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睡到半夜,溫言突然驚醒,她一向睡得熟,少有會半夜醒來,可那忽近忽遠的動靜實在叫人心中惶然,她僵硬地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猶豫半晌,還是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

此時正是十二月,天寒地凍,戶外有風大力撕裂城市夜空的脆響,溫言咽了口口水,從衣櫥裏摸出一個衣架,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開門走向聲源。

新居有上下兩層,近二百個平方,處處窗明幾淨,是她沒事就打掃的成果。結婚後她住在這裏,不過也才一個月的時間,空曠的房子只有她一個活人,說不害怕是假的,所以她每晚臨睡前都會一遍遍地檢查門窗是否關好,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心驚肉跳。

客廳的燈居然也開了,她赤腳走過木地板,努力沒發出一點聲音,腦子裏幻想了無數種即将可能發生的事,卻在看見半開放式廚房中的人影後,一下子僵住動作。

溫言愣了愣,手臂茫然垂了下來,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突然轉過身,四目相對的瞬間,溫言仿佛被一顆子彈毫不留情地射中眉心,世界都晃了一晃。

男人才洗過澡,眉眼清爽凜冽,水珠從他幹淨利落的精短發梢滴落,沿着赤.裸寬闊的胸膛緩緩沒入腰腹纏繞的浴巾中。他身高體長,又是在特殊部隊工作,常年在陽光下鍛煉的體格健壯,肌膚呈健康的小麥色,肌肉曲線充滿被熱氣熏過,越發的贲張有力,溫言只看了一眼,就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睫。

一時間,室內只有時針走動和戶外風吹的聲響。

婚禮時他們大吵了一架,婚後不過一個禮拜,他就接到任務臨時出城保護國外來訪首相,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她以為他至少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回來,沒想到半夜三更,他卻……

陡然見到她,男人眸光柔軟,放下手中牛奶,解釋道,“昨天深夜提前收隊,我是請直升機同事載我回城,抱歉,突然回來,吵醒你。”

瞥了她攥緊的衣架一眼,男人低聲問,“你以為……是小偷嗎?”

他嗓音低沉,給人濃濃的安全感,空曠的新居也因他的回歸而變得如同有了栅欄庇佑的木屋,溫言心中松了口氣,卻又被另一股恐慌纏繞住。

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轉身便上樓往卧室走。她并不關心他是否疲憊或是饑餓,完全沒有做到一個妻子該做的責任,可這個婚姻都不是她想要的,他以愛之名,對她的算計和欺騙,她忘不掉,更沒辦法對他和顏悅色或是體貼關懷。

最好是他從此厭倦她,放她一條生路。

不過幾分鐘時間,溫熱的被窩就冰涼一片,溫言躺進去,原本混沌的腦中已全然沒了睡意,沒一會男人踏入卧室,溫言背對着門口,聽見他盡量放低腳步聲,反手關上木門,按滅壁燈,而後躺到她身旁掀開被子。

男人身上裹挾着水汽的濕熱體溫渡了過來,他用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大掌探入她的睡衣中游移摩挲,激起一陣電流,意味不言而喻。

溫言眼圈發燙,“喬晉橫,不許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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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晉橫動作一頓,炙熱的唇瓣吻上她細白的後頸,嗓音黯啞,“我很想你。”

接受任務離開平江的這段時間,他沒有一天不想她。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只想和她過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即便她對他是厭惡甚至憎恨,他也還是想把她拴在身邊,好好地疼着寵着。

他的頭發還是半幹,蹭到她的脖子帶來一陣寒意,男人的親吻很快就不局限在她的後頸,她的反抗在他眼裏不過是螳臂當車,他仍維持着側躺的姿勢,将她按在懷裏咬她的肩頭,隔着衣料揉捏她的綿軟,溫言嗚咽出聲,“喬晉橫!放手!我不愛你!你不能……”

喬晉橫猛然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昏暗的室內湧動起令人不安的因子,她眼底一層霧氣,在夜色中閃爍着隐隐水光,喬晉橫收斂怒意,俯身吻上她濕熱的眼角,低聲說,“我很想你。”

他堵住她的嘴,撬開她的唇齒與她糾纏,恨不能吸出她的魂魄,控制她的心神。喬晉橫手上力道加重,女孩子滑膩的肌膚如同凝脂,舔咬上去比他剛剛飲下的牛奶還要香甜,他忍不住掀了她的睡衣,捧起她胸前嬌顫的綿軟大口吞咽,另一手隔着底褲輕揉慢撚,溫言才知曉情.事,受不得他這樣挑逗,神思瞬間混亂,字不成句地啜泣,“你讓開……讓開!”

