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二合一)
一聲輕喚帶着令人心疼的嬌柔, 清清淺淺。
白之如也随着這一聲低喃挪了挪身子,蜷縮着整個兒卧在了衣裳裏邊兒,青絲卷着他白皙的肩頭散落在身側, 俊美非常。
許是注意到了身側人, 他緩緩睜開了眼, 就見一襲紅衣落于身前。
絕美的海棠就盛開在這一片血色中, 醉人心弦。
他認出了這抹海棠, 思緒漸漸清晰了起來,鳳眸中的清淚也随之溢了出來,滿是委屈地看向了眼前人。
等了一日,他以為林清丢下自己了, 心尖疼得連呼吸都快要消散。
此時見林清回來了, 只覺得心頭一顫,清淚猛然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去攥林清的衣裳, 但因着沒什麽力氣也只堪堪虛掩着,“阿清......”話音中染滿了顫意,片刻後才挪着身子到了他的腳邊上,蜷縮着不敢離開。
月白色的尾鳍拖過地面留下了一道道細碎的傷痕, 隐隐還有血跡染在上頭,觸目驚心。
但這不是令人心驚的一幕, 就見他的魚身上不知是在何處劃傷, 竟是有一道極深的傷痕,深可見骨。
林清看着爬到自己腳邊的人下意識皺起了眉,那條原本被衣裳遮掩的傷痕也随之映入眼簾,血肉模糊。
他并沒有出聲, 只冷眼瞧着, 仿佛腳邊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阿清我知道錯了, 你別不要我好不好?”白之如哭着出了聲,看着林清的目光中也都是祈求,求着他別不要自己。
洞府內不斷地傳來他認錯的話音,一聲聲還帶着哭聲,令人心疼。
林清聽着他那些渾渾噩噩的話沉下了眸,眼底更是湧上來了一抹不舍。
明明該是厭棄他才是,可瞧着他這般恍惚這般不知所措的模樣卻又不舍了。
他對于自己這個突然湧上來的念想很是無奈,還以為自己不會再生出這些念想,卻沒想到還是會有。
呵!
低低地冷笑了一番他才低下了身,看着白之如渾渾噩噩的模樣,道:“為何來這兒?”
為何來洞府,為何要在這兒,為何不自己待在蓮池中。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白之如聽着他的話低低呢喃着,眼底的委屈也愈發的深,清淚化為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了地上,還有些則順着他的衣襟落入了衣裳裏邊兒。
他稍稍攥緊了林清的衣裳,就好似是在害怕着他會再次離開一般。
真的好怕,好怕,怕的他都不敢閉眼。
阿清,阿清。
他低聲念着,面色蒼白如雪,就連唇上也都沒有一絲血色。
明明渾身疼的快要死了,可卻仍是不願離開,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在這兒。
而他如此虛弱的模樣林清終于是發現了異樣,眉間一擰伸手撫上了他的面龐,“染病了?”
白之如注意到了他的手,低眸倚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嘶磨着。
也正是如此,林清才注意到這人身子滾燙不已,燙的有些燒手。
“怎麽這麽燙?”他低聲說着,同時還撫上了他的頸項,發現那兒更是燙的厲害。
白之如聽着他的話并沒有出聲,只覺得自己的思緒混亂的厲害,渾身上下宛若火燒一般疼的難受,有些喘不上氣來。
可林清的手卻又冰涼不已,在這一抹灼燒之下宛若清泉水般讓他很是貪戀,貪戀着這一抹涼意。
他緩緩擡起了頭,美眸染着清淚看向了眼前人,啞着聲道:“阿清我好難受,阿清......”低低地喚着,身子更是嬌柔的往他懷中倚。
“難受?”林清抱着他嬌弱無骨的身子皺起了眉,陣陣熱意湧了上來,燙的厲害。
也是這時,他發現白之如的肩頭有些幹燥,指尖觸碰之下甚至還有魚鱗脫落,血水染上了他的手。
是缺水了嗎?
