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沈夜出去了一趟居然把夏夷則撿了回來,謝衣十分頭疼。
夏夷則受傷頗重,衣衫滿是血污,被扔到椅子上,看看沈夜,又看看謝衣,說:“樂兄知道你們還活着嗎?”
謝衣拿來一個藥箱,讓他自己處理傷口,答:“他不知道。”
夏夷則點點頭,又說:“多謝。”
沈夜随手将廳中落地燈挑亮,說:“我不是為了救你。”
夏夷則說:“我知道。”
廳中暖和,夏夷則就這麽昏昏沉沉一直呆到天明。天明時分,司徒念言匆匆奔上紀山,罕見的沒有維持平時貴公子的風範,口裏說着:“幸好幸好,幸好你們救了夷則。”
謝衣給夏夷則留出左廂房間休息,兩人進了房間,夏夷則板着臉說:“你給我傳遞信息,執意讓我往紀山跑,就是這個用意嗎?”
司徒念言:“呵呵呵呵。”
停頓許久,夏夷則說:“你不覺得我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嗎?”
司徒念言做思考狀,然後過來按上他的肩,得意道:“我自有主意,不會叫你吃虧。你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只有跑來這裏才最安全,恐怕就連太華山都……”
夏夷則道:“我不回太華山。”
司徒念言還欲說什麽,房門被推開,一個女孩子飛撲進來。
武灼衣跟在後面,清了清嗓子,道:“這是舍妹。”
兄妹倆差不多的容顏,女孩子更見清秀柔婉,站到夏夷則面前,雙眼含淚,說:“對不起,三殿下都是為了救我,才受了這麽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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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灼衣說:“好了沐晴,過來。”他把妹妹帶出去拜見竹舍的主人。
重新安靜後,司徒念言道:“武家小姐好像挺喜歡你的。”
“我爹差點在城門口把我給砍了,多虧護衛出手快把我救了。”
夏夷則看了他一會兒,道:“撕破臉了?”
司徒念言:“嗯。”
夏夷則嘲道:“我堅持不了多久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去向新皇帝投誠,表個忠心,說不定還能得個高官做。”
司徒念言道:“我不忠于皇帝,我只忠于你。”
夏夷則倚在床頭不作聲,顯然是在思考怎麽擺脫現在的困境。
司徒念言冷靜的分析現狀:“遠離長安那個漩渦的中心是好事,你退出了戰局,可以坐看你兩個哥哥争鬥,等到他們兩敗俱傷,再出手把戰果收了。”
夏夷則疲憊道:“父皇怎麽樣了?”
司徒念言說:“還沒死,被幽禁在長門宮,藥石吊着一口氣,你大哥想逼他說出傳國玉玺的所在,或者上朝親口把皇位傳給他。”
“大皇子太心急了些,皇帝吃軟不吃硬,若是好好哄他,說不定更能得到想要的……我出宮時聽見,皇帝想見你一面。”
“他想親手誅殺我這個逆子吧?”
“說不定他是想傳位于你呢?”
夏夷則不說話了。
司徒念言眼神裏閃爍着作弄人的光,他笑道:“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幫手。”
夏夷則道:“是啊,我一個落難的皇子,還有你一個被爹追殺到天涯海角的相府公子。”
司徒念言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還有武家的人。”
夏夷則道:“算上武家軍……還是比我大哥差遠了。”
“現在傳國玉玺是咱們翻盤的關鍵。”
“那玉玺,自我在宮中時就不曾見到,不知道父皇将它藏去哪了。”
司徒念言點了點手中的折扇,斟酌半晌道:“我想我大概知道……”
“阿焱,睡吧,還有我呢。”
夏夷則一路疲于奔命,戰得太久脫力,又受了好幾處傷,疲憊至極,偎在床上睡着了,司徒念言給他蓋好被子,看着他入睡後還難以放松的樣子,心內無聲嘆息。
這年月,人心和情意能值幾個錢呢?他也知道這買賣不合算,可是情不自禁。
他起身出了房間。
沈夜坐在外間竹塌上,案上擺了兩只白瓷茶杯,司徒念言會意走過去,望向窗外潇潇細雨,笑說:“不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沈兄這地方,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
紀山竹海清幽,幾畝薄田塘柳又添了田園樂趣,确實是處人間洞天,沈夜不知不覺已經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他推了一盞茶過去,說:“你來跟我談條件?”
他救夏夷則,只是看在他們幫過流月城的份上,現在他只希望這一衆人快點閃身。
茶裏放了青梅,清香怡人,司徒念言品了口茶,外表雖然落魄,笑容依舊溫雅:“是。”看多了窗外的綠竹,眼睛像被水洗過一樣清爽,他說:“我們可以合作。”
沈夜不以為然道:“我可以得到什麽?”
“你以為龍兵嶼真的可以超然世外,不受一絲牽連?紀山真的可以安居一隅,永不受戰火的蔓延?這一切都要有外部堅實的根基,逃避不能解決什麽,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你威脅我?”
司徒念言道:“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但我無足輕重,只不過是歷史洪流中的一只蝼蟻,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
“我以三皇子的名義起誓,會保龍兵嶼萬世無虞,紀山永遠是一片世外桃源,前提是,夏夷則登上那個位子。”
“他将開創萬世基業,昌平盛世。”
沈夜勾起唇角,道:“下界人的命運,在我看來一錢不值。”
司徒念言看着沈夜,有種感覺,他就像沉在潭底的寒鋒,看似附着了鏽跡,相時而出,卻可翻覆天地,他是必須争取的對象。
司徒念言繼續道:“大皇子暴虐,二皇子昏庸,他們甚至動用邪力争奪皇位,萬一牽連過大引發正邪大戰,你身上有清正神力護體,謝衣身上卻有魔氣,若到時牽涉其中,你說正派人士會怎麽做?到時只怕連龍兵嶼都會被一網打盡。”
沈夜道:“你打算怎麽做?”