男人粗重的喘息紛紛揚揚落在她顫抖的身體上,腿間欲望脹痛,他動手脫下她的底褲,分開她的腿,一鼓作氣沖了進去。

他的進入太過強硬霸道,溫言呼吸一窒,唇色發白地推他,“疼……”

他充耳不聞,掐住她的腰沉重律動,撞得她不斷聳動,泣不成聲地喊疼,他心疼她,卻舍不得撤出來,便扶正她搖晃的腦袋深深吻她,緩解她的不适。男人的口腔如火一般,吮得她舌尖仿佛融化,她的雙腿搭在他手臂上,身體被打開到極限,耳邊是男人侵入時發出的淫靡水聲,屈辱和痛楚糾纏着攀升而上,她胸口一陣陣鈍痛,在他一聲又一聲的想念中,逐漸失去了意識。

隔天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溫言稍微一動,就悶哼出聲。渾身像被車碾過似的酸疼,她想到昨夜突如其來的占有,心頭有百種滋味。

所幸這天是周末,她被折騰到天蒙蒙亮也不怕遲到,想要起身時溫言才發現自己腰上橫着個手臂,心陡然一緊,她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喬晉橫那張即便陷入睡眠,也嚴肅端正的臉。

些微稀薄的陽光透過窗簾直射進來,她看着他,不禁一陣恍惚。他年長她九歲,這一系列事情未發生之前,他一直是類似于嚴厲兄長的存在,耿直、可靠,她固然怕他一絲不茍的模樣,但也是打心眼裏明白,他對她其實是好的,可沒想到,一轉眼什麽都變了。

大概是真的疲倦了,她這樣翻動身體,多年職業習慣淺眠的他居然沒有醒來,只是收緊手臂,把她往懷裏帶了帶,意識不清地親了口她的額角,便沉沉睡去。

男人懷抱溫暖,溫言身處其中,只覺得心髒被複雜的情緒擠壓,她鼻頭發酸,險些落下淚來。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愛情難道就是強行占有嗎?他和一群人聯手騙她,敗露後又憑着她對父親的不舍,和父親對他的喜愛逼她結婚,他的愛情太過霸道,完全不替她考慮,她回想起來,只覺得呼吸不暢,胸口悶悶地疼。

他這樣的情深,若是換種方法循序漸進,她或許會動心,可他怕她和齊庸在一起,急切間用了最惡劣的一種方式,讓事件偏離軌道,走向了最晦澀的一條路。

溫言手腳發軟,靠在他懷裏動都不想動,就這樣茫然地凝視着天花板,恍惚又睡了過去。這一睡居然做了夢,夢裏還是一切未發生時的樣子,她大學畢業前去報社實習,和前輩一起暗訪酒店時不小心撞見齊庸,男人個性惡劣,唇角總是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叫人平白脊背竄起一股寒意,在他那雙幽深的眸中,所有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最好的證據就是她一暗罵他,他就微笑問她,“身為媒體人,對普通民衆惡言相向,影響不好吧?”

他算是普通民衆,那她是什麽,螞蟻嗎?

齊庸有英國血統,五官精致出挑,家境優渥,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溫言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他總是逗她,取笑她,欺負她,看她真的傷心或是難過了,又想方設法哄她開心,她在自卑之中不可遏制地生出一點小小的期待,以為在他眼裏,她是特別的。

時隔二十多年她的情根終于發芽,那段時間她被齊庸利用采訪的借口百般奴役,她氣憤之餘,想到能幾乎天天和他見面,又沒出息地對牆傻笑。

畢業後溫言順利進入報社,和大學時的好友林航一起工作,她和齊庸相識半年,她相信憑他的眼力,一定看得出她對他的感情,可他什麽都不表示,她心中動搖,不小心答應了朋友去聯誼,卻沒想到聯誼會場就是齊庸的酒店,她被他帶走,争執間他忍無可忍地吻住她,向來從容閑适的臉上終于挂上了無奈。

她的初吻在燥熱的夏日夜風裏,甜美如花蜜。

可所有她幻想的幸福未來,都在喬晉橫發現她喜歡上齊庸之後,被狠心截斷。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有存稿,坑品有保證嗯~ 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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