他不知道白之如在這兒待了多久,但依着他這麽一副渾渾噩噩燒的不知方向的模樣也知道應該許久,興許是自己走後就到了這兒。
若當真是如此,那豈不是一天一夜。
他對于鲛人雖然了解甚少,但也知道同魚一樣缺不得水。
意識到這兒,他抱着人快速起了身,出了洞府去了蓮池。
期間白之如一直渾渾噩噩的說着胡話,面色蒼白不已,那條從來不肯停歇的尾鳍也只恹恹的落在邊上,同他的紅衣卷在一塊兒。
可都如此渾噩了,他卻還是緊緊地攥着林清的衣裳,怎麽都不肯松開。
這也惹得林清很是無奈,沒辦法也就只好陪着一塊兒入了水。
初晨寒意極重,池水更是冰冷刺骨。
他陪着一塊兒入水後只覺得渾身一顫,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待片刻後才稍稍适應了些。
“唔——”
也在同時,呢喃聲緩緩而來,驚散了蓮池邊的清冷。
他聽到聲音低眸看去,見白之如微皺着眉面色蒼白一片,俨然是沒有一點好轉。
“還是不行嗎?”
瞧着這一幕他輕皺了皺眉,随後才抱着人又往水中放了些,使得池水徹底沒過了他的身。
冰冷的池水快速拂過白之如的身子,不過是片刻就驅散了他身上的熱意,銀色魚鱗伴随着初晨的暖光散發着耀眼的光芒,絕美動人。
許是真的有了效用,尾鳍随着水流輕輕地擺動着,拂過他的衣裳帶起了一縷漣漪。
好一會兒後他才睜開了眼,但因着也才醒只傻傻地盯着林清,久久不曾出聲。
“可還好?”林清見他醒了低聲詢問着,話音輕柔不已。
白之如聽着他的話稍稍清醒了些,漂亮的鳳眸中有清淚溢了出來,低啞着嗓音出了聲,“阿清。”哭着摟上了他的頸項。
但又怕會惹惱了林清,他的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滿是委屈的依偎在林清的懷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暖香,哭着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很乖,我真的很乖,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讓林清連看都不願看自己甚至還想要抛下自己。
這讓他很是害怕,怕的心尖都疼。
他以後都不敢犯了,真的不敢了。
低喃着哭的也愈發厲害,晶瑩剔透的珠子順着眼角落入他的衣裳間,更有些許落在了池水中,傳來了淺淺的聲響。
本就松散的衣裳也随着他的動作緩緩滑落,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因着啼哭輕顫着。
林清聽着他染滿委屈的哭聲愈發無奈,雙手僵硬在那兒半天未有動作。
直到感受到懷中人傳來輕顫時,才輕嘆着氣摟上了他的背脊,絲絲涼意順着指尖落入心口。
只覺得懷中這條魚像個小孩兒般,沒說上兩句就哭了,很是不舍。
他輕撫了撫白之如的背脊,安撫了片刻,見他仍是哭個不停嘴上還一直念着別不要他,無奈地道:“你若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說着又嘆了一聲氣。
這話也才落,哭聲很快就散了。
白之如不敢再哭,将眼中即将落下去的眼淚全數壓了回去。
但因着方才哭的厲害,以至于這麽壓回去後整個人嬌柔不已,漂亮的鳳眸裏邊兒染滿了紅暈,當真一副嬌弱美人的模樣。
他乖乖地坐在林清的懷中,用着染滿清淚的美眸看着他,好一會兒後才啞着聲道:“我不哭,阿清我不哭。”邊說還邊搖着頭,可眼眶裏邊兒的紅暈是愈發的深邃,惹人憐惜。
但想着林清會走,哪怕眼淚珠子快要落下來了他都不敢哭。
林清瞧着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竟是有些想笑。
不都說鲛人生性高傲輕易不會落淚,為何自己懷中這條動不動就哭,池子裏邊兒都快被他的眼淚珠子給埋了。
