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逼近
關澤予沒辦法說服自己,他鬥不過明智的選擇。
要麽不再為難程宏祎,就此放過他,然後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然後實施獵捕,直到時機成熟,再進行自己的大計劃。
他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已然被鐘先生掌握清楚。
鐘郁顯然吃驚不小,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無情無義薄情寡義的冠鷹總裁,他的出現是沖着自己來還是為了藍企董事長的大壽,或者是藍企的繼承人之一藍政庭?
藍政庭那天從人家的辦公室離開後,他過後接到了鐘郁的電話。
鐘郁不想拐彎抹角暗藏玄機,他直接開口詢問,“藍總認識一個叫關澤予的人嗎?”
藍政庭接着電話好久好久,他站在窗前,陷入進無邊的夜色裏,他聽到那個讓自己小看的設計師,他居然真的是在查冠鷹的總裁。
藍政庭想說不認識,但是鐘郁抓住了先機,他說,“我對關總沒有任何的惡意,想必藍總也聽說了環世GR在還海市想要争取下全創CO的熹浩工程項目,但是,在此,程董現在卻為全創提出了要将項目分半,同時交給兩家公司來負責,您知道,我們要拿就拿下全單,而非一半,所以,我想了解關總的目的,據我所知,關總和程董的關系有些緊張,他們之間沒有合作關系……”
鐘郁自顧自說了很多,藍政庭只聽着不說話,等鐘郁說完了,藍政庭回應,“對于此事,我完全不知情。”
他想置身事外。
這出乎鐘郁的意料之外。
鐘郁沒辦法問下去,答案中已明顯的表達了自己開口提出的問題,就算藍企和關企真的是合作商,冠鷹和映輝之間也有來往,但是,分別為公司的主要負責人,他們不一定認識,這是事實。那麽,查到的信息到底是不是真?為什麽有資料顯示,關澤予和藍政庭在二十歲的時候就相遇相識了,只是後來藍政庭出國了,而關澤予回關家繼承家業?
顧塔娜說,“根據我這邊收集到的資料顯示,關澤予好像是關家的私生子,但奇怪的是,又有另一種說法,他的母親才是關董事長的正室妻子?關家的水很深,一般人不敢去查,而到我手的資料,全是從多年前的報紙上圈出來,可信度不高,真實度無從查證。”
鐘郁感覺自己又站在了一座孤島上,他發現自己遇上的這些人,他們都不是好應付的對手。
在關澤予、藍政庭、程宏毅身上,他們有各自的秘密,而且,外人不能通過各種途徑查找出他們任何可以威脅的信息,這才是可怕之處。
那麽,下一步該怎麽走,明天就是藍董事長的大壽,舉辦的宴會場是在一家知名酒店裏,到時,關澤予會不會出席?他既然來到了這裏,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他想拿下熹浩工程項目,目的是什麽,是不是打算挖坑讓程宏祎往裏掉,那麽程宏祎呢,他什麽想法,他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往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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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郁一時間感到腦子混亂,他胡思亂想起來,他知道,只要關澤予堅持,自己會失去熹浩這個單子,而且,程宏祎絕對會被算計。
程宏祎也趕來了,鐘郁毫不知情,他把心思全部放在關澤予身上,他忽略本該關注的人。
就在宴會當天,關澤予外出了一天,他回到了酒店。
前一天,整整一天,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雯秘書說,“映輝派人送來了帖子,他們知道您來了。”
關澤予接過帖子,那燙金大字,仿佛是一團火,就這麽焚燒他心裏最後的一點念想:原來你知道我會來?
當晚,他穿了一套西裝禮服,讓跟随的秘書作伴而行,兩人走比較偏僻的路線,即使進入會場,那也是走入無人注意的角落裏。
雯秘書不得不冒頭出去周旋,關澤予說,不要把我到來的消息透漏出去。
雯秘書點頭應允,她說,“董經理也不知去忙什麽,昨天一整天不見他人。”
關澤予嗯了一聲,算是知悉。
他坐在昏暗的背角裏,一個人拿着杯喝酒。
遠處,被人圍着的男人,他一身銀灰色西裝,貼身合體,修長的身材,挺拔的身形,俊雅的面貌,還有紳士彬彬的姿态,他的一言一行,被坐在暗角裏的人捕捉進眼裏,任何一言一行,哪怕一絲一毫,他都不肯錯過。
鐘郁站在藍政庭的身邊,他四處的尋找,可找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關澤予的身影,反倒看見了程宏毅,這個兩個多月不見的男人,他出現了,而且正向自己走來,當然,他可能是向着藍政庭走來。
宴會裏都是上流人物,各個穿着高貴風雅,鐘郁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程宏祎跟藍政庭打過招呼,當藍政庭借口去跟其他客人打招呼,程宏祎轉身即面對微笑着等待自己的面對的設計師,環世GR亞太區的首席執行總裁。
鐘郁說,“程董,好久不見。”
程宏祎沉默的看着眼前單純無害的年輕人,是,年輕人,這個小了自己六歲的男人,他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商海深淺,他以為,憑借着産品的優勢,企業的信譽度,個人的卓著能力就能暢行無阻,他不知道,很多事,公司與公司間的合作,依靠的不是那些實在的表面,而是虛僞的假意。
程宏祎說,“我想找你談談。”
鐘郁受寵若驚,他說,“現在我就在你面前,談什麽,程董不吝賜教,我自洗耳恭聽。”
程宏祎沒來由感到煩躁,他轉頭掃了幾眼,還是看不到關澤予,他以為關澤予出國是沖着鐘郁來。
在程宏祎這裏,周熏妍才是關澤予最重視的人,其他都不是目标。
而在鐘郁這裏,他的最重要之人是誰?
