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求仙人救命(重修)

“你還真是一點教訓都不吃。”林清瞧着他癡楞楞的傻笑竟也沒忍住低笑了一聲, 只覺得這條魚真是蠢,都被自己這麽掐着了居然還能笑得這麽高興。

不僅僅笑了,還傻乎乎地說自己好看。

這若是換作任何一個人, 怕是都要将其抓走送去永和坊了。

他雖然不會将其送去永和坊, 但還是得給他點教訓, 不然他是一點兒也記不住。

意識到這兒, 他将人從水中提了起來, 另一手撫上了他白皙的肩頭。

見那兒有淡淡的微光傳來,知曉是這人的鱗片,他笑着攥住了其中一片輕扯了扯,道:“疼嗎?”

“唔——”白之如被這麽扯了鱗片只覺得心尖有一抹異樣湧了上來, 看着林清的目光愈發的癡迷, 薄唇輕啓着低喃出聲。

他感覺不到什麽太過厲害的疼意,反而覺得酥酥麻麻, 甚至還很喜歡他的觸碰。

“恩?”林清見他好似并不疼下意識輕皺了皺眉,片刻後才稍稍用了些力道,可仍是沒有什麽反應。

這讓他很是不解,難道鲛人沒有痛覺嗎?

他這疑惑也才出, 下一刻便知道不是沒有痛覺,而是沒有扯到能讓他痛的那枚。

當他的指尖落在白之如的心口時, 清晰的察覺到這人的顫意, 那兒同樣也有鱗片,若不是晨光的照耀怕是根本就瞧不出來他身上的鱗片。

瞧了一會兒,他才扯了扯心口的那片,清晰的感覺到這人猛然蜷縮了起來, 漂亮的眼眸中更是帶上了疼意。

“阿清, 疼。”

許是真的疼了, 白之如低低地喚了一聲,話音中染上了顫意,漂亮的美眸裏邊兒更是帶上了一抹紅暈。

可都如此疼了,他卻還是沒有離開,只乖乖地倚在他的跟前,任由疼意在他的心口蔓延。

“疼了?”林清聽着那一聲‘疼’下意識放輕了手上的力道,見這人點了頭,這才笑着道:“疼就要好好記着,若再有下回,我就把你的鱗片都拔了,可知道?”

随後他才松了手,同時将飄在水中的紅衣又給扯了過來,按在了他的頭上,将人往水中按了些。

白之如這麽沉入水底後好一會兒才浮了上來,躲在紅衣下滿是委屈地瞧着。

他喜歡同林清親昵,喜歡親他,更喜歡同他生小魚。

可林清不喜歡。

這般想着,他是愈發的委屈,半句話未有。

林清見他滿臉的委屈,俨然一副被欺負的模樣,下意識掩唇低笑了笑,道:“你還先委屈上了,若再有,定是會拔了。”

先做錯事的人到是先委屈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阿清。”白之如聽着這話委屈地輕眨了眨眼,瞳孔裏邊兒的紅暈愈發的深。

他探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林清的衣裳,低低地道:“我很乖,阿清別拔我的鱗片。”話音裏邊兒染滿了顫意,有那麽些可憐。

林清見狀也知道自己應當是吓着他了,不管怎麽說,這條魚也才成年。

一條才成年的魚,在他們這些修煉了百年的修士眼裏,可不就是小孩兒嘛。

他也就沒再說什麽,低身往他的跟前倚了些,指尖也随之撫上了他的下颌。

那兒被他掐的紅潤一片,本就白皙的臉龐,使得這抹紅痕愈發的清晰,惹人憐惜。

指尖下的觸碰染着令人心顫的暖意,輕撫之下更帶輕柔。

白之如輕眨了眨眼,片刻後才側眸嘶磨着倚在了他的掌心,後頭還啓了口輕輕咬着林清落在唇邊的指尖。

想來是極其喜歡他的手,嘶磨啃咬之下他還探了舌尖舔允着,就好似是在嘗着什麽最喜歡吃的食物一般。

舌尖拂過帶着一抹酥麻,林清見狀低笑了笑,同時還擡起了手。

白之如一見,纏着也跟着起了身,含着他的指尖細細嘶磨着。

如此之下,竟是有低低地水聲緩緩而來,很是暧昧。

海棠花落,拂散了蓮池內的冷意,染上了一抹暖意。

紅衣似血,藍衣皓雪,俊美無暇。

林清陪着白之如在池邊上玩鬧了一日,到後頭許是玩累了,白之如半趴着窩在他的懷中睡着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清冷的月色落入池面,宛若水中白玉盤,琳琅珍品。