眼見白之如眼中的清淚越積越多,俨然一副即将決堤的模樣。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氣,也就由着他了。
白之如聽着他嘆氣終于是忍不住,低身窩在了他的頸窩處,抽泣着哭出了聲,“阿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邊哭還邊認着錯,很是可憐。
寂靜的蓮池邊上不斷地有哭聲傳來,輕輕淺淺。
直到天色大亮,哭聲才稍稍散去,哭累了的白之如昏昏沉沉地睡着。
但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缺水擾着他了,睡着了都不安生,稀裏糊塗一個勁說着夢話,恍惚不已。
低喃聲并不重,可林清就在邊上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楚,大多都是說着‘別不要他’。
他有些無奈的輕撫了撫他的背脊,哄了一會兒後才将人往水中放了些,打算回洞府去。
可也才有動作,白之如卻是纏着往他的懷中擠,嘶磨着倚在了他的頸項邊上,低低地喚着他的名。
一襲月白鲛绡随着他的動作散落在了水面上,纖細絕美的身形映入眼簾,上頭還落了幾顆珠子,甚至有一顆正巧就落在他的鎖骨處。
他瞧着那顆珠子伸手撿了起來,有絲絲涼意緩緩而來。
“唔——”白之如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麽,低低地呢喃了一聲,眉間也微皺了起來。
林清見狀下意識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哄了一會兒直到他再次睡下後才去看手裏邊兒的珠子。
方才那麽一番哭鬧下,池子邊早已落了許多珠子,顆顆皆是精品。
但也不知是不是手上這顆從白之如身上取來,還染了些許他的氣息,竟是比池中的更漂亮,陣陣流光伴随着初晨緩緩流淌着。
這顆若是能出售,怕是真能上萬枚靈石了。
他想着不由得低笑了一番,片刻後才輕搖了搖頭将其收了起來。
原先藏着泣珠的小布袋早已空空如也,裏邊兒的珠子已然全數出售,這會兒到是成了他手上這顆的獨有。
啪嗒——
正當他取了布袋準備放泣珠時,耳邊卻是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疑惑地低眸看去。
就見一枚品質較差的玉石落在邊上,正是先前為了打探麻衣修士去向時換來的玉石。
那一日得來後他就随意丢在了儲物袋中,倒也沒有太注意,時間久了連自己都忘了。
這會兒竟是順着藏泣珠的布袋一塊兒掉出來了,雖然品階不行,但用來做劍穗到是可以。
他将玉石撿了起來,細細嘶磨了一番才攥着擡起了頭,透過玉石看向了天際。
玉石裏邊兒的雜質有些多,隐約還能看到裏頭有個極大的黑點,興許就是因為這顆黑點才被那人低價抛售吧。
若是沒有這顆黑點,興許還能賣個好價錢,可惜了現在只能拿來做劍穗。
不過,這黑點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都快占據整塊玉石了。
“真是奇怪。”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眉間也不由皺了起來,好一會兒後才從儲物袋中取了把匕首來。
匕首上刻着朵朵海棠,就如同他身側的半疏海棠般,栩栩如生。
将玉石擺在了地上,持着匕首猛然朝着玉石刺去,眼底也帶上了些許暗色。
如此大的一個黑點,他想裏邊兒要麽真的是雜質,要麽就是有什麽東西。
咔嚓——
只聞一道脆響,玉石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一路蜿蜒至下,隐約能夠瞧見裏頭的色澤,純白如雪到是不似表面那般的黯淡無光。
“玉藏玉嗎?”他看着地上已經裂開一道口子的玉石低喃出聲,片刻後才撿了起來,放在手心細細瞧着。
玉藏玉又叫玉中玉,他也只偶然聽過不曾見過,說是玉中還藏着一塊玉,藏着的那塊品階極好且為仙品。
難不成自己這是走了運撿漏了塊仙品?