程宏祎一無所知,他說,“鐘先生,我勸你還是收手吧,我不希望你把我全創搞得烏煙瘴氣。”
鐘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化,他保持着微笑說,“怎麽會,我這是給全創帶去全新的福利而全心全意參與競争,程先生的話如何理解?”
程宏祎顯然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冷沉寡異,他說,“我會把項目給關澤予。”
鐘郁臉上的笑容僵了,他不想得到的答案,竟然就在這樣滿是喜慶的場合裏聽到。
他希望自己聽錯了,可是程宏祎說,“不管是環世還是錦繡,你們都拿不到項目。”
鐘郁心裏突然陡升一股怒火,他說,“那麽貴公司何必進行招标計劃,基本的誠信呢?就不怕被業界內人诟病恥笑?”
程宏祎看着明顯憤怒了的年輕人,他終究太年輕,他不知道,在一場無硝煙的戰場厮殺裏,所謂的公開公正招标也不過是個幌子,到最後,還是走關系戶這一條路。
鐘郁心裏不堪,他說,“不到最後一刻,環世絕不收手。”
程宏祎才想松一口氣,不想聽到了這樣堅決的語氣,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就不該管年輕人的死活,他鐘郁是死是活關他程宏祎什麽事?要不是怕當年的事重蹈覆撤,他也不會有這份閑心趕出國,就為了跟這個人說一聲。
鐘郁的執拗不識趣,讓程宏祎也惱火,他說,“你再執迷不悟,不要怪我強行退出貴公司的投标書,你們公司的人,可謂無孔不入,幾乎收買了全創的員工,這已經大大影響了全創整體的正常運營秩序。”
鐘郁沒想到真把貴主給惹怒了,程宏祎未曾想好心好意會被如此的拒絕,他第一次想做好人,不想做不成,還惹了一肚子火,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圖什麽?他鐘郁想找死,又與自己何幹?
等匆匆離場回酒店,他心裏升起的萬丈怒火,把他燒糊塗了,他才回到房間,鐘郁跟随而至,他緊急的敲門,他問,“程董,你這般怒不可遏,是不是該讓我高興的誤以為,你是關心我才這麽做,也才有這一趟不遠千裏的行程?”
鐘郁笑了,他不怒反笑,他說,“告訴我,你是為了我?”
程宏祎眯起眼,面對開門就擠進來的人,鐘郁是強行快速閃進來,他說,“不介意我自主闖入吧?”
程宏祎本來還把在門關上的手,他收了回來,鐘郁就此得以跨進,他說,“你就那麽生氣?”
程宏祎沒話說,他可不承認,他是出于好心才來到這裏好心提醒,顧塔娜在海市,她做的工作不少,整天就懂得去游說林靳達,而林靳達就借着和全創董事長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關系,一個勁的在人家的耳邊提起環世,這種攻心策略,想必是環世GR的銷售總監提出的鬼主意。
鐘郁把門合上,程宏祎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本想說什麽,鐘郁看着男人冷沉的面孔,知道他在賭氣,而不是在生氣,因此,看着這個堅硬的表情,真是可惜了一張俊朗英偉的臉。
鐘郁靠近去一步,程宏祎條件反射的想要後退,但考慮到個人的面子問題,他硬生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以致由着靠近來的男人,他拉近距離,莫名攪翻起一股強大的要把人吞沒的濃烈氣息,那是兩個男人身上各自所散發的氣息,一個如冰,一個如火如水,就這麽相斥又相容的互相沖擊着。
程宏祎想說,你要幹什麽?
鐘郁不想錯過機會,他想,錯過了這次,就沒有第二次能享有這份榮耀,占盡這個距離,然後對他産生非分之想。
程宏祎想委婉的表達自己的心情,他想說鐘郁你不要不識好歹,可是,這個讓自己越發覺得并非表面那麽單純的年輕人,他居然就這麽貼進來,然後摟住自己的脖頸,接着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