“這麽晚了。“他瞧了瞧挂于天際的月色,片刻後才看向了懷中睡得香甜的人。

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麽,嘴角還帶着一抹笑,漂亮的尾鳍在水中緩緩擺動,竟是半刻也不停。

他倒也沒有想到,居然同白之如玩鬧了這麽久,都入夜了。

又在池邊坐了一會兒,他才将懷中人抱着又放回了水中,打算去天知閣。

只是這也才松手,白之如竟是醒了過來,但因着也才醒,美眸裏頭染着一抹倦意,低低地喚着,“阿清?”

“恩?”林清俨然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醒了,見他迷迷糊糊地瞧着自己,笑着道:“乖乖看家,好嗎?”說着撫上了他的唇,嘶磨着将上頭殘留的清水給抹去了。

白之如本就迷糊的很,以至于他說了什麽那也是半句沒聽明白,只恍恍惚惚聽到那句看家。

他乖乖地點了點頭,恍惚之下摟上了他的頸項親吻着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這才蜷縮着又窩在了他的懷中。

林清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給晃了神,低眸時見這人已經睡着了,眼底帶上了些許無奈。

他沒說什麽,将人放入池中後,起身離開輕雲山去了天知閣。

至于放入池中的白之如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只覺得好似吃了蜜糖般甜的厲害,同時還将邊上的紅衣給抱在了懷中。

“阿清,好甜。”他低低地念着,嘴角一揚睡得也愈發的深沉。

入夜後的天知閣相較于白日裏的喧鬧要清冷許多,閣外點了天燈,閣內更是燈火嘹亮。

接取任務的修士并不多,只依稀幾個,大多都是散修。

林清推門入內時傳來了一番聲響,幾人紛紛回眸看來。

但也不過一眼,幾人又都轉回頭處理自己的事了。

他四下瞧了瞧,尋了一處還算角落的地方,緩步走了過去。

收錄任務的天知閣弟子正在整理卷軸,注意到前頭傳來動靜,擡眸見林清站在前頭。

他輕點了點頭,道:“可是來接取任務?”

“恩。”林清點頭應了,側眸看向了邊上羅列的衆多卷軸,道:“适合一人的可還有?”

天知閣弟子聽聞先是從記錄簿上瞧了瞧,随後才輕應着點了頭,道:“有,還剩下幾個,不過報酬不高但還算簡單。”說着将手中的白玉卷軸遞了過去。

林清接過卷軸細瞧了瞧,當真如天知閣弟子所言,報酬确實不高,甚至比先前幾回的還差。

這也使得他下意識皺起了眉,可目光卻仍是在卷軸上尋着。

只可惜,尋了一圈也沒有尋到合适的。

“沒有嗎?”天知閣弟子見他皺眉多少也瞧出了些,低眸張望了一番,又道:“不然再瞧瞧其他的?”說着又翻了個卷軸遞了過去。

林清聽聞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接過了天知閣弟子遞來的。

方才那張尋不到也只能換一張了,不過今日接取任務的修士極多,怕是也尋不出個好的來。

果不其然,卷軸上的任務所剩無幾。

但再如何少,到也比上一張卷軸的要好些。

他發現底下還留着個幫忙送東西的任務,報酬不高只有兩枚二品罷了。

送東西的任務極其常見,大多都是一些路途較遠且比較急的東西,他接過幾回,還算簡單。

這會兒也沒什麽別的任務可接,送個東西倒也無事。

他将卷軸遞到了天知閣弟子跟前,指了指送取的任務,道:“東西呢?”