他到是不知道自己何時有如此好運,竟還能撿漏仙品。
事實證明他這回還真是走了運,撥開外頭一層染滿雜質的玉石後,裏邊兒還藏着塊宛若銀雪帶着絲絲涼意的白玉,奇香飄散。
他瞧着手中的玉石微微一愣,眼底的詫異也随之溢了出來,竟是久久無法回神。
待片刻後他才取出了羊皮卷,尋着上頭關于鑄劍玉的記載。
純白如雪,入手冰涼,奇香四溢,乃玉中之玉。
羊皮卷上頭記載的同他手上這塊一模一樣,當初得了羊皮卷後他也只匆匆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後頭那句玉中玉,以至于後頭尋找也只尋着那副純白如雪的模樣。
尋了幾日都不得果,誰曾想如此機緣巧合之下竟是得到了,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這若是那人知曉裏邊兒的是鑄劍玉,也不知會不會氣的尋上門來。
應該會吧。
他下意識低笑了笑,就好似已經看到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原也只是想打探消息順手買了,花了不過幾枚三品,裏邊兒竟是藏了塊價值千枚九品的鑄劍玉。
想來那人是不知道玉中玉的說法,只當這玉雜質太多毫無用處,怕是連鋪子裏頭都沒有去過。
如此下來,到是讓他撿了個漏。
想着這兒,他嘴角的笑意也是愈發的深。
現在鍛造命劍的材料也都尋齊全了,只要送去巧奪天工那兒即可。
他起了身便要離開,全然忘了懷裏邊兒還有條魚。
這也使得他在白之如纏上來的時候,險些被他給拖下了水。
看着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他才幡然醒轉,低聲道:“到是給忘了。”說着才伸手去解纏在自己頸項上的手,同時還将人放着入了水。
許是因為哭累了,白之如入水後都沒有醒來,只像個小孩兒般蜷縮在海棠花下,惹人心疼。
他瞧着這一幕低笑了笑,指尖也随之落在了他的額間,将上頭散落的發絲捋到了耳後,低聲道:“睡吧。”
“恩。”
不知是聽到了還是夢到了什麽,迷迷糊糊的白之如乖乖地應了一聲,宛若音曲般很是動聽。
林清一聽愣了神,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應自己。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什麽,又在池子邊待了一會兒才起身回了輕雲洞府。
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禦劍去了玲珑山。
在他離開後不久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聲帶着絲絲涼意環繞在整座輕雲山內,濃濃雲霧緩緩而起,宛若仙境。
半疏海棠在清雨的浸染下那是愈發的漂亮,花瓣猶如流水般落入池中,有漣漪緩緩而來。
些許花瓣順着落在了白之如的身上,一襲月白鲛绡随着他的動作早已散落腰間,白皙如玉般的背脊染着青絲映入眼簾,朵朵花瓣就落在上頭。
許是被花瓣擾了神,漂亮的尾鳍輕輕擺了擺,拂散了飄落在上頭的花瓣,漣漪伴随着清雨在水中飄蕩着。
“阿清。”他也在這番漣漪之下醒了過來,低喃着就要往林清的懷中倚。
只是伸手間卻是什麽都沒有碰到,只有清水順着他的指尖快速拂過。
不知是想着什麽,他快速睜開了眼,看着眼前空曠的蓮池眼中的驚恐溢了出來,“阿清!阿清!”話音中染滿了顫意,哭聲也随之而來。
林清并不知白之如在自己走後片刻就醒了,他這會兒已經到了玲珑山。
許是因為下雨,玲珑山內彌漫着層層雲霧,掩去了山中之物,到也難看出模樣來。
雲童在山下候着,也不知是在等誰。
他收了劍走了上去,行了禮後道:“雲童在等人?”
