖說比阮捷長了不少歲,娛樂項目卻一點不比他們學生聚會少,有的游戲阮捷甚至沒聽說過,難怪陸之瑤請客唱歌那回連鄭北林也對他們的游戲得心應手,比起這幫大哥大姐,他們整人都算是小清新了。

一位麻醉師被要求出門在五十米內走貓步一個來回,動作要大,姿勢要騷。大家抱着零食飲料争相擠出去看,時間晚了,按理說只有附近幾戶人從窗戶裏能看見,結果一位顯富态的老太太剛好回家,鎖還沒開,盯了麻醉師一會,一臉驚恐狀鑽進了家門,飛速反鎖了。

兩位男同胞被要求隔空接吻,表情要投入,舌尖要蠕動。

阮捷笑得嗆了可樂。

災難到他頭上時候他已經做好把臉皮當薯片吃了的準備。

李和安出的題,讓他選一位男士,從客廳到陽臺、餐廳、廚房,來一圈公主抱。這一圈在李和安的宅子裏已經不算短了,阮捷下意識瞥鄭北林——從省力角度考慮,選他肯定是不明智的,在場男同胞裏鄭北林和自己的身材已經是挺難得的,其餘人有的瘦小,有的短胖,有的又過于粗壯。再将目光往李和安身上溜一圈,抱這個人也是比抱鄭北林要輕松些的。

他視線赤裸,有人已經開始慫恿,李和安倒是冷靜,噙着笑,點了支煙,還沖他張開手臂。阮捷眼睑一垂,看向鄭北林的同時,已經一個躬身把手套到了對方膝彎下,另一只手托住對方寬闊的背。

鄭北林反應也快,雙手立即套上他的脖子。

剛把人抱起來時候有些晃,鄭北林身上肉緊,看起來身材勻稱,實際上大概比阮捷還要重上那麽十來斤。不過阮捷這高個和小肌肉也不是拿來裝飾的,很快就找準了角度,把人稍微往上抽了些,笑道:“鄭老師我走了啊。”

由女同胞已經舉起手機開始拍照。

走到陽臺,轉彎時候晃動有些猛,鄭北林的側臉蹭到阮捷下巴,引起一串尖叫和口哨。

陸之瑤誇張地喊:“好基好基!兄弟梗有沒有!”

在為數不多的知情人都懂某個安全範圍,李和安在這個範圍內逗弄,陸之瑤又加固圍欄。越是如此,倒是越不會被當真。阮捷忽然有些感激李和安,他和鄭北林的某些舉動本來就不可能見光,在組長提點那番話後更是如履薄冰,現在這麽以假亂真的,心裏那塊空簍子漸漸被填了滿。

轉身往廚房走的時候,趁着背對衆人,壯膽在鄭北林屁股上輕輕蹭了一把,心裏冒出另一個大膽的想法。有些心虛地看鄭北林,對方似乎并不在意,五官沉靜,透着絲絲縷縷笑意,看似平常,阮捷卻覺得像是燒融的鐵水,自己下一秒就該被燒成灰燼了。

低頭在鄭北林臉上吻了一下,又被鄭北林回吻了唇。

最後鄭北林喝高了,阮捷縱使心疼他的胃也沒能把人攔住,李和安讓他們留下,阮捷私心覺得不能跟別人分享醉态的鄭北林——那次回憶太美妙了——堅決拒絕了,最後攔的出租,鄭北林的車留在李和安這裏。

陸之瑤由一位女醫生送,上車前過來找阮捷說悄悄話。

“你也不容易啊阮阮,那會兒我差點樂哭了知道麽。”

她說得小聲,只有三人能聽見。被阮捷半扶着的鄭北林輕笑一聲,擡頭看阮捷,學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