天知閣弟子聽着他的詢問低眸瞧了一眼,随後才擡起了頭,道:“這任務是天命城酒樓掌櫃呈上來的,送取的東西還得道者自行前往天命城。”話落才取了筆在上頭做了個圈,接着又遞了張相關任務的羊皮卷。

“多謝。”林清聽聞接下了遞來的羊皮卷,道了一番謝才離開了天知閣。

羊皮卷上只簡單寫了天命城掌櫃,其他的倒也沒有多提及。

他在天知閣外站了片刻,細瞧了一會兒才收了羊皮卷騰雲離開。

天命城距離天知閣有數十裏地,騰雲稍些時候,在夜半時分他才到了城外。

因着天色太晚,城內空無一人,他也只得等到第二日天明才入了城。

酒樓外蹲着幾個乞丐,在瞧見他前來時哄鬧着四散離去,躲到了角落中。

林清見此并未多作停留,很快就到了酒樓前頭,瞧了瞧緊閉的屋門才緩步走了上去,伸手輕敲了敲門。

但也不知是不是天色尚早,敲門下酒樓內是寂靜不已,許久都不曾出聲。

“還未起嗎?”他疑惑地低喃了一聲,随後才又去敲門。

也正是這一聲敲門,酒樓內終于是有了動靜,只聽着一道滿是不耐的聲音從裏邊兒傳來,“誰啊,天都還沒亮就敲門,吵死了!”

酒樓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片刻後就見緊閉的屋門被推開,一個身着布衣的夥計出現在眼前。

許是被吵醒很是不悅,他低低地打了個哈切,滿是不高興地看着眼前人,道:“什麽事。”話音中的不悅也同樣是極深。

林清見此什麽都未說,側眸瞥了一眼酒樓裏邊兒,這才緩步走了進去。

“诶诶诶!”夥計一見他入內忙喚了幾聲,可卻沒能得到什麽回應也就不再喊而是将門都打開了,嘴上還嘀嘀咕咕念着大清早之類的。

酒樓內很是安靜,想來同這會兒也才晨起有關,除了這個夥計外并無他人。

林清入內後四下瞧了瞧,随後才看向了後頭的夥計,道:“掌櫃可在?”

“掌櫃?”夥計這會兒還有些未睡醒,以至于聽着這話時迷糊了半天,好一會兒後才醒轉了過來,打着哈欠指了指後頭道:“在後頭。”邊說邊将門全給打開了。

也是在這時,裏頭傳來了聲音,就見一名身着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那人瞧見了林清,到是沒有同夥計那般的不耐煩,笑着迎了上去,道:“客官要吃些什麽?”

“掌櫃,他是尋你的。”夥計聽着酒樓掌櫃的話回過了頭。

酒樓掌櫃聽聞低應了一聲,滿是疑惑地看向了林清,道:“有什麽事嗎?”

林清見此也知曉這人就是天知閣口中的酒樓掌櫃了,他将羊皮卷遞了出去,道:“可是你呈上去的任務,需要送什麽?”

“恩?”酒樓掌櫃聽着這話低頭看去,見羊皮卷上寫了遞交任務的事宜,當即就知曉是什麽了。

他輕點了點頭擡眸看向了林清,但也不知是想着什麽,眼中沒了先前的笑意到是多了幾分探究。

林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探究,微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你......”酒樓掌櫃瞧了好一會兒,又道:“仙人當真是接了這任務?”話音中還帶上了些許質疑。

“何意?”林清聽着這話疑惑地出了聲,不解為何如此說。

酒樓掌櫃見他詢問一時間也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

直到片刻後他才出了聲,道:“仙人請随我來。”話落才去了後頭。

這也惹得林清很是疑惑,但也沒說什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後院有些安靜,天色尚早,只依稀幾個夥計在忙碌着。

他跟着酒樓掌櫃到了一處院屋外,屋門半掩,隐約能聽到裏頭傳來了細碎的動靜。

酒樓掌櫃瞧了一眼後才上前推開了門,裏頭堆滿了木柴,邊上還有個身着麻布衣的佝偻老者,此時正艱難的将背上的木柴擺在地上。

瞧着屋中的人,林清是愈發的不解,片刻後才看向了酒樓掌櫃,道:“何意?”