“找到傳國玉玺。”他向沈夜解釋道,傳國玉玺是自周朝流傳下來的皇位信物,象征受命于天,名正言順。
“你知道在哪?”
“不周山塵虛無幻境,唯李氏的血脈可以進入。”
“另一方面,需要你與武灼衣配合,坐鎮紀山,據守長江天險,進可攻退可守。”
沈夜道:“我想聽聽你的私心。”
“我不過順應天命,相時而動,一切為生存而做出的努力,都應該得到褒獎,這就是為什麽我十分同情龍兵嶼上那些人的遭遇。”
“你答應了?”
沈夜喝了一口茶,覺得有些冷了,把茶杯放下,說:“我考慮看看。”
沈夜望向案上供着的神農神像,這是他最後能為烈山部做的了,從此之後他對烈山部人再沒有責任,他的人生只為一個人負責。
是夜,卧房。
靈獸似幻的翅膀掠過紀山小築的上空,警惕的巡邏着,他們這個小天地是寧靜而安全的。
沈夜伸出手,謝衣很配合的躺進他懷裏,他的手指無意識和謝衣的手指繞在一處,玩了一會兒,沈夜說:“我答應了司徒念言。”
“你要幫夏夷則?”
“是幫我們自己,解決一些後顧之憂。”
沈夜長舒一口氣,抱緊了謝衣,說:“這之後就真正能平靜的過日子了。”
謝衣十分眷戀這個懷抱,那既是沈夜的夢想,便是他的夢想。
不知道時勢能不能讓他們偏安一隅,守着這個小院悠閑的生活,就算不能,他已經知道沈夜的心意,他們不再有隔閡,并肩作戰也十分痛快。
武沐晴坐在床邊守着夏夷則,火光映着她的小臉,溫婉而秀美,她問:“太華山是不是個很美的地方?”
夏夷則躺在床上,看着帳頂,回答:“太華山終年積雪,也沒什麽好的。”
小屋靜谧下來。
三日後,夏夷則終于看起來像個人樣了,司徒念言和他商議好,下山自去安排。
笛音清揚,回蕩在院中,謝衣吹的這首曲子,曲名落鳳,曲調由皓月千裏轉低為山雨欲來,隐藏着洶湧的戰意。
夏夷則來至院中,謝衣一指收尾,說:“夏公子需要什麽?”
他的聲音平和,眉間卻隐着鋒利。
夏夷則意識到,他們其實從來不了解真正的謝衣,他的手是救人的手,也是毫不猶豫殺人的手,他的目光溫和,卻帶着莫名的疏遠。他整個人是矛盾的融合體,卻又因這矛盾而産生奇異的魅力,很人讓難以抗拒。
夏夷則說:“我要去找傳國玉玺,解決現在的困境,此行艱險,兵營中的人不可用,我需要幫手。”
謝衣道:“好。”
做了一日的準備,第二天天明時分啓程。謝衣挑了幾個身手敏捷的随從,此次出行,一律布衣長靴,身後背着羽箭,翻身上馬。
夏夷則神色凝重。
謝衣側頭,看到沈夜站在二樓的窗前向他示意。
他走上來,道:“我要走了。”
沈夜一把抱住他,侵略的吻上了他的唇。
謝衣:“唔……”那就再溫存一會兒吧。
沈夜眼裏有戲谑的神色,吻過他的耳尖、脖子,手指探進他衣服裏胡亂摸着。
沈夜眼裏有戲谑的神色,吻過他的耳尖、脖子,手指探進他衣服裏胡亂摸着,挑逗着他的乳頭,謝衣不自然的動了動:“別……”
馬上要上路了,他居然還挑起他的情緒,推又推不開,沈夜的手指向下游移,扯開他的衣帶,摸到他胯下那物。
謝衣靠着牆壁,難以自抑的喘息,身上一陣戰栗,沈夜用手套弄了兩下,跪了下去,以口舔上去時,謝衣舒服的整個人都要縮起來,眼睛湧上淚水,看着沈夜為他口交。
頭微仰的喘息,看着窗外晨曦的光色。謝衣的喉結上下滑動,感受着被溫熱濕滑緊緊包裹的感覺,來回幾十下之後,謝衣射了出來,沈夜覆上來吻他。
謝衣靠在他身上,覺得一點也不想和他分開。
他幫沈夜解開衣帶,乖乖低下身去吮吸,沈夜按着他的肩膀,有種等待了很久的急迫,謝衣被頂的皺眉,艱難的吞咽,沈夜的手指輕柔的撫過他的臉,他擡頭望上他的眼睛,心像陷在了一片情欲的沼澤。
沈夜爽過之後,饒有興味的攬起他的下巴,說:“吃下去。”
這次只用口的,居然那麽舒服,沈夜親自給他穿好衣服,之後獎勵般的溫柔的親了親他的唇,又一番唇舌交纏才放開他。
這次只用口的,居然那麽舒服,沈夜親自給他穿好衣服,之後獎勵般的溫柔的親了親他的唇,又一番唇舌交纏才放開他。
沈夜道:“小心。”
謝衣口中都是沈夜的氣息,推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