以往幾回來,只除了第一次是雲童接引外,後頭兩回皆是得了應答自行上山。
此次雲童再次出現在山下,想必是又有什麽人來此,但定不是他。
雲童點了點頭,笑着道:“今日有客前來,先生可是來尋仙子,仙子就在裏邊兒,雲童不便離開還望先生莫怪罪。”話落又是一番禮。
“多謝。”林清應着他的話道了一番謝,這才緩步入了山中。
巧奪天工這會兒就在畫意閣,輕紗羅帳,風華絕代。
他很快就入了內閣,瞧着紗幔後的人行了禮,道:“仙子。”
“今日前來,可是東西備齊了?”巧奪天工瞧着前頭的人低低地出了聲,同時還做了個請示意他坐下。
林清見此又行了禮,随後才坐在了案桌前,同時還将東西擺在了桌上,道:“确實已經備齊,麻煩仙子過目。”
雖然東西都準備好了,但到底能不能用是否有缺失的,也只有巧奪天工瞧過了才能定奪。
但好在東西都齊全,并未有缺失。
巧奪天工将東西擺在了邊上,同時還拿起了盒子裏邊兒的雪炎晶,道:“聽說那日有兩人一同争奪雪炎晶,小十萬的靈卷,還以為你會放棄原來是你得了。”說着又将雪炎晶放了回去。
鬼市競拍的消息第二日便會傳開,雪炎晶的消息她這兒也很快就遞來了。
原以為林清會放棄,畢竟都拍到小十萬了,一個散修哪怕出了幾顆泣珠也不至于一次拿出如此多來。
可事實證明她還是看岔了林清,最後是他拍走了。
林清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詫異,當然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什麽時候自己還有這麽多錢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道:“所以我這兒已經是一窮二白了,若是鍛造仙子還要另外收錢,那我真是拿不出來了。”
“自然是不會。”巧奪天工哪裏不知他的意思,又道:“先生都遞了天工閣靈卷,吾若是再收錢可真是成黑鋪子了。”話落低低地笑了笑。
但這笑也不過片刻便又散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說起來,先生同陵城林家是什麽關系,先生也姓林,你們......”
這話并未說話,因為她覺得不大可能。
天下姓林的多不勝數,不可能因為只是一個姓就同林家有什麽關系。
但那一日天工閣曾遞了消息,說是林清以兩萬的價格出過幾顆珠子給林家的二公子。
她想即使不是林家的人,但應該也與林家有什麽關系,比如有仇。
只是她是這般想着,林清卻不是。
他搖了搖頭,道:“在下不過一介散修,怎麽可能同陵城林家有關系,仙子說的應該是上回兩萬出的泣珠吧,林家那位想以高價收,正巧我缺錢銀也就順水推舟的高價賣了。”說着還輕笑了笑。
說起來,若不是那幾萬枚靈石,他還真是拍不到雪炎晶。
他那位數年不見的二哥,也算是給自己送了一份見面禮。
意識到這兒,他下意識在心中低笑了一番,但面上卻仍是同方才那般淡漠。
“這樣啊。”巧奪天工從他的面上瞧不出什麽來,可卻仍是有些質疑。
不過她倒也沒有去細想,不管是有仇還是有怨皆與她無關,總歸是人家的私事。
思慮了片刻後,她才擡起了頭,道:“那看來是吾想岔了,既然先生已經備齊了東西,吾定然會盡早替先生鍛造,到時自會送信前往。”
“那就有勞仙子了。”林清輕應着道了謝,起身打算離去。
只是這也才起身便注意到後頭傳來了聲音,下一刻雲童入了閣內。
他很快就到了巧奪天工邊上,低低地道:“仙子,林家的人來了。”
“恩。”巧奪天工聽聞輕應了一聲,又道:“你去喚人進來吧。”
雲童點了點頭出去了。
林清見狀也知道是雲童山下等着的人來了,聽着好似還是林家的。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笑,前頭近百年連半個林家的人他都不曾見過,這些天到是全給看遍了,也不知來的是林家的哪位。
他什麽也沒說,擡眸看了一眼巧奪天工,道:“既然仙子有客,那在下便告辭了。”說着轉身出了內閣。
也是在同時,雲童引着人走了上來,是個身着黑衣的俊美男子。
四目相對,清冷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