“仙人。”酒樓掌櫃聽着他的話回過了頭,瞧着他一臉的不解輕嘆了一聲氣,沒再藏着掩着,道:“實不相瞞,此次呈上去任務的并不是我,是屋裏邊兒的人。”

他說着看了一眼還在擺放木柴的老者,随後才再次去看林清,低聲道:“前不久山上的青山道觀突然下來了幾個道士,說什麽修繕道觀要抓前頭村子裏的人去山上,他兒子因為身體不大好所以一直躺在家中,那幾個道士并未瞧見他兒子所以要将他抓走。”

“正巧他兒子聽到動靜起來,結果讓幾個道士給瞧見抓走了。”

“原以為就是修修道觀便好,可道觀內是什麽消息都沒有傳出,他兒子又是個多病的,藥不能停,想讓仙人幫忙送藥。”

“早年就死了媳婦,現在連個相依為命的兒子也被帶走了,命苦。”

這番話落他忍不住嘆了一聲氣,當真是命苦。

“哦?”林清聽着這話應了一聲,又道:“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嗎?”

既然是修繕道觀,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下一刻他卻是瞧見掌櫃搖了搖頭,知曉是一點都沒有,下意識沉下了眸。

待片刻後他才看向了屋內的人,道:“既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為何不報官?”

依着這番話,他多少猜出了些事,這道觀內怕是藏着什麽貓膩,修繕是假行其他事是真。

只是就算道觀內藏着什麽貓膩也該是去尋官府才是,尋上天知閣又有何用,并且還是幫忙送藥。

酒樓掌櫃瞧出了他的疑惑,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滿仙人,現在無人敢去青山道觀。”

無人敢去?

林清聽着這話眸色愈發的深沉,莫非這道觀內藏着什麽極其厲害之人。

若當真是藏着個極其厲害之人,那這老者的兒子怕是兇多吉少,抓走幾日都沒有一絲消息,興許已經死了。

人都死了,送藥也不過就是徒勞。

再者,即使人沒死,怕也是難将東西送到他兒子的手上。

看來這個任務是個死胡同,走不通。

意識到這兒,他側眸看向了酒樓掌櫃,打算将這任務給退了。

可他還未出聲,擺放木柴的老者确實先一步走了出來。

許是因為身子不大利索,走起路來顫顫巍巍好似随時都會摔倒,渾濁的瞳孔內帶着滄桑。

老者很快就到了兩人的跟前,他看着酒樓掌櫃,啞着聲道:“掌櫃,今日的木柴我都送來了。”

“好。”酒樓掌櫃見狀點了點頭,可下一刻又想到站在邊上的林清,忙道:“這位是仙人,接了你的任務來幫你的。”說着還笑了笑。

而這番話也才落,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不過他卻也并未出聲。

至于那位老者聽着緩緩轉移了視線,用着染滿渾濁的眼看了過去。

眼前的人一襲紅衣,面容姣好,渾身上下染着仙氣,當真好似從天上下來的仙人。

他這輩子都被困在那個小小的村子內,別說是仙人了,就是一些達官貴人都極少見到。

以至于此時看到林清時,眼中的渾濁愈發的厲害,好半天後才道:“真的是仙人?”話音沙啞不已。

“當然是。”酒樓掌櫃輕應着點了點頭。

随着他的一聲應,佝偻老者猛地就跪在了地上,傳來沉悶的聲響。

突如其來的跪地擾的人眉間一跳,下一刻林清快速後退,掩去了他的跪拜。

酒樓掌櫃也被他的動作給驚着了,忙上前扶着,道:“你這又是作何。”

“仙人,仙人。”老者并未去聽酒樓掌櫃的話,他只看着前頭的林清,啞着聲又道:“求仙人救命,求仙人救命。”說着竟還磕起了頭。

磕頭聲極重,在這後院內顯得格外清晰。

擾的酒樓掌櫃也是極其無奈,止着又道:“你別這樣,仙人既然接了任務定然會幫你,快起來快起來。”邊說邊要将人扶起來。

可老者卻是怎麽都不肯起來,不斷地磕着頭就好似尋到了主心骨般,嘴上還一直念着救命。

如此之下,額頭很快就被磕出了血,眼中更是染滿了清淚,哭着求他。

酒樓掌櫃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他也是清楚這人家中情況,就這麽一個孩子,每日只能拿些木柴換藥,還要換吃的。

如此之下,很快就将他拖垮了,一輩子都為了這些,蒼老的就像是個早已七八十歲的老人。

如今唯一的寄托被抓走,生死未蔔,着實令人可憐。

他擡眸看向了站在前頭的林清,眼中也帶上了些許無奈,“仙人。”

低低地一聲輕喚道出了酒樓掌櫃的同情。

這也惹得林清眉頭皺的愈發厲害,許久不曾出聲。

這個任務可以說是死胡同,他就算是去送了藥也不過就是白跑一趟罷了。

明知自己會白跑一趟,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接。

再者,青山道觀內的情況無從得知,只猜測裏頭有個厲害的人。

到底有多厲害卻也不知,他這貿然上前難保不會遇上,到時還真是自身難保了。

為了個不相幹的人,他自然是不會将自己給搭上。

天下可憐之人多的是,誰又能比得上誰。

他的沉默老者瞧了出來,當初求人救命時也都是這樣看着他,哪裏不知這是想置身事外。

可怎麽辦,該怎麽辦。

他爬着就到了林清的跟前,攥着他的衣裳,祈求着道:“仙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幫幫我,仙人若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只求仙人救命,求求仙人。”話落又磕了一個頭。

“仙人你救救他吧。”酒樓掌櫃見此那也是愈發的無奈,幫着祈求出聲。

林清看着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祈求的人仍是未有動作,眉頭皺的極緊,許久不曾散去。

老者攥着他的衣裳擡起頭,用着滿是絕望的目光看着他,一雙手布滿褶皺,看得出是操勞了一輩子才會如此。

低低地祈求聲還在傳來,裏頭還夾雜着陣陣哭聲。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許是看着這人如此卑微的求着生出了些許憐憫之心,林清終于是有了動作。

他伸手止下了老者的磕頭祈求,低低地道:“只是送藥?”

雖然不确定老者的兒子是不是還活着,但若只是把藥送上去倒也無所謂,大不了送了藥後就離開便是。

老者被這麽止下動作有些沒回過神,尤其是林清的話,以至于癡楞地跪在那兒半天未有動作。

到是酒樓掌櫃先有了動靜,他忙推了推老者。

老者這才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忙道:“是是是。”邊說邊點着頭,仿佛是在害怕他會後悔一般。

後頭他還一個勁的道謝,高興不已。

林清對于他的高興并未多說什麽,輕瞥了一眼,道:“東西呢?”

“是是是,東西東西。”老者一聽東西慌忙起了身,跛着腳顫微着就跑向了後院,好一會兒後才又回來。

手裏邊兒拿着個藥包,隐隐還有藥香味襲來。

林清伸手接了過來,又說了兩句才離開了酒樓,轉而去了青山道觀。

此處道觀修建已有些年頭,觀主仙游數年不曾回來,觀內也只有幾個弟子在。

但也不知何原因,觀內突然以修繕道觀為由将青山下村子內的男子全數抓走,只餘下了些許婦孺孩童以及老人。

天命城距離村子有些距離,但也是村子交換買賣的唯一地方。

佝偻老者早些年被山中野獸咬傷過腿,幸得有人搭救才保下了一條命,但一條腿因着沒錢救治也就成了跛腳。

做不了什麽太重的活,最後只能撿些木柴去集市上賣。

酒樓掌櫃見他可憐,無論送來的木柴好壞,都以市面上的價格收,這才讓他能夠有錢買藥給他兒子。

兩個人相依為命數年,青山道觀內的人将他兒子給抓走,走投無路之下才尋上了天知閣。

沒什麽錢銀支付救人的報酬,也只好出送藥的報酬。

人活着總比死了強,活着才有盼頭。

林清入青山已是許久之後,天色尚早,山內寂靜不已。

“什麽時候才輪到我們,都這麽多天了,就聽聽聲音哪裏爽了。”

“別說了,去天命城找兩個小倌,媽的!”

下山的小道上傳來了兩道說話聲,也不知是遇着什麽,話音中還帶着些許煩